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禁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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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班主任大气也不敢出,手抖抖的搭着洪晨的肩膀。系主任语气里透着紧张:“就剩他了……”又忍不住补充道:“他是学生会副主席,宣传部部长,年年都荣获优秀学生和优秀干部,哦,还是校刊主编,我对他印象非常深刻,这孩子多才多艺,尊敬师长,遵守纪律。”
洪晨迷惑不解的看着坐在沙发(违规词)上的三男两女,陌生的脸孔,古怪的表情。
一个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年轻女人上上下下审视着洪晨,走近他,洪晨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她沙哑的问:“你认识钟凯吗?”
洪晨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定格在她的腹部,看不出隆起。
众目睽睽,如一支支利箭射向他,洪晨千疮百孔,更孱弱、苍白。他都来不及找个地方喘息、疗伤,一场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他立刻想起欧阳海龙,是他,一定是他把他们带来的。
洪晨的表情变化和沉默说明:他们找对人了。陈洁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震惊、悲痛、羞愤、憎恨,她怨恨的瞪着洪晨的脸,渐渐的,她的内心充满了自卑感和沮丧悲哀,即使是怀着仇恨的心情,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孩有一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美容颜,而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郁,更令他惹人怜爱,如果钟凯真的好男色,迷恋这男孩,不无道理。
陈洁的二哥冲上来就给了洪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洪晨踉跄的跌倒在地。“钟凯在哪?你把他藏哪了?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陈洁被羞辱和嫉恨刺激得发狂,歇斯底里的挥舞双手冲被二哥拳打脚踢的洪晨哭喊。
“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人呢?”系主任忍无可忍,怒斥道。
班主任见自己的得意门生惨遭毒打,无还手之力,义愤填膺,瘦削文弱的他冲上去要扯开陈洁的二哥,却被陈洁的大哥一把扫开,眼镜摔落在地,人也差点倒地,他火冒三丈:“比人多是不是?”他顾不得拾眼镜,跑去开门,程俊、宋鑫、王磊、林雅欣、潘淇一窝蜂涌进来,救下洪晨,校长闻讯也赶了过来。
第二十一章
洪晨被程俊和王磊架着,两眼发黑,直冒虚汗,浑身犹如散了架般,但他咬牙硬撑。“还?”他张嘴冷笑,口吐鲜血,他轻蔑的扬着脸,斜睨她,把她看成一滩污水。“还?你也配用这个字眼吗?我17岁就跟钟凯好上了;18岁时,他承认他爱上我;19岁时,他已去过我家两回,对我父母恭恭敬敬,视为亲生父母,;20岁时,他向他家摊牌,甚至不惜决裂,他父母已经默认了。”他挺直了脊梁,鄙视陈洁,“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想起欧阳海龙那番话,满腔怒火,满眼恨意,这个卑鄙无耻又阴险的淫妇!贱人!为了得到钟凯竟然用那么下流的手段,她也黔驴技穷了吧?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钟凯的爱,她是在逼婚!老天,洪晨抬了下头,凄怆的一笑,您竟让她得逞了,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而我是男人?
陈洁犹如挨了致命的一击,满脸的怒火褪成苍白。她怔住了,身体晃了一晃,二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好啊!好啊!好啊!”陈洁的舅舅气得浑身发抖,他根本不知前因后果,只知道外甥女怀孕了,而钟凯不肯负责任,后来同意了,准备办喜事了,钟凯竟跑了,外甥女只是哭,要寻短见,他不得不再出面。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可一路被牵着鼻子,走到这儿了,蒙着双眼的布才松开,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如何收场?
哥哥嫂嫂也惊呆了,自己的宝贝妹妹竟然爱上了同性恋者,怪不得钟凯老躲她,怪不得她这么漂亮,家庭又好,钟凯还是不要,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陈洁,她把他们全骗了,她早明白一切。
“这就是你们学校培养的人才,还是学生会副主席?!”陈洁的舅舅向学校发难,“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作风不正!这样的学生应该开除!”
