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沉吟画桃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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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松口气,刚要转身呢,就感觉领口被人拉住,耳边却传来黄药师的声音冷冷,“这次你梅师姐要来,你却在这里胡闹,唱的什么戏。”
说罢,黄药师便楼主黄蓉走到外场,任郭靖和梅超风一争高低。
“郭靖,你接招吧!”为了不辱及师门,梅超风将鞭子扔去一边,便听着风声辨位,骤然朝郭靖袭去。
两人随即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梅超风听声辨位依靠功力,虽受了伤,功力只剩七成,可这里风声呼呼,要听出郭靖身在何处并非难事。不出一会儿,郭靖就被她狠狠打中两下,一时不慎而倒地,口中也流了血。
黄蓉在旁看着,心下大急,她知梅超风对郭靖是恨之入骨,眼下如此机会梅超风哪有放过之理?黄蓉脚一动就要上去救他,可黄药师却早起了防备之心,牢牢将她搂住,害她不得自由。
欧阳克无心观战,暗自思索该如何避过所有人,将那个疑似装有《武穆遗书》的黑盒子拿到手。
而那边,梅超风已移到强行站起的郭靖面前,脚下一动就要结结实实踢他一脚。却没想到她腹间一痛,随即内腑一震,竟是中了一掌。
原来郭靖受了伤,行动缓慢,却恰好没产生多大掌风让梅超风能听见。等到梅超风察觉,却是要避开也不可能了。郭靖一愣,不由习惯性地看向黄蓉,心中却想起洪七曾他碰巧伤了梅超风之后就给他说过,梅超风受伤以后听力已衰减不少,而郭靖则也因为受伤导致掌力涣散,威力不聚,产生的掌风也几乎让梅超风不可听到而被击中。
当时黄蓉还悄悄给他说道以后遇到梅超风,就以这“无声掌”应对算了。当时他并未将黄蓉的提议放在心上,可现在他不知怎的却突然想起。这倒是个救命退敌的好法子,郭靖这才醒悟过来,乘着梅超风还在犯晕之时又朝她打去。
梅超风本来武功大大高过郭靖,可这次她却已经被郭靖打了好几掌了,当然郭靖也是被揍不轻松。梅超风的内息似乎已经紊乱不堪,听力确是减退不少,掌风扫过,等她听到的时候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几百招下来,梅超风已身重数拳。
好不容易郭靖才靠近石壁,梅超风随之而上,便要抓住郭靖的脚腕,借力上去。
可郭靖在蒙古久了,便有个打架不吃亏的习惯,他另一只脚使劲儿一蹬,便登在梅超风肩头。借助这次反力,自己不但摆脱了梅超风的束缚,自己还不用太动用内力就到了小树旁边儿。
他心一喜,便要伸手将树枝儿折下。没想到他腰上一痛,却是梅超风死命跟上来,现下也要循着郭靖的动作判断树枝儿的确切方位,好来折下树枝。
郭靖便又要以无声掌打去,但不知哪里来的石子儿却刚好打在他要攻击的点上。梅超风一听,便运起摧心掌,向已经将掌拂到的郭靖的手背抓去。
在下面心急如焚的洪七因为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上面怎么了。可黄蓉那一声“郭大哥”却是清楚传入他的耳中。恰巧他看见黄蓉惊叫之前黄药师将一枚石子儿打出,便吹着胡子怒道:“哼哼,黄老邪,亏你还是一派之主,怎么却能做出尔反尔的龌龊事!”
黄药师却道:“我那瞎眼徒儿看不家树枝在哪里,岂不吃亏了?我自然要提醒她正确方位,免得给别个眼睛好使的人赢了去。”
如此论调,气得洪七跳脚,却因担心郭靖而不去理会了。他急问道:“蓉儿,靖儿现在怎么样了?”
黄蓉只盯着石壁上看,不一会儿她眼睛一亮便欣然大叫道:“好啦好啦!郭大哥赢了!师傅,是郭大哥赢了!”
