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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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次，冷静。”鸣人说着，从容不迫，仿佛那句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安定下来，想来人到最后不过是死，只是通往死路的方法不相同罢了。“佐助君觉得如何？”
佐助注意到鸣人对他称呼的改变，“鸣人，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
“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罢了。”
“你们当我透圌明人啊…不要当众谈恋爱好吗…”
“卡卡西，你闭嘴！”
卡卡西被宁次吼了一声，却眯起眼，“宁次不要急啊。”
“急？我急什么？该着急的应该是你旗木卡卡西。”
“该决定的都已经决定好了，我着急什么。”
“卡卡西，你先离开。”佐助慢慢走上来，姿态很稳定，“鸣人，宁次，你们放下枪，不要反圌抗。”
“宇智波，我凭什么听你的？笑话！说的像个警圌察一样！”宁次冷笑，“我们现在二对二，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的底气有些不足，他不怕死，他只是怕失去。
卡卡西笑出声来，佐助上前一步，“宁次，请你想清楚。”
宁次的脸上掠过一丝慌张，他暗自诅咒着，想这里这么大的事情，皆人他们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害得他和受伤的鸣人要独自面对这二人。他的左手伸出去，凭着感觉把鸣人拽到身后。他知道现在四个人之中最是虚弱的是鸣人，鸣人是火影，可他失去了右手和视力，而他的左手实在跟右手相差甚远。
宁次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卡卡西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佐助面无表情，宁次有些紧张起来。
“没什么好想的，我只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不会放过害死纲手姐的人。”鸣人推开宁次的手，错开一步侧身站在宁次的前方，他终于开始笑了，“另外，卡卡西和佐助君应该都知道，我们家宁次最厉害的是动态实力，一命换两命还是很合算的。”鸣人挡在宁次身前，站得很巧妙，宁次能看到前方的卡卡西和佐助，但他的要害却都被鸣人盖住，“值得放手一搏。”
“鸣人。”卡卡西皱了皱眉，“真不愧是鸣人。”
“鸣人，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佐助的声音始终很低很沉，他的句子里有了责备的意味，但也压的很轻很淡。
“我知道。”鸣人淡淡的说，“但我不准备和你在这里探讨，到底如何，我们就痛快的在这里给出答圌案吧，我们之中，总有人不能活着离开。”他说完，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人，微笑。
街道上的枪战依然在激烈的进行，但这里却是沉默且安静的。但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宁次看着前方，浑身冷汗，他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情况，若是佐助开圌枪，他即便有机会杀了卡卡西，也一定要付出鸣人这个代价。即便能，即便他能同时杀死对方的两个人，但也他不想以鸣人来换，这太过残酷。“鸣人，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忘了。”
鸣人一凛，但他没有回答宁次的话，因为他明白有些时候的诺言无法许下。
“那，佐助君，请动手吧。”
相信我，我想救你。
佐助，我们谁也救不了谁。
佐助有一瞬间想起了前日里，青年在他怀里渗透着绝望的句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温暖的手指。从那日起，你就看到了结局吗？他心里有着不忍，有着怀恋，压抑着很多东西。
他抬起右手，瞄准。视线掠过卡卡西，落在了鸣人身上。他不想杀鸣人，比任何人都不想，他的视线略微转了一下，落在了宁次握枪的手上。
“我再说一遍，放下枪。”
宁次稍微动了一下，但没有退让，卡卡西没有动，鸣人也没有。
有什么在慢慢崩裂。
“鸣人！”
皆人突然停下脚步，往后看了看，依然是混乱的枪声，但他确实听到了什么。
“鸣人？”
“皆人？”鬼鲛跟着他停了脚步，“有什么事？”
“鸣人还没跟上来，太慢了。”
“也许是遇到什么事了，我们还是快走吧。”鬼鲛只想着让皆人先行离开这里，好让他回去交易。
“鬼鲛，你先回去，我自己来。”
“不行。”
“你小看我？”皆人有些生气，“我可没有把手上的功夫放下来。”
“回去太危险了。”
