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闪雷鸣的世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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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声,于是他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小时候,我养过一只猫……狸花的,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当时一直缠在我的腿边喵喵叫,我就装在一个鞋盒子里带回家了。很调皮,喜欢到处乱跑,因为原本野性很强的关系,不太好管教,老是打翻食盒,而且不喜欢亲近人,除了我,几乎抓伤咬伤了家里的每一个人。自然嘛家里后来就要求我把它丢掉……”
他笑起来。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不过算了,反正疯子的话也一般不会有什么逻辑。
“我把它带到了野外,但是……并没有放掉它。”
“哎,你知道猫临死时候的叫声是怎么样的吗?那声音……很嘶哑,也很凄厉,并不是平时听到的那种喵喵的声音,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婴儿的哭声——后来我杀死真正的婴儿的时候,反而觉得不如我那只猫的声音更令人印象深刻了。”
他回味着:
“虫子,青蛙,小鸟,猫狗……然后呢……是人。”
“比起来,人面对死亡的反应要有趣的多。我杀的第一个人,当时四肢都被绑在椅子上,我拿着电钻,一点一点的钻进去,那些血啊内脏啊的就都像粉末一样喷出来,喷的我一脸都是。他不停的叫,好像完全不会累似的,我就在他身上一个一个的钻洞,话说他的生命力可真是顽强,只要不破坏脑和心脏,他就一直一直那么惨叫着,简直让我觉得他根本就不会死。”
“我不记得那种事。”
这种东西,谁会一直去想啊。谁会记得自己打死的第一个小怪出现在什么地图的什么坐标?谁会记得自己吃的第一口饭什么味道?笑话,我又不是神经病。
“我有时候会奇怪你是怎么长大的。”
“我有很健康向上的成长环境,父母也是勤劳善良的普通人,而且目前我在学校没有不良记录也没有上过报纸谢谢。”
“那么就是自己的脑子里有问题了……我们果然很像。”
“胡扯,我不疯。”
“是吗?”
于是话题就这样结束。我推开门,鸦他们已经等在门外——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扫视已经调整好状态的四位:户愚吕兄弟,威武,还有鸦。
“那么,一起走吧?”
左京在身后邀请,我默许。
。
路上,鸦忽然说:
“藏马,是以植物为武器的妖怪吧?”
他问题很废,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然后他又问我:
“你喜欢花?”
那到底是什么跟什么……我不明所以,只好说:
“比起花来,我更喜欢果实。花虽美丽,但是转瞬即逝,脆弱的东西,我不喜欢。”
好吧……这其实也是盗窃别人的言论。
“啊……是么?”
鸦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
到达赛场的路很短,我们很快就站在了目的地的门外。通道里很暗,通往比武台的门紧闭着,只能隐约听到会场里观众迫不及待的叫喊声。
“说起来,我们的队伍还少一个人,不考虑加入吗?”
左京忽然说。
“少来,又没有好处拿。”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
“再说,对方的队伍也是4个,你不用担心了,反正也没有上场的机会。”
我有不好的先例,自然幽助不可能再拖我去充数,何况决赛的赛场众所周知的危险而且死了不管埋。哥哥的意思也是安全第一,所以这一场比赛从参赛到观看,都是没有我的什么事的。
鸦忽然向我伸出手,手心是那张之前给他的牌:
“喂,这个还你。”
“不用了,送你吧。”
我摆摆手。
那扇门渐渐打开,从门缝流泻的铺天盖地的明亮让我闭上眼睛。忽然感觉有人走近我的身边,环住我的肩膀:
“我很高兴,起码……你是有心的。”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他们已经走出了那扇门,回头笑着冲我摆手。然后他们走进了光芒之中,我转身,靠在门后的阴影中。
你们是敌人。
所以死亡什么的,和我无关。
。
哥哥站上了比武台,鸦同样。
哥哥得到了前世之实,但是那有延迟性。
“这样就可以了吗?”
