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默秘录同人)[新撰组默秘录]勿忘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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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小巷子里捂着嘴蹲了许久。
没有蚊子。大多数蚊子都循着血的味道去了那间只园小鬼们心中的“鬼屋”,而少部分则趴在八重身上吸饱了血,对更多的食物没了兴趣。
耳边终于没了蚊子哼,理应清净的,可她却觉得耳朵里还有些什么东西在嗡嗡嗡地响着,和蚊子哼不一样的,吵到让她觉得头疼的声音
身上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开始肿了起来,一阵一阵地发热,发麻。
“得回家……”
过了好一会儿,受到冲击的八重才扶着墙站了起来,没管蹲了太久而发麻的双腿,只是一门心思地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在做梦,只要像原先做了噩梦一样,回到被窝里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脚却迈不动步子。
她又努力了一会儿,等脚好不容易有了点直觉之后才重新迈开腿。
可狭小的巷子却被人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八重于是抬起眼去看。
那人还穿着刚刚那身脱掉羽织之后的常服,手里却没再提着刚刚的东西。
那个人仗着比她高大许多的身材彻底挡住了月光,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可背光看来,那张一反常态毫无表情的脸显得很是狰狞可怕。
他堵在巷子口,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和八重僵持着。
他衣服上淡淡的血腥气顺着空气的流动飘过来,很快就充满了整个空间。
一直以来无论冲田总司表现得有多生气,八重都会非常不怕死地出声调戏他,可偏偏在这个最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八重连嘴都张不开。
她不知道该跟眼前的人说些什么。
她眼见着冲田总司腰间挂刀的地方是空的,比谁都清楚眼下他绝不可能杀了她,可一想到他那双手刚刚操刀砍下了另一个人的头颅,就仍旧害怕得张不开口。
淡淡的血腥气盘旋在二人周围,挥之不去的味道,让八重想到了某个月夜的大青鱼。
那个月夜,冲田总司轻描淡写地撒了一个谎。
“是鱼腥味吧。”
他这么说了,于是她就信了。
一瞬间八重发现,她已经记不起他难得没把自己拎起来而是抱在手上的那天,当时他手臂的温度,以及被她勒住脖子拼命咳嗽得仿佛普通人的时候,颈项周围柔软而温暖的皮肤。
☆、恶灵退散
“呐,小八。”
最后是冲田总司先开了口。
声音轻飘飘地从八重的头顶羽毛一样地飘下来,在她心上轻轻地扫了一下,又落向地面去。
八重的心就这样一下子揪了起来,却不再是因为害怕。
她自己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那种语气听起来让人心里难受得不行,简直像是要哭出来。
可是冲田总司的表情却仍旧是冷冷的,甚至带上了笑。
八重迟迟没有回答,他脸上凉凉的笑意也就越明显。
最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发。
“一脑袋汗。”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到她手上,“自己擦擦。”
八重并没有如他所说自己拿手帕擦汗,而是盯着手里的那方手帕发呆。
冲田总司也没继续介意,又叹了一口气。
“咱们不是说好了,晚上没事别乱跑的么。”他扶住额头闭上眼睛,然后笑了,“不过你本来也不是会这么遵守每一句话的孩子,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你今晚如果没出来的话……嘛,也只是如果而已,现在说什么随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撑住额头的手,恢复了原先八重所熟悉的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挺直的脊背重新恢复了懒懒散散的站姿,只动了动脚步,就让开了从小巷子里出去的路。
刚一有缝隙,小姑娘就攥着手里的手帕飞一样地窜出了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冲田总司摊了摊手,什么也没说。
没什么好说的。
自八月十八日政变之后,长州藩上到藩主下到藩士理应全体被驱逐出京,但监察却仍旧能在平日日常活动的蛛丝马迹之中找到长州活动的痕迹,甚至比从前更甚一筹。
