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初次印象-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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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她拒绝这样一位先生的求婚呢?
除非她是不婚主义者,而且确保下半辈子绝对能够靠自己一个人就过得舒舒服服……
伊丽莎白就这样犹豫了两天,最后绝望地发现,眼看限期就要到了,自己竟然还是无法下定决定。
嫁?
不嫁?
这种时候,她忽然想起了现在还在维希修女院里的夏洛蒂——从前还没什么特别感觉,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夏洛蒂当初才会做出最后的那个决定。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佩服她了。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就在伊丽莎白快要为此陷入焦躁状态的时候,第三天的午后,爱德华·怀特先生再次登门。
“伊丽莎白小姐,请您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来向你催问答案的,”单独剩他俩的时候,他笑道,“离您的限期还有半天加整整一个晚上,足够您考虑清楚的。”
伊丽莎白暗暗吐出口气。笑了下。
“我这趟过来,是预备向您讨要画稿——我快被格林先生给催死了,他一直质疑我为什么不让他亲自与您联系,”他笑,“您先前答应过的那部分画稿准备好了吗?”
“啊,是的,当然!”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伊丽莎白也没有完全丢开自己的漫画——可以说,现在这还是她最重视的一件事。为了赶在离开伦敦前画出足够接下来一段时间刊载的漫画,她最近一直在赶。
“您稍等,我去取来。”
她回房间,取了自己已经完成的画稿,下楼交给爱德华·怀特的时候,他想了下,问道:“伊丽莎白小姐,在您离开之前,难道您就不想看一看新世界报社和格林先生吗?你们以后将会长期合作……”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事实上,伊丽莎白先前就曾想过去弗里特街看一眼和自己合作的报社到底长什么样——作为一个作者,就算不能暴露自己就是那位卜劳恩先生,能了解下报社的大致情况也是必要的。
“好的。您的建议正是我所想的。那请您稍等,我换件衣服,和您一起过去吧。”
————
报社就在弗里特街。如前文提过的那样,这是一条靠河的街道,沿街布满各种报社、杂志社和出版社,直到几百年后,这里还是伦敦的报业中心。
她是以爱德华·怀特朋友的身份被带到报社的。虽然格林先生对她的出现显得有点惊讶,但很快也就不在意了,两人亲切的交谈起来,正如一对老朋友的样子。
格林先生说话语速很快,是个精力充沛的人,伊丽莎白在旁观察了一会,很快就下了结论,他天生就适合干这一行。把自己的作品交给他,应该是件可以叫人放心的事。
当格林先生带着怀特先生去往主编办公室谈事的时候,伊丽莎白就在报社大厅里等待,同时随意浏览。
看到的景象也令她非常满意——工作人员忙碌而有序,环境也不错,她甚至在那里看到了两位女性打字员。虽然算不上老牌,但显然,这是一家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报社。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伊丽莎白和谈完了事的爱德华·怀特一起从报社出来,两人沿着靠河的人行道,一边往街口走去,一边聊着刚才他与主编先生的谈话内容。
“格林先生再次表达了他无法和那位卜劳恩先生亲自见面的遗憾……”
就在两人边走边说的时候,发生了一桩意外——伊丽莎白觉得自己身边仿佛有道风呼地掠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跟着就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个绣花钱袋没了,一抬头,看见抢了自己钱袋的人正朝前拼命跑去。
“我的包!”
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朝前跑了两步,但很快就停了下来——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追得上那个人。
“该死!”
爱德华·怀特立刻明白过来,诅咒了一声。
“您别急!我帮您拿回来!”
他飞快吩咐一声,立刻朝前追去。
自己的钱袋里虽然有五英镑外加一些零钱,但对于这种大马路上公然被人抢包的事,根据从前的经验,身为苦主的伊丽莎白可没指望能追回来——倒是在这里居然也碰到这种事,让她有点意外。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这时候的伦敦,治安本就堪忧。即便是富人集中的西区,除了那几条有治安员来回梭巡的标志性街道,别的地方也时常出事。看那个人的背影,衣衫褴褛,估计也是穷疯了,正好自己倒霉落入他眼,不抢你还抢谁?