鸦身边的花瓣粉碎,他似乎相当失望的样子。
“我再问一遍,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会变成任何样子,为了打到你。”
哥哥说。
鸦手上凝聚了大型的炸弹,他的面色怜悯:
“连我的妖气都看不到吗?真可悲,差异竟然这么的大。”
他步步紧逼,招式疯狂。武台轰鸣,会场变得不成样子。
然后硝烟中,妖狐藏马出现了。
“好险。”
他舔舐流血的手臂,漫不经心的说:
“如果这还是南野秀一的身体,一定早就完了。我很高兴能遇见支配者级的人物,不过很可惜,你要死了。”
从容不迫,傲慢不屑,那是上位者对低级妖魔的俯视。
真是漂亮。
“要死的是你。”
鸦无所动摇,亦无所畏惧。
“喂,”
妖狐在闪避中忽然笑起来,他问道:
“你到底透过我,在看谁?”
鸦不答。
。
我离开比赛通道,走到观众席上的时候,鸦已经脱掉了面罩。
他的头发颜色变浅,眼神里面溢满的都是疯狂。我不喜欢这个样子,之前也见过他脱下面罩的样子,那要要比现在好看得多。
如果不是不稳定的话,A级妖魔怎么也不应该输给B级的,恩,如果。
不过我说过了,鸦会死。
所以看到疯狂的吸血植物刺进他的胸口的时候,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感觉。
我也说过了,我对要死的家伙,没兴趣。
只是,哥哥倒下去的瞬间,我感到明显的眩晕,咽了咽喉咙涌上来的血腥味,我睁大了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欸欸,幽助,你不是问过我,我到底许了什么愿吗?
那个愿望其实很简单——我的命,分哥哥一半。
所以现在,一半的寿命消失了。不过我很高兴,没想到那愿望真的被许愿镜实现了,尽管这一半的生命只坚持到妖狐的生命重新开始运行。以那一半生命为代价,秀一变成了藏马,重新站了起来。
死亡与新生。
那颗人类心脏,大概已经不会跳动了吧。
。
在桑原他们兴奋的高叫的时候,鸦却还并没死去。
他站在那里,怔怔的看了一会胸前的致命伤口。贪婪的吸血植物还在不停的抽取鸦的血,他的脸色苍白,但是似乎心情很好。很快的,他抬头扫视会场,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
最后,他看到了我。
他眯起眼睛,无声的做着口型。
接着那瞬间,我看到巨大的光柱平地升起。穿过早已毁坏殆尽的会场顶棚,冲上天空。
然后,是深沉的鸣响。
万里无云的天空,它一层层的绽开,光芒四射,华美绚丽。
我想我此生大概不会看到比它更美的东西了。
‘喂,不要忘了我哦。’
他是这么说的。
我早说过我对要死的家伙没有兴趣了,你这个混蛋。
胸口微微滞了一下。
我以为那是寿命被削减的后遗症。
一直仰着头,脖子又变得酸痛起来。
是的,是的……你们的死亡,与我无关。
向左走向右走
左京说,虽然你总是赢,但是你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赌徒。
你太过瞻前顾后,并没有那种气魄。
真正的赌徒,敢于拿现在去赌未来,而你则是拿现在去换未来。
左京说,我是输了,可是你真的赢了吗?
左京说,诶,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先前玩的时候,那副牌里其实是没有大joker的,它只有53张。
左京说,你似乎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喂~那不是作弊么?
左京说,嘿,你这个胆小的家伙。
乱石滚落,他掏出一支烟,正想掏出打火机。我打了个响指,黑色的火焰从指间窜出。他望着手中变成飞灰的香烟,我耸耸肩:
“抱歉,没控制好,不过,吸烟对身体不好。”
“啊,也是。”
他笑着放下原本夹着烟的手。巨石向我头顶砸来,我疾步闪开,独留左京神色漠然的站在那里。
“仙水那家伙,没想到也会收徒弟。”
他忽然说。
我猛地回头。
“啊啊,别惊讶……我好歹也曾经见过他的。”
他咧了嘴角,伸手点着自己脸上纵切而下的细长的疤痕。我还想说什么,然而残破的会场此时再也支撑不住,滚滚的碎石卷着浓密的烟尘落下,在我们之间筑起厚重的墙。
有谁拉了我一把,把我拽离了危险区域。
是哥哥。
“你怎么在这里。”
他问。
“啊……我担心,所以来看看。”
我习惯性的编造谎言。
“这里很危险,跟上我。”
他也不多说什么,脱下外套罩在我头上,可以稍微阻隔一点密密麻麻落下的尖锐碎石。我跟着他的脚步闪开那些巨大的建筑残骸,向着出口的方向离开。
我最后回头看一眼,左京所站的地方,此时已被掩埋。
——那么,再见了。
然后我跟着哥哥离开。
我想……我早就不再迟疑。
。
于是,暗黑武斗会得胜,桑原没有死,幻海婆婆也回到了大家身边。可喜可贺不是吗?
