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你的隐形眼镜掉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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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娅……?”
“纱娅!”
……
穿过身体的刀刃有着冰凉的温度,耳边的声音并不十分清楚,似乎有听到,不知道是谁,在用着难以分辨的情绪,叫着我的名字。
视线也稍微有些涣散,不过用力抬起头的瞬间,还是清晰的看见了面前的同伴表情惊异的脸。
啊……大约是在想,“没想到你这怂逼还有今天”之类的吧。
我努力扭动着脖子朝着库洛洛望去,他拖着下巴,微微的皱着眉头。表情里传达出的或许是愤怒,或许是事情脱离掌握的惊讶,或许还夹杂着些微末的悲伤。我不太分得清。
“库……库洛洛大爷。就……当做是,这一生唯一的……请求吧。”信长的那一刀大约捅到了肺,气息越发有些不稳:“只有这一次都好……放过他……拜托了……真的。”
库洛洛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很久,眉头皱的很紧。或许是视线模糊的关系,我没能分辨出其中的情绪。
终于,他几乎微不可辨的点了点头,轻轻动了动嘴唇。
“……好。”
谢谢您啊库洛洛……您真的是我大爷。
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转过头看向酷拉皮卡。他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啊哈哈哈……能看到你这么蠢的表情,老子这辈子……也值了。
只是,大概是最后一次了……真的……好可惜。
“再见酷拉,再见。”我努力扯着嘴角冲他微笑,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很痛,分辨不清伤口在哪里。敏感的神经接收到的,只剩下难以忍受的撕心裂肺的痛。
“再见纱娅。”他走到我身边,低下头轻轻的念着我的名字,和我道别。
就好像我不是蜘蛛,不是双手沾满了他族人的鲜血,夺走了他所有幸福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的女孩子,站在放学回家的岔路口,再平常不过的挥手道别一般。
真好啊……
我不可抑制的回忆起初遇那天的情景。拥挤不堪的列车,突然来袭的杀手,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大雨,他看向我的眼神大概有些厌恶。
只是那时我们才刚刚相遇,所有的误会和恨意似乎都能解释得清。窗外的纷争遥远的像上个世纪的事情,看似遥远的未来还有着无数种可能。
只是,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从小开始最害怕的便是死亡。为了继续活下去,几乎慢慢的舍弃了所有。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
短短十七年的人生,却艰难而漫长得像是活了几世。
脑子里的碎片残破的拼凑不起,只是缓慢的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不断上演。
流星街。旅团。库洛洛微笑着伸出的手。杀戮。伊莉丝的祝福。奄奄一息的女人颤抖着把它交到我的手里。鲜血。死去的人空洞的寂寞的眼神。火光。鲜血。哀嚎。卡尔斯塔的麦田。二少爷的光盘。快递小哥冲着我微笑。列车。拍卖会。红发的小丑。金色的有些耀眼的笑颜。
酷拉皮卡。
似乎并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在友克鑫的一个阳光有些耀眼的咖啡厅里,我鸡血上头的讲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大概是激动过头的缘故,面部表情都失控的有些滑稽。于是他有些无奈的轻轻微笑,金色的头发微微颤抖,蓝色的眼睛被隐形眼镜遮住,表情温柔的像是窗外暖融融的阳光。
他叫过我的名字。对我微笑
过。还有,永远也不会忘掉的,温暖的让人落泪的拥抱。
足够了。
我满足的眯起眼睛冲着他微笑,努力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轻的连自己都捕捉不到。
“好——き——だ——よ。”
最后的最后,终于说出口的喜欢。
以及,没有力气再说上一遍的“さようなら”。
再见。酷拉皮卡。
大概,是真的再也不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如何都觉得要放在一章里呢T T 所以拖了这么多天真的对不起……
这真的不是结束真的不是结束真的不是啊啊啊啊……!!!