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就是这个道理。
“哎,算啦!”
她冲他背影嚷道。
但是爱德华·怀特已经追出去一段路了,“你在这里等我!”他喊了声,很快,身影就跟随前头的抢包者消失在了一侧的一条巷子里。
伊丽莎白急忙追到巷子口察看,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好照他的话回到原来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没见爱德华回来,伊丽莎白开始担心起来——所谓穷凶极恶,不是没道理的。万一那个家伙要是携带了什么凶器呢?
伊丽莎白越想越紧张,实在忍不住了,正想再到附近去找找时,惊喜地发现爱德华先生从路边出现了,他的左手拿了她的那个绣花钱包。
“看,你的钱包!”
他朝她举起手,晃了晃。
伊丽莎白还来不及松口气,目光立刻就被他的另只手给吸引了——那只手稍稍背在身后,动作带了点不自然。
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并没接过他递来的钱包,而是盯着他那只别在身后的右手。
“您的手怎么了?”
“哦没什么——”
怀特先生避过身,但是已经被她看到了——那只手仿佛出了点问题,几点红色的液体正从紧握的指头缝里滴了出来,溅落到地面上。
“天哪!”
伊丽莎白强行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掰开他紧紧握住的拳头,被看到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的右手手掌心竟多了道仿佛被刀划出来的口子,从食指根处一直拉到掌心另侧,即便紧捏拳头也无法止血,鲜血已经流满了整只手。
“怎么会这样!”伊丽莎白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从钱包另侧夹层里抽出随身带着的一快干净手帕,强压住见血的恐惧感,飞快替他把手掌心的伤口紧紧缠住以止血。
“怎么会这样!您就不该追过去的,我就知道会这样……您是位医生,现在您的手却受了伤……”
伊丽莎白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想把手帕打个结,但手指也抖得和声音差不多了。
爱德华·怀特见被发现了,倒显得很平静。伸出手任由伊丽莎白替自己包扎伤口,微笑着安慰道:“您别怕,也不要自责。我的手没事。只是刚才追上去和那家伙扭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用把小刀给划了下而已。只是粗浅的皮肉伤,并未损及骨头。我是医生,所以没人比我更清楚我的伤口。我会没事的,您不要担心。”
伊丽莎白终于打好了结。
虽然鲜血很快就透渍了手帕,但因为压迫的作用,血终于渐渐止住。
“您看,没事了。”
怀特举起那只手,朝伊丽莎白动了下,“咱们这就回去吧。只是有点遗憾,在您快要离开伦敦的时候竟然碰上了这种不愉快的事。希望您能尽快忘掉这个。幸好——”
他把那只钱包递回给她,笑,“最后没抓到那个人,实在遗憾。但幸好,我还是拿回这个,保住了我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上帝作证,我宁愿被人再划上十条这样的伤口,也不愿意让您在和我一起的时候有任何损失,哪怕是金钱上的损失。”
伊丽莎白怔怔望着他的笑脸,终于喃喃说道:“您可真……”
她停了下来,叹口气。
“我们赶紧走吧,爱德华,您的伤口需要彻底清理并上药。您是医生,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清楚。”
爱德华·华特先生却站在原地不动,定定地望着她。
“我没听错吗?您刚才叫我……”
他迟疑了下,仿佛有点不敢相信。
伊丽莎白一笑。
“爱德华。”
“这么说,您……”
他露出近乎狂喜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只要一动,下一秒,一切就又都会打回原形。
“是的,”伊丽莎白微微一笑,“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我就做出了决定。谢谢您向我求婚,我接受了您的好意,带着极大的荣幸。”
无视边上行人的目光注视,爱德华·怀特猛地抱住伊丽莎白的肩膀,重重拥抱了她一下,然后轻轻放开,改用自己那只完好的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带着放到了自己的心口处。
“我,爱德华·怀特,将对着上帝发愿,一定会是您最忠诚的丈夫、最可靠的伴侣,一心不渝,直到永远。”
————
在犹疑中摇摆了将近三天的伊丽莎白觉得自己仿佛终于刷完了一个重大任务似的。虽然没有从前无聊时想象中自己接受男人求婚时那么快乐的心情,但用“一身轻松”来形容,是最贴切不过了。
是的,一旦真下定决心,也就没那么多模棱两可或者患得患失了。
她决定彻底擦掉自己心底里那个原本仿佛有点模模糊糊的影子。
就是爱德华·怀特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成为他的妻子,对自己而言都是一个上上的选择。
伊丽莎白回到丘奇街,平静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舅母时,加德纳太太的喜悦可想而知。
“太棒了!我现在就立刻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母亲!哦天,我简直无法想象她知道后该会有多兴奋!祝福你,我亲爱的莉齐!”