“没关系，现在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皆人说，“而且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完成。”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我要亲手了结。”皆人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

宁次和佐助几乎是同时开圌枪，卡卡西和鸣人的位置同时变得很微妙，尤其是鸣人。但出乎意料的是卡卡西的行动。宁次的枪一直瞄准着他，但开圌枪时，宁次的手有些不稳，最后子弹险险的擦过他的肩膀。而他飞快的一滚，却抓圌住了鸣人。与此同时，佐助的子弹打飞了宁次手里的枪。
瞬息万变。
卡卡西飞快的拿出枪，抵住鸣人的太阳穴，“似乎不能如你们的愿啊。”他笑起来。
宁次盯着鸣人，但看到他身上毫无伤口，这才觉得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但他不知道，和他一样心惊肉跳的还有佐助。
卡卡西一把拉住鸣人站了起来，靠住墙，“现在我再说一遍，宁次，放下枪。这样你们二人都能活，开圌枪的话，你们都要死。”
“卡卡西，你先放开鸣人。”
“那你放下枪，不然很难说。”
宁次很是着急，他最怕的就是失去鸣人，现在鸣人在对方手里，他更是失去了主张，有些慌张起来。
“宁次，去找皆人。”鸣人突然说。
“鸣人！”
“离开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死的。”
佐助和卡卡西同时一愣，想着难道鸣人确定他们不想杀他的心里？“喂，鸣人的生死是我们说了算，你才是人质，不要提早下了结论。”
“宁次！”鸣人叫了一声，没有理睬卡卡西。“去找皆人！和他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快去，要是我们都落在他们手里，那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失去的右手和视力都是白费。”
宁次被他的话扰乱圌了心，他慌忙的后退了几步，“鸣人。”
“鸣人！”佐助带着怒火呵斥。
“叫你走啊，宁次！”鸣人的声音大了些，“去找皆人啊，你现在绝对可以离开。”
“漩涡鸣人！”这是佐助第一次叫鸣人的全名，“我不会让日向宁次离开的。”他向前一步，宁次没了枪，完全暴圌露在佐助的枪口下。
“死了，也要在一起死。”宁次颤圌抖了一下，始终不肯离开。
鸣人睁大了眼，完全的将情绪暴圌露圌出来。他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所有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只是宁次很固执，完全不按他的意志去做。“宁次，我让你离开！你难道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走吗！”他的右手因着寒冷刺痛，咬着牙喊出这句话。
宁次的动作一下子凝固了，静止在那里。
佐助转过目光看着鸣人，将他脸上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仿佛那一日里，手指攀附在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到尘土中的句子。
没人能救我们，我们谁也救不了谁的。
“鸣人，不要，我不要你死。”
“那就离开这里。”
“佐助，不要让宁次走！”卡卡西朝着佐助喊了一声，“宁次，如果你走的话，鸣人就死定了。”
宁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向冷静的思维，一下子断裂。鸣人知道他为难，他只怕佐助突然开圌枪。他把在佐助那里所搜集到的一切资料都藏在一个地方，他并没有也不能随身携带，他和宁次必须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好让那资料能到皆人手里。如今情况，宁次更容易离开，更何况，比起失去了右手和视力的自己，宁次更容易活下去。而且他和宁次从小一起搭档，感情深厚，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宁次能活下去，活到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愿望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他希望终有一人能逃脱命运。
不要死，宁次。
鸣人这样想，突然明白纲手临死之前的愿望，她本是有机会可以离开的，就像宁次曾告诉过他的一样，纲手姐本可以不死的，只要她能放手。
我也不能啊，纲手姐。
鸣人想，我是个懦弱的人，背弃了纲手姐，现在又要抛下宁次。他望过去，宁次似乎也在望着他，鸣人看不清楚，只知道他眼中带着满满的绝望。鸣人想，我们现在都是身处绝路的野兽，拼的是那最后一搏。他最后回头看了看佐助，佐助的目光也在他身上，虽然他的枪口一直对着宁次。
