(秦时明月同人)月未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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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他刚刚话说重了。即便出门在外,多有不便,那个孩子也没有抱怨过。不识民间疾苦并非她的错,又岂能责怪与她。
只怪自己口拙,不知该如何解释。
看着剩下的菜,盖聂想了想,还是着人将饭菜打了包,出门送给了乞丐。
盖聂回到客栈,捏捏自己的钱袋,低低叹了口气。她喜欢精致的饭食,其它事物估计也是如此。自己自不会亏待了她,只是不知自己的钱袋够不够撑到鬼谷了。
两人在客栈暂歇,下午又踏上行程。端木蓉堵了气不愿理他,他也无奈。两人一路上本就安静,这次更是静得诡异。
不过端木蓉终究是小孩心性。她一直坐在马车里,可仍知这条路不怎么好走,坑坑洼洼不计其数。但这马车仍是行的飞快,偶尔碰到坑洼,也未曾有太大波动。
儒家讲究“礼乐射御书数”,小圣贤庄诸弟子御术已属高超,可端木蓉还未曾见过一人能达到盖聂这种程度。
不由得有些好奇,她撩帘走出了车厢。
她这一动,倒是吓了盖聂不轻。马车很快,一时收不了势。他看着端木蓉一手扶着车厢站着,只觉得她手上无力,摇摇欲坠,急道:“这里危险,姑娘快回车厢。”
端木蓉看着眼前山路,果然崎岖不平,再看向盖聂,眼中不由多了些许赞赏:“盖先生果然好身手。”
盖聂却只觉得头大。马鞭移到左手,右手又为她掀起车帘。“还请姑娘先回去!”
端木蓉本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绿林飞速略过,胸中郁气都散去不少。却听盖聂语气急切,不由得低头看他。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车倏然压上一块大石头。
盖聂心中着急着她,一时未曾注意。此时马车一斜,端木蓉吓了一跳,竟没有抓住。盖聂心惊,顾不得先稳住马车,右手过去捞了一把,却正赶上马车又动了一下。
他的手距她衣裙仅在咫尺之间,却生生错过。
马受了惊,又乱跑了几步,几乎将盖聂也甩下车。等他安抚好马匹,端木蓉早已没了踪影。
下面就是一个山坡,可刚刚有马车挡着,他连端木蓉摔下的方向都没有看清。那小女孩也硬气,这跌下一路少不了磕磕碰碰,她倒是叫也没叫一声。
喊了几声也没有反应,盖聂心中着急。他将马车拉下斜坡,停了个角落处,便下去寻她。
端木蓉摔下时也是一惊。从那样飞驰的马车上摔下,落地已是很疼。偏偏落地也没停下,直向着坡下滚去。
滚的速度也是极快,她看不清东西。抓了几次也没抓住什么实物,只能听之任之。等终于到了平地,她颤巍巍的站起,已是一身的伤。
一路上,尖锐的石子,荆棘,草叶倒像是争先恐后一般,都在她身上留下了点伤痕。低低咳了几声,她几乎笑了出来。
却不知这还没结束。
头仍是晕晕的,但她知自己仅是外伤,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她扬声唤了几声,听在自己耳里,却是低低的。
终是苦笑了出来。
她做甚么放着好好的小圣贤庄大小姐不当,非要跑这趟江湖,受这罪。
无奈摇摇头,她知自己还是放不下。这天下苍生,她救不了,却总要有人站出来,总要有人扛下这责任,改变这乱世。
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辨不清方向,只隐约看到前方有棵大树。想着去那边休息一下,她撑着自己,朝那边走去。
眼见大树已近,她又迈一步,却是脚下一空。伤痛的身子终是没能稳住,重重的摔了下去。
下面等着她的,却是比刚刚那些还要残酷。
伴随的少女失控的惨叫,风中隐隐传来铃铛的响声。丁零丁零,一声又一声,清脆悦耳。
一个少年闭目躺在茂密的枝桠上,此时倏然醒来,听着这声音,面上不由得一喜。他利落的从树上跳下,距离虽远,却没发出什么声音,足下一点,朝林子深处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玉食(二)/猎人陷阱
第三章:玉食(二)/猎人陷阱
端木蓉的身子在颤抖,停也停不下来。在失控的叫了一声之后,便只有压抑的低吟传出。她紧抿着嘴,牙却仍是互相磕着。
一个大大的捕兽夹牢牢的嵌在她的左臂上。一颗颗钢齿没入皮肉内,只微微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咬牙忍着,过了许久,终是觉得不那么疼了。同时,却也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有些涣散。
额上头发早已被冷汗打湿,她抬起右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
她不能呆在这里。留在这里,盖聂更是找不到她。何况她伤得虽不算重,但留在这里,仍是死路一条。
心念一定,目光也坚定了几分。她咬着唇,努力了几次,伤口疼的她几欲昏厥,却仍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左臂上的捕兽夹向下垂着,扯动着伤口都大了些。血已晕满了左面的衣衫,有些沿着她的手臂划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没入泥土中。
疼痛和血的刺激似乎使她又清醒了些。她刚刚躺着的时候已经打量过,这坑并不深,即便她轻功不怎么样,也该难不倒她。
她撑不了多久,想到便干。足下一点,衣袂随风扬起,人已冲了出去。
却不料一个小男孩忽然探出头来,两人几乎撞在一起。她心一惊,步子一乱,又朝下跌去。
那男孩反应也快,双手探出抓住她的右手。落势一止,他开口唤道:“姑娘,你怎么样?”