“学校自会另行处理。”校长不怒而威,简直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陈洁说道:“这种事你还闹到学校来,你以怎样的身份?如果你认为洪晨有绑架的嫌疑,只管去报警,难不成要我这个当校长的发动全体师生去给你找人吗?”他料到这种丑事陈家是决不会对外张扬的,陈洁的舅舅虽然身居高职但也不属文化部,总不至于为这事对他进行打击报复,而且他们之前气焰嚣张,完全不把他这个堂堂校长放在眼里,他不能忍受。“他们是双方自愿的,没有任何强迫和威胁成分。同性恋非法但不违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陈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把脸埋在二嫂怀里痛哭。
“怎么个处理法?我想听听。”二嫂开了口,“我小姑怀上钟凯的孩子,钟凯本来是要履行责任的,而且他的确深爱我小姑,可是洪晨对他纠缠不休,恐吓他要把他俩的事情宣扬出去,令他身败名裂,钟凯万般无奈,只好……”
“你污蔑我!”洪晨怒吼道:“你歪曲事实,颠倒黑白!”他正要说出实情,陈洁手机响了,她看一下来电显示,欣喜若狂:“是钟凯!”
她又哭又笑的接听电话,所有人都看着她。洪晨听到她说:“我在朋友家……你等着我……婚纱照明天拍也没有关系,来得及……”
“要不要钟凯过来对质?”二嫂先还有点心虚,现在简直是有恃无恐了,嘴角泛起得意的庆幸的一抹笑。
钟凯要和她结婚了,他们要结婚了。洪晨颓废的瘫倒在程俊怀里,万念俱灰,他脑海里浮现钟母的白发、泪眼,尚躺在病床上的钟父,耳畔回荡欧阳海龙的那句话:“钟凯是真心爱你的。”他守在校门口等着告诉洪晨这个真相,洪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才明白欧阳海龙的歹毒用心。如果钟凯选择他,下场一定很惨,一无所有,陈家的人甚至可以告他强Jian,他们无法自辩,而陈洁腹中的孩子却可以替母亲做证;如果钟凯选择陈洁,他便会对洪晨内疚一辈子,也从此在陈洁家人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但是,这远比他选择他要强。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好歹我没有白白爱过他,他是不得已的,我把他“还”给陈洁吧……他已经“回去”了,成全他一个家,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他救的,我再还他一命。洪晨一沉默,陈洁的二哥以为抓住了把柄,又抖擞精神嚷嚷起来,洪晨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着,充耳不闻,也不理会陈洁二哥戳到眼前的手指。终于,他用艰涩的声调说道:“你们想怎样?”话一出口,全场皆惊。
二嫂见自己押对了宝,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再也不许你和钟凯有什么联系,还有……”她语塞,探询的看着老公。陈洁的二哥接着她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还有,开除学籍,三天内离开北京!不然,我们去你家把你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洪晨闻言,惊惧万分,面如死灰。他费力的呼吸着空气,魂飞魄散,几双阴冷凶狠的手伸了过来,将四散的魂魄擒住,投入烈火中,永不超生。
“你们欺人太甚!”程俊和王磊忿忿道:“开除学籍是你有权做主的吗?”
陈洁扔下这个烂摊子,跑出去见钟凯了。
洪晨不理会身边为他争吵不停的人,直愣愣的看着陈洁跑去开门,消失不见。洪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尽兴啊,尽兴。”伴郎热情的招呼着,暗暗捅捅神情恍惚的钟凯。
“新郎是急着想洞房吧?魂不守舍的,哈哈!”一客人开玩笑说。旁边几桌人也听见了,跟着起哄,嘻笑。
刘斌一个人来了,钟凯趁陈洁去换衣服的空隙,忙把刘斌拉到一边,压低声问:“他怎么样?东西收了吗?”刘斌递上红包,“家里还有点事,我就不在这儿喝你喜酒了。”钟凯连忙拦住他:“干嘛啊?老刘?”他一脸黯然的看着刘斌,“我知道嫂子和琳琳对我有意见……你坐下来喝一杯……”刘斌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走了。
“三妹,恭喜啊!恭喜恭喜!”欧阳海龙春风满面的过来,钟凯大吃一惊,愕然的看着陈洁。“小哥,您怎么才来?”陈洁亲热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才松开,“贵宾席给你留了位置,六号包厢,您先进去,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哥还得去机场,1点45分的飞机,上大阪玩几天。”欧阳海龙笑嘻嘻的说着,不时瞟瞟钟凯。钟凯走去别桌敬酒,满腹疑团。
“妹夫,”欧阳海龙站在钟凯身后,笑里藏刀,“你可得好好谢我啊,好好待我妹妹。”
钟凯和陈洁从巴黎度完蜜月回来,当晚便去了刘斌家。他的手机和通讯录在巴黎弄丢了,回公司找刘斌,刘斌不在,秘书竟被换成了陈洁的表弟。
赵雪梅和琳琳沉着脸看电视,钟凯尴尬的坐在沙发(违规词)上等刘斌。刘斌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洪晨,淡淡的说:“回来啦?”“谁把何娟给开了?”钟凯问。“你老婆她娘家人。”刘斌清了清嗓子,“钟凯,我,我也想辞职。”“为什么?”钟凯大吃一惊,“他们……”“不,是我自己想另谋出路。”刘斌开了支烟给钟凯,钟凯接了,夹在手指间,怔怔的发呆,呐呐的说:“我手机和通讯录都弄丢了,你帮我联系下何娟……”他的视线沿香烟慢慢游移至刘斌,“你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他现在还好吗?你上次给他东西时,他说什么了没有?”
