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情天梦红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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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走近,悄悄的笑道:“这屋里哪有蚊子苍蝇呀,你拿佛尘干吗?”
袭人见是宝钗,忙放下针线站起来,轻声笑道:“原来是姑娘,吓了我一跳。屋里虽然没有苍蝇蚊子,但是有种小虫会从纱窗里钻进来,咬人很疼的。”
宝钗看袭人手里的针线,是白绫红里的肚兜,上面绣着鸳鸯戏莲的花样,笑道:“好扎眼的颜色,谁的?”
袭人往床上努了努嘴。
宝钗:“据我所知,这光屁股小孩穿的玩意儿,他这么大了还穿这个?”
袭人:“这是防止他夜里蹬被子的神器,哄哄他就穿了。”
宝钗偷笑。
袭人:“好姑娘,你先坐坐,我出去转一圈,低头时间长了颈椎难受。”
宝钗坐在袭人刚才做过的地方,闲着无聊,总不能看着一个大男人睡觉吧。就拿起针来,帮袭人刺绣。
黛玉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澡,湘云就约她来给袭人道喜。俩人来到,湘云去厢房找袭人,黛玉却来到宝玉窗下偷窥。
刚才温馨的一幕出现在黛玉眼前,她捂着嘴招手叫湘云,湘云一看,也笑了。但随即想起宝钗平时对她的照顾,忙掩住口。
湘云对黛玉说:“走吧,我想起袭人说要去池子里洗衣服,我们去那里找她。”
黛玉何其聪明,知道湘云是怕自己取笑他们,就冷笑了一声,跟着湘云出去了。
宝钗刚刚绣了两个花瓣,睡梦中的宝玉忽然骂道:“和尚道士的话我不信!什么金玉良缘,我只认木石姻缘。”
薛宝钗听了这话,怔住了,心中交织着失望与悲伤的情绪,刚才还飞舞的绣针也扔在了一边。
袭人散步回来了,笑道:“真能睡,还没醒吗?刚才我看见史大姑娘和林姑娘,她们没进来吗?”
宝钗:“没见着。她们没告诉你什么喜事吗?”
袭人:“都是开玩笑呢。”
宝钗:“不是玩笑。我才要告诉你的,你说颈椎酸痛出去了。”
话音刚落,凤姐打发人来叫袭人。宝钗笑道:“肯定为了这事,快去吧。”
袭人叫了两个丫鬟进来看着宝玉睡觉,自己跟宝钗一起出去了。
凤姐跟袭人说她被评选为宝玉姨太太的候选人,让她去给王夫人磕头。袭人羞答答的去了,磕完头又羞答答的回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袭人偷偷的把这事告诉了宝玉。
宝玉大喜,笑道:“这次你再也回不了家了吧!前段时间还吓唬我,以后看你怎么走?”
袭人冷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是太太的人,想走,回了太太就走,根本不用跟你打招呼!就算没有生离,还有死别吧?”
宝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
袭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一句没听懂。困了,你快洗洗睡吧!”
无聊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宝玉玩腻烦了,就从床顶上拿下《牡丹亭》看了两遍。忽然想起大家都说梨香院的小旦陵官唱的好,何不趁自己无聊过去听听戏?
宝玉信步来到梨香院,宝官、玉官看见宝玉慌忙让座。
宝玉:“龄官在哪?”
众官:“在她房里。”
宝玉:“她房在哪?”
众官:“出门左拐,往前穿过一条小胡同,再右拐,最里边一间屋里就是了。”
宝玉七拐八拐的找到龄官。她正在床上躺着,见到宝玉,动也没动。
宝玉平时跟女孩子玩惯了,以为龄官跟别的女孩一样,想都没想就坐到了龄官的旁边:“听说你唱得好,给我唱一曲听听如何?”
龄官见他坐下,慌忙起身躲避:“嗓子哑了。前天娘娘传我们进去,我也没唱。”
宝玉仔细一看,原来龄官就是那天蔷薇花下,反复写“蔷”字的那人。又见她如此躲着自己,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只得红了脸讪讪的走了出去。
宝官知道了,劝宝玉:“你略等等,蔷二爷来了他就唱。”
宝玉不解,问:“为啥?蔷二爷去哪里了?”
宝官:“肯定给龄官买东西去了。”
正说着,贾蔷手里提着雀笼子来了,见了宝玉,只好站住。
宝玉:“这是什么鸟?”
贾蔷:“玉顶金豆。”
宝玉:“多少钱?”
