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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HP同人]一九四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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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翻过一页报纸:“他是gay,不会对你感兴趣的。哦,顺便说一句,他都死了四十多年了。”
“你就不能读一些活人写的书?”我说。
“活着的人都不怎么看得清这个世界。”他说。
我懒得和他争论这种无聊的话题,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从玻璃罐里抓了一把冰块,塞了两块在嘴里,剩下的丢进酒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托尼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皱起眉头:“那是1820年的Chateau Latour”
我耸耸肩,又倒了一杯。
“有你这么牛饮的吗?”他生气地说。
对于我这种完全不懂酒只懂醉的人来说,一杯几个纳特就能买到的劣质红酒,喝起来和他珍藏的Latour没多大区别。我没理他,径自走到船尾去了。
托尼这种人,吃喝玩乐无所不精。除了喜欢麻瓜跑车以外,他还瞒着兰道尔老头子在伦敦买了好几处房子,有一座房子的地下室里全是麻瓜和妖精的好酒。他还喜欢马,上个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匹纯种的德国汉诺威,高大神骏,我怀疑就连温莎堡的马都没有他的血统精良。
我对他的这些习惯没有任何兴趣。虽然生活在伦敦的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可是我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随手选了一张碟塞进唱片机,摆好唱针,法国歌手édithPiaf的那首耳熟能详的La Vie En Rose在爱琴海的微风中飘动着。
我坐在船尾的发动机上,晃动着手里的玻璃酒杯,出神地瞧着那深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醉人的光泽。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周围都是度假的游艇,可是我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那个礼拜,我每天都和托尼早出晚归。托尼的胳膊上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痕,而我的脸到现在
还肿着,不比他好多少。为了避开兰道尔老头和我妈,我们只能天天躲着他们。这些天来,我和托尼之间有了一种古怪的默契,他不问我的脸怎么了,我也不问他的胳膊怎么了。至于我们上一次在电梯里的争吵,我们也只字不提。我们在一起只会讨论吃喝玩乐的事儿,每天都玩得疯到不行。
黄昏时分,我们开快艇到了岸上,我换上了一件苹果绿的裙子,傍晚的海风有些凉凉的,我还套上了一件单薄夹克。我本来出门没有带外套,这是托尼拿给我的。
“我知道有家酒吧不错。”托尼对我说,“要不要去看看?”
我们离开闹市,到了一条满是行人的小巷子里。我有限的旅游经验告诉我,一般真正的好酒馆,好饭馆都是隐于市井之中。到了那儿,我才发现这果真是个好地方——这是一个纯巫师酒吧,名字也有趣,叫做“一醉方休爱琴海”。
酒吧的门面和破釜酒吧差不多破旧不堪,可是里面的装潢则充满了巴尔干半岛风情。酒吧里地方很大,吵闹万分,吧台上到处都是亮闪闪的酒杯和酒瓶,一个美国巫师组成的摇滚乐团正在舞台上声嘶力竭地表演着英式摇滚,舞池里闪着耀眼的灯光,很多年轻巫师和女巫在里面疯狂地跳舞。
“Hey Jude; don*tmake it bad 嘿裘德!别沮丧
Take a sad songand make it better 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
Remember; to lether into your heart 记得将它唱入你的心田
Then you can startto make it better 世界就能开始好转
Hey Jude; don*t beafraid 嘿裘德!别害怕
You were made togo out and get her 你天生就要勇于克服恐惧
The minute You lether under your skin 当你将它身埋于心底那一刻
Then you‘ll beginto make it better 世界就开始好转…”
“这地方真是太棒了!”因为实在太吵,我踮起脚,在托尼耳边吼叫着,他才听清楚了我在说什么。他很快就跟着两个漂亮的法国女巫走开了,我坐在吧台,要了一大杯不加冰的纯龙舌兰酒。
我那天喝得有点多,转过身就走进了舞池,扭动起来,很快就变成了好几个男巫的中心。
我知道自己喝多了,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有两个魁梧的挪威男巫走到我身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扬起手就一把推开他们,他们脸上闪过了一丝怒气,推推搡搡间,我那件本来就松松垮垮的外套掉在了地上,有个人又伸手过来掀我的裙子,我气得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他愤怒地跳了起来,拔出了魔杖,一道红光擦着我的头发飞了过去,击飞了墙上的一个蓝色烛台。
