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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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皆人吗？
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
男子的眼神多了几分黯然，因为他想起有人曾对他说，我们身不由己。
空落的空间里，他的手圌机铃圌声突然想起，那是一首老旧的英文歌曲，他用了很长时间寻找，时间长到连皆人都笑话他说像他这样懒散的人怎么还有心找这些个东西。
男子接了电圌话，那边开头就问，”卡卡西你在哪？”
男人很慢地低头去看，瞄准镜中的皆人正在打电圌话。

”鸣人？”宁次看着鸣人的脸色，对方的神情却毫无高兴之意，”怎么回事？”他问，宁次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鸣人还活着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
”宁次，你相信我吗？”
”相信。”毫不犹豫。
”就算我真的爱上佐助了？”
宁次平视前方，回答起来好无拖泥带水，”那又怎样？”语气有些不屑，”鸣人可不要把我和别人混为一谈。”宁次说，”鸣人喜欢谁，爱谁都无所谓，但我知道鸣人不会背叛我，这样就足够了。”复杂的事情到他的嘴里突然变得简单明了，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他只在意名为漩涡鸣人的这个人，其他都可以无视。
鸣人笑了笑，”说的也是，更何况我答应过宁次，要轻圌松地过后半辈子。”
宁次听他这话，眼神却复杂了，”鸣人，我们还有那样的机会吗？”