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你的隐形眼镜掉了-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需要我的能力,我需要他们的实力来保护自己。于是便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之后的生活简单而规律。我开始学会用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的语气,跟旅团的同伴开些并不有趣的玩笑。相处的久了,便也开始互相逗弄着撒娇打诨。等到团长有了看得上的目标,便跟着他们离开基地,胡作非为,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无恶不作。
我必须跟着他们一起活下去。哪怕今后的人生要一直踏着别人的鲜血一路前行。
刻在背上的蜘蛛刺青的中间,应该有一个“4”字。我曾经半真半假的抱怨过这个数字真他妈的不吉利,留着小胡子的武士信长开怀大笑着揶揄道“丫头没看出来你还挺迷信。”
终结了我作为蜘蛛的人生的人叫做赫伯特。
他的来历我并不清楚,传言里所说的,大概也不过是个念能力很奇特的,丧心病狂的变态而已。
然后他突然动了加入旅团的念头。自然,对于这种享受着杀戮的人来说,旅团必定是再好不过的归宿。
再然后,几乎又是理所当然的,他的目标变成了“看起来最弱事实上也确实是最弱”的我。
没错。若是要通过打败现任团员来加入旅团,向我挑战,自然是最划算的选择。
半个月之后,毫无疑问的,我败在他那把看着便十分愚蠢的短刀之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幻影旅团也不过如此嘛”的不屑,和大约有些庆幸的惊喜。
“你的眼神,好像很不甘心。”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可笑的挣扎着的我,凉凉的道:“不是仇恨,也没有愤怒。只是——不甘心。怎么,不想死的话便求我啊,若我心情够好的话……会放过你也说不定哦。”
“呵……”我有些无力的笑了笑:“那么,就求求你吧。我会消失——就像已经死了一样。放过我对你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不觉得你们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是那么容易被骗过的男人哦。”
“您的能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看着他说道:“大概,也略有了解。若是需要凭证的话,除了尸体之外,封印的念能力也一样无可非议不是么?”
我伸出已经快要没有握力的手,从脖子上扯出了那条佩戴了已经数年的项链。“这个,拿来封印念能力的话,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吧?”
而后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莫名的鄙夷:“呵……连念能力和这个程度的珍宝都能放弃,你还真是怕死怕得厉害。”
我用力扯了扯嘴角,无视了他的嘲笑。自尊什么的几乎约等于无用的废物,我大概是从有记忆开始,便深刻的理解了这一点。
他见我不语,于是笑得更加欢快:“不是说流星街的家伙们一个个都硬得很么,没想到居然见到一个为了活命跪地求饶的。身为幻影旅团的四号,你还真是给蜘蛛丢脸啊。”
“啊,这不很快就不是了么。”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的让人几近窒息。
你根本,不懂流星街。
在流星街长大的人,从小便见惯了鲜血和杀戮。有些人在随处可见的杀戮之中变得麻木,便不再顾惜自己的性命,觉得丢了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另外的人,则是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杀戮的阴影降到自己的头上,畏畏缩缩小心谨慎的活着,比任何人都更珍惜生命。
我大约是属于后者吧。
尊严,念能力,都没有什么不能抛弃的。——只要能活下来。
哪怕是被嘲笑的苟活,也足够了。
过去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会用这样的方式脱离那个我成长至今的,有些厌倦的世界。
远离了看似没有边际的鲜血和杀戮,换掉了手机号,躲在宁静的卡尔斯塔,过起了几乎未曾奢望过的平静生活。
小镇的人很少,少得用上大半天就能整个儿一遍熟悉过来。快递小哥偶尔会抱怨加班时间太多而且不加工钱。跟二少爷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多,揍敌客家的号码拨的越来越纯熟。电脑桌前的窗户正对着一大片麦田,阳光照上去的时候,一片金色的波光。
对了,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迷恋上了有些耀眼的阳光。
在强烈的日光下眯起眼睛的时候,总是会觉得,那是能够洗刷我满身血腥的,悲哀的救赎。
这般与世隔绝的生活大概持续了三年之久。
然后突然有一天,闲来无事的刷着猎人协会的情报网站的时候,瞥见了那条窝在页面拐角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标题。
“伊莉丝的祝福将在友克鑫的Southern Peace拍卖会场出售。”
友克鑫啊……看起来好远的样子。
长途旅行对一个死宅来说从来不会是一件开心的事。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了3天对不起【跪。回学校了什么的……宿舍各种吵得完全写不出来东西。
终于憋出来了这章……好不容易【跪
接下来仍然努力日更或者隔日更……挤出看专业课的时间来更文液~!
