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时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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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个好强盗吗?
张丕然继续道:“如果今天不带你去的话,我也不会想起这些问题。我天天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习惯了,在K房你盯着我看了好几次,其实每次我都在想,当时你心里的想法是怎样的?这让我想起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的体验,也是十分震惊和不解,什么时候我变得如此麻木不仁了呢?”说完,把手支在车窗上,苦苦思索。
这也正常,潜移默化嘛,如果天天在看杀人,估计上了战场,也不会手软,不过这话讲出来不好听,于是我道:“我过去看过一篇文章,论证晚清末年,民族英雄林则徐是不是也贪污钱财——林则徐无疑是个好官了,公正严明,可惜根据当时的史料分析,他也是收受钱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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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续道:“当时的情况是你不收钱,你就无法在当时的官场存活,因为你的上级、你接触的权力机构都需要你按照官场潜规则给他们送钱,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的俸禄抵不上开销,无法凭俸禄置房纳地,另一个原因是大部分的钱财都用于接待和官场的吃喝玩乐了……现在也是如此,官场就像一个大染缸,跳进去了就没法干净,大家都被拖下水,没法回头上岸,所以什么是好官呢?唉,真是难以说清楚。”
张丕然愣了一下,道:“是啊,就凭我们的工资,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座房子,可是又要谁做个连房子都没有的清官呢?”
我冷笑道:“嘿嘿,那就只好让老百姓们没有房子住啦。”
“卫君,你有没有买房子住啊?”
“没有啊,我没有那么多钱。”
张丕然点了点头,道:“那你的爸爸妈妈呢?家里都有什么人在深圳呢?”
“我一个人在深圳。”
“他们都在老家?”
“他们,他们都死了,”我一直不知道如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如我的少年时代……是羞于拿这个问题博取别人的同情,还是不愿再提起伤心的往事?
张丕然仍然穷追不舍,问:“都死了?不会吧,怎么死的?”
我只好道:“我生下来几个月爸爸妈妈就死了,我跟着奶奶长大,奶奶也死了快三年啦。”
“啊?真的,那你现在就剩下一个人了?”
“是啊,一个人多自由啊。”
“卫君,不好意思,或许我不该问这些问题,勾起你伤心的往事。”
“没关系,我也习惯了、麻木了。”
张丕然沉默了一下,道:“卫君,改天你去我们家吧,我妈妈可喜欢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了,肯定会做一大桌子菜给你吃,我也跟上享享口福,我妈妈可是轻易不下厨房的。”
“好啊。”
张丕然想了想,微笑道:“怎么说呢?我就说你是我捡回来的弟弟?别人丢在路边没人要,我就顺便捡了回来,嘻嘻。”
张丕然说到这儿,心情甚好,跟着CD哼起了小曲儿,又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就这么讲了,免得我妈疑神疑鬼。”
“什么疑神疑鬼?”
“嘻嘻,不告诉你,”顿了一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道,“快一点了,你回去休息吧,改天我给你电话。”
我下了车,沿着马路走进了大门,进了一片阴影后,我回头看了一下,只见车子还停在马路边,看来她一直在注视着我回去了,张丕然应该是个关心我的姐姐吧,我想。
礼拜一上班,我去李梅娟那儿按照代理价挑了两款笔记本,李梅娟道:“这是你能拿到的最好价格了,因为我把帐算到了代理商的名下。”
我道了谢,通知董友良过来提货,希望这哥们儿能趟开一条赚钱的路子吧。
到了周末,张丕然打电话给我道:“明天来我家吃饭吧?”
“哪个家?”
“当然是我爸爸妈妈的家了,他们住在罗湖翠竹路翠竹公园旁边的翠拥华庭,明天上午我过来接你了。”
这多不好意思?我立即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你自己去?你找得到吗?这样了,你明天上午十一点在香梅路口等我了,然后我们两个再一块儿去。”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正是张丕然的,只听她道:“懒人,你是不是还在睡懒觉啊?”
我迷迷糊糊地说:“是啊,现在几点?”
