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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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被囚禁在一个说是病房实质上是监牢的地方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服部平次剑眉紧蹙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有了响动,他微微侧目,只见门外出现了几个人影。
是服部平藏,高仓雄和木村齐。
这三个人的表情此时真的值得被记录下来。服部平藏是眉头紧锁,表情严肃痛心,显然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悬而未决;而高仓雄表情倒是略显轻松,只不过为了迎合气氛,装的痛心疾首一般;而木村齐则是一脸的不相信,隐隐看向高仓雄的目光里,还含着说不清的愤怒。
只见服部平藏为首走到服部平次的床边,看了看他道:“你醒了。”
服部平次此时的心情显然是有些激动的,狠狠的撂了撂手铐,一脸不解地道:“爸,这是什么意思?”
服部平藏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没有说话。
倒是高仓雄迈上一步,将一个小小的塑料盒撇到服部平次手里,质问地道:“服部,你先解释解释这个吧。”
服部平次心中疑惑万分,依次看了看三个人,打开了小盒子。
里面是一张折了两折的纸条,隐隐地可以看到上面写了字。
服部平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高仓雄,默默地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纸条。
瞬间,他呆住了,纸上是他的笔迹,详详细细地写满了明日警局里的警力配备及部署情况。
服部平次大脑迅速地转了起来,他不记得他有写过明天的警力分布情况呐,这张纸是哪里来的?
他倒也是不慌张,冷冷地问:“给我看这个干么?这张纸是哪里来的?”
木村齐此时转过了身面对着墙,服部平藏也一言不发,倒是高仓雄上前一步,道:“这张纸,这张纸就是在远山安雅死亡现场坏了的路灯底下发现的!”
服部平次愣了一愣,随即瞬间反应过来,在远山安雅死亡现场发现了这张写有警局机密而且还是自己的笔迹的纸,这不是明摆着把他当成内鬼了么?!
怎么可能,谁会相信他服部平次大名鼎鼎的关西名侦探会是警嚓局里的内鬼!
服部平次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微微一怒,瞪向高仓雄道:“高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自己的身份要往我身上推?”
高仓雄脸上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小人得志一般地道:“什么叫我的身份,怎么,案发现场发现用你的笔迹写出的警局部署,难道会说我是内鬼么?”
服部平次热血上冲,一把拔下插在手上的针头,不顾滴滴血迹的回流,站起来抓住高仓雄的领子喊道:“你这个奸细,你再说一遍?!”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服部平藏发话了。
“平次,你能先解释解释这张纸条是哪里来的么?”
服部平次放下高仓雄,看了看父亲,摇头道:“我根本没写过明天的警力部署,这是所有的警员都可以作证的!”
不想高仓雄却在一边插话道:“是,在警局没写难道能保证你在家里也没写么?是不是因为被远山安雅发现了你内奸的身份所以才要杀人灭口的?!”
服部平次简直都惊呆了,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了远山安雅的那一句话。
“也许这就是组织想方设法要除掉你的原因。”
什么,难道说他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是为了把他彻底毁灭的?
对啊,如果他答应不与组织作对,那一切就都没有必要可以结束了;如果他不答应,那就如现在这情况一般让他想作对也作不成!
好一个掩人耳目啊,不知不觉之中就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服部平次想明白了这一串,气的浑身微微颤抖,牙齿紧咬,右手死死地握上了拳头。
这时他又听见高仓雄说道:“一开始那个失忆了的犯人只记得你名字的时候我就带有疑问,更奇怪的是这么***流审都没审出来,倒是你服部平次一个人审就审出了些东西。后来在街口搏斗的时候你又没抓到那个逃了的女人,今天晚上你又杀了远山安雅。”高仓雄眼睛微微眯了眯,“服部平次,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服部平次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心里愤怒无限的扩大。一边暗暗悔恨自己一个不察觉着了他们的道,一边气愤组织居然能把这些禽兽不如的勾当都安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他急火攻心,简直觉得喉头都要喷出火来了!
