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十七夜飘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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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是母亲的闺名。我轻吮着指尖的糕点屑,摇头:“我又不是鬼族诶。”报仇什么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井伊直弼不过是第一步,在艺馆里每天接触各种各样的人,收集到各种各样的情报。而绫小路家的惨案,归跟究底的毒瘤却是在幕府身上。我轻垂下睫毛,我的心小到出乎我自己的意料,除了那个讨人厌的奶娘,竟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被烈火焚为灰烬的桔梗梅花,一朵就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虽说是神圣的樱田门前,但是古往今来交通要道一向是繁荣的地方。有华贵的车马,自然也有挑着扁担的贫农。这段等待看戏的前奏了,我吃了四碟梅花糕,风间被迫买了一枝新鲜的晚梅送给我,郁闷地续茶两杯。
雪依旧断断续续地下着,下方行走的人群忽然匆匆往两边避开了去。是一列衣着光鲜的武士,腰间系着长刀。身后是一台精致的轿子,上头绘着繁复典雅的家徽。我咬着手中的糕点,正主终于出现了。
轿子往樱田门驶去,忽然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口中嚷嚷着“冤枉啊”之类的话一边往轿子冲去。然后,在轿子前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下子拜倒在地,不断地磕头。
这可是无聊的生活中难得一见的好戏,众多避让在一边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神经紧紧绷着的武士们对视了一眼,带头的那个将腰间拔出一半的武士刀插了回去,走上前去接诉状。
风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今天那些武士的警惕性格外的强,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即使领头的放下刀,他们依旧跨出一步待命。
然而,对方像是就等着这一刻一样。一副平头百姓打扮的男人,忽然从怀中拔出一把肋差,武士正刚刚接下诉状,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刺中了眉心。只听到远处一声枪响,两旁的小贩纷纷扔下手中的商品,一小队武士从两旁的树丛中一跃而出,各自拔刀直接冲了上去。
“枪声……是阿匡啊。”我看着楼下杀成一团的样子,淡淡地道。
风间不语,依旧喝着难喝的茶。实在是少见,若非今天有正事,他恐怕早就不爽地掀桌了。
我看着他明明不爽到极点,却偏偏要装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安慰道:“回去送你一瓶好东西,上次一个卷头发的洋人给的。”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继续投眼向下。
这个人嘴很刁,相比粗制滥造的淡酒更喜欢装在那种透明的瓶子中,叫做葡萄酒的东西。不过,那可是大大的奢侈品,又是洋货,真不知道他每次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也尝过,带着一点酸涩的味道,相比咽下去,我更喜欢看它在杯子里晃荡时,折射万般色彩的模样。
我闭了闭眼睛,继续关注下方的局势。形式基本在意料之中,已经有人接近轿子了。一旦取下井伊直弼的人头,我们便可以功成身退,而他们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负责收集情报和出谋划策,风间负责随便召集人手,而他们——负责送死。
如果失败就切腹,成功就自首,自然也难逃一死。武士的荣耀让他们有一种骄傲,不会说出幕后的主使者。更何况,我还是了解一点风间的,这家伙当然不会亲力亲为,指示传到下面都不知道经过几层关系了。
最后扫了一眼,风间失望地转过头站起身。我吃掉最后一口梅花糕,正打算离开,忽然却见那个钻进轿子的武士被一掌拍了出来。
状况突发的另人措手不及,我不由地坐下。轿子夸张的被劈的四分五裂,里面除了锦衣华服,在混乱中依旧正襟危坐不慌不乱的井伊直弼,居然还有一个人。
形式很快逆转,就连因为我久久不动身不耐烦地回过来的风间都坐了回来。对方一身孔雀色的改良和服,用面纱遮住了脸。手中持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居然是一个女子。我招手对着忙着看热闹的伙计又要了一碟梅花糕,问他:“风间大爷,你不出手?”
他奇怪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出手?”