贾蔷:“一两八银子。”
宝玉:“这么贵?”
贾蔷:“不贵,这鸟会衔旗串戏台。宝叔略坐坐,我找找龄官先。”
宝玉跟在贾蔷身后,早把听戏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想看看贾蔷和龄官到底是什么关系。
贾蔷进屋,对龄官说:“快起来,给你看好东东。”
龄官起身:“什么好东东。”
贾蔷:“会串戏台子的鸟。”说完,拿着鸟粮逗雀儿。
龄官冷笑道:“你们家把好好的人买了来关在这里还不过瘾,现在连鸟也买了来!你分明是嘲笑我们对不!我命不好,难道连鸟的命也不好吗?”
贾蔷见龄官生气了,忙说:“我要是有那想法,下辈子变成猪八戒!好了,别生气了,我把鸟儿放了还不行吗?”
说完,果然把雀儿放了,把鸟笼子拆了。
龄官又说:“你买小雀儿的时候,难道就没想想老雀儿的感受?它一定难过死了。今天我又咳出两口血来,太太叫了大夫来瞧,你不说问问我的病好些没,还买了雀儿来气我!”
贾蔷急的什么似的:“昨晚我问过大夫,他说没事,吃两服药就好了,谁知今天又咳血了。你等着,我现在就请大夫去。”
龄官:“这么热的天,你赌气请来了我也不看!”
宝玉看到这一场景,这才明白了龄官写“蔷”字的深意。虽然自己喜欢所有的女孩,但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喜欢自己。
宝玉痴痴的回到,袭人与黛玉正在说话。
宝玉仰天长叹:“难怪老爷说我‘管窥蠡测’,原来我真的错了!全天下的女孩子眼泪不只为我流,从此以后,我只要属于我的眼泪了。”
黛玉见他说此疯话,知道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多问,只说:“明天是薛姨妈的生日,你去不去?”
宝玉说:“上次大老爷过生日我没去,这次去了让人看见不好。”
黛玉:“姨妈是亲戚,住的又近,你早上去磕个头回来,岂不好看?就算看在人家给你赶蚊子的份上,也该去走走。”
宝玉:“赶什么蚊子?”
袭人笑着跟宝玉说了。
宝玉:“不该。我怎么睡着了?亵渎了她。明天我一定去。”
正说着,湘云眼泪汪汪的来辞行,说家里要接她回去。宝钗听说也赶来了,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宝钗不敢多说话,恐湘云的家人回去告了状,回去又要受婶母的气。因此催促着湘云走了。
湘云一步三回头,偷偷嘱咐宝玉:“就算老太太想不起我来,你也要提醒她时刻想起我来,打发人去接我。”
第三十七回 海棠社的成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一年,朝廷任命贾政等教育部官员去各省的科举学校当主考官。定好八月二十日起身,这一天,贾政先去供奉祖宗的祠堂行了礼,又挥泪告别了老母亲。宝玉、诸子弟一直把贾政送到洒泪亭。
贾政走后,宝玉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每天在园子里任意纵性的游荡,真正把虚度年华、蹉跎岁月发挥到了极致。
玩也有玩腻歪了的时候,这天,宝玉正在无聊,忽然见探春的丫头翠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印花的信笺给他。
宝玉说:“我正要看看三妹妹去,不知病好些了没有。”
翠墨笑着说:“姑娘好了,不过是稍微有点感冒,今天不用吃药了。”
宝玉接过信笺,原来是探春写给他的感谢信和邀请函:感谢自己有病期间二哥哥送来的水果和慰问,现在身体已经好了,想组织个诗社,请二哥光临指导。
宝玉拍手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还是三妹妹有眼光,我这就去商议。”一面说,一面跟翠墨出了。
俩人刚走到沁芳亭,在园子后门值班的一个婆子匆匆走来,见了宝玉,递上一封信,说道:“芸哥儿问好,在后门等着呢。”
宝玉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父亲大人,不孝的儿子给您请安。前几天我认识了一个花匠,跟他要了两盆珍贵的白海棠,拿来孝敬父亲,天气炎热,恐园子里的姑娘们不方便,我就不进去了。
宝玉看了笑着说:“这干儿子,想得还挺周到。就他自己来的吗?”
婆子回道:“还有两盆花。”
宝玉笑着说:“你出去告诉他,难为他想着。然后把花送我屋里就行了。”
说完,同翠墨一起来到秋爽斋,宝钗、黛玉、迎春、惜春早就来了。
众人见了他都笑:“又来了一个。”
探春笑着说:“我不过偶尔有了这个念头,写几个几帖子试试,没想到一请都来了。”
黛玉笑道:“你们起你们的社,可别算上我,我不敢掺合。”
迎春道:“该说这句话的是我,你不敢谁敢?”