松平容保下达了肃清暗处活动着的长州藩士的命令,而最终执行命令的人则是壬生浪士组,又经由土方岁三将任务细化,其中追查究竟是何人在京城中与长州藩士里应外合,配合其行动的任务则交给了前段时间刚入队的山崎丞。
土方曾经私下对近藤派的队士称赞过“山崎是天生的监察”,可见山崎丞此人能力如何。
此事他接手以来只花了半个月,就雷厉风行地找出了究竟是谁在京里兴风作浪,然而却并没有立即将此事揭发,而是与土方商量过后,放长线钓大鱼,几乎是直接导致了九月十三日这一晚的一切。
新见锦必须死。
作为壬生浪士队的副长,他私通长州,理应切腹。
而作为水户派的一员干将,芹泽鸭的左膀右臂,在浪士队的发展中背负了太多恶名的他也断然不能为会津藩所容。
事实上,在肃清长州派这个表任务之下,一纸肃清芹泽派的密令也同时到了近藤勇手中。
即使一直以来都与芹泽派不和,但拿到这密令之后的近藤派,却还是隐隐起了一种“狡兔死走狗烹”的心。
即使不和,可所有人都记得芹泽鸭和新见锦为浪士组发展至今所做的一切——可以说,如果没有芹泽一派的强硬作风,不用等到今天,当年刚入京的壬生浪士队甚至挺不过一点小小的风浪,只能早早地成为幕府的弃犬。
但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要忠实地执行来自会津的命令,丝毫不能有差池。
让他们杀芹泽就杀芹泽,让他们肃清整个水户派,就血洗队里的干部层。
未来没有芹泽派的壬生浪士组,将要以自己的方式成为京都的一根支柱。
绝不能在这里被舍弃。
冲田总司有自己的信念,为此杀上千人万人都在所不惜,而八重也有自己的底线,很明显她似乎不能接受杀人——没有一个普通人能够接受杀人。所以虽然在一切都被揭穿之前二人可以做很好的玩伴,但冲田总司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一个玩伴而改变自己的信仰。
如果不能接受身为杀人鬼的他,那么就让这身边最后一个不怕冲田总司的小孩子也怕他好了。
杀人鬼是不会在意是不是有人亲近自己的。
而八重一个人在街上跑了很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离自家十万八千里远了,看样子不仅出了商店一条街,搞不好甚至已经跑出了只园范围。
完全找不到任何她熟悉的建筑物和街道。
夜很深,除了她之外街上早就没了第二个人,指望逮到一个好心人把她送回家明显不现实,这种夜里碰上好心人的几率比碰上人贩子的几率小多了。
不过好在月光明亮,顺着来时路再走走看,搞不好能找回家里去。
八重一边走一边回想来时路,可一想到家附近的环境,就有些迈不动步子。
“……总觉得有点对不起总司。”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手里的手帕。
仔细想想,其实冲田总司从来没对她做过什么坏事。
虽然经常训她甚至偶尔动手揍她,害她有两三次没赶上家里的饭点儿,总是跟叫小狗一样管她叫小八,爱拎着她的后领子把人拎起来……可他到最后还是会带她玩,给她买小零食放在兜里,今晚回来找她的时候还给了她一方手帕擦汗。
但她却什么话都没说,拿着手帕就跑了。
八重格外矛盾。
一边是想要去找冲田总司道歉的心情格外强烈,另一边他拎着人头的景象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甚至在脑补中连外面那层羽织都没了,直接是血淋淋的脑袋。
该怎么办,小鬼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而脑袋混乱的下场就是,小鬼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和来时路有点相像的路了。
换句话说,如果刚刚那只能算是普通跑远了的话,这下是正真正铭的迷路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在不熟悉的地方东张西望胡思乱想,专心看路是正理。
八重小朋友,要吸取教训啊。
不过八重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余地用来吸取教训,小姑娘满脑子只剩下了该怎么回家一个优先事项,她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彷徨了半天,仔细思考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这么个值得思考的命题。
结果最后还是无解,而且事态变得有点点糟糕——在一片乌云遮住了小半个月亮的同时,她看到前方的小巷子中拐出了一个人。
没穿着任何一个治安组织的制服,腰间却佩着刀。
经历了今晚的事情,八重对于佩刀的人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在看到那个人的下一个瞬间,她就已经一个猫身,窜到了道路一旁房屋之间的空隙里,躲了起来,只偷偷伸出半个脑袋,在房屋之间堆放的杂物的掩护下偷偷地观察那个人。