不料始终没得到回应,他心里也急。只能发了猛,将她拉了上来。因力气使的太大,那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噗哧噗哧的喘了几口气。却见那女孩一动不动,心里更是慌了,爬了几步到她面前,才看到嵌在她左臂上的捕兽夹。
心肝都颤了几颤。那少女闭着眼,一头青丝皆被冷汗打湿,面上更是苍白异常。他急忙摇了几下,口中直唤:“姑娘!姑娘!”
也没看见那少女蹙起的眉,他动作反而大了些,口中道:“你别就这么死了啊,别死啊。”
“你再晃,我就真死了。”端木蓉长出一口气,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
那男孩倒也憨厚,一见她没死,开口便笑了:“没死就好。”又擦擦额上的汗,“吓死我了。”
“这东西……是你的?”端木蓉低喘着,说得断断续续,右手指指那捕兽夹。
“呃,是。”冷汗又起,他低下头声如蚊蚋:“对不起。”
端木蓉现在也没心思和他计较什么。刚刚虽然被他拉住,没有掉下去。可撞上坑的侧面,再被他拉上来。这样的拉扯,伤口疼得几乎忍不住,她即便咬着牙,也抑制不住视线渐渐的模糊。
“把它……掰开。”
那男孩看看那捕兽夹,面上一紧,有些心虚,头压得更低了。“那东西紧得很,我……我掰不开……”这么多年,他力气始终没什么长进,一直都是靠阿铁哥帮他的,谁知道今天会捕了个人上来……
端木蓉一下气血上涌,几乎不能自持。闭上眼思量一番,又勉强开口道:“帮我……喊人。”
“姑娘,这林子里一般没人。即便有人,林子里声音都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很难分辨出具体的方位。”那男孩双手紧张的互相绞着,早没了主意。
“叫你喊,你就喊!”端木蓉几乎是用吼的,不过没什么气力,声音也不大。倒是喊的太用力,呛了一下,又咳了几声。
“好好好,我喊,我喊。”男孩赶忙安抚她,“姑奶奶你可别动了。”动一下,钢齿便深入几分,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也不叫痛。
他抬起头,作势要喊,又骤然停下,傻笑着回过头来问道:“要喊什么?”难不成就喊“人”?
“盖聂。”
端木蓉声音太低,他把耳朵凑了过去,端木蓉又说了一次。
“是盖聂吗?”好奇怪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听没听错。
端木蓉眨了眨眼睛。
那男孩子点点头,极有气势的大喊了声:“盖聂!”惊起周围树上的鸟儿乱飞一通。他面上一喜,回头看她,见她还盯着自己。挠挠头,又连续喊了好几次。
不一会儿竟真的有了声音,不是脚步声,倒像是自己用轻功时的声音。他高兴的转头告诉她:“姑娘,真的有人,有人来了。”这才注意到她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心一紧,不知所措的又唤了一声姑娘。
端木蓉耳边嗡嗡直响,只听懂了大概的意思。撑着眼睛朝远处望,似乎真的看到一袭白衣极速赶来。心下一松,她眨眨眼,觉得身边男孩的身影有些模糊,渐渐的再看不见,陷入一片黑暗。
那男孩吓了一跳,扯高了嗓门唤着姑娘姑娘。余光忽然瞟到一抹白色,一抬头竟有个白衣的剑客站在面前。如此的神出鬼没,他吓得瘫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盖聂走错了方向,遍寻不到端木蓉,直到听到她那一声惨叫,心跳在那一瞬间快了几分。他带她出来,于她便有一份责任。她何其无辜,若是受伤,不论原因,都是他之过。他朝着大致的方向追了过去,却没再听到她的声音。
后来听到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只是已不再是她的声音。他惴惴不安的追来,远远的看到她躺在那里,那醒目的血色刺得他眼睛都痛了。
本来只当她摔下山坡,怎能料到她伤重至此!
