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同人)少年风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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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这样便可以了么?”站在院子里,白玉堂好奇地看着宁夫人把一层油涂到伞上。阳光照耀下,青伞微微泛着金光,配着伞上朦胧秀气的山水图,显得虚幻而飘渺。
“若是今天干的完,明天就可以收了。”
“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做的么?”白玉堂凑上前去看了看伞柄,倒挺精巧。若是在里头藏些机关什么的……好像也挺方便。
“每家技巧不同,绘画笔法上色先后顺序也有讲究,不过大体是一样的。”宁夫人解释道,“伞柄和伞骨倒是有区别,不过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细看那伞上的画和字,赞美道:“夫人真是心灵手巧。不仅绣的好看,连画画写字也独有风格。”宁夫人笑了笑:“五爷的字也不差,可有兴趣写写?”说着拿过一把伞递过去:“这把伞还没上油,五爷去那边向管儿拿笔,尽管写就是了。”
白玉堂接伞一看,这上面倒是没画什么具体的东西,只用线条渲染,像泼墨一样点缀了几笔,却意境开阔。这样的伞倒是适合题诗,虽然他本无此意,看见这画,倒突然灵光一现,便飞身取墨,大笔一挥,随着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跃然而上,一首诗一气呵成。
“五爷可写完了?这诗……”宁夫人垂眸一看,险些轻呼出声。
水墨生几笔,
天光薄雾开。
云深湖海阔,
青龙踏月来。
诗句与画上描绘的意境竟如此契合,寥寥几笔之间又增恢弘大气,字形与画面互补互成,竟是融合在了一起,毫无破绽,他随手而作,却有如此效果,令人惊叹。
“五爷……不愧文武全才!”
“夫人过奖。”
“五爷!”回过头去,宁管满脸墨迹地跑了过来,伸手抹了一把汗,又添一道黑痕。
“管儿,怎么了?”夫人和蔼地说。
“爹要我和五爷出去买东西。家中的伞都画完了,那边还有十多把,就剩涂油了,后天就是青伞节,我们再不出去,等他们关门了,就买不到吃的了。”
“那你便和五爷出去吧,记着小心些。”夫人道,“五爷才来,不知道路,你收收心,别自己跑得快,把人家丢在后头。看你这样子,跟个小花猫一样,还不去洗洗脸。”
宁管笑了一声跑走了,宁夫人又对白玉堂说:“还得麻烦五爷看着这小子了。”
白玉堂笑了笑:“夫人太客气了,管儿还是挺听话的。”
简单打理打理衣着,两人结伴而出。宁家在的这条巷子比较宽,两边既有人家又有店铺,白玉堂打人家门前走过时也不忘朝着大开的院门里看上那么一两眼,有些人见他满脸好奇欢喜,知道是外乡人,还会松松手中的活儿,抬起头回一个灿烂的笑容给他。
接连经过好几家,白玉堂大概估了一下看见的伞的数量,有些疑惑地问宁管:“为什么别人家的伞都那么少呢?夫人那边有六七把,我去拿墨,见你们那儿还有十来把呢。”
“我娘爱伞嘛,平日里准备地多,自然就做得多些啦。”宁管眨眨眼,“一般人家七八把就够了。不过也有更多的,那边王府,诶诶五爷五爷,就是那边,那边那个高一点儿的房子,那就是王府,每年青伞节,他们都挂二三十把呢!他们人多手也多,伞都缀上上好的金或玉,值不少钱呢,不过没有人去偷啦,虽然王府富裕,不过青城人也都不穷。”
如此爱伞以致化成风俗世代流传,怎可能穷?
“挂那么多,节过了岂不是还要收回来?”