第一次写文写得这么认真【捂脸。一定会努力的咩哈哈哈》《
希望能写出让大家喜欢的故事。【鞠躬
爱您们!
☆、那是她给的答案
通常来说,回忆对我来讲,并不是个美好的事情。
现在是9月1日11点17分,友克鑫的天被成片的霓虹映照的犹如闪耀着火光一般。
被玛琪带上的门坏掉了一个边角,有些可笑的在微弱的灯光下摇晃。
“如今”的糟糕现状和“过去”的记忆碎片乱糟糟的在脑子里胡乱冲撞,瞬间头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定了定神,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思考这些蛋疼的事情。
爱说说吧,爱杀杀吧,爱怎样怎样吧。库洛洛你丫敢来老子就跟你拼了……我一定会在死前狠狠的问候你大爷的!
……
……虽然也就是,说说罢了。
那个混蛋大背头……真的看到他的话,大概还是会忍不住手脚发抖吧。
啧。真烦。
在我盯着沙发胡思乱想着出神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在认真确定了显示的来电人是“酷拉皮卡”而不是奇怪的可能来自旅团的号码之后,终于按下通话键接了起来。
“喂酷拉?你……还好么?”
“啊……活着,回来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莫名的陌生,虽然声音一定是我认识的那个酷拉皮卡没错,但是森森的渗着冷气的语调却让我有些不敢相认。
“酷拉你……你现在在哪里……你好像,不太对劲。”
好像,每当紧张起来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变得手脚冰凉。微微颤抖的手心里,有着冷冷的温度。
半夜的酒店十分清静,走廊上连服务生都不见一个。隐藏在墙角的摄像机的冰冷镜头边闪着有些让人恐惧的红光。
我推开门之后便一路向着诺斯拉家族包下的半个楼层狂奔。咚咚的脚步声回响在狭长的走廊里,发出不太明显的回声。
那个混蛋中二……虽然真的活着回来了,但是……不会听错的,他唯一的一句话里,渗透着并不稀薄的绝望气息。
冲到诺斯拉家族的房间门口便立刻抬手猛得敲着房门——说是擂门也不为过。有什么情绪,混合着急切和焦虑,在胸口不断的发酵和膨胀,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以至于连按下角落的门铃都忘记。
“来了来了。谁啊敲这么用力。”开门的男人的脸上是明显的不耐烦的表情。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不屑的开口:“你是谁?”
“我是……”——酷拉皮卡的朋友。本来是预备这样脱口而出,却在未讲出口的瞬间愣愣的停住。
我哪里……算是酷拉皮卡的朋友呢?
不过是在同一辆列车上相遇过。这就叫做朋友么?
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偶然碰见,然后用并不十分友好的语气交谈过。这就叫做朋友么?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断断续续的相处。这就叫做朋友么?
他是整颗心被复仇填满的中二少年,而我是不明不白的参与了他家族惨案的傻逼凶手。
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断掉的半句话之后,又是尴尬的沉默。
正在我摸着脑袋思考着如何解释的时候,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些熟悉的呼唤。
“这是……纱娅??”
我踮着脚伸长着脖子,目光越过门口男人的肩膀看见了走过来的矮个子少女。
那个,曾经一同在列车上相遇的,有着柔和的声音的似乎能看透人心的温柔少女。
“诶?旋律你怎么也在这里?”
