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诀]谁怜芳草-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粗活自然让狄云去干了：“我们准备准备，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再下山。”
第二天天光极好，阳光晒在身上都能闻到香。狄云满怀壮志豪情，一心要漂漂亮亮地保护好师妹，也让师妹看一看自己的用处，却在入村的时候碰上了先前失踪的刘嫂子。
“戚家妹子，狄兄弟，你们可回来了。”刘嫂子一脸心有余悸，在自家门后不肯出来：“咱村子来了个光头的强盗，杀了好几个人呢。阿花就被他给砍成了两截！”
刘嫂子讲起这事，脸也白了：“咱们都被那恶和尚给赶跑了，这几天都躲在山上，昨日有个姓陆的老头来找咱们，说那恶和尚被杀了，我和你刘哥才回来的。你们两年轻人，可真有运气……要早回来两天，指不定要遭多大罪……”
乡下人没那么多忌讳，两家人又是门对门的邻里，平日里常来常往，也没什么男女之防，狄云此刻听了刘嫂子的抱怨，才算是将这些日子的事情给串了起来。再听那血刀老祖杀了他日日相对的乡邻，先前杀了血刀老祖的隐隐愧疚可算是彻底消散了。
他那样不讲道理的恶人，一言不合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武林中人，说杀就杀，若是不除了他，谁知道要有多少人被他祸害。
“那陆老头走了么？”戚芳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点。
刘嫂子正说得兴起，也不计较戚芳和狄云都跳过了自己的问题，提起那帮他们夺回家园的大侠那是满面感激同向往：“陆大侠可仁义了，杀了坏人不说，还特意跑到山里还告诉我们，然后也不要咱的报酬，就匆匆忙忙带着他女儿和女婿走了……说是弟弟不见了。”
女儿女婿？戚芳稍稍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刘嫂子这是误会了水笙、汪啸风同陆天抒的关系……汪啸风既然也离开了，那他们就更不必顾忌了。
“刘嫂子。”戚芳心里一琢磨，觉得还是另外一件事情更重要：“有件事想请您和刘叔帮帮忙。”
刘嫂子性子爽快，当即应道：“没事，戚家妹子的事就是你嫂子我的事，说吧，要帮啥忙？”
“我和师兄要成亲，想让您和刘叔帮忙走媒证婚。”戚芳也很爽快，大大方方就将事情说了。唯有狄云，脸噌地一下就爆红起来。
刘嫂子本想问戚长发的下落，可想到这戚家三人离家一、两年，那戚老头又是一把年纪，十有j□j是出了事，客死异乡了。她还是别触这个霉头，惹人家伤心了。
说起来，这两年轻人也算是他们麻溪铺的人看着长大的，全当是自己家的侄子侄女了。保媒证婚这种事，真是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了。
“那行，你们两的生辰给嫂子，嫂子帮你们拿给隔壁村的王婆子算一算，到时候，咱就把事给热热闹闹地办了！”顺便也能去一去村子里的晦气，那恶和尚可算是把他们村子的人给吓破了魂，里正到现在都还在山里呢。
戚芳同羞涩脸红的狄云一同向刘嫂子道了谢，就回了自己家中。
“阿芳……”狄云红着脸，却满眼对戚芳的控诉，显然对戚芳方才的举动有些不满意。
戚芳很是无辜：“怎么了？”
狄云十分无奈：“这种事，要男方开口的呀。你一个女孩子，让刘嫂子笑话你。”
戚芳闻言，咧嘴一笑，像炸开的炮竹一样冲到狄云怀中扭来扭去：“那就让她笑话呗……人家就想嫁你嘛，你娶不娶娶不娶……”
狄云哪里受的住这个：“娶娶娶，做梦都想娶！”
“那不就得了。整屋子去！”戚芳得意一拍师兄厚实的臂膀，十分地主婆地挥手指挥道。

☆、未完

戚芳同狄云同住一门，也没讲究哭嫁、迎亲的风俗。由着刘嫂子同村中德高的长辈们看好了日子，寻了里正登记，将戚家女改做狄家妇。
热热闹闹、敲锣打鼓一天，等到众人散去，狄云才一步一顿地走进了新房。
当新郎官总是要被热情的乡人好好戏耍的，那酒就像是不要钱一般，足足灌了他三四缸。逼到后来，狄云不得不运起内力化解酒劲，才堪堪能保持清醒。为了这，方才刘大哥走的时候还在不断叫好，嚷嚷着狄云这小子平日里扮猪吃老虎，日后必定要好好拼上一场酒。
此时进了房门，狄云却有些懊悔，早知道方才就不用内功逼酒了，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气顺着经脉冲到头上，只觉心跳如鼓擂，额上不住地向外冒着虚汗，脚也飘了起来。
狄云看着安静乖顺地盖着红布，坐在床边的师妹，只觉口干得厉害。眼瞅着他的手都要伸到对方红盖头底下，狄云猛地又将手收了回来。
他两步冲到方桌前，拿起那酒壶就是一口，大半个酒壶就空了。
