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一九四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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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举起手里的香槟,礼貌地和我的杯子碰了碰,然后转身走开了。
要论毒舌,我的道行还远远比不上他。我气呼呼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夫妻做到我们两这种份上,还真是百年一遇的奇葩了。我放下酒杯,抬起头,就看到了汤姆和阿德莱德坐在我斜对面的沙发上,他看着弗朗西斯走开的身影,接着又看了我一眼,乌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了然的讥讽。
狩猎季快结束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可以回约克去了。”
那时候我们正好在起居室里喝茶。除了女仆,起居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落地窗大开着,白色的薄纱窗帘里衬在风中飘飞,厚重的呢绒帘子则被拉在一边,用带着刺绣穗头的丝绒绑着。阳光正好,落在我们桌上的白色餐巾和烫金细白瓷器上,银色的小匙子闪闪发亮,女仆给我们端来了一客蜜桔和一叠蛋黄奶油饼。
“杰奎琳昨晚在圣芒戈去世了。”他平静地告诉我,“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来胡闹的,没想到她真的生了重病。
“对不起。”过了老半天,我才说出了这一个字。
女仆放下了牛奶壶,离开了房间,掩上了门。我们两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用随意的口气问
道:“你会接孩子们回来吗?”
我一边问,一边隐隐担心着他的反应。
他一向最反感我提到孩子,可是这回他却只是半靠在竹篾编织的椅子里,半闭着眼睛,一只手揉着额头,随意地恩了一声,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说:“查尔斯的眼睛很像你,脾气和你也像。”
我丢了一块方糖在我的茶里,用银匙子搅拌了一下,银匙子叮地在茶杯边缘敲了一下,放在了小碟子里。
“那埃莉诺怎么办?”我的语气依旧轻松随意。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向我射来一道锐利的目光,不急不慢地说:“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在他紧迫的目光下,我说话有点结巴了,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要是是因为你怕我不高兴而不肯把埃莉诺接过来的话,那么你不用担心了。我不会介意的。毕竟她是你的女儿,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不能让她才五岁就没有了家。你不知道作为孤儿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他把手里的报纸撂到一边的沙发上,欠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看到他的浅蓝色条纹衬衫的领口系着深灰色的真丝领带,阳光在领带光滑柔软的布料上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放下茶杯,沉声问:“你真的不介意吗?这是我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全伦敦都知道你和杰奎琳的事情,接她回来只是把公开的秘密变成公开的事实而已,谁又能把你怎么样。”我说,双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茶杯上小小的杯耳,“如果杰奎琳去世后,你不把埃莉诺接回来,人们会觉得你太无情。如果我们把她接回来,人们反而会觉得你宽容大度,这对你的政治生涯也有好处。”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轻轻笑了一声,说:“跟我分析了这么多客观因素,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介意。”我说,“真的。我知道我们结婚以后你每个月去看杰奎琳和埃莉诺。我知道你喜欢她比喜欢我多。反正我也没那么喜欢你,所以我真的不介意。”
他点点头,我以为我说了正确的话,于是心里一松。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他伸手就掀翻了桌子,滚烫的茶水泼到了我身上,杯子,碟子,茶壶,牛奶壶,糖罐和饼干全都砸到了地上。
听到这声巨响,门外的女仆和男仆纷纷跑进来。他们一看到弗朗西斯掀翻了桌子站在我面前就立刻非常识相地迅速跑出去了,免得讨骂。
“伊丽莎白,你够了没有?”他俯下身,一把攥住了我的衣襟,气得充血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好像要冒出火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全身上下突然冒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我不想再和他没完没了地吵架了,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我没有像平时那样回嘴,总是抢在他跟前说出无比刻薄的话来,相反,我只是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悲哀的微笑。
我真的弄不懂这个男人。
“烫伤了吗?”他看了看我的手臂。我那天穿的衬衫的袖子是用透明的绉纱做的,茶水溅在上面,把我的皮肤烫的变成了红色,起了泡。他托起我的手臂,想把我抱起来,可是我往后面缩去,把椅子撞倒在了地上,不想碰到他。
“你离我远一点。”我茫然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空洞。
我踩着满地的碎瓷片,走过了起居室,迎着仆人们惊异和好奇的目光,像游魂一样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东西,移形幻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孤单的圣诞
吉莉安把一管烧伤的药膏扔在我面前。
她生气地看着我,褐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你怎么每次一见到斯图亚特,就要闹得天翻地覆?我还真是服了你了,你就不能管管你的脾气?你这次又干了什么,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我把药膏抹在手臂上,那些烫伤的泡泡瞬间就消失了,皮肤上传来了一丝凉爽的感觉。
“我没说什么啊。”我说,“我碰到了他的情妇。”
“然后他就把你烧伤了?”