话音未落,几声枪响划破空气。一身劲装的男子骄傲地站在对面的屋檐上,对着摆起防卫姿势的女子开口:“哟,让我不知火大爷来会会你!”说完,眼神一扫正好与饶有兴致地看戏的我们对上,吓的他差点从屋檐上摔下去。
恩,我们真的只是看戏的,无视就好。
冷兵器与热兵器,究竟哪个会更厉害?或许本来是势均力敌,只可惜井伊直弼是个工夫白丁,大概除了切腹啥也不会。嘴上说说还好,因为不常参加体力劳动改造,真正动手就算有利刃村正在手也只能跟他家九岁的儿子玩玩。而在那女子出马之前,他身边的护卫已经不多,而萨摩水户的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却因为不知火的出现而愈发狠厉起来,几下就冲破了自顾不暇的女子。
那个女子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一切依旧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来。眼见大势已去,女子挽了几个刀花挡住不知火的子弹,几个跳跃竟然不知了踪影。看来对方并非井伊家的武士,哪有那么干脆扔下主公的武士?当年绫小路家里,现场的武士全部阵亡,外地的武士全部切腹的啊。
“真扫兴。”风间起身,扔下一串钱结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我最后看了一眼窗口。雪,停了。
“喂,风间,难道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大约半日后,不知火神清气爽地回来了。同样是不走门专爬窗的主,一进门便把罩在外面的斗篷扔在了地上。我羡慕地看着他露胳膊露腿的打扮,再看看裹着十二单和裘皮坎肩的自己,他咋就不怕冷呢?
风间懒的理他,天雾抱着双臂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无声无息地回来了,目前似乎在发呆?我叹息,招呼这个一副满脑子都只剩下肌肉其实在某些地方精明到让你吐血的家伙,递过一杯热茶。他们知道我不喜欢血的味道,似乎去某条河里泡过了,发梢上还在滴水,如今结成了一粒一粒的小冰晶。抽了一条毛巾,浸过热水后拧干,扔到他脑袋上。这个倒霉孩子。
“计划没有暴露。”看着他随意撸了两把毛就把毛巾扔开,然后豪迈地将一杯茶都一饮而尽,我对他的牛饮早就习惯,只是咋舌他从来不怕烫着:“最多只是猜到罢了,否则,肯定不可能只派出那一个女子。要知道天雾还一直没有出手。”更何况还有那看热闹的最终大BOSS风间千景。
“不管怎么说,最终的赢家还是我们。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的身份究竟是……”没有梅花糕,我不由地开始咬指甲,然后被不知火一巴掌把手给拍了下去。
“似乎是很多流派的集合。”风间终于舍得开金口,淡淡的道:“不过只是一些招式,还没有真正将他们组合起来。”
我点头:“怪不得里面似乎有熟悉的把式,原来是上几天那个自称北辰一刀流传人的家伙的影子。”
艺馆外很安静,最热闹的时候还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不知火又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志士集体切腹,围观人群高达上百人里里外外全是人头的场景。人情实在是淡薄。我微敛了眼,陪着风间发了一夜的呆,只觉得脑袋发沉。
“对了。”我打断了不知火的话,惹的他一阵咳嗽:“隔壁的花魁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我收到消息似乎是你们在找的纯血女鬼。”打了一个哈欠:“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出了窗户右拐不送。”说完,直接趴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出了窗户右拐是厨房,哪个花魁会住在厨房里?”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老爹告诉我;饿的电脑得十月中旬才能修好|||
最近跑完了牛郎;跑完了华族;跑完了绯欠3……牛郎立绘和CG相差太大,而且剧情|||怎么连失忆这种俗套中的俗套都出来了(捂面)华族哥哥们都很萌,只可惜游戏太长了,跑完二哥哥就再没有兴趣去跑其他五个哥哥了……绯欠最有爱》大蛇桑乃真萌……好吧 我只是萌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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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写着写着萌上风间了……新选组离现在还有几年,所以他的性格也没那么糟糕……其实就是后来这家伙性格也挺萌的。
至于年代神马的,其实当年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弄了一张年表……捂面
第十夜
欺雪任单衣,衣单任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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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夫人的舞姿真是越来越生动了。”重重帘幕之中,我不停地旋转,间或耳朵捕捉到几声压低的赞叹。长发被挽在头顶,插满华贵的钗钏。脸被抹成雪白,眼角下点上几笔朱砂,嘴唇也被涂成了鲜红色。风间不喜欢我这样的打扮,但更多的人却在明灭的烛火那头,用迷蒙的双眼盯着我,或者是他们心中的那个“我”。
却没有人记得,当年那个一笑倾城的明河,那个凄惨死去的明河。
男人的话大抵是不可信的,相信甜言蜜语受伤的只会是女人。至于风间那个别扭的家伙,我只见过他褒扬男人,还真没听见过他说某个女人什么好话。
一曲终了,我轻轻福了福身,留下一个半遮半掩的微笑。搭着小厮的手回到房中,不用点燃烛火便能感受到,有人背着月光坐在阴影里。喝退了小厮,点了蜡烛,烛光摇曳的那头,有着一头璀璨金发的美丽少年闭目养神。
我扯了帕子,对着镜子细细拭去脸上的颜料。透过镜子清晰的倒影,我看到风间缓缓张开了眼。一直到我开始擦拭唇色的时候,他终于懒洋洋地开口了:“有人想要见你。”
我的手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进行我手头的工作:“那就让他付钱来艺馆吧。”
他漂亮的细眉一挑,鼻子发音哼了一声:“他对不知火说,这些年那些接二连三的计策绝对不是一个男人能够想出来的。阴险到双方人马全都物尽其用,甚至连最后切腹的结果也考虑在内。”
我回头,他正在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珠钗。我说:“你是想要说最毒莫过妇人心?”