“钟凯,你都已经结婚了……”刘斌顿了顿,没往下说。
“老刘,别走。”钟凯求道,“她那表弟根本就是来监视我的。”他语气坚决的说:“我保不住何娟,但一定会保住你,你放心,公司是我的,他们做不了主。”“你能做得了什么主?你连你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赵雪梅忿忿道:“人家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起躲得起,再说了,你可以对洪晨无情无义,将来也会为了自身利益对我们家老刘……”
失而复得,陈洁倍感珍惜,悉心讨公婆欢心,主动要求同住,雇了个保姆,还专门雇了个小时工负责中饭和晚饭,钟凯对她起先是不冷不热,后来见她肚子渐大,又有了妊娠反应,态度转变了,对她细心体贴起来。
相识容易相处难,日子一久,矛盾便产生了。韩丽早上起得早,也不出门锻炼,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弄出很大响声,吵得陈洁睡不好;钟军向来是掌握电视机遥控器的使用权,他看的恰恰是陈洁觉得枯燥的战争题材电视剧,加之耳背,电视声音调得特别大,家里一天到晚“枪炮轰隆。”陈洁口味比较清淡,讲究饮食的营养健康,美容功效,而钟凯一家三口注重口味,爱吃荤菜,油重、味咸、香辣,陈洁一见保姆买回猪大肠在厨房洗,就恶心欲呕,恨不得夺门而逃。
陈洁的娘家人隔个一两天就过来一趟,而且天天打电话来,深恐她在钟家受委屈,被欺负。韩丽一想起当初陈家人上门来闹事,就恼火。
婆媳间的正面交锋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小年前一天,送走陈洁的母亲和大嫂后,韩丽忍无可忍的对陈洁说:“每次来都一付讨债的嘴脸,你让她们以后别来了!”陈洁生气的说:“什么叫讨债嘴脸?明明是您对我娘家人心存不满,每次她们来,您都拉长脸,不理不睬,这是我家,我娘家人为什么不能来?”
“房子是我儿子掏钱买的!你吃婆家的就得守婆家的规矩!”韩丽拍着桌子嚷,“没见过你这样做媳妇儿的,娘家人天天往婆家跑,你娘家是没吃没喝还是怎么了?你打发给她们的东西还少啊?家都快让你给搬空了!”
“行了,行了,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钟军喝道,把报纸往茶几上重重一掷,上了楼。韩丽看了小保姆一眼,小保姆连忙识趣的走开去了厨房。韩丽白了陈洁一眼,“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一点教养也没有!”说完也往楼上走。
“您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我给娘家打发东西怎么了,这点权利也没有吗?我是你们家童养媳吗?别拿旧社会那套待我!”陈洁追上去吵,想拉住婆婆说个明白,韩丽不理她,头也不回的上楼,陈洁不依不饶的在后头跟着尖着嗓门吵,抓着韩丽的胳膊。“你有完没完?还要我向你低头认错是怎么?”韩丽怒气腾腾的一摔胳膊,只听陈洁惊叫一声,韩丽仓皇回头,陈洁滚下楼梯,昏倒在地,两腿间浸出一片血红。
病床边站满人,陈洁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虚弱的说:“都怪我不小心,上楼时脚下没留神儿……”听了这话,钟凯和韩丽都愧疚的低下头。
陈洁支走所有人,只留母亲陪她。母亲看着女儿,心疼得直哭:“一定是他们家对你不好,你整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