洪七一听,便向平地内走去,“靖儿,靖儿,你没事儿吧?”比试已完,进场去也不算违了规。
几人皆是欣喜万分向石壁那边儿跑去,只有黄药师面无表情地缓步而行。
欧阳克却是有些气急败坏地一拍大腿,看来他错估了梅超风。
的确,如果梅超风是平日遇着郭靖,那毫无疑问,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他的机会。可这次不同,几人说来说去,江湖仇杀却成了门派之争。梅超风是代表的桃花岛出战,如果下了杀手,恐会损了桃花岛的面子。是以,梅超风虽巴不得将郭靖脑袋拧下来抓几个洞,却碍于桃花岛的威名不得强行安奈,几乎要忍出内伤。
那时她听到头顶上一响,就本能地以摧心掌击之,没料到郭靖脚下一滑,身子也朝外倒去。她本就是靠抓着郭靖才立在石壁之上,郭靖一倒,她也站立不稳,更是重重落下。
途中郭靖不知抓到什么了,两人下落之势得以缓和,就在这一瞬间,梅超风便使了个纵云梯将郭靖甩下,自己缓缓下落。没想到郭靖在本能之下却抓住梅超风的袖口,借力缓住了自己下降的速度。
郭靖安然落地,第一局就算是赢了。
洪七乐呵呵道:“哎呀靖儿啊,我还真没想到你这傻小子能赢了,你小子可真是给我张脸了。”洪七方才恼黄药师,却因为担心郭靖的安危而不与他纠缠,可现在郭靖已经安然无恙,还赢了比试,洪七就有了洗涮黄药师的心。
要说洪七还真是认识黄药师许多年,此话一出,黄药师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也沉了下去。
“徒儿此次有负师门,下两场比试徒儿必定全力以赴。若事情不成,还望师傅重重责罚。”梅超风额上淌汗,却是强忍胸口的闷痛请罪。
黄药师冷冷一哼,道:“你早被逐出师门,我可曾承认了你是桃花岛的人了?”
欧阳克一看黄药师如此,便担心他一怒之下杀了她,到时郭靖的大敌少去一个未免可惜,便朗声道:“第二场比试,就考……指力吧。”
☆、第五十章 诡计得逞【已修】
欧阳克顿了顿,捡起身旁的石子一股脑儿地往平地上一打,石子刚好嵌入土中,形成一条直直的线。他很满意地点点头,便将规则款款道来,“比试两人分别拣些石子,以此为界不得越过这条线,将石子儿一一打入这石壁之中,但一定要打出一个字来。到分胜负之时,结合打入的力道深浅如何、均匀与否,以及美观程度来决定谁赢谁输。”
洪七一听,想到梅超风瞎了眼,对位置的掌握实在已是不可思议的准确了,要用石子打出个字有何难?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双目已盲,就算打出了字,难不成还能比明眼人打得好么?这次比试规则,实则是郭靖胜算大些。不过郭靖傻头傻脑惯了,估计那么一点胜算也抓不好,洪七一想觉得非常不靠谱,便拉过郭靖到一边儿支招去了。
而黄药师则自傲于桃花岛文武双修,书法画工皆非凡品,区区打一字又有何难?反观郭靖那傻小子,一看就是不懂风雅的人,就算给他打出个字来,估计也是惨不忍睹,难登大雅之堂。如此斟酌,也便没有异议。
黄蓉叫了赵洋去捡石子儿,便跑到欧阳克身边悄悄道:“欧阳克,我怎么弄不清你到底想干什么了呀?”眨眨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大能猜到欧阳克在想些什么了。当然以前这样的情况很少,加上欧阳克本就智慧,她也就不觉得怎样。可最近,这种两人思虑的东西根本不同,猜不透的感觉来得越发频繁。
欧阳克笑而答道:“如果让你随随便便就能猜到我在想些什么,久了岂不是没劲儿嘛。我堂堂白驼山少主,怎能给你摸清了底细?”
黄蓉挽住他的胳膊撇嘴看他,突地,她眼睛一亮就道:“你这次离开西域,只是为了给金国效力么?”
他不禁挑眉,呵呵一笑道:“还说你猜不透,这不,一猜就中了。”
黄蓉头一偏,枕在他肩头,蓦地的不发一语。
见她突然沉默,不像平日那般,欧阳克不由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吗?”感觉怀中的人儿轻轻摇头,他顿了一会儿,扭眉将她的手一握道:“不管我在为谁做事做什么事,都与你我之间没有关联。蓉儿,那些事在外,而你,在我心中。”
黄蓉屈指挠挠他掌心,抿嘴笑道:“啊哦,原来欧阳公子如此痴心,只钟情于我啊?”