T T 终于写出来这一章了太满足
情节是早就想好的,在开文之前【望天。
只有这样极端而无法挽回的付出才有可能打动因为灭族的仇恨而痛恨着身为蜘蛛的纱娅酱的酷拉君吧。
这一章自己很满意啦【泥垢
以及真心跪求感想【打滚
T T 发完睡觉。好困。
俺爱你们。
☆、番外:骤时雨
【番外。酷拉皮卡视角。】
拖着行李箱离开奥兰蒂亚的时候,连绵的秋雨终于渐渐的小了下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从到达奥兰蒂亚开始,看到的景色便一直隔着一层雨幕。纵使城市的排水系统运作良好,还是有地势略低的地方变成泛着水波的泽国。
十一月的深秋,是巴托奇亚南部地区的雨季。充足的雨水日夜浇灌着南部的灌木植物,城郊的位置通常遍布着或大或小的树林,雨点顺着常绿的植被的叶片掉落到湿润的泥土里。
饶是如此,连日的降雨依旧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天空是泛着灰色的浅蓝,被包裹在厚度不一的乌云里。
大约在两天之前,收到了来自卡尔斯塔的快递。拆开包裹的瞬间,隐形眼镜的周围大概泛出了一圈红色。——是和面前漂浮在容器里的火红眼一样的红色。
寄件人的名字有些潦草,笔迹很轻,但依然能清晰的辨别出来。
那是曾经时常出现在邮件或者通话记录里的,本应该被深切仇恨着的名字。
简单的发音在唇边停留了半晌,却终是不知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念出来。便索性低下了头,把两个发音的名字重新咽了下去。
却好像突然堵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然后便突然回忆起,并不算久远的友克鑫的酒店里,她伸出唯一能动的左手指着腹部,红着眼睛很轻的说:“疼。内脏大概出问题了。气儿不顺。”
于是便有些后知后觉的有些感同身受,虽然自己的内脏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好像有什么堵在了胸口一般,沉闷的憋在那里,没有抒发出来的办法,便只能继续闷闷的喘不过气。
我不太能理解身为蜘蛛的她寄来火红眼的用意,一如不能明白她从自始至终所给予的善意的缘由。我并不相信蜘蛛会为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而忏悔,亦不想将她所有的付出简单的理解为赎罪。
或许,如今是懂得的。虽然,大约有些晚了。
在她捂着伤口倒在我面前,流着眼泪微笑着动了动嘴唇的时候,才有些迟钝的恍然大悟。
“喜欢你”。
没有声音,却清晰可辨的告白。
大概,是在过去的相处中一直被刻意忽略的部分。或许花一点时间去思考,便不难想的明白。或许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却始终不敢正视而已。
她或许没有说错,伪善和自私,加上胆小也并不为过。
始终在刻意忽略的付出,和理所当然一般接受的温暖。
明明不是难以发觉的情感,却一直被莫名奇妙的压抑和略过。
如今却终于被她用这般决绝的方式摆到了眼前。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盘问,你是不是,还在恨她。
我想了很久,然后告诉自己,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蜘蛛的罪行,窟卢塔一族被屠戮的仇恨,无论如何,都没有被原谅的可能。
但是却是那样一个人,在犯下那般不可饶恕的罪行之后,给了我无法忽略和忘却的温暖。
她曾经在友克鑫的夜色里,用轻柔的声音对我说“酷拉,你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她曾经捧着流着血的指尖微笑,说“酷拉你就像是带着圣光降临的救世主一样。”
似乎还曾经,低低的哼过一首轻缓的歌。不太听得清的歌词里有这样一句,“あの日僕は世界を知り、それは光となった。”
在我抱着复仇的信念踏进黑暗的世界之后,居然是这样的人,带来了仅有的,温暖的光芒。
如果可能的话,我大概愿意告诉她,我是曾经想起过她的,在偶尔出现的时间的空白罅隙里。
笑容也好,歌声也好,沾湿了衣服的眼泪也好,翻着白眼的胡扯也好。
都曾经,微笑着回忆起来过。
只是,大概也不再有机会了吧。
一直以来,欠她的一声道谢。
以及,大概永远也没有办法回应的“好きだ”。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很短的一章。差不多该表达完的说完就好了。
一直在避免用男性的角度来叙述,也一直不敢尝试写耽美。因为不太能把握男性的思维方式和思考的内容。虽然不像个妹子但是俺的思维还是相当少女的【跪。
这次算是勇敢尝试……以及大概也仅此一次了【捂脸。
好在酷拉君是个细腻的温柔少年……这样的表达方式大概还是合适的。