一个穿着装饰着亮片短裙的黑人女歌手正在台上扭动着身体,唱着英式摇滚,无数人在舞台下挥舞着拳头,压根没有人听到我的尖叫声。
“Hey Jude; refrain 嘿裘德!要忍耐。
Don*t carry theworld upon your shoulders 别把世界的重担都往肩上扛。
For well you knowthat it*s a fool 你知道那些愚蠢的人。
Who plays it cool 总是装做不在乎。
making his world a little colder 把自己的世界弄得很冷酷。
Na na na na na nana na na。。。”
眼前的一切好像默片电影的场景——一边是电吉他、爵士鼓和主场的嘶哑嗓音,一边是跳舞尖叫的人群,我们却在黑暗中打架,压根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踉跄着倒向一边的时候,我身边的人继续唱歌跳舞,甚至冲着我哈哈大笑。
深夜酒吧斗殴实在是太常见了,没啥大惊小怪的。
我这悲惨短暂的一生,也就好像是在夜店的一场没日没夜的厮混,在舞曲、酒精和灯光的刺激下,黑暗中谁在哭泣,有人在大笑,谁在流血,除了自己,还有谁他妈的会在乎?
一只桌子被撞翻了,酒瓶和玻璃杯哐啷碎了一地,我也摔到在了地上。我感觉头痛欲裂,眼前只有一片旋转不停的光晕,有个人走到了我身边,掏出魔杖,利索的三下两下就把那两个还要跑过来揍我的挪威巫师击飞到了墙角,我刚在心里夸赞了一声这人的身手不错,他就俯下身,把我拦腰抱了起来,穿过人群往酒吧外面走去。
“Hey Jude don*tmake it bad 嘿裘德!别丧气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
Remember you let her under your skin 记得将它深藏於心
Then you*ll begin 世界就能
To make it better 开始好转
Better better better better(Make it ture)better 。。。。。。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hey Jude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 na;hey Jude
Na na na na na nana na na na na;hey Jude”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这首歌的主旋律,带着电音和金属的摇滚,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在我每次想起我在酒吧打的那一架,就会想起这音乐来。
酒吧外面的空气非常清新,带着海风的淡淡咸味。雅典的夜空是一种平静安宁的深蓝色,好结了冻的蓝莓布丁,看起来酸酸甜甜。夏夜的海风那么温柔,呼呼地吹在我汗湿了的脸上和额角,好舒服。
凉凉的雨丝落在我的脸上,好像下小雨了。
巷子蜿蜒曲折,七拐八绕,石板铺设的路面在昏黄的路灯和雨丝下闪着湿漉漉的微光。
他一直抱着我在这幽深、下着毛毛雨的巷子里往前走,往前走,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停下脚步。
除了半路我在路边狠狠地吐了一次,我吐完后,他蹲在空无一人的街头,用手帕擦干净我的嘴巴和脸,脱下了他自己的风衣,裹在我的裙子外面,然后稳稳地抱起我,继续往前走。
夏天夜晚的雨一点也不冷,柔和细密地落在皮肤上,痒痒的,柔柔的,很舒服。我瑟缩在他的衣服里。他的衣服很大,丝绸里衬上有一股暖暖的味道,好闻极了。我混混沉沉地闻着这股味道,努力想着,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酒窖里的旧木头,还有蘸满了新墨的羽毛笔刚刚落在纸上,字迹还没有干的时候,闻起来有一股墨水味儿……
我恍恍惚惚地醒过来时,听到了海水涌上沙滩的单调的哗哗声,还有不远处雾角的呜呜声,海湾那一头高高矗立着一座白色的灯塔,昏黄的光线落在深蓝色的海面上。
我一抬头,看见了璀璨银河在我的头顶,从地平线的这头延伸到了另一头。我又转了转脑袋,看到了灿烂星空下,汤姆熟睡的脸。
我们睡在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当地人的渔船上,身下垫着一张羊毛毯子,汤姆一手抱着我,头靠在船舱上,睡得正香。
夜色已深,可是盛夏时分的雅典是一座不眠之城。
不远处,不时仍有一艘游艇飞速地开过水面,明亮的船舱里传来欢声笑语,听起来好遥远。在和我们隔着一片水湾的码头上也停着一艘快艇,上面传来隐隐绰绰的音乐,我听出那是黄铜唱片机的声音。
在那个年代,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都生活在战争的阴影中。今天我们可能还在言笑晏晏,明天就可能被当做间谍密探抓起来;今天还阳光明媚的城市,明天可能就笼罩着空袭和死亡的阴云。所有人都学会了及时行乐,抓紧当下的每一秒钟。我想到很久以前玛格丽特的拉丁语家庭教师在作业本上写下的那句座右铭:“carpe diem”,用英语来说就是抓住当下。我总是在回顾过去,展望未来,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怎样才能过好当下?
