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零流醉-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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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印一旦甩出去,就不用再受澜零的控制,而他也不晓得如何控制,所以只能看着灰衣人利用自己的死灵之气一点点地磨光了法印上面的灵力。
澜零收起灵剑,重新坐回软榻上,见灰衣人散了身上的黑雾便伸手邀请道:“阁下请坐……”
当然,他指的是面前的木椅。
灰衣人依言向着木椅走去,然后十分坦然地坐了下来,脸上的肌肉万千寒冰似的僵硬着,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澜零当真会以为他真的是个死人!
“阁下可以说为何要单独来见孤了吧?”澜零面色肃然,开口问道。
灰衣人微垂眼睑,“离殇帝可知,大陆要乱了。”
澜零一愣,最近一直在作出暴乱之事的,不就是他们么?“阁下又何必同孤打哑谜呢?你们最近在离殇做出的壮举,可是让孤好生头痛啊!”
灰衣人对他的讽刺并不回应,自顾自地说道:“没有我们还会有别人,大陆注定要乱的。”
澜零危险的眯起眼,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有预谋一样,“阁下的意思是,这是命中注定么?”
灰衣人难得地点了点头,“是,因为‘他’出现了。”
澜零心头一跳,这个“他”莫非指的便是醉儿?!
灰衣人继续说道:“这是劫,我们无能为力,你们也无法阻止,谁胜谁败,还要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我们的主人,一直在期待着……”
一碰上跟流醉有关的事情,澜零总会丧失了他本能的冷静,眼下也是心中暴怒,脸色铁青一片!
“阁下的主人,又是何方神圣?”澜零冷声问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灰衣人摇头,“你们既然破了我们的结界,也是命中注定,接下来,劫难将会继续……”
对他的自说自话深感无奈,澜零不解他究竟对自己说这些干吗!刚才不是要喊打喊杀的么?
灰衣人从椅子上站起,侧过脸去看了眼内室那悬挂的巨大山水图,死水一般的眼眸里写着什么?
澜零从他的神色间也猜到了这幅画非同一般,见他又看心下警惕,掌心的灵力更是发出滋滋声。
“不知阁下为何要跟孤说这些,若是孤没有记错的话,伤害醉儿,茗府之事,那夜袭‘苍澜宫’的‘血仇煞’,还有最近在离殇各处出现的百姓暴死街头之事,件件都是你们所为吧?!”
澜零一件一件地数着,音调也越来越高昂,这些事无不说明他们行事作风越来越毒辣,甚至都牵扯到了无辜百姓头上,他自认为以一个帝王的身份而言,绝对无法容忍!
灰衣人对他的愤怒再一次视而不见,淡淡地回头看着他,老僧入定般的沉稳默然。
澜零心中生怒,可是灰衣人这木头一般的性子,实在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压下来几分火,开始猜测起灰衣人这般作为的真意。
莫非是跟他说的那个主人有什么关系么?还记得上一次将醉儿劫走的神秘人,也曾经提起过一个什么主人,他们说的应该是一个人吧!
灰衣人收回目光,转过身往外面走去,“我该走了,让‘他’快点成长吧,我们主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拦住他?澜零自认为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就算不想承认也得面对现实,况且这次灰衣人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澜零看了眼室内中央那高高挂起的巨幅山水图,暗道这东西大概跟大长老说的“龙脉”有什么关系了。想起刚才灰衣人盯着它的情景,以他出入自如的现状,这幅画要挂在这里的话,显然是保不住啊!
有心将它取下来,可又怕会产生什么后果,澜零暗想灰衣人都没有轻易将它带走,那么现在自然也有一定的保障,还是先同大长老他们商谈过在下结论吧!
拉开宫门,一脸沉重的澜零刚刚抬头就对上流醉责难式的目光,脸色略显灰白的少年,抿紧了唇紧盯着自己。
澜零心下一惊,然后装作不在意地化开了脸上的阴沉,“醉儿,你怎么过来了?花玲怎么样了?”