舅母重重拥抱了下伊丽莎白,吩咐保姆照看好孩子后,自己急匆匆地回房间去写信。
伊丽莎白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想了一会儿后,她抽出纸和笔,也开始写信。
即便舅母已经决定写信给贝内特太太了,她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单独写一封给父亲,还有亲爱的简,向他们报告自己现在的幸福。
“亲爱的爸爸:……如前所述,爱德华·怀特先生是一位非常好的人,堪称我的知音。此次伦敦之行,意外竟能有这样的收获,除了知足,就是感恩。既然做了这样一个在你们眼中可能有点意外的重大决定,那么我原来的计划将再次不得不改变。我已经与怀特先生商议好,先随他去探望他居于剑桥附近的母亲——老实说,虽然爱德华一再向我保证,他的母亲绝对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和善,但我还是有点紧张——但再一想,既然她有像爱德华这样一位优秀的儿子,而且还有霍克伯爵夫人那样一位亲姐妹,想必自己也一定是位非常可敬的人,所以我的心情又变得坦然了。总之,等这边的事都办完后,他将随我一道回往郎博恩,到时候,他将以万分诚恳的态度去拜访您,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他的……”
写好了给贝内特先生的信,伊丽莎白停了片刻,接着又写将要发给简的。
“……亲爱的简,我知道您一定会问我这个问题,所以提早在这里解答,免得下次见面你又要问。但我的回答大概会让你失望。因为我并没有感到你曾经对我描述过的那种犹如身在云端的激动感觉。但是,必须要告诉你,我依然觉得很幸福。我想我将要获得的幸福绝对不会比你要少半分。而且,我的心情也很平静。总之,比起你当初那种被折磨得寝食不安的可怜样子,我非常满意我现在的状态……”
终于写完了信,伊丽莎白折好,一起交给舅母,然后等着邮驿把装载了自己心情的信件给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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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就是和爱德华约好要一起去拜访他母亲的日子。
爱德华·怀特的母亲,即那位富有的贵族夫人,几年前自从丈夫死去后,就独自从伦敦搬回到了位于剑桥附近的圣尼茨镇故居,在那里过起了行善的独居生活。
尽管已经从爱德华·华特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情,心里也像写给父亲的那封信一样,觉得她是位可亲可敬的长者,但老实说,真要去见她的面了,伊丽莎白还是有点略微不安。所以在下午一点——距离和爱德华约好的两点钟过来接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决定自己提早去诊所等他——即便没什么事,坐那里等他结束工作也好。
根据他的计划,他即将把这个诊所全部交给罗伯特先生,以后自己一心从事研究工作。这两天就是交接,所以不顾手伤未愈,他一直在诊所里。听他的口气,似乎他最近醉心的某最新研究项目快要有结果了,但是还不十分确定,所以需要投入的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对于他的想法,伊丽莎白自然百分百支持。虽然她也对他的研究项目有点感兴趣,但他似乎不怎么主动提,只说和伤口感染方面有关,所以她也就没追问。倒是坐马车去往诊所路上时,她再一次想起了昨天两人一起在海德公园附近散步时的那场对话。
当时,伊丽莎白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他陈述娶了自己可能会连带到的不利之处——免得对方也像某位先生一样在激动之下做出日后可能后悔的决定,所以就把自己的财产状况以及家庭的缺陷都提了下。而对方的回应,现在想起来,还是令她觉得非常意外。
他的回应如下:“既然您对我如此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