“不用不用,青伞节上的伞,只要挂了出来,都是可以拿的。你拿了我家的,我拿了他家的,被拿走得越多,就证明伞越好,越招人喜欢。不过总数还是那么多,所以青伞节后的半年里,青城里只要有外客来,都会赠他一把伞。不过青城地偏,也送不出几把,所以大概每年十月左右,我们都会把不用的伞放到一起,除了姑娘们亲手赠的那一把,其余的全部找老唐他们运到临城或者其他地方卖,可能要卖个两三个月吧……哦,老唐专门卖青伞节剩下的伞,他们唐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我们的伞在外头也有老客商,可有口碑了。”
青城的伞,的确是与别处不同的。
因为每年都换,所以每一把都是唯一。
因为卖之前先是自己用,所以每一把的制作都认真而用心。
因为青伞节特殊的意义,所以青城的伞,容纳的不仅是传统与祝福,还有这灵秀水土滋润生长的智慧和才华。
与众不同的诞生方式成就了青城油伞,不为买卖而生,却因买卖闻名天下。青伞独特的魅力和饱含的才情吸引着无数的人,经久不衰,和青城的酒舫一样,让人神往。
跟着宁管转了好几个街,走过无数条小巷,白玉堂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宁管在前面蹿得也越来越慢了。折腾了许久,看着自己手中满满的包裹,宁管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布袋上蹭了蹭脸上的汗,准备和白玉堂一起“打道回府”。
咳咳,好像买得有点儿多了……
“五爷,我看不见路了……你应该还记得怎么来的吧……”
白玉堂无语望青天。
等到两人出现在宁家门口的时候,前来开门的宁老爷可被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只见白玉堂一手夹着竹席还提着大包小包,宁管怀里也抱着一大堆,脸都挡完了。宁老爷连忙叫了个小丫鬟帮忙,自己也搭把手,把东西提了进去。
几个时辰匆匆过去,华灯初上之时,节日之始。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各家门前青伞排排,酒馆店铺关门歇业,庙宇瓦肆静寂无声,人们热情高涨,谈笑行走之声越墙而来,清晰明了,幢幢人影由门缝瓦间漏出,灯火辉映下,城中更显热闹。
宁家门前,人们正准备出门。白玉堂前脚刚踏出去,就见面前冲出来几个人,他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已经沉甸甸的了。几人连忙抬头看去,对面是几个小伙子,左边还站着两个微微低着头的姑娘。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冲对方笑了笑,四散开来。
他们不是一起的么?略略发愣了几秒,白玉堂回过神来,在灯下一照,怀中抱着的竟是两袋米糕,还有三小袋松糕。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宁老爷,他们却笑了:“五爷好福气!”
细细一问,才知道这也是多年的传统了。青伞节原本寓意颇多,从古流传到现在,也只有互赠青伞一直传了下来,像赠松糕赠米糕这样的老风俗,因为现在少人做,所以能得到才更要运气和福分。
“而五爷一下子就得了这么多,可要羡慕死旁人了。”白玉堂听罢翘翘眉毛,侧目朝宁管一笑,腾出一只手与他轻轻对拳。
小心地把糕点挂在门前,几人顺着巷子一家一家溜过去。白玉堂随着人群慢慢走,突然垫脚朝前一望,便满眼都是人影伞柄,两旁的灯笼时不时被来来去去的衣裳撩挂,弄得淡淡的灯光也轻摇晃悠,一阵恍惚间,倒有些不知是现实还是梦中了。
“五爷,快看这里!”宁管的声音未落,一只小手已经伸了过来。随他过去,刚一转身,就是两排精致漂亮的紫藤架映入眼帘。
白玉堂的眼睛突然一亮。
“王府就是王府,做的伞太下本了!”宁管绕着藤架转了好些圈,满脸兴奋,眼睛里都是伞,就差扑上去亲一口了。宁夫人在一旁笑着,往回扯了扯他:“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宁长文咧了咧嘴,正准备上去拍自家小子的脑袋,却看白玉堂弯着腰一脸好奇地凑在藤架旁边,不禁疑惑道:“五爷,您这是……这紫藤有问题?”
“没。”白玉堂直起身来,侧头想了想,道,“以前有友人告诉我紫藤能解毒,又有人说它有毒……对了,宁老爷,您熟悉酒,紫藤可以防止酒腐变质么?”
“紫藤的种子是可以,不过有些小毒。我们卖的酒倒是没有用过。”
白玉堂点点头,宁长文又问:“五爷发现了什么吗?”他笑了笑,道:“只是觉得亲切罢了。以前在金华的紫藤园里玩过,里面还种着几株白藤,春天一到特别美,赏花的人很多。紫藤虽然说不上稀少,不过这些年也很少见到,今日碰巧看见,有些惊喜。”
离开王府,几人继续向前走。此时,宁管手中已经抱着一把伞了,白玉堂要来一看,做功的确精细,伞柄上缀着的圆玉一看就是上好的佳品,油润亮泽,摸起来凉到心底。
白玉堂正走着,身后猛得一阵拥挤,被推到另一家门口,突然脚下一顿,险些摔倒。稳住身子转身低头,地上竟放着个大木盒,还没细看,几个姑娘就奔了过来。
见到白玉堂,几人登时就愣了,好像还没有心理准备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阵子才小声道:“公子……这,这盒子是你的?”