将身后的宫门带上,澜零一步步地向流醉走去,然后还未等他靠近,流醉猛然冲身而起,一掌拍到他的胸口,单纯的力道没有灵力,即使是这样也是他用尽全力发泄出来的。
澜零的确发现了他的异样,却没有丝毫的防备,身体在掌风靠近时下意识地紧绷,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抵挡的念头。
目光不变的温柔,澜零疼惜地走到他身边,身体的疼痛感让他明白少年的怒意和害怕与担忧。
“好了,父皇这不是没事么,让醉儿担心了……”伸手将流醉揽住,听着他气哼哼地喘着粗气,澜零不停地低声喃语,浅言安抚。
流醉咬紧的唇瓣渐渐发白,双手揪住澜零的衣襟,若非他将花玲送回禁地后觉得不安返回来,若非他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死灵之气,这个男人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瞒着自己?!
“父皇,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流醉双手使劲拉扯着澜零的衣襟,往后退了一步,半拖着澜零喝问道。
澜零无辜地看着他,眼前他们这副样子,真的不像是一个国君和皇子啊!至于那些躲藏在暗处的隐卫和侍卫们,很聪明地放空了自己,眼观鼻鼻观心,什么该看什么该听,他们可都明白得很!
流醉咧嘴一笑,“看来父皇还是觉得流醉没用是吧?”双手一甩,语气也变得萧索起来,眸光黯然让人心疼不已。
澜零一惊,吃不准流醉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只能在心中苦笑,好生安抚了。都怪那个灰衣人,没事干吗来找他说些有的没的!!
重新开始 第二百零六章 灰衣留书
澜零一手轻拍流醉的背脊,让他平静下来,一手怀抱着他的腰身,不顾他的挣扎,小心地牵制着又不会伤到他。
“醉儿莫急,父皇没事……”低沉的嗓音暗藏的沙哑,澜零满心的都是对流醉的疼惜。
流醉冷哼一声,也不搭言,只是反抗的力道小了许多。
澜零松了口气,“父皇并没有不把你放在心上,而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无法容忍你会受到伤害啊!”
结为爱侣,最想要的莫过于对方的爱,最想做的某过于无私的付出!而拥有了澜零这堪称沉重的爱,流醉在觉得欣喜之时更多的则是内疚,还有些无奈。
一直都是澜零护着自己,包容着自己。即便不想承认,他这个保留着灵魂记忆的地府判官,投胎而来,这凡尘中的一切接受的速度,跟如今的苍燿相比,绝对没有可比性的。
流醉并不想去依赖澜零,就算那个人的身份是他的父皇。他的自尊不允许,他的灵魂同样不允许!
这样一直在守护着自己的苍燿,让他,心疼啊!
澜零伏在澜零的胸口,咬紧了呀,暗道就算你要阻止我,我也要改变眼前的现状!苍燿为何这一世你依然在为我伤害你自己?
澜零话音已落,等待许久流醉却半点生息皆无,这让他十分不安。怀中少年的并不像其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一般单纯,他的不凡之处便是他的灵魂是与自己一般的成年人!
他的自尊可会原谅自己的自作主张?澜零心下虽然慌乱,却是一点都不后悔!
“父皇……”低沉沙哑的声音闷闷得响起,里面隐藏着态度的东西,似乎压抑着什么,“我说过,这一世我为寻你而来,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与你披肩而立的机会,一个回报你曾经苦情的机会,一个爱你的机会!!
流醉抬头无比认真地盯着澜零的眼眸,未完的话语透过那双眼睛向澜零郑重地宣誓。
澜零呼吸一窒,这样的视线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底也是窒闷,不禁苦笑,对于流醉口中所说的事情,他半点记忆都没有。那个他所追寻的另一个自己,让他更是且嫉且恨!
伸手轻抚流醉的发,澜零微笑道:“父皇只是不想让醉儿受到伤害……”避开流醉的话,澜零说出自己的本意。
流醉暗自咬牙,对于澜零的态度深感无力,不过他怎么可能容忍澜零这般“看轻”了自己?无论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为前提的,还是为了这个始终傻傻守护自己的苍燿,他要让他看看自己的真实实力!
心底打好了算盘,流醉也不想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纠缠,推开澜零的胸膛,开口问道:“父皇,那灰衣人可曾伤到你?”
目光在澜零身上穿梭,见他衣衫尚算齐整,也没见到伤口心中稍安。
澜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不过又被流醉带着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我们只是互相试探了一番,并没有真的打起来。”
流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他为何会去而又返,可是跟父皇说了什么?”