“差不多。”我说,然后把杰奎琳和埃莉诺的事情向她稍微概括了一下,说完后,我发现吉莉安用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了?”我皱起眉头。
“伊丽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白痴的女人?”吉莉安说。
我觉得这句话听着有些熟悉,我想了想,记起来汤姆上星期也这么说过我。我不由得生气了,瞪着吉莉安,正要说话,吉莉安就在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大声说:“你的情商是有多低?你的神经系统大概和正常人类不太一样,是遗传了巨怪的基因了是不是?你当着你男人的面告诉他,你不在乎他跟另一个女人生孩子,他不气炸才怪啊!换了我是弗朗西斯,我可不是把热茶浇在你身上这么简单,我会把梅林的粪桶浇在你脑子上!”
被吉莉安骂完后,我回到了我在约克郡的房子,一个人静静想了想,觉得她的话放在正常夫妇之间确实是有道理。可是弗朗西斯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我的话让他觉得丢了面子。他可能是觉得就算他不喜欢我,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还得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了弗朗西斯从前写给我描述查尔斯的信。每次我觉得我和弗朗西斯即使不住在一个房子里,这日子也过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拿出这些信来看。我儿子是我坚持着这段婚姻的唯一动力了。
这次闹完之后,弗朗西斯连信都懒得给我写了。只有查尔斯的奶妈每个月会给我写一次信,要不然我连我儿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贝卡在约克郡陪着我,成天长吁短叹,却又不敢在我面前提到弗朗西斯的名字,因为我威胁她要是胆敢在我面前提到他,我就让她去挤一个下午的鼻涕虫汁。
他这次是真的气坏了,圣诞节的时候,他的助理写了一封信给我,告诉我他带着三个孩子去瑞士滑雪了,躲开了所有的应酬。想到不用去应付他,我也松了一口气。
平安夜,贝卡回了她的父母家,我一个人买了一大堆吃的,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结果把苹果馅饼烤的坍塌了下去,烤鸡也焦了,最后我只能拿着一瓶波尔多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酒,听着收音机,觉得凄凉无比。
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过这么凄惨的圣诞节。
收音机里说着伦敦的魔法部圣诞晚宴的盛况,我们过去每年都会出席,伦敦的各界名流都会前往。主持人说道汤姆·里德尔和阿德莱德·史密斯进场时,我气得拿起魔杖对着收音机念了一个粉碎咒,把收音机炸的尸骨不存。
我第二天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窗户外面一片异常的明亮,我睁开眼睛,擦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我想起昨夜的那顿圣诞大餐的残骸和收音机的碎片还都躺在楼下,只能打起精神来洗澡穿衣,然后没精打采地往楼下走去。
“看来有人的圣诞节过得还真不怎么样啊。”有一个讽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吓了一跳,差点一脚踩空楼梯。我扶住栏杆,稳住自己,扎拉眨眼睛,才看清楚了正懒洋洋地站在我的餐桌边检查着
那只惨不忍睹的馅饼的汤姆·里德尔。
他穿着一件干净清爽的黑袍子,一缕黑发微微蜷曲着垂在额前,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嘲弄。
“怪不得你丈夫圣诞节都不理你。作为一个女人,连馅饼都不会做。”
“谁说我不会做的?”我走下楼梯,一挥魔杖,把馅饼清理一空,“我只是没发挥好而已。”
我一边清理着其他东西,一边想起了什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有那么难找吗?”他的魔杖在手里转着圈,心不在焉地说,“你的收音机怎么惹你了?”