白玉堂连忙摇头:“不是。”见她们面有尴尬,便笑道:“你们拿去吧,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说着往后退了两步,抽身到一旁。
姑娘们连连道谢,一个迅速上前把盒子抱住,连忙退了回去。宁家三口不知被挤到了哪里,白玉堂仰头寻找他们,回过头却见姑娘们还没离开。
“……公子,这个给你。”见白玉堂望过来,一个大胆的上前一步,把伞递了上去,其余的见她给了,本来还在犹豫,这下收了心思,又把藏在身后的伞握得紧了紧。
姑娘们站的地方有些昏暗,白玉堂只觉得那姑娘长得秀气,却没看真切。伞突然就送了上来,他还在愣着呢,姑娘见他迟疑,还以为他不肯拿,头一低,牙一咬,直接把伞塞到他怀里,便红着脸钻进人群中,其他姑娘见状纷纷跟上去,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爷!五爷!我们在这儿……这,这儿!你等等,别动,我们来找你!”
白玉堂正捧着伞在回忆着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宁管的声音很及时地从人群中传出。街巷熙熙攘攘,几个人挤了好久,终于来到了白玉堂身前。
“哇,好厉害,五爷你已经得到一把了!”宁管兴奋地跳到白玉堂身旁,伸手就要拿来看,白玉堂手一抬绕开;用伞敲了敲他的头,笑道:“别急,先告诉我,这里怎么会有盒子。”
“盒子?什么盒子……五爷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还被它绊了一脚。”白玉堂摇了摇头,“刚才有几个姑娘过来找盒子,这才遇到的。”说着又拍了拍宁管的肩膀:“别看了,她们已经抱走了。”
“五爷说的,应该是古巷猜宝。”宁长文听罢摸了摸胡子,笑道,“以前青城就有风俗,在老巷里面特意弄些暗号或者奇怪的字符,路过的行人可以大胆去猜。留下线索的人会放些小礼物在最后的地方作为奖励,东西并不贵重,图个乐子罢了。不过,现在已经很少会这样了,但每年的青伞节,有些伞上也会有线索,一些小东西会藏在某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等人去拿。”
“要是有人碰巧看见拿走了怎么办?”白玉堂问。
“如果真被拿走了,肯定是外乡人无意间干的。”宁夫人和蔼地说,“青城的人都知道这习俗,肯定不会拿的。有些人没事儿,还专门守在东西旁边,等着看寻线索找来的人是什么样的,交谈打趣片刻,或许就交了朋友呢。”
白玉堂笑了笑,整个人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温和:“这样看来,青伞节是传承了青城的文化啊。许多青城的古老习俗都是在青伞节保留下来的吧。”
宁长文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身旁突然跑过几个穿青衣的孩子,头上和腰间的青带飘到宁长文手上,划过白玉堂的鼻尖。宁老爷回头看着他们,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欣慰地笑了。
宁夫人双手搭在宁管肩上,也笑了。
心里一下子平静了,就好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看淡了沧桑。
“幸好,还有青伞节。”
好一阵子,有人终于说了一句。
白玉堂听着,握了握手中的伞,也在心里点了点头:是啊,青城还有青伞节。
幸好,青城还有青伞节。
第39章 青伞节——瓦萨
拐过一个街角,白玉堂跟着人群上了青城最高的石桥。在下面还没什么感觉,站到桥拱处,才觉得风都聚了起来,吹得衣袍哗哗作响。两岸的灯笼倒影映到水面上,把水道映得通红,水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起,半明半暗处,是乌篷船悠悠飘荡。
“五爷,快看!”顺着宁管的视线望去,石桥的另一边,一个青衣少年正趴在栏杆边,周围的喧嚣声仿佛与他无关,饶是发丝飞扬也不管不顾,依旧愣愣地望着红亮的河水。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所有人还是大吃一惊,不为别的,只为他脚边放着的好几把青伞。
“这家伙怎么这样啊!青伞是姑娘们用心做的,就算得得多,也不能放到地上啊!”宁管先不忿了,最初的惊讶与些许的佩服变成了不平,还没等别人开口,人已经上前了两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