“呆子，你是想把我们的交杯酒都给喝光不成。”戚芳还是安静乖巧坐在原地，说话间头上的红布都不曾动一下，可光听，她就把狄云进来之后的一举一动都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不觉得是自己揣摩人心的本事有了精进，只觉狄云的心思举动实在太好猜，很难出人意料。
不过她也就喜欢这样小溪似的一眼见底，那深潭倒是有趣味，可谁知道里头有多少污秽不是？戚芳的声音在烛火和满屋的红色中，也多了缠绵妩媚：“还不快把酒拿过来，我们今晚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呢。”
狄云使劲咽了口口水，果然听话将那剩下小半的酒壶连带用红带子系着的龙凤杯子一同带到了床边。
他定了定神，将那隔断两人视线的红布一把掀开，就看到了戚芳因为柔情与新嫁娘的妆扮，更显艳丽风情的俏脸。
柔和的烛光洒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粉意，欲语还休的大眼睛在毛茸茸的睫毛下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就像是要看到人心底去，挠得狄云自脊椎尾一路向上开始酥麻麻地发痒。
他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阿芳，好看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狄云就这么看着自己心上的姑娘，要携手一生的妻子，在新婚之夜的时候，发起了愣。他也不说话，也不动作，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戚芳。
要是别的姑娘，此时不是羞，就该是恼。偏偏戚芳十分自在，自顾自地放慢了速度伸了个懒腰，那挺翘的小兔子就在狄云面前抖了抖，引着狄云的视线不自觉地就向着这突出之处而去。
眼见狄云终于在愣愣看了半晌后，发现自己举动的不当之处，猛地跳后一步挪开视线，戚芳才笑嘻嘻地问道：“师兄，好不好看？”
狄云的视线四处乱飘，不敢对上戚芳的眼睛，口中胡乱地支应着：“好看，好看。”
“那……”戚芳坏心眼地往狄云身上贴，整个人软得如同没有骨头的泥：“师兄想不想，摸一摸？”
“想摸，想……”狄云应着话，突然间反应过来戚芳问的意思连忙扭头：“不想摸，不想摸……”
戚芳反手一把抓住要退开的狄云，拉着他的掌心就贴到了自己的胸前，晶亮璀璨的眼像是诱人堕落的女妖：“可是我想你摸……”
狄云只觉触手温软，随着戚芳说话的起伏，手中的那团软肉也在掌心里微微颤动，带得他的手也要化在那一池春波中。他如同木偶一般随着戚芳的手而动，两道身影越贴越近，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戚芳已经放开了他的手。
他粗糙的手指在师妹光滑的肌肤上缓缓流淌，生怕用大了一分力气，就将这水润如同弹指可破的肌肤给蹭红了，可那如同要在指尖融化一般的触感又诱得狄云不能罢手，于是，他只得以唇相代，顺着手游走的地方慢慢往下。
夜风正冷，屋中却是春意融融，暖意无限。
那红烛直燃了一整夜，才烧尽蜡心，双双熄灭。
戚芳一睁开眼，就看见狄云睁着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傻笑，顿时忍不住也笑了：“你醒啦？”
“阿芳，你真好看。”狄云简直恨不得能将媳妇捆在自己腰带上，寸步不离。早晨一醒来，发现师妹温顺地趴伏在自己怀中的感觉可比先前练成神照经、学会血刀刀法还让人快活欢喜一千倍、一万倍。
刚刚看着阿芳睡颜的时候，他就在自个开心，觉得上天对他真是太好了，给了他一个这样好的媳妇，又漂亮又聪明，看着就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戚芳被这最淳朴的夸赞给逗得笑出了声：“我知道啊，你昨天晚上可说过了好多遍呢。”
想起昨晚自己笨拙的反应，狄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这可是自己媳妇，这辈子最亲近的人。更何况从小到大，他在戚芳面前出过的丑不知道有多少呢。要是样样都不好意思，怕是他一辈子都要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了。
这么一想，他简直像是再次打通了任督二脉，豁然开朗。那刚刚成亲的别扭顿时就散了大半：“昨天夸的是我的师妹阿芳的。”
“哦？”戚芳也想听听这老实人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来，顿时乖乖调整好姿势蜷在狄云温暖宽厚的怀中，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那现在的呢？”