水面微微摇晃着,倒映着好像碎钻一样的寒冷星光,那光芒璀璨闪耀,微微颤动着,美好地不可思议。就好像圣约克苏佩里写过的句子:“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小男孩,跟成千上万的男孩毫无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一只狐狸,跟成千上万的狐狸毫无两样,但是,你如果驯养了我,那么我们俩就彼此相互需要,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在你看来,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渔船在海面上轻轻晃动,不知不觉中,我轻轻地念出了这个句子。汤姆在我的头顶动了动,暗哑的声音带着笑意,低低地说:“我就是你的那个男孩吗?”
我推开他坐了起来,脑子都是一阵眩晕。宿醉的感觉真的要人命。我晃晃脑袋,勉强笑了笑,没搭理他。
我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发了一会儿呆,转过头,平静地跟他说:“我把戒指弄丢了。我把它放在那件外套口袋里,打架的时候没了。”
他半睁着眼睛,心不在焉地说:“恩,知道了。”
我又问:“它值多少钱?”
他平静地说:“六十五万加隆。”
我半张着嘴看着他,琢磨着他会不会跳起来再给我一巴掌。
“没事,是我找人去抢了戒指。”他说,“那枚戒指是用来洗钱的。你知道什么是洗钱,对吗?戒指在黑市卖掉的钱,天亮以后就会被存进希腊妖精银行的海外账户。”
我说:“是你让托尼把我带到那个酒吧去的,是吗?”
“恩。”他承认道。
“既然是洗钱,你把戒指随便放在哪里,在找个人去偷走就好了,干嘛要大费周折地送给我?”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额前的一缕黑发在海风中轻轻飘荡着,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那么浅,可是却隐约带着很久以前的那个汤姆的影子。
“这场戒指丢失的闹剧肯定要让人看到嘛,不然以后万一有人追踪起古灵阁买戒指的那起交易怎么办?”他说,“还有吗……就是我想看看我亲手把它戴在你手指上的样子。我在犯傻呢,伊丽莎白。”
我久久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冰凉,一阵温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那么生气吗?”他突然说道,声音依旧非常平静,“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只有黑魔法可以救我,你要怎么办?”
我转开头去,看着对面码头上游艇里的灯光,不说话。
他低下头,轻轻笑了笑,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扳过来看着他:“我没有骗你,伊丽莎白。我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黑魔法已经渗入了我的血液。”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在咳嗽和呕吐?”
他微微点点头,恩了一声。
“那你该怎么办?”
“我和你说过了呀,”他温和地说,“要么死,要么往黑魔法里走得更深。”
他挪了挪身子,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在我的脸颊上:“是我不好。我不该发火的。”
“你从小脾气就没好过。”我没好气地说。
他没再说什么,他想抱住我,可是我满不情愿、依旧跟他赌着气。于是他欠过身子;在我耳边说:“马上快要日出了呢。又是新的一天了。”
是啊,明天,又是另外一天了。
对岸游艇里的唱片机声音开大了,我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沙哑而深情的歌声——
“Love metender;love me sweet;
Never let me go。
You have made mylife plete。
And I love youso。
Love metender;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 fulfill;
For my 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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