门口的男人露出了“原来是熟人啊”的神情,耸耸肩看了看旋律,似乎是在询问“这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是谁”的答案。
旋律看着我微笑:“她是……我和酷拉皮卡的朋友。是个勇敢的好姑娘。”
如果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大抵会觉得这是再清晰不过的讽刺。但是旋律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就如同“猎人协会的会长是个糟老头”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常识,让我自己都不敢去怀疑。
“呃……那个我……我是……”我又开始抓耳挠腮的思考着如何去解释来意。
“我知道。”旋律直接抓住我的手将我拖进了房间里,“……我们也都很担心,酷拉皮卡他,看起来不太好。”
“旋律。”我拽住她的手,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或许我是来对他不利的也说不定。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们明明只见过一次而已。”
“心跳是不会说谎的。”旋律的声音依然柔和而不容置疑,“焦虑和惶恐,对不确定的猜想感到恐惧——你很担心酷拉皮卡,不是么?房间在右手边。拜托了。”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旋律,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愣了半天,终于窘迫了摸了摸脑袋,吞吞吐吐的说了句“谢谢”。
明亮的日光灯下,旋律的笑颜和记忆里不知名的女人有些微微的重叠,我居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为什么……会信任我呢。为什么会信任这个……无能又懦弱的,谁都保护不了的我呢。
我捂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冲着旋律鞠了一躬。然后走到酷拉皮卡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回答,只听见隐隐约约的似乎有正在默念着什么的低沉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有些犹豫的叫了一声:“酷拉?”,等了半晌,回答我的依旧只有不清晰的低语。
“啧。这死中二少年。”我低低的吐槽着,狠狠的按下了门把手,寻思着老子就算把门锁卸下来也要冲进去教训你这混蛋中二。但是出乎意料的,门并没有锁。于是用力过猛的我直接撞到了门上,发出挺大的声响。
我揉了揉撞得发麻的额头,向房间里面看过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到床边的木地板上。中二少年低着头坐在床边,月光照在垂下来的金发上,似乎浮出了一片淡淡的光晕。
门外听见的模糊低语变得稍微清晰。中二少年的喘息有些急促,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念着陌生的祈祷。
“……我们的灵魂源自天上,阳光及月光照耀着我们的四肢,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将此身交予风吹拂过的大地,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于窟卢塔的土地,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我祈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能与他们分担悲伤,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以我们绯色的火红眼为证。”
长长的祈祷低沉的撞击着四周的墙壁,原本不大的房间显得空旷的有些可怕。
我犹豫着走了过去,在低着头的少年面前蹲了下来。少年失神的眼睛被金发遮住,表情有些空洞,只是机械的重复的念着大概源于窟卢塔族的祈祷。
“酷拉你……还好吧?”我试探着开口,希望他至少能说出一句正常的话。
“酷拉你不要这样你醒一醒啊喂……”
“酷拉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快跑!”
“酷拉你看你看外面有库洛洛在飞!”
“酷拉你……你在哭么?戴着隐形眼镜哭对眼镜不好哦来赶紧摘下来快……”
“……我没哭。”少年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正常的话,抬起来的脸上看起来似乎有了一丝人色。
于是我默默的抚胸顺了口气,没傻就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活着回来就够了。”犹豫着把手拍到了酷拉皮卡的膝盖上,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些亲昵过头,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你的族人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吧……?你不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么?”
“……最后的希望么……”酷拉皮卡低头看着放在他膝盖上的手,喃喃的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呃……是啊。”被他一重复我突然变得有些没有底气,但还是振振有词的强调着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一定是这样没错啦!他们怎么可能希望看到你变成这种半死不活啊不……忧郁的少年啊喂!这不是扯淡么!”
“啊……还真的是,无法反驳呢。”酷拉皮卡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虽然神情依然有些半死不活,但是至少,没有了当然在电话里听到的那鼓不算稀薄的绝望。
“啊哈哈哈……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