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猪八戒-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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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精缓缓走到我们面前道：“孙悟空，这些孩儿你不可带走，你若带走了，便是大罪一条！”
“啥？你说啥？哈哈哈——”悟空立刻大笑了起来：“莫非你要这一千多个孩儿的心就是功德一条喽？”
白鹿精对于悟空的讥讽只是淡淡一笑，随即作了个手势道：“我要这些孩儿的心，也是为了整个天界的兴旺考虑，就算说不上功德，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白鹿精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悟空看了半日立刻冷笑道：“这么说，这杀千刀的事儿，是那玉帝老儿叫你干的喽？”
白鹿精并未正面回答悟空的问题，他上前一步道：“这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孩儿的心，乃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本源，我乃奉我家主公寿星之命下界采集，师出有名，绝不是滥杀无辜！”
“炼制长生不老药？”我不觉对白鹿精的话感到奇怪：“神仙不是都长生不老的吗？如何还需要长生不老药？”
白鹿精看了我一眼不觉轻蔑地笑道：“姑娘，你好没见识！神仙能长生不老自然不假，但是人活百岁尚且要每日饭食进之，那神仙能长生不老自然也需要仙药补助！”
是这样？这么说神仙也是需要吃下什么东西才能维持他长生不老的寿命的？
“畜生，你少说这个！反正这些孩儿俺老孙是救定了，俺管你炼啥药呢！你们天上的那些神仙死啊活的，管俺老孙屁事儿！”悟空说着便将金箍棒抓起打横在了胸前：“趁俺老孙现在火气还不大，你快些滚出去，等把俺老孙惹火了，俺把你的四个蹄子全给剁下来！”
悟空恶狠狠的语气，让白鹿精退却了一步，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去，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再次对悟空道：“孙悟空，此事我本不愿细说的，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照实直说了！这些孩儿的性命要算也应算在你的头上，若不是你，他们根本就不用被抓来当成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原料！究其源头皆是你之故！”
“啥？你再给俺说一遍！”悟空立刻气急败坏地大叫道：“畜生！你少拿屎盆子乱扣人！俺老孙跟这些孩儿有什么关系啊！俺又不认识他们！这事儿怎么算得到俺老孙的头上啊！”
白鹿精似乎早就预料到悟空会这么说一样，他再次上前一步道：“孙悟空，这一切都要从五百年前你看管天界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时说起。你看管过蟠桃园，自然应该是知道那些蟠桃的功效的，那蟠桃园中共有三千六百株桃树，其中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另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王母娘娘所办蟠桃盛宴便是将这些桃儿分给众仙以增寿命的。”
“这俺知道，当年王母娘娘办蟠桃盛宴居然不请俺老孙，俺一时气不过，就将那蟠桃园里头的桃儿吃了个大半，怎么了？俺吃的可是桃儿，又不像你们吃的是小孩儿的心！”悟空立刻打断了白鹿精的话。
白鹿精笑了笑道：“孙悟空，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那些蟠桃本就是给天界诛神享用的，你吃了大半，自然就有大半的仙众没得吃，你如今是天地齐寿万世不灭，可有的神仙却因为你的胡闹仙命不长矣，我主公寿星为福泽众仙才不得已另寻他法炼制仙药。当初若不是你的一番胡闹，比丘国的这些孩儿又怎会有此一劫？”
白鹿精的一番说词当即让悟空没有了言语，但他很快就冲那白鹿精吼道：“俺不想听你这些个东西？你们要这些孩儿的心肝就是不对！没啥说的！你快滚，俺老孙饶下你这条性命了！”
“孙悟空，我今日就是来带走这些孩儿的，你若是对当年之事有所愧疚地话，你就且让开，倘若不然，那你我只能刀剑相见了！”
白鹿精说着便亮出了一杆长方戟。
“你——”
悟空显然还想坚持，但他脸上却已经隐隐显现出了一丝动摇，片刻之后，他忽然收起棍子闪到了一旁：“好！既然是俺老孙造下的孽，那当然由俺老孙来还，你把这些孩儿带走吧！俺老孙绝不来拦你！”
悟空的举动让我感到一阵慌乱，我立刻冲到他面前激动地抓着他的手大声喊道：
“什么！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千多个孩子被活活挖去心给神仙们做药？”
166
166、孙大圣自悔当日狂 。。。
我们每个人都在改变，也许只有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因为它让我们成长，也让我们永远可以看清楚自已的不足……