赶到她身边,她早已没了意识。他伸手探她脉搏,知她并无生命之危,才松了一口气。她伤口有许多,只是一身的狼狈也掩不住她那鲜血淋漓的左臂,他走过去放下手中的剑,微一用力,将那个大夹子取了下来。
端木蓉低低□□了一声,皱了眉,又晕了过去。
倒是旁边那男孩见他如此轻易的将那夹子取下,禁不住惊奇的“哇!”的叫了一声。
盖聂一个冷眼过去,他吓的抖了抖,手脚并用的退开了几步。
盖聂出来时带了不少伤药和绷带,本是用来为她暂时包扎身上擦伤的,怎么也料不到还有这一出。一瓶伤药尽数洒在了她左臂的伤口上,他细细为她包好。又检查了一下其它的伤口,那几处严重的,他也都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包好。
等一切处理妥当,他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小男孩。却不想那小男孩一直注意着他,他刚一抬眼,那小男孩竟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要跑。盖聂随手捡起块石子,打在他腿上。那男孩摔在地上,不敢再动。
盖聂这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是你做的?”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蓦地转过身,也不敢看盖聂,慌忙作了个揖,道:“大侠饶命啊,饶命啊。”
盖聂想了想,道:“你家可在这附近?”
“在。就在这山脚下,有个小村子,叫梅村。”听盖聂声音缓和了不少,那男孩才敢抬头看他。
盖聂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烦请小兄弟带路了。”
端木蓉蹙着眉醒来,身上伤口已都被处理好了。有一把剑搭在她的床前,剑的主人闭目端坐在她床边。她明明没发出什么声音,那双眼却忽然睁开,褐色清澈的眸子,如幽潭一般平静无波。
两人怔怔的对视着,良久无言。
过了许久,盖聂伸手,探上她右手手腕,摸了一会儿脉,似乎还挺满意,这才放下。
端木蓉傻傻的看着他,问:“盖先生还会医术?”
“不会。”一向的惜字如金,连个解释都没有。
端木蓉想想,估计盖聂只是看下脉象是否平静而已吧。想着,右手抬起,微侧了身子,探了探自己左手的脉。
“如何?”
“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说完便要撑着坐起。盖聂起身,扶她靠着床头坐好。她才一坐稳,就伸手,扯自己左臂上的绷带。
盖聂知她是要看看伤口,看她一只手不便。于是,躬身拉过她左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拆了绷带。
她伤口极其可怖,因拉扯了几次,形状古怪,皮肉翻卷,仍未愈合。伤口很深,一上一下,几乎穿透。一处处,密密麻麻,排成半月形。
盖聂心中低叹了口气。
她许是见过不少更恐怖的伤,才会这般无动于衷。但见过却终究只是见,亲身体验,怕也是第一次。
她本不该受这些苦,却仍是毫无怨言。
端木蓉皱眉看了半响,才点头示意盖聂再将绷带缠上。
“可要再口服一些药?”
“嗯。等明天路过药店,我自己去抓药吧。”端木蓉答的不在乎。
盖聂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竟隐隐有些怒意。
“姑娘莫要耍在下,伤口那么深,若养得不好,左手都可能废掉。盖某并非急功近利之人,还请姑娘安心在这里养伤。”
他义正言辞的说完,也不管她反应,又低下头为她包扎。
端木蓉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是谁比较有发言权,又是谁急着赶路的?她怎么会让自己的手废掉,说到底她究竟为了什么非要跟着这个男人出来跑江湖的……
自己受了伤,他那么平静也就罢了,好不容易说点关心的话,倒更像是训斥。
端木蓉眼角有些发酸,待盖聂包扎好,便一把撤回自己的手,就要再躺下。动到一半,却又被盖聂制止了。
“先不要躺了。我们现在在梅村一处农舍,主人家已做了晚饭,既然醒了,便吃了饭再歇息吧。”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进来,一身类似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