“快十点啦,懒猪。”
不是十一点才到香梅路口碰头吗?所以我的闹钟就定在十点钟,没想到她这么心急。
于是爬起来洗漱,刚弄好,只听电话又响了,还是张丕然,说是马上就到我楼下了,晕倒,真是够心急的。
出了小区,就见到那辆红色丰田停在对面马路边了,赶忙过去坐上。
张丕然道:“平常没什么事情你就一直睡懒觉吧?”
“是啊。”
“你真行,也睡得着。”
“我平常睡得少啊,另外我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事情都弄完了才睡,所以一般睡得比较晚,也睡得踏实,你不说十一点才出发的吗?现在才十点二十不到。”
“早点回去嘛,我一个礼拜都没回家了。”
“呵呵,才一个礼拜而已啊,我们家乡有一句土话,叫做‘八十岁的老太想娘家’,看来你虽然没出嫁,也是如此啦,既然如此,干嘛不搬回家住啊?”
张丕然脸一红,道:“住回家的话上下班老是堵车,我妈又喜欢唠叨……我去年有一段生病,住了一个月,真是受不了她的天天关心。”呵呵,看来关心过度也会烦人的啊。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翠竹南路边的翠拥华庭,远远望去,只见翠拥华庭建在一个绒密葱翠的山坡上。
我道:“不错啊,后面还有这么多小山。”
“那就是翠竹公园了。”
下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对张丕然说:“你家里就你爸爸妈妈吗?”
张丕然道:“还有一个保姆。”
我说:“我要去买一点水果,这样子空手上门多不好意思啊。”
张丕然笑道:“你还挺紧张的啊,不用啦,家里面什么都有。”
但是我坚持要买,张丕然只好带着我找了一家超市,买了几斤苹果和香蕉。
张丕然的家在20楼,进门之后,张丕然就大喊了一声:“妈~~爸~~,” 屋里面静悄悄的,没人吭声,看来没有人。
张丕然嘟哝道:“就知道玩,”然后踢掉了脚上的凉鞋,把随身的小包往茶几上一扔,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看到我还站在门口,张丕然道:“傻站在那儿干什么?门口的鞋柜里有拖鞋。”
我换了鞋子,又听她又道:“厨房那个小冰箱里有澄汁,你自己去倒着喝。”
我看到茶几旁边有台饮水机,就道:“我喝水就行了。”
张丕然道:“喝澄汁解渴,顺便也帮我倒一杯。”边说便打开了电视。
这张丕然,也不招呼我一下。
厨房又大又干净,里面有大小两个冰箱,打开小冰箱,果然里面有一大罐澄汁。
我把澄汁放到张丕然面前的茶几上,坐到了她旁边的沙发上,打量了一下房间,房子很大,靠墙的地方有一个旋转的楼梯,看来是复式结构了,下面有三个房间,其中两个关着门,客厅的装修很豪华,不过没什么家电,靠墙有一台很大的Sony电视机,旁边却是一台老式的录像机,旁边的矮柜子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张丕然边喝澄汁边道:“忘记告诉你了,我爸爸前年中风了,说话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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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妈身体还好吧。”
张丕然瞪了我一眼,道:“当然好了,她可精神得很,等一下肯定有好多话问你,你~~你就说你是我的同事,认识我好几个月了,是找我办事的,认我做了姐姐,还有,你就说你结婚了。”
什么?讲大话?呵呵,这难度可高了,上次不是说我是从路边拣过来的吗?提前又没有准备,说话时候一个不留神,穿帮了怎么办?
我正想问她应该怎么好好说,只听到外面有人在开门,张丕然喜道:“他们回来了,”探起身,听了听,又躺了下去,道:“是小凤。”
小凤是谁?只见一个17、8岁的姑娘提着一大兜菜进了门,看到我,先是一惊,又看到张丕然,马上满面笑容,喊道:“然姐,你回来了?”
张丕然躺在沙发上道:“是啊,我爸妈呢?”