狄云一个饿狼扑食，和自家海棠春睡初醒、发丝凌乱媚眼横流的媳妇滚在一处：“现在自然夸的是我媳妇阿芳的。”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躲一个追，不过就床铺这么大的地方居然也能玩得气喘吁吁。狄云这时候就显示出了男子力量的优势。
凭着神照经的内息源源不断，任是在戚芳腾挪闪避之间，一把将对方像抓小兔子一样地揽入怀中。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哈哈笑起来。
“阿芳，这样真好。”狄云看戚芳笑得面颊微红，额角冒汗，忍不住又有些心疼，连忙起身把媳妇抱在怀里轻轻拍抚顺气，然后用如同自语一般的轻声同媳妇嘀咕着：“咱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吧？在我们的家里，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到对方，睡觉的时候，都能亲一亲你。然后有咱两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等到咱都老掉了牙，成了老婆婆老公公，你还冲着我喊空心菜，你背我……我们就过这样的日子，好不好？”
戚芳用鼻尖蹭了蹭狄云胸前的茱萸，玩得开心，答得随意：“那要是有坏人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咱们住在麻溪铺的事情，可是有不少人知道。凌霜华那黑心肠的爹一心要追查那梁帝宝藏，最后八成会查到咱们这里来，还有那姓汪的小白脸……对了，血刀门那些蛮和尚说不准也要追查他们掌门失踪的消息……”
狄云自然也清楚这些，只是在他们自小生长的地方同心上人相依白头这个念头实在是顽强。一旦这想法在脑海中种下，就像是生了根的野草，怎么除也除不掉。
狄云紧了紧握住戚芳的臂膀，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受到的陷害、冤枉，想到自己处处与人为善却不停地陷入麻烦，带累着阿芳和自己吃了不知多少的苦，想起先前杀了的吕通、血刀老祖和花铁干，一个他从前从没想过，绝不会认同的念头开始越来越清晰，最后化作了从未有过的坚定：“那就让他们来！我既然能杀了那些坏人，就不怕他们……湘西这块地方，他们未必有咱们两熟。大不了，就让他们来一个，走不得一个！”
这是戚芳自认识狄云以来，见过他最霸气外露的时候，她顿时心中一喜。
不枉费这些日子她不断地潜移默化，还受了那么重的一场伤，这个榆木疙瘩可算是开了窍了！对戚芳来说，这世界上可以让她害怕的从来只有狄云。现如今，狄云终于肯放开那些抱着不放的陈腐教条，她当然无有不从。
就好像狄云说的，谁敢来找茬，就让他有来无回。狄云如今武艺高强，又有她的心机手段在，他们夫妻不说横行江湖，自在悠游却是足以保障的：“好，就这样说定了。”
这对新婚夫妻相望一笑，顿觉心意相通、彼此灵肉相连，未来就如此时窗外洒入的晨晖，温暖、柔和，光明无限。
也不知过了三年还是五年，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关于梁帝宝藏和连城剑法的秘密依旧沸沸扬扬，引得无数江湖豪侠前仆后继，可不知为什么，早些年同此事相关的梅念笙一门还有那葬了梅老爷子的丁典却在一夜间，统统没了踪影。
线索与关键人物消失无踪，大家就算有再多的念头，也只能埋在心里，口头上只说些道听途说的新传闻。
比如那冷月剑的女儿，水家的大小姐和她青梅竹马的表兄反目分了家，另招了个江湖游侠做上门女婿，比如仁义陆大刀不知怎地和江西花家的鹰爪门结了怨，传说是因为鹰爪门掌门花铁干背信弃义，惹恼了陆大侠。
而最近两湖一带最出名的，就是出现了一对鸳鸯客。谁也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来历，只知道男的武功极高，女的身上的手段极多，两人有时候是老人家，有时候是小姑娘，有的时候又是年轻夫妻。
每一个见过他们的人，对于这新冒出来的鸳鸯客形容都不一样。
而更古怪的，是这二人不但样貌捉摸不定，就连行事也很诡异古怪、变幻莫测。有的时候，他们救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有的时候他们又出手同江湖成名的豪侠做对，甚至有的时候他们还是黑吃黑的个中好手……因为如此，渐渐地，两湖豪侠，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