倒是木村齐在此时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对向高仓雄,眼神坚定不移,质问道:
“我告诉你高仓雄,服部平次他不可能是内鬼,他这些年来为警局做的贡献你也看到了,大大小小多少个案子是他的功劳你数的过来么?我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相信平次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也轮不到你来质问他!”
木村齐此时浑身上下正义凌然,让本就做贼心虚的高仓雄为之一颤,但有背后这些铁一般的证据撑腰,他倒是毫不退缩。
“那好,我问你木村,你给我解释解释呗,这一切的矛头不是指向他服部平次,难不成还是指向你我?!”
“你!”
木村齐气的眼睛冒火,一把揪住高仓雄的领子挥拳就要打下去,结果被服部平藏一声喝止住了。
“够了!这里是演话剧么!胡闹什么!”服部平藏的威风不减当年,一声怒喝震得两人再不敢多说一句。“平次,高仓所说的没错,这些都是事实,过了今晚,你如果还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只能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服部平次眼睛瞪得很大,眉毛死死地皱着,望向服部平藏道:“爸,难道你也不相信我?我从小就在你身边,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服部平藏缓缓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没有出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高仓雄和木村齐都出去,自己走在最后即将关门的时候,他低声说道:“平次,出去以后一切靠你自己了。”
说罢,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紧接着,是三人远去的脚步声。
服部平次霎那间觉得天要塌了一般,自己拼了命的为警局为人民做了这么多,难道最后得到的竟然是个内奸的罪名,他死也不能接受!
服部平次狠狠地砸了一下硬梆梆的木板床,身上还是冰冷无比。
但此时再冷,也冷不过他的心呐。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天花板的角落里响起了“咚咚”的声响,他猛地回头向上看,通向这个房间的管道口处,露出了黑羽快斗的脸。
服部平次呆了一下,惊讶道:“黑羽,怎么是你!”
只见黑羽快斗身手敏捷的从管道口跳下来,魔术一般地从身后拿出一套白大褂,急急地道:“没时间解释了,快换上。”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掏出了粉底,“你这肤色也太特殊了,你穿衣服,我给你画画,快快。”
服部平次愣了一下,转而道:“黑羽,你这是要干什么?”
黑羽快斗停下了手中的活,看了看服部平次,坚定地道:
“我们要逃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潜逃
服部平次愣了一下,顺手把白大褂扔在一旁,撇过头硬生生地道:“不。”
黑羽快斗瞪大了眼睛看着服部平次,手上本要往他脸上抹的粉底也没有涂上去。
“你傻啊,现在不走,那个什么天杀的高仓雄就会把你送进监狱的!”
服部平次用余光瞥了一眼黑羽快斗,坚定地道:“这些事情不是我干的,我要是现在走了,那就是畏罪潜逃。”
黑羽快斗气的脑门顶上冒白烟,眉头紧皱瞪着服部平次道:“你现在不走就永远都没机会沉冤昭雪了。快跟我走!”黑羽快斗说着就要继续往服部平次脸上涂粉底。
服部平次剑眉一立,转了下头道:“我不走,黑羽你也别白费工夫了。”
黑羽快斗真是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看着眼前这个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他有些无可奈何了。
服部平次其实并不是不想出去的,但是他怕这一走就没有机会能说的清楚了。也许今天一晚上把事情理一理,明天再跟高仓雄对质就能明白一些事情。
就在服部平次眉头紧紧锁住陷入沉思的时候,黑羽快斗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轻轻一捅,手铐应声而开。
服部平次愣住了。这不能说明黑羽撬锁的本事高强,这只能说明这把钥匙是这个手铐的原配!
难不成,黑羽去偷了这把钥匙?!
服部平次瞪大眼睛看着黑羽快斗,瞳孔里全是惊诧。
黑羽快斗当然读的明白,拔出了钥匙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道:“这回明白了,这把钥匙不是我偷的,是你老爸给我的。”
服部平次惊了,死死盯着黑羽快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黑羽快斗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今晚你在雨里晕倒以后你父亲就觉得情形不好,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跟我说如果你被抓了一定要把你救出去。”黑羽快斗看了看呆住的服部平次,“你父亲是相信你的,但是大势所趋他不能用自己的权利救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服部平次看了看黑羽快斗,低头思索了半天,缓缓道:“那我如果走了责任不是都在爸身上么?”