终于写完了T T 去睡觉
爱你们。
☆、同伴之情太温暖
……好亮。
意识缓缓回归的时候,首先感知到的是眼皮无法阻挡的光。
有些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大概是由于许久未见阳光的缘故,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刺眼的有些过头。
迟钝的反应了大约半分钟,终于意识到“原来我还活着”。后知后觉的惊喜冲上了脑袋,胸口跳动着的心脏有着令人安心的力度。
“醒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一定程度上惊吓到了我,顺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玛琪正端着水杯朝着我走过来。
她不太客气的把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瞄了我一眼之后转身推开门离开。
“醒了就自己下楼吃饭。还有,团长说,‘没有下一次’。”
直到她“啪”的关上门,我才如梦初醒的楞楞回答了一句:“啊……是。”
伸出手端起了玛琪放下的水,低着头捧在手心里。
……温热的。
好奇的掀开衣服戳了戳腹部,却发现伤口甚至是疤痕的影子都找不见。有些疑惑的捏着肚子揉了半天,内脏依然很坚强的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我拖着下巴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想明白蜘蛛们的医疗技术在什么时候达到了如此高度。
算了,找个合适的时候问问库洛洛大爷好了。
伸了个懒腰,艰难的穿好衣服之后朝着楼下走过去。
长时间没有运动的肢体有些僵硬,神经的指挥好像难以传达到四肢。尽管小心翼翼的抓着楼梯的扶手,但是当“我好像在往前倾”这个意识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已然没有办法顺利的指挥着肢体找回平衡。
于是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着前方倒了下去,在不算低的楼梯上咚咚的滚了几圈之后,终于轰响着落到了一楼。
感受到客厅里的大家集中在我身上的视线,我尴尬的揉了揉撞得生疼的额头,朝着盯着我的蜘蛛们打了个招呼。
“哟,大家早啊。”
“……早。”
回答我的是娃娃脸的侠客。他用常见的努力憋着笑的表情冲着我挥了挥手,爽朗的招呼道:“纱娅酱终于醒了吗,这一觉睡的真久啊。哈哈哈。”
“啊是么。”挣扎着爬了起来,努力保持着平衡的向着蜘蛛们的方向移动。“我也觉得睡的有点儿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四肢的使用方式了呢。真烦。”
“哈哈哈哈哈。”侠客夸张的大笑,一脸认真地建议道:“要不要试试往关节处抹点儿油……我是说,注射进去。——从机械学的角度来看,说不定能帮你提高四肢的灵活性。”
“啊是么,谢谢你。”我翻了个白眼坐到了玛琪的旁边,抓起侠客面前的水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不过从人体工程学的角度来考虑,我决定拒绝你的建议。”
“哎呀呀纱娅酱真没幽默感~”
“哦是么谢谢您。”
抓过餐桌上的面包塞到嘴里,慢慢的咽下去之后才支支吾吾的发问:“话说……我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死?”侠客拖着下巴帮我说完,然后懒懒的简单解释道:“大天使的呼吸。Greed island的卡片,不管是多重的伤都能治愈。”
“诶诶诶听起来好神奇……”我有些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随后有些泄气的问道:“那个什么呼吸……一定很贵吧?要……要在我日后的工资里扣么……?”
“那当然……”
“团长没提到这点,你大可以当做不知道。”
玛琪冷冷的打断了侠客的话,他坏笑着的表情还没来得及从脸上撤去。我皱着眉头瞪了侠客一眼,然后规规矩矩的冲着玛琪道谢:“谢谢你啊玛琪酱……你果然是我唯一的挚友……”
“别废话。”玛琪别过头躲过了我一脸狗腿的表情,对着空气冷冷的说:“如果不是担心你死了团长的除念可能出现问题的话,没有人会管你的。”
“矮油~好讨厌啊不要这么温暖嘛哼唧~同伴之情什么的嘤嘤嘤~~”
“……闭嘴,好吵。”
“是是是~~~”
……
生活再次回到了平静而无聊的状态,没有人提起之前那桩狗血而糟心事儿,仿佛它压根没有发生过一般。
团长回来的时候曾经笑着说起过“不要再开那套满世界都是亲戚的玩笑了”。笑容里渗着危险的威胁意味。
于是我忙不迭的点着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