风间同样看向我,将珠钗随手扔在我怀里:“看来不笨。”
银白色的珠钗,上头是几朵玉制的梅花,精巧绝伦。看在珠钗的分上,我忽略了他的话。随手将珠钗往头上一插,向他伸手:“跳窗?”
他打掉我的手,指门:“天雾不在。”
看来他风间大爷还是嫌弃我这个包袱了,搬运工不在,居然舍得屈尊从大门走。
不过至少,天雾走了他风间大爷绝顶阴险的脑子还是在的。在开门的刹那,他顿了顿,指了指我身上美仑美奂又无比沉重的十二单:“换掉。”
我等了片刻,可是他居然就不再有动作。于是我微笑,一把将他推出门。
他风间大爷自然不可能做引路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引路的人还没有出生。他之所以会亲自出马,纯粹是因为,那些家伙居然真的在艺馆里。
艺馆里女人本来就多,只要穿上普通一点的衣服便不会有人过多的注意你。你看,光彩夺目的明河,只要剥下那层光鲜的外衣,那些满口爱慕可以为了我去死的男人,还有谁能认出来?
跟着他绕了几个弯,来到一间小厢房之前。没有小厮,我上前,帮他推门。
门内坐着一些怀抱打刀的男人,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明晃晃的烛火。一般作奸犯科不是都喜欢黑漆漆不见光么?详情请参照风间大爷,他就从来不点灯。说的好听那时省灯油钱,可是此人外出付钱从来不要人找钱……面纱下的眸子闪了闪,看来他们也不是那么互相信任嘛。
我们一进屋,所有原本散漫在屋内的目光全都聚拢了过来。大爷上前两步,双手抱胸,语气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如今见到了?”
几个武士交换了眼神,一个梳着传统三段发髻的开口:“风间大人,真,真的是这个女子……”
风间嗤了一声,想必那殷红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泛着冷光——他最讨厌有人怀疑他。“你认为本大爷会说谎?”
男人立刻噤声,眼里的怀疑烟消云散。
我咋舌,风间实在好魄力。这群家伙一看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竟然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不愧是非人类的一族之长,要知道天雾和不知火,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我蒙着面纱,站在风间身后无聊地用眼神扫视全场。人不多,但都是情报里熟悉的面孔。虽然黑白的照片容易模糊,但是特征都挺明显,不难对上号。像是坐在窗边的那个短发男子,即使是黑夜鼻梁上也架着招牌一般的墨镜。他一手按着身边的刀,一手伸在怀里。坂本龙马怀中常备火枪一把。而挑窗边的位置,看来他的疑惑和戒备都不少。
然而,视线移到一个角落的时候,一顿。那里的男人,黑发下垂看不清楚脸。靛蓝色的浴衣,罩着雪白的羽织。似乎发现了我窥视的视线一般,他抬头,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斜飞的凤眼一片冷光。忽然,他怔了一下,竟然眯起了双眼,放在刀柄上的手指轻轻张开,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我眨眼,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手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