据说户愚吕去了最残酷的冥狱界,这消息也不知道是否属实。不过我倒是在灵界见了他一次。当时么,我正在灵界瞎晃荡。自从第一次拿走了老阎王的所有东西以后,他似乎就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再也不热衷于收集各种秘宝了。我只好到处乱跑,希望能在不起眼的什么地方发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真是有点遗憾,之前那些宝物竟然被我随手就卖了,要不然翻一翻也许真的会有什么可以对仙水的身体起到作用的呢。
我匆忙间和户愚吕打了个招呼,听说他要去什么最深的地狱,只好拍拍肩以示鼓励。比起他什么120%的超强妖化,还是像这样普通的样子比较好,恩,我绝对不承认是因为他变身了以后胸比我大的怨念,不是,绝对不是。
很猥琐的拍拍他的胸肌——你看,平平坦坦手感多好。
户愚吕摘了墨镜的感觉要温和的多,他说,很感谢之前我让他又能够体会到曾经作为人类修炼武道的时候的感觉,虽然短暂,但是对他实在弥足珍贵。我觉得他有点夸张,只好很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然后我们就此别过。
说起来……冥狱界,灵界真的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吗?看来我还没有把灵界的每一个角落找遍,那么,从头再来一次吧。
我想着,扣扣手腕的联络器,树一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走吧,我说。
灵界,然后接下来是人界了。
不知道小阎王的封魔环有没有用处,如果有机会的话,试试看吧。我握紧了树的手,他的手干燥而温暖。
不像我的这样沾满血腥。
我喜欢他的手,那让我安心。
。
回到人界的时候碰到幽助。他一直不满于假期全部耗在暗黑比武大会上,所以开了学拼命逃课打游戏,好像决心要把失去的玩乐时间赚回来似的。
他说小阎王有事情找我,我哼哼哈哈的随口答应着。
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反正它回来找我,我也不急。和幽助分开以后就随便的在街上晃荡着。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人界的妖魔也忽然不安分起来,我被袭击的频率变得高了。
好吧,其实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我回到了家里,生活又变得像原来一样。母亲和哥哥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一般,一次都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起过田中,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一般。只有书房的那个不起眼的改锥痕迹深深的留在那里,提醒冲突曾发生过的事实。
那么……真的像是原来一样了吗?
我不知道。
说实话,我很累。
时间越流逝,我就越着急。
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功夫来应付这种日常生活了,我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让我去寻找各种可能,救回仙水的可能。
一个礼拜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
“树,我要打开通往魔界的通道。”
我说。
请你回来
回来,不管怎样,我要你回来。
。
'机器预热完毕'
'运行监测完毕'
'各线路接驳完毕'
'是否开启?是/否'
屏幕上的指令光标闪烁,等待命令的下达。
'是'
我按下按钮,于是那机器轰鸣起来。
像有一把无形的涡轮在搅动,稳定的空间开始一点点的扭曲。先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然后,那小黑点开始长出细细长长的触手,向四周蔓延。随着触手的蔓延,那小小的黑点也挣扎着在变大。
似乎可以看到那黑色的洞里还带着点点的亮光。
那是希望。
左京死后,这个研究仍然一直在进行。然后终于在前几天,我接到报告说研究终于成功。不再需要研究人员,不再需要维护人员,只要几个简洁的操作,通往魔界的通道就可以被强行的打开,不同于树的方式,这种要更加粗暴也更加难以被自然修复。通道被打开的过程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人界瘴气变浓,隐藏于暗处的妖魔会变大变暴躁,纷纷出来活动;第二个阶段,通道周边的人界的各类生物会受到严重的影响,人类中会出现各种异能者;第三个阶段和第四个阶段,B级或以下的妖魔会纷纷出现在世间。
想必人界会变得混乱一团?
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所需要的只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