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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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莲心知再吊下去,张生的性命堪危,心里也有些急了。他瞧了陈熙一眼,站起来,朝外面看了看。
夜黑沉沉的,只有不多的几个军帐还点着灯火。门口的岗哨又换了一班,几个不机灵的兵正捂着嘴打哈欠。
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却又仿佛到处都是鬼。
余火莲踱了一圈,吹熄了帐里的灯火,又回到门口朝外看。
天地都睡了,却有几个黑衣人正蠢蠢欲动,一步一避,若隐若现的朝这边挪过来。
“来了。”余火莲唇角轻抿。
陈熙也听见动静,霍然起身,来到门边,只见一个黑衣人一出手击昏了四个哨兵,紧接着躲到一处木柱之后,另一个黑衣人手中甩出一道银鞭静悄悄的勾住了木梁,手上借力身体轻盈的腾跃而起,眼看就要触及到张生的身体,陈熙大惊:“不好!”立刻飞冲出去,青锋剑一出,“喀”的一声,格开了黑衣人手中欲刺张生的匕首,紧接着又是一掌。 黑衣人未料此劫,闪避不及,硬是中了这一掌,飞扑着落地连退几步。 门口的守兵一见此景,这才发现有辽贼来抢同伙,立即挥刀加入了混战。
贼人寡不敌众,不多时,已有三人被击倒制住。只唯独那使用银鞭的黑衣人逃开了陈熙的屡屡杀招,微一顿步扫了一眼被挟持的三个同伴,一咬牙转身飞离现场。
余火莲拉住陈熙,“小心贼人声东击西,我去追。你在这儿坐阵。”余火莲说完也不等陈熙回应,径自飞身追去。陈熙只觉眼前一花,余火莲的身影已在数丈之外,紧逼着黑衣人。
黑衣人轻功了得,拖着身上的伤,跑得却极快,余火莲几次眼看就要追上,却还是被他溜了。二人一前一后距离不过数米。黑衣人一个跃起冲进了郊外竹林,急速穿行其间,呼啦啦带起了风。几片锋利的竹叶在余火莲手上划开了几个血口,再看黑衣人更是伤痕累累。余火莲微微一笑,脚下踏在一根竹上,猛一使力,直向黑衣人飞扑而去,黑衣人被他这一扑撞,失了平衡,紧急之下,身子轻软的一伏低,逃出了他的桎梏,只落在铺满竹叶的地上,朝前滚了几滚,待立起身,手中银鞭一扬一甩,勉强逼退了近在身侧的余火莲。
余火莲右手擒枪,正要发招,忽而不知从何处射来一众竹叶做的暗器,快如闪电。余火莲一个旋身急急闪避,导致黑衣人被来人横腰抱起救了走。余火莲一哼,起身再追。
来人似乎故意辗转的带着余火莲围着边关小镇绕了好几个圈,穿过竹林,石巷,最后才进了城镇。
此时已是第二日早晨,天微亮,晨雾缭绕。
余火莲本来觉得后来之人抱着个受伤的人必然逃不出他的追捕,便故意放了脚步看他耍什么花招,入什么贼窝。但见这人竟引得他团团围转,耗了许久,心里越发烦躁,脚下加快了速度。怎奈晨起雾中人影朦胧,忽明忽没。一个疏忽,只见黑影携着同伙飞入一处楼阁后身的院墙里,余火莲迅速跃上围墙,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空空一座后院,哪还有人影在?
余火莲眼光一闪,止步跃下围墙,绕到正面一瞧,却是
——群英楼。
此时,群英楼门口,正有几个伙计忙活着搬开门板准备营业。余火莲在门口静静看着,若有所思。忽见李绰跨出门槛走了出来,疲惫的喘了一口大气,满头的汗。
余火莲心里隐隐一惊,走上前去,李绰一见余火莲,立即恭敬的忙上前几步:“少……少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余火莲没搭理他的话,只问:“你怎么满头大汗?”
“哦,新来的货物,要卸货。人手不够,属下也亲自上阵搬了几箱。”李绰自嘲的笑道,“老了,不中用了,才搬了几箱就大汗淋漓的。”
余火莲听他说话的时候,双眼如剑打量着他,嘴角一勾,余火莲又问:“你在哪卸的货?”