宝玉:“大家别谦虚了,重在参与,大家快说说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宝钗笑道:“人还没来全,你忙什么。”
话音刚落,李纨来了。进门就笑:“要组织诗社,我自荐做社长。”
黛玉:“我建议,在诗社正式成立之前,大家先把笔名取好。”
李纨:“这真是极好的,我叫‘稻香老农’好了。”
……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最终笔名全部搞定:
李纨——稻香老农
探春——蕉下客
黛玉——妃子
宝钗——蘅芜君
宝玉见别人都有了,着急地问:“我呢,大家替我想一个。”
宝钗笑道:“我早替你想好了,你就叫‘无事忙’如何?”
探春:“你笔名多的是,我们想到哪个叫哪个不好吗?”
宝钗:“你要是不喜欢‘无事忙’,我再送你一个,就叫‘富贵闲人’怎么样?”
宝玉笑道:“这职称太那啥,你们还是随便叫吧。”
李纨:“宝玉就这么定了,笔名——大家随便叫。还有二姑娘、四姑娘呢。”
迎春:“我们不大会写诗,就不用笔名了吧。”
探春:“那怎么行,必须起一个,这样才显得我们诗社有组织,有纪律。”
宝钗:“二姑娘——菱洲,四姑娘——耦榭,行吗?”
李纨:“我看行。我宣布,诗社今天正式成立,共有成员七人。社长——李纨。迎春、惜春不会写诗,就做些后勤工作。”
探春:“以后大家都用笔名称呼,谁违反了罚站两小时。”
李纨:“先别急,等我定出具体的规章制度再执行。我家地方大,诗社办公室就设在我家。我不会写诗,随便做个东道主啥的,也跟着高雅高雅。菱洲和耦榭一位出题、一位监督,大家说我的主意好不好?”
探春:“本来是我出的主意,怎么你却成了我的领导?这不公平!”
宝玉:“三妹,我看这样最好。咱们快去稻香村!”
李纨:“急什么,这次不过是预备会议,等我准备好了另行通知。”
宝钗:“一个月两次最好,定好日子,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能缺席。”
探春:“这样不行,我必须先做回东道主,不然,我白想了这个主意。”
李纨:“好吧,那就今天开社。我刚进门时,看见他们抬了两盘白海棠进来,我们就以白海棠为题作诗如何?”
众人:“这真是极好的。”
……
此处略去若干字,喜欢吟诗作画的朋友请阅读曹雪芹原著第三十六回。
我们不说诗人们的作诗过程,先说说袭人。
袭人见宝玉看了信慌慌张张的跟着翠墨出去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忐忑着,忽然,后门的婆子送来了两盆海棠花。
袭人问婆子:“谁让送来的?”
婆子:“宝二爷的干儿子贾芸。”
袭人忙称了六钱银子,又递给两个婆子三百钱,说:“银子赏给抬花的小子们,这三百钱你们打酒喝。”
婆子们眉开眼笑,推让了几次,喜滋滋的接了。
袭人又问:“后门有值班的小子吗?”
婆子:“每天都有四个,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袭人:“宝二爷要给史大姑娘送礼物,你们顺便吩咐后门的小子们拦辆出租车过来,来回的打车费用我们这里报销。”
袭人回到房中,拿碟子给史湘云盛东西,却找不到那只缠丝白玛瑙的碟子了。袭人见晴雯、麝月、秋纹都在,就问:“那只碟子谁见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不起来,半天,晴雯才笑道:“我现在越来越忘事了,那碟子在三姑娘那儿,连荔枝一起送去的,三姑娘见那个碟子好看,一起留下了。”
袭人:“这么多碟子,为什么偏偏用那只!”
晴雯:“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宝二爷说,那盘子配上荔枝好看。你看,咱们家的一对联珠瓶也没收回来呢。”
秋纹笑道:“说到联珠瓶,我还有一段故事讲给大家呢。那天,咱们园子里的桂花开了,宝玉忽然孝心大发,亲自折了两枝,插在两个花瓶里,让我给老太太、太太各送一枝过去。我先去了老太太那里,听说是宝玉送去的,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说:‘别人还怨我疼宝玉,到底是宝玉孝顺,连开枝花儿都想着我。’你们知道,我是老太太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