他挥了挥魔杖,替我修好了收音机。
“你来干嘛?”我不客气地问,指挥着水壶飞到了水龙头下面。
“作为你的老朋友,担心你把自己饿死在雪地里,所以顺路过来看一眼。”
“你怎么不在家里陪阿德莱德?”我讽刺地说,“你们的婚期在什么时候?”
他看着此刻活像一只尖酸刻薄、竖起浑身刺的豪猪的我,沉默着。
“祝你的婚姻和我的一样美好。”我刻薄地说。
“谢谢。”他礼貌地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啦。”
“滚吧。”我说。
他对我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走到花园门口才移形幻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房子里一片寂静。我站在窗前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突然,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十二月底,弗朗西斯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在伦敦斯特兰德街为查尔斯举办一岁生日宴会。
查尔斯的生日是12月31日,与汤姆是同一天。
我回到斯特兰德街的时候,奶妈正好带着孩子们出门散步。我站在门口,看到了四岁的梅琳达和五岁的埃莉诺。梅琳达是个沉静的黑发小美人,穿着一件紫色的小斗篷,埃莉诺的金发像洋娃娃一样垂在肩上,蓝色的大眼睛与杰奎琳的一样明亮闪烁,她穿着黑衣服,还在为杰奎琳服丧。
查尔斯还在婴儿车里。他还不会说话,正趴在车子的边缘,冲着门口张望着。他的脸胖嘟嘟的,头发是弗朗西斯的颜色,眼睛则和我的一样乌黑清澈。
我看着查尔斯,突然眼睛就湿润了。埃莉诺捅了捅梅琳达,压低声音问:“这个女人是谁?她怎么一看到我们就哭了?”
梅琳达向来不喜欢我。她撅着嘴巴,傲气地扬着下巴,没有说话。
男仆们正把我的东西提进屋。奶妈看到我,连忙跟几个孩子说:“快和斯图亚特夫人问好。”
梅琳达和埃莉诺都看着我,一语不发,埃莉诺看着我的眼睛里甚至有一丝敌意。气氛尴尬极了。我往后面退了一步,对奶妈笑了笑,说:“你带孩子们出去吧。”
奶妈和护士带着孩子们出去了,我一个人回到房间,坐在窗前的写字台上拆看着信件。吃晚饭的时候我也没有下去,一直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生日宴会的规模不大,主要都是一些熟悉的好友。我看到了阿德莱德·史密斯,她没有和汤姆在一起,脸色有些苍白,而且看起来总是心不在焉。好几次,她都想走过来和我说话,无奈我身边一直围绕着其他人。吃过饭之后,她终于在客厅里叫住了我,低低地说:“斯图亚特夫人,我可不可以和你聊一聊?”
“当然可以。”我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我端详着她的脸,觉得她瘦削了不少,那张脸蛋也不像从前那样容光焕发了。
“我听说了你和汤姆从前的事情。”她嗫嚅着说,好像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我点点头:“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汤姆最近有点……古怪。”她说,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我不知道该和谁说。我都快被逼疯了。”
“古怪?”我小心地说,“怎么了?”
“他有一本奇怪的日记本。”阿德莱德说,“我总是看到他往那本本子里写东西,可是有一回,我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本本子,日记本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隐形墨水。”
“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德莱德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后来和他提过,结果他生气了,把我的桌子都炸碎了。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别担心,你们都订婚了。”我宽慰地说,“他的脾气有时候是不太好。你得学会忍耐。”
“可是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要汤姆乐意,他就可以变成一个令人愉快,彬彬有礼的人,可是一旦觉得不耐烦了,他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单纯的阿德莱德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