欧阳克侧脸,一双俊目定定看她,眼梢尽是温柔的笑意,“悠悠我心,岂无他人?但为卿故,沉吟至今。”
“是么,可你让那些眼巴巴等着你的姬妾们怎么办哦。”虽有醋意,可黄蓉的言语之间却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就知道那些风流债以后必会让黄蓉调侃,欧阳克眉一挑,便道:“那么,我就宁负天下,一心向蓉。此生此世,矢志不渝。”
见他举起手发誓,摇头晃脑的样子竟带了几分以往的嬉闹之意,黄蓉不由扑哧一声,笑倒在他怀中。
黄蓉年纪小,虽然情窦已开,更敏感了些,却仍是稚气未脱,愁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已经是笑颜盈盈。人说沐浴爱河的女子最是为爱而伤,为爱而喜,果真半点不差。
她如此模样,喜的是欧阳克,妒的是黄药师。老叫化那厢忙着向徒儿传授心得,他又不可能去找梅超风闲聊,相依为命的女儿却给跑到别人那里去了。如今又是倚在人家肩上,又是笑语盈盈的,却不曾过来和老父说话,黄药师不由醋意一发,径自从怀中摸出一支通身翠绿的洞箫。
黄药师让洞箫地在手上转了个圈,端端将洞箫横在胸前,冷笑道:“看来欧阳贤侄是个文雅之人了,我这个海外渔夫少了才情,闲来没事儿却也喜欢吹曲儿弄月,只是火候不够,自娱也显得寒碜了些。想来欧阳公子既然出身名门,这点雕虫小技必定难不倒你了,却不知欧阳公子可有兴致听听老夫耍箫弄曲儿?”
黄药师突然开口,欧阳克显然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听到后面,他听黄药师的语气隐隐有酸意,便一下明白过来。
斜眼瞥见黄蓉只是直起身,懒懒靠在他肩上,行动间并无半点说话之意。
欧阳克暗自摇头,只得朝黄药师抱拳道:“黄伯父天纵奇才,世上莫有匹敌。而小侄,呵呵,小侄从小懒学才浅,怎么担当得起伯父如此说法。”
黄药师听他这么说,脸色稍有缓解,却仍是道:“哼哼,你明着当然不敢放言,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瞧不上我桃花岛的微末之际呢。”
感到肩上的人脸颊微动,欧阳克不由暗自随她而笑,“小侄还在白驼山庄时就常听叔父提起黄伯父,每次一说伯父自辟门派,文治武功皆独成一家,笑看尘世,小侄和叔父都是佩服不已。现在黄伯父肯指点一二,小侄自是欣喜不已,可如今正是桃花岛和旁人笔试之际,要奢求伯父赐教却并不方便。待日后有幸,小侄定要请伯父指教指教。”
黄蓉本是安静听他们讲话,如今却再也忍不住,一下跳到黄药师怀中,将洞箫抢过去把玩儿,笑道:“爹啊,你好坏!明知道他不敢顶撞你,你却还这么压着他,爹爹真坏!”
“哎呀你这傻小子,怎么说不听啊!你想气死我啊!”洪七恨恨的声音传来,转眼看去却是他拉着郭靖走回来,时不时提在胸前的拳头更是淋漓尽致地昭示着他的恨铁不成钢。
想来应是洪七教郭靖取巧之法可郭靖不干,抑或是教他武功招式他却学不会,才惹得洪七如此气恼吧。
黄药师看洪七如此跳脚,郭靖却仍是一副无辜的表情,他不由一翻白眼,转过头去。却看到倚在树干,神态安逸的欧阳克,黄药师细细打量,不禁露出满意的神情。
要说这欧阳克,说起话来不卑不亢,不若郭靖那般愚钝,两相比较之下,欧阳克就更显俊朗风采、年少怀才了。
白驼山的少主,哪里是那个傻不愣登的蒙古小子可以相提并论的?黄药师此刻只觉得欧阳克看起来说不出的顺眼,这才收起笛子对黄蓉道:“还不是为了你?”
黄蓉将脸埋入黄药师颈边,咯咯笑道:“好嘛,爹最疼我了,蓉儿最知道的,蓉儿也疼爹爹。不过呀,爹爹要是再为难欧阳克,蓉儿可就不依了哦。”
黄药师笑而不语,只看郭靖和梅超风均已准备好了,便宣布比试开始。随后,黄药师不去看赛程如何,只管走到欧阳克身边,道:“大力金刚指非同小可,你受的伤医治不易,最难得该是恢复要用的药物。”
欧阳克立时便知道了黄药师有心医他,举手抱拳正要行礼,却被黄药师摆手制止。
他一愣,却见黄蓉抽空对他吐吐舌头俏皮而笑,又悄悄给他比了个事成的手势,欧阳克了然一笑,道:“请问伯父,医治这伤到底需要什么不可多得的药?”
黄药师想了一下,“其他都好说,只除了一味,便是那生在北极冰雪之地的断续花。此花只生在北极冰岛的裂缝之中,与海水相接,靠海水滋养而成。许是天滋地养的原因,这花竟有令碎骨愈合的奇效,所以被取名断续花,是‘续断’之意。当年有一位天竺神僧曾到过北极之地,我才知道世上竟有这种奇妙的花。没有它,这黑玉断续膏就没法练成。可惜我年轻时大江南北的漂泊,却从未到过北国冰岛去,这断续花更是无缘得见了。”
断续花?
欧阳克侧首沉吟,“听来这断续花难以找到,不知到那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