小凤说:“早上他们就去公园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张丕然对我道:“小凤是我们老家来的。嗯~~我爸妈没事就去公园玩,如果不是有客人,一般都到中午才回来。”
小凤冲我笑了笑,直接进了厨房。
没过多大会儿,门外又有人开门,张丕然高声喊道:“妈~~。”
门外一个略显苍老但不失宏亮的声音拖长了道:“哎~~。”
张丕然的父母走了进来,只见她爸爸身材高大、体态肥胖、头发花白、走路迟缓,她妈妈个子不高、身材瘦削、头发乌黑、双眼有神,行动敏捷。
我赶忙站起来道:“叔叔阿姨好。”
张妈妈朝我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笑道:“你坐你坐。”看到张丕然还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呵斥道,“洋洋,怎么这么没礼貌?客人在家还躺在那儿看电视?”原来张丕然的小名叫洋洋。
张丕然道:“没事儿,”不过还是坐了起来。
张妈妈扶着张爸爸坐到了沙发旁边的一张旧藤椅上,看到茶几上的水果,笑着说:“你看你这么客气,还买什么水果?口渴了吧,要不要烧水喝?”
我赶忙道:“不用不用,刚才丕然~~姐给我倒了一杯澄汁了。”说丕然姐三个字,我费了不少力气,说完,不知怎的,感到有点儿好笑,这姐姐看来算是认下了。
张妈妈过去把饮水机的电源打开,道:“等下我们喝茶,”然后搬了一张木凳子过来,坐到我对面,带着山西口音问:“听丕然说,你也是在台里做解说?”
“是啊,是啊,我是做~~体育评论的。”仓促间,只好随便胡掐了一个,也不知道原来张丕然是怎么跟她妈妈讲的。
“你在台里做了多久了?”
“我啊,在深圳才做一年吧,原来在别的地方做。”
“来深圳还习惯吧?这里其它方面倒挺好,就是太闷热。”
“是啊,湿度比老家大多啦,下雨的时候,衣服老是凉不干。”
“你老家山东的?”
“对,山东聊城,阿姨你去过没有?”
“没去过,你们老家也是吃面食的?”
“是啊,没来广东前,基本上天天吃面条,包子。”
张妈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意,似乎甚为满意,继续问:“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家里啊,没人了。”
“为什么,都在老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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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又一个穷追不舍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也不知道张丕然是没告诉她妈妈,还是她妈妈明知故问,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又把家里的情况讲了一遍。
张妈妈一边听一边摇头,叹息道:“唉,看来是个苦命的孩子啊,”接着问我,“那么你现在一个人在深圳了?”
“是~~啊。”
“那你没结婚吧?”
我张大了嘴巴,暗暗叫苦,只好道:“还没有呢。”
张妈妈的眼睛马上眯了起来,又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并瞪了张丕然一眼,接着道:“听丕然说你们关系挺好的,你还认了她做姐姐,以后没事了常来家里玩啊,我和你张叔叔平常都在家,你一个人也不容易,在外面吃饭又不卫生、又不好吃,有时间……”
“妈~~,”张丕然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道,“小凤在厨房都切好菜了,你不赶紧帮着去弄?”
“好好,”张妈妈边说边站了起来,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做几个家乡菜。”
张妈妈进了厨房,张丕然狠狠瞪了我一眼,却不说话,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突然张叔叔抬手指着张丕然,含糊不清地道:“倒茶。”
我赶忙站起来,说:“我来。”不过还是张丕然起来拿了茶杯去倒茶。
张丕然不喝茶,于是我和张爸爸一人泡了一杯。张爸爸用手指指茶杯,艰难地道:“你请喝。”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茶,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跟张爸爸说几句话。
张丕然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扫了我一眼,就拿起手机钻进卧室,并关上了房门。是谁呢?看来张丕然有很多秘密哟。
客厅只剩下我和张爸爸,我想了想,慢吞吞地道:“张叔叔白天都要去后面的公园玩吧。”
张爸爸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我说:“我来的时候,看到后面的环境很不错啊,平常去公园里面去锻炼和呼吸新鲜空气,肯定对身体有好处,深圳是个工业城市,但不下雨的话,污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