澜零脸色一沉,想起刚才灰衣人说道流醉时的情景,对于将来流醉可能遇到的危险,也越发的觉得不安起来。
“灰衣人的事我们暂且不谈,花玲所说的木弥,可是另一个木系精灵?”澜零神色凝重地问道。
流醉有些惊讶地看着澜零,若是他未曾记错,自己似乎并没有跟澜零提起过花玲跟木弥的事情。
澜零看他的表情,再加上先前的论证,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麻烦了……”
流醉更加地疑惑起来,“难道父皇也觉得那个灰衣人会是木弥?”
澜零点了点头,当下将“祈福宫”的特殊之处,木系精灵的身份,简单地跟流醉解释了一番。
流醉的脸色同样变了,花玲对木弥的感情他最清楚不过,虽然未曾见到木弥本尊也从花玲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甚至当初他也觉得木弥的死亡有诸多的不对劲,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或许……他也是被控制的……”流醉觉得自己喉部发干,一旦想到花玲知道木弥的身份时悲痛的样子,他就有些不知所措。
澜零在听了灰衣人那番话后,却并不觉得他是被人控制的。既然他对花玲的存在有明显的感觉,甚至说木弥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即便不是他也还有别人来做这些事,怎么想他都觉得不论是木弥还是他们,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而最不幸的是,即使是被人当成了棋子,他都不知道操控这盘棋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澜零眯起眼,若说大不敬的话,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神就是搞出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
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五百年一次的战争,守护精灵千年等待的悲哀,所有这一切,都在那个神的设定下。他将世人当作什么?玩偶么?!
并没有反驳流醉的话,澜零的沉默也算是给了他些许的支持,流醉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因为过于震惊而紊乱的思绪。
忽然想起他们起初来这里的目的,“父皇,可有找到三皇姐?”
澜零摇了摇头,“几位长老和沧泠、胤他们还在那里跟那些神秘人争斗,我们过去瞧瞧吧。”
流醉点了点头,暗自思索,他们今天能到这里也是三皇姐通风报信,那么那灰衣人铁定也是知道三皇姐她并没有被真正控制了,看来她又得面临更多的灾难了!
两人跃上宫墙,原本众位长老和沧泠、胤他们围剿神秘人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他们这边的人了,至于那些神秘人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澜零和流醉都有些惊讶,飞身而下看着地面上残留了几块血肉,正是刚才那两个死掉的神秘人身上的。
长老殿的九位长老脸色都不好看,大长老左臂上被抓伤的伤口现下竟然已经发黑发臭了,其他几个情况更加不妙,一身狼狈可见刚才争斗之激烈!
至于暗殿的十位长老脸上都戴着面具,看不到脸色,只是身上留下的伤口比起长老殿的,却是要少得多。沧泠和胤因为加入的晚一些,倒不是如何狼狈。
众人盘坐在地上,静静地恢复着灵力,听到澜零他们的脚步声,纷纷停下动作。
刚才“祈福宫”里爆发出来的死灵之气,众人都感应到了,眼下见澜零平安无事纷纷松了口气。
沧泠从地上一跃而起,上前问道:“你又碰上了那个灰衣人?”
澜零瞥了他一眼,示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些神秘人呢?”
沧泠定了定心神,“方才那股死灵之气一消失,那些神秘人就像得到讯号一样也跟着逃走了,他们行踪太过诡异我们又怕你那边出事,所以没有追去。”
澜零应了一声,看向众位长老。
“诸位长老伤势如何?”
大长老看了眼暗殿的那些长老,也不指望他们开口回答,从地上站起身来,“让陛下挂心了,吾等伤势并不如何严重,眼下还是先去看看‘祈福宫’里的情况吧!”
澜零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祈福宫’中之事,急不在此刻,还是为诸位长老料理伤势打紧,随孤先回御书房再说!”
大长老张了张嘴,终究不敢反驳,躬身行了一礼,“吾等遵旨……”
澜零四人率先往御书房走去,沧泠走在他身旁,沉声说道:“澜,那些神秘人似乎都没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即便是被我们伤到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若非身上还有一点生气,便与死人无异了!”
澜零暗想他们修习的功法太多毒辣,浑身的死气也不知道残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