他站在原地,左右看了一会儿,虽然并没有看见八重,却是向着八重所藏身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步履平稳却急促。
看清对方的来势之后,小姑娘一下子把头缩了回来,再也不敢正面偷窥,只是躲在一大堆杂物的背后,双手抱膝,深深埋下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渐行渐远。
然而八重刚松一小口气的档口,那脚步声却骤然停止了,蹲在小巷子里的八重清楚地听见,就在顿了几拍之后,那个人重新走了回来。
脚步声伴随着刀刃出鞘的声音,最后统统停在了她所藏身的巷子口。
“什么人,滚出来。”
冷冷的,仿佛带着金属一般锐利的声音在巷子口响起。
八重紧紧抱着膝盖靠在杂物后面,努力告诉自己对方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誓死不发出一点声音。
——说不定他是发现了其他的,也在这条巷子里躲着的人也说不定。
——说不定一会儿跑出去一只老鼠或是一只猫,他就会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也说不定。
八重这样自我安慰着。
然而对方却并不能理解她的心思,见她一直都没有回答,对方的声音更冷了一些。
“自己不出来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无论你是哪里的监察都好,这种地方你一点手段都使不出来,如果要我逼你出来的话……刀剑不长眼,到时候伤到你可不好。”
——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八重还在心里念叨着这些,下一秒背后的杂物堆就被人踹了开来,而自己被杂物带得向前扑倒的瞬间,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刀。
“还想逃么?”
乌云渐离,月露微光。
“抱歉了,我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外泄。”他的声音里充满遗憾,“只好请你去三途川……等等,你……!”
那片遮住月亮的乌云终于飘离月亮,被纠缠许久的月光终于突破重围,无差别地重新洒回大地。
既然是无差别的,当然就包括这个小巷子。
八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听见背后的那个人声音骤然就变了感觉。
“你是……你抬起头来。”
她听见收刀的声音,与此同时,背后的人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起来。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八重松开了保住自己脑袋的手,迟疑而小心地回了头。
“啊……”
“果然!”
两个人同时发声,八重呆呆地愣在了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情绪低落不想说话更完就走
☆、心不在焉
“小八重!”吉田稔磨几乎从不生气的人,这时候也不由地怒由心生,“你怎么就这么能乱跑!你知不知道就冲你刚刚死都不说话的可疑样子,如果不是刚刚我动手慢了一点,我差点就杀了你!”
“我不是乱……我,我哪知道!”八重正想申辩自己不是乱跑而是一时慌乱跑错了路,可看到吉田稔磨那张从来没有见过的怒容的时候却忍不住又咽了回去,逞强一般地提起了自己最大的底气。虽然刚刚被吓得太狠而导致说话仍旧有些发软,可是原先那股子不讲理的气焰果然还是回来了,“我以为你是坏人才不敢说话的,谁让你突然拔刀……”
“……回家。”吉田稔磨没等她说完就把她从巷子里那堆被踹乱了的杂物中拎了出来,“没空跟你在这种大街上鬼扯这些,先回家再说……我警告你,如果在这里大喊大叫引来什么人的话,或许我们两个都会没命。”
八重刚想大声申辩些什么就被吉田稔磨几句话堵了回来,一下子就哑了火。
“听懂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
“听懂了就乖乖跟我走,绝对,不要再乱跑。”
吉田稔磨特意强调了绝对二字。
一路上八重拽着吉田稔磨的衣服下摆,走得跌跌撞撞,不得不小跑才能跟得上青年的脚步。
而一向近乎于溺爱她的那个人此时不仅没有如一贯一样将手递给她,甚至就连稍微放慢一点脚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自顾自地扶着腰间的刀,在前头走得愈发快了起来。
八重很快就发觉到吉田稔磨今晚的心情比他之前所有时候都糟糕,聪明的话就不该继续去惹他。
可她自己心情也算不得好。
先是发现自己的玩伴其实是会杀人的武士,突然一下子意识到他和自己在不同的世界。
再是被青梅竹马,几乎像亲兄长一样看着她长大的人用刀架住脖子,还被误会是故意跑到这里来捣乱的。
一是违背了和总司的约定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