我急切地看着悟空，我不相信他真的会让白鹿精真就将那些孩子带回天庭，可是，在他的眼中，我只是看到了一丝无奈和一丝懊悔，看来他是真的想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了。
见悟空没有半点反应，我立刻冲到白鹿精面前喊道：“就算是因为当年孙悟空的一时胡闹顽劣造成了今日的这番局面，那你们总是神仙吧！既是神仙就应该福泽人间百姓！不然，你们和那些吃人害人的妖魔又有什么区别？”
真的，我不能理解！那是一千多个孩子的性命，我相信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生不忍，出手相救的！
白鹿精平静的看着激动不已的我，待我全部说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姑娘，你这话不过是站在了凡间之人人角度之上的一番言论罢了，神仙之于凡间之人自然是高于一等的，就好比你们人之于草木飞禽一般；既然你们人可以捕食飞禽那我们神仙为何就不可以吃人呢？你们人为了充饥而吃飞禽，我们神仙为了长生不老而吃人，这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
白鹿精的这番话顿时让我一时语塞，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在人类捕杀那些动物，享用它们的美味之时，人类又何时考虑过对那些动物造成了什么伤害呢？人类只会想当然的认为，我是人，我是比这些飞禽走兽要高级很多的物种，那么我吃动物自然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在这个奇异的时空之中，神仙是比人类要更加高级的物种，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是可以食用他们眼中的低级物种——人类，这，的确是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是个人啊！即便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有法力的魂体，可是我一直以来所过的却都是人的生活，我的思维观念不可能会接受这样的说法和做法！我无法看着自己的同胞，自己如此年幼的同胞被残杀，即便这是合理的，这是符合生存法则的，我依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悟空，他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忧郁；再看小白龙，他平静的面容上只是透着一丝平静。
不！他们不是人！他们不可能会懂得我的感受，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千多个孩子的性命就好比是我们人类眼中的一千多只小猫或是一千多只小狗，如果它们陷入了危难之中，能救他们固然是最好的，但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救下，那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因为不是同类，这种如同身受的感觉他们根本就不会感受得如此深刻！
想到这里，我收回了目光，随即变出自己的棍子指向了对面的白鹿精：
“你说得不错，我也从心底里认同你的说法！但是，我还是要救下这一千多个孩子的性命！就算不为我自己，也要为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们！”
“二姐姐——”
“八戒——”
身后的悟空和小白龙不觉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我知道，他们无法理解我为何会这样坚持？
“哦，原来是你？”白鹿精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饶有兴味地打量起了我：“原来你就是那个和天蓬元帅互换魂魄的人间女子啊！”
“不错，就是我！”我坚定的冲他点了点头：“我不会看着你带走这些孩子！”
说完，我立刻挥起棍子朝白鹿精的身上狠狠地砸了过去，这一棍只是为了保护我作为一个人类的尊严而战，我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人类活下去的权利！
白鹿精见我动手，立刻挥起自己的长戟应战，他的打斗招数显然在我之上，没几个回合的工夫，我立刻便气喘吁吁地败下了阵来。
而白鹿精显然并不想就此结束打斗，他在我退却之后立刻又挥起长戟向我刺来，我此时正当喘息不止，一见这情景，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就在这个时候，悟空的金箍棒及时出现替我挡住了白鹿精的那一刺，而我也终于倒在悟空的怀里，甚至累得连棍子都掉在了地上。
“你要是敢伤了她，俺老孙同你没完！”悟空一把挑开了白鹿精的长戟，随即将我安置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白鹿精见悟空出手立刻收回了长戟，随即朝悟空一拱手道：“孙悟空，你方才应该也瞧见了，是这位姑娘先动手的，我不过是抵挡了些许罢了！”