李绰似是微有一愣,不知他为何问起这个,却也不敢怠慢,拱手回道:“回少爷,在后院。怎么?……”
“没事,我随便问问。你忙你的吧。”余火莲说罢转身离开。
余火莲离开群英楼,漫步走在清晨的集市,街道两旁的商店陆续开门营业,有了人声,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声,整个市镇也似乎苏醒了。余火莲正在想方才发生的事,忽觉一阵疲惫,困意泛泛,心道等贼追贼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也该找个地方歇歇。他糊里糊涂的寻了个旅店要了个房间睡下。
窗外一阵急促的鸟鸣声,扰了余火莲的清梦,他微启双眸,正待伸个懒腰,忽见床边方凳上竟坐着个服饰艳丽的女子,正幽幽的看着他笑。他心头一惊,猛然坐起身,“你是什么人?!”说完警觉的环视房间,只见这屋里家具摆设甚是讲究,熏香浓烈。
“哎呦,来了醉红楼,还问我是什么人?我可不就是伺候爷的人嘛~”那女子说着伸手过来表示亲昵。余火莲打开她的手,脸上写尽厌恶之情。
醉红楼?!??我怎么来了妓院了???
余火莲心中一阵纳闷,眉头微皱,也不多说,起身穿鞋。
“哎呀,公子这是要走了?才刚来就走啊?”
“要钱对不对?”余火莲看也没看她,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啪”的一声拍在铺着华丽绣布的圆桌上,“别缠着我!这些都是你的了!”说完狠狠的推门出屋,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惊喜的尖叫。女子边数钱边道:“真是奇了,花大把的银子来醉红楼就为睡上一觉么,他是缺床么?”
急步下了楼梯冲出布置得红艳艳的楼阁,余火莲回身瞥了一眼醉红楼的大字招牌,心中一阵疑惑。略一思忖,他转身,一路赶往边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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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军帐
陈熙一见余火莲撩门而入,担忧的脸色霎时好转,起身上前几步,喜道:“你回来了??”
“看见了还问。”余火莲脸色不大好,径自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一旁的陈萧问道:“怎么样,受伤没有?贼人没追着吧?”
“你怎知我没追到?”
“要是抓到了贼人你早就该回来了,你瞧瞧,这都下午了!你去哪了?”
余火莲想起醉红楼就一阵恶心,不想再提,眼神闪了闪,岔开话题道:“那三个贼人怎么样了?审了没有?”
“那三人身上皆纹着图腾,确是辽人,将军已经把他们关起来了。”陈熙道。
“张生呢?”余火莲略带歉意,“他还好吧?”
“还有气,送到军医那儿去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余火莲听了点点头。
“对了,你那弟弟还在外面呢,你快去看看吧!”
“弟弟?!??你是说莫飞?!”
“是啊,他不是叫你“哥”吗?你还有别的弟弟吗?”陈熙说着,一掀帐门,指着先前吊打张生的木架,笑道:“他在那儿呢。”
余火莲眉头一皱,朝着那方向望去,果见一人正蹲在木架下面似乎在找寻什么。余火莲诧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你走了以后,那三个辽贼一阵拼死反抗,还是莫飞帮了我们才得以迅速制住。”
他是趁着深夜混进来的???余火莲眸光转了转,思来想去,仍觉得哪里不对头,举步朝木架走去。
木架下面的人,一身淡蓝色的劲装,松松垮垮,长发松散的用一根蓝绳系在脑后,发尾随意的搭在一侧肩上,不羁之气尽现。
“阿飞!”余火莲走近,双眉紧皱,“你怎么来军营了?!谁让你来的?”
“莫飞”闻言站起来回身,大喜的道,“火??”微微一顿,“哥!我来帮你查案啊!”
余火莲哼道:“不是已经抓到辽贼了吗?还查什么案?”
“莫飞”闻言跺了一下脚,道:“贼首还没抓到啊!不算破案嘛!”
余火莲一愣,微敛眼眸,细细打量“莫飞”,忽而和缓的笑道:“那你有什么发现啊?”
“哥,你看,这是我刚才在木架下面找到的银屑,想必是从银鞭上落下来的。还有这个,”他将一个圆形的铁器递给余火莲,“这应该是个暗器,花纹奇特,或许有来头,可以一查。”
余火莲接过暗器看了看,正在思忖,“莫飞”又道:“那,你慢慢想,我先走一步??”说着拔腿就走。
“回来!你还想去哪?”余火莲伸手一把拽过他,“莫飞”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直跌进余火莲怀里。
“呀”的一声,柔软娇小的身体失衡的倒在余火莲胸膛,慌忙站稳身体急急避开,强自镇定的道:“呵呵,哥,我没站稳,不好意思啊。”余火莲嗤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别装了,都露馅了还装!”