“我说过不会放过害死纲手姐的人吧。”鸣人略微低了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略微下滑的嘴角，“是卡卡西出卖了纲手姐和宁次的行踪吧。”
“噢，那就算如此鸣人也有把握杀了我？”卡卡西这个话一说，佐助的表情更是凝重。
“呵，你说呢，不过害死纲手姐的人不止你旗木卡卡西一个。”
卡卡西和佐助飞快的交换了眼神，目前为止，他们虽然逆转了局势，并把握了全部的优势，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的气势被鸣人压圌制了，目前鸣人仿佛是已经控圌制全局了一样。
“鸣人，你为什么不明白？即便你杀了全世界的人，那个人也不会回来了。”佐助说。
鸣人缓缓的抬头看他，一字一句清晰冷静，“我知道。”
他的目光清晰坚定。是的，他知道，无论如何纲手也回不来，更何况纲手定是不愿意看到他为了报仇而白白丢圌了性命。但他不能不做，不能放弃，只有这个不能放弃。
“宁次，麻烦你和皆人说一声。”
宁次后退了一步。
“替我转告他。”
“鸣人！”佐助叫到，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他在努力克制着想要冲上去的冲动。
“喂，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觉得有什么抵住了自己的腰，他微一后退，但鸣人的左手却反手扣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鸣人笑了笑，目光落在佐助的脸上，“卡卡西似乎忘记了，我只是不能活动到和以前一样，并不是失掉了右手啊，所以这些把戏还是可以玩的自如噢。”他的语气轻圌松，与其反差的是宁次的表情，他的目光里满是绝望无助。
“是我把纲手姐推到这条死路上的，所以……”鸣人转头看着宁次，笑得灿烂，“帮我和皆人说，再见。”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寂静的镇魂歌【下】

四十五、寂静的镇魂歌【下】
皆人是从小巷子穿过去的，鬼鲛始终跟着他，并劝他离开大路从小路穿回现场。
比起大路上的激战嘈杂，小巷子里显得有些诡异的安静，以至于他能清楚的听到宁次惨烈的叫圌声。
皆人的脚步顿时凝滞了一下，因为宁次叫的是鸣人的名字。
他抬头看着天，天空是暧昧的灰色，雪却小了些许。
“皆人？”
皆人站在原地没动，狠狠的握紧了拳。
我们到底要在这条路上失去多少才甘心？

鸣人推开房门的时候，他正在吸烟。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灰蓝的烟雾。鸣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全部被地毯吸收了进去。他抬头看着鸣人，鸣人没有笑，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们就在这昏暗的房里相互安静的对视。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皆人停止了吸烟，烟在手指烧到了尽头，深灰的灰烬从他指尖掉了下来。
“抱歉，鸣人，我没有保护好纲手。”他缓缓地说，目光落在鸣人的脸上。
鸣人摇摇头，走过来。“这不是你的问题。”他走过来，站在皆人身边，双方从极近的距离对视，二人都能看到彼此眼中深切的痛苦。对于皆人来说，本是三个稳定的支点突然失去了一个，对于鸣人来说，如姐姐一般的纲手突然离去。死亡来的迅疾而猛烈，令他们无所适从。只能面对彼此同样悲哀的表情，“若是当年我不为了我爱罗一意孤行，她现在应该早就退出了，在某个地方度过平安幸福的生活，也许会结婚，有个很好的丈夫，有个听话的孩子，而不是因为太过惦念我们，被这种放不开手的感情倾尽一切，包括生命。”
皆人重新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但他没有吸，只是任凭火光慢慢燃圌烧。“当年是我们的选择，我的，他的，她的。而鸣人，是我把你带入了这样一条不归路上。即便我们现在如此后悔，也无法回去了，回到真正的自圌由岁月。你觉得若是纲手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他会放弃吗？”
鸣人看着他，“不会。”
皆人点点头，目光落在遥远的地方。“她不会，她就是这样的人，真正的笨圌蛋。”
无限伤感包围着二人，皆人有些颓丧的坐着，如此的姿态他还是第一次显现出来。鸣人静静的看着，想这是多么骄傲的男人啊，我的父亲竟然这样颓废的坐着。他的目光落在皆人桌上的那张照片。
三个孩子在绿叶摇曳的光芒下笑的单纯美好，一切都是如此简单。
鸣人拿起那照片，看着那已经不存在的笑容。
“知道纲手姐死的时候没有哭出来，不知怎样就是没有哭出来。明明圌心里疼痛的要命，却始终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皆人，我还真无情。”鸣人慢慢的说，皆人因着他的话抬头看着他。“那，皆人哭了吗？”他的目光落在皆人略微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