悟空狠狠地瞪了白鹿精一眼开口道：“那好，俺老孙不来拦你，你也给俺们让出条路来！”
“好，孙悟空，你果然痛快！”白鹿精大笑一声立刻退到了一旁。
见白鹿精让出了一条路，悟空立刻回转身来将我抱起，随即便和小白龙一起离开了这间藏满了孩子的洞室。
“大师兄，你……你真的不救那些孩子了？”
方才的那番打斗让我看到了自己与白鹿精之间的差距，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我根本就不可能从白鹿精的手中救出那些孩子；可是从悟空的脸上我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而我又有什么权利要求他出手去做这些呢？
看着悟空脸上写满的无奈，我只得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我不愿再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因为我怕我会止不住流泪，其实我并不只是为这些无法救出的孩子感到难过，我还为人类在这个时空内的尴尬感到无助和伤感。
“别去想了，都是命定的事儿……”悟空说完这句话后，便带着我离开了清华洞。
因为我们最终没能救出那些孩子，所以我们都觉得再没有任何理由在苏大哥家中住下去了。匆匆收拾好行李之后，小白龙立刻变成了白龙马的模样驮上了三藏，而我和悟空、沙僧三人则马不停蹄地往比丘国城外飞奔而去。
苏大哥夫妇当然不可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依旧在期盼着他们满儿的归来，可是，他们的满儿永远不会回来了，而从今天之后这个比丘国中将会有无数的夫妻为他们失踪的孩子伤心不已了。
“悟空，悟空，为何要这么急着上路？可找到苏大哥家的满儿了？我们在他家住了这么些日子，总归要给人家一个交待啊！”
马上的三藏十分不解，虽然在离开苏大哥家的时候他一直不曾说些什么，但等到出了比丘国的都城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师父，你就别问了，这事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不管咋样，在这比丘国总算也是干成了一件事儿，那国王算是活过来了，那两个妖怪也被俺们给打跑了。”
悟空淡淡地说着，并没有回过头来看三藏。
“可是，我们到底也该给苏大哥他们说上几句啊！你这么忙不迭地让我们上路，苏大哥他们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八戒，你说是不是？”
“嗯。”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却无法回答三藏问出的任何话。
这事儿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以他的个性和他的阅历，他一定比我更加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可是，不管是我还是他又能对此做些什么呢？
三藏见我不说话，便也只好收起了话语。而我们所有的人也就在这片沉默之中踏上了离开比丘国的路。
出了繁华的都城，很快便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记得我们来到这比丘国之时，正是夏秋之交之际，可是如今看来，夏意已经渐渐地淡去，而秋的色彩却已经开始装点起了这个世界，大片的金黄掩盖了绿色的记忆，但却无法让我忘记在比丘国中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其实我知道，这比丘国只是漫漫西游路上的一段小小插曲，我也知道，如果我们不来到这里，这些孩子的命运也会是像现在这样继续；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就想白鹿精说得那样，如果不是悟空五百年前种下的因，又怎会有五百年后比丘国里这些孩子的浩劫呢？
也许我最终可以在西去的旅途之中忘记这段故事的来龙去脉，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这段故事所带给我的震撼，因为它让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了作为弱者的悲哀。
离开比丘国的三天之中，我一直沉浸在回忆与伤感之中，而悟空似乎也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活跃。少了悟空的热闹，整个西行队伍之中自然是一片死气沉沉，也就只有三藏有时候僧俗不分的言行会让大家感觉到一丝笑意了。
这天晌午，我们照例停下行进的脚步在路旁的石头上歇息。
沙僧去一旁的小溪给三藏取水，而我则闷闷不乐地坐在石头上出神地望着远方。
忽然，一只毛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悟空的声音随即便传了过来：
“还在想比丘国的事儿？俺老孙不是不想出手，不过这事儿……俺老孙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