闻言身子一晃,霎时苦了脸,撕了面具,清月闷闷的道:“火莲哥哥又拆穿我!你们都不跟我玩,我才想出来这个法子,我也是好心帮你嘛!”
余火莲扶着她的双肩,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我现在正好有个任务交给你。”
“真的?”清月闻言开心的抱着余火莲的腰,“火莲哥哥快说,什么任务啊?”
“你想让你帮我查查李绰的底细。??”
余火莲说了什么陈熙陈萧没有听见,他们站在军帐门口,只见到余火莲和清月亲密的拥在一起俯耳低言。
陈熙笑道:“原来不是莫飞,竟是清月姑娘,她的身手也是极好。展世伯教出来的,果然有本事。”陈熙看向一旁的陈萧,只见他脸色渐青,似是没听见自己的话。
看着此景,想起远在京城的方离,陈萧心中一阵阵不忿,轻哼一声,一甩手转身离去,“快让她走吧,别让爹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埋伏
群英楼地道
莫飞神色严肃,右手端着一碗汤药,左手转动墙上的机关,石门轰隆隆开启。莫飞暗自叹了一声,举步进了密室。
窄小的密室里,只有方桌长凳,和一张床。
烛光微弱,满室昏暗。
床上坐着个女子,身着夜行衣,手捂胸口。她见莫飞进来了,面上有喜色漾开,伸手接过汤药,眉心一蹙,“苦吗?”
“良药苦口。”莫飞随意的坐在长凳上,冷冷的道,“快喝了它,然后出去躲躲,这几天别再出现在群英楼了。”
女子看了他一眼,喝了药,站起身道:“你放心,我伤得不重。”
“我没担心。”声音飘荡在石屋里,发出了清冷的回音。
女子神色一黯,迟疑的问:“余火莲他??追到群英楼了?”
“一直追到了后院??当时你已经昏了过去,”莫飞微敛眼眸,双眉紧皱,“这次的事,你怎么解释?”
女子闻言微微一愣,愤然道:“我需要向你解释吗?”
“别忘了主上派你来干什么的?!”莫飞冷声道,“你是来协助我的,听懂了吗?”
女子没说什么,只恨恨的瞥了他一眼。
感到不善的眼光,莫飞清冷的道:“怎么?你似乎有意见?”
“没有。”同样清冷的回答,清瘦白皙的脸上全是平和,全无一丝恼怒的破绽。
“轻尘,”莫飞起身走进,语气微微缓和的道:“宋军故意做戏鞭打辽谍,目的就是为了要引你们出来,这回要不是我得了消息赶去救你,你这会儿早就被少主抓回去关进边军的地牢了!——别再擅做主张了,更别拖我的后腿。”
“我没有拖你的后腿,我倒是觉得,是你一直在搅乱我的计划!”被唤作轻尘的女子满心怨愤的气道:“要不是你优柔寡断,天真的竟把余火莲当作生死兄弟,咱们早就可以成事,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莫飞神色一紧,皱眉气道:“你我的敌人、不是余火莲!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轻尘越说越气,“主上派我加入无间道,就是为了给你作帮手,助你成事!可你倒好,认他乡为故里,早就忘了自己是谁!是,余火莲不是我们最终的敌人,我们的敌人是展颢!可是,不杀余火莲,哪里动得了展颢呢?”
“你以为除掉了余火莲,你就动得了展颢了?!??”
“至少,我们可以挟持他的妻子要挟于他!先前余火莲派你一路护送秋娘,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偏偏你却心软了!”
“我不是心软,”莫飞断然否认,眼神闪了闪,“当时也有清月在,我不想轻举妄动??”莫飞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爱怎么想随你,我也懒得管。你只记着,主上让你听命于我,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他冷笑道:“别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就算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怕七王子也不会饶了你!你知道冷清吗?冷清就是个例子!”
“冷清?他错就错在太忠诚??”话音为落,莫飞忽然一手狠狠钳住了轻尘的下颌,
“我不是余火莲,我可不会怜香惜玉!你别忘了,你的妹妹清月可是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转悠!她拉着余火莲探群英楼地道,他假扮我偷溜进边军大营,哪件事也瞒不过我!”无视她眼中的惊诧和伤感,莫飞双眼射着冷寒的精光逼视着她,“别惹急了我,否则,我就让你看看谁比谁狠!”
莫飞猛一甩手,轻尘脱离了桎梏摔在了床边,不知道是被他抓得太疼还是太伤心,她眼中蕴了湿气。
莫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手打开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