黑羽快斗把住他的肩膀认真的道:“大哥,你以为你出去是逍遥去了?你父亲让我救你是要让你查明真相!不要想着别人身上的责任,现在,你身上的责任才最重大!”
服部平次愣了愣,眼睛转向了别处,只淡淡地道:“黑羽,你画吧。”
黑羽快斗说服了这头犟驴自然是很开心,赶忙抓紧时间画了起来,而服部平次坐在床边,却是眼神空洞,内心迷离得紧。
他不知道该如何洗清自己的冤屈,他不知道该怎样破获组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出去究竟还有什么用。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样的没用,保护不了和叶,保护不了和叶的母亲,如今甚至还要让父亲为自己的逃脱负责任。
他的牙狠狠地咬着下唇,很快就有一滴血落了下来。
服部平次看了一眼掉落在自己手背上的这滴血,瞬间觉得压力好大。
父亲为了他要扛起他潜逃的责任,和叶也远远的走了,身边的人都不相信他,他已经不是那个名震关西的侦探服部平次了。
他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一个在逃犯。
黑羽快斗很快画好了他的脸,把白大褂塞在他的手里,紧接着跑到门边轻轻地敲了三下。
服部平次倒是回过神来,愣了一下道:“怎么,我们不从你来的地方出去?”
黑羽快斗看了看他,道:“我有滑翔翼,你呢?再说,就算是我,在这被围的密密麻麻的医院四周也是不敢轻易使用滑翔翼的,难不成我们站在天台上等人抓?”
服部平次眉头一皱,迅速反应过来道:“怎么,这扇门你也安排好了?”
还不等黑羽快斗回答,房门的锁就“咔嗒”一声开了,服部平次有些讶异地探出头去,看到了木村齐有些焦急的面孔。
房门外面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警员。
服部平次愣了,剑眉紧蹙看着木村齐道:“木村,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么?!私自放走嫌疑犯迷昏警员是要被判刑的!”
木村齐没有说话就把服部平次拉了出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并且示意他把衣服穿上口罩戴上。
黑羽快斗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心里默默暗想,他服部平次画白了穿上白大褂还蛮像那么回事嘛!
这一层的楼梯和电梯边上都分别站着两个警员,黑羽快斗望了一眼便计上心头,一个转身的功夫就给自己变了一张脸。
木村齐先从楼梯独自走了下去,而黑羽快斗装作是服部平次的病人,也轻轻松松地上了电梯。
事实上,这层楼的守卫早就叫服部平藏撤了不少,再加上服部平次那一身医生的行头和露出来的白皮肤,他们顺顺利利地就和先行下楼的木村齐在后门会合了。
快步拐进一个僻静的角落,服部平次一把扯下口罩脱去在黑夜里极为扎眼的白大褂,怒视这木村齐道:“木村,你疯了吧!”
木村齐一脸淡然,兀自看了看表,道:“服部,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只能帮你这些了。”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机票。“我知道他们的总部在美国,不管在哪都好,这是今天早晨六点去往波士顿的机票,你先去避一避风头。”
服部平次没接机票,反倒是抓住了木村齐拿着机票的手道:“木村,我走了,你难道会没有任何责任的全身而退么?”
木村齐鼻梁高高的,眼神此刻也无比的坚定,看了看服部平次,问道:“服部,我只问你,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服部平次眼睛瞬间射出光芒,毅然决然地道:“我发誓,绝对不是。”
木村齐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机票塞给服部平次道:“这样我就值了,你快走吧,我相信你一定能破获组织的,终有一天会沉冤昭雪的。”
服部平次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旁的黑羽快斗按捺不住了,急匆匆地道:“服部,快走吧,你不用回家一趟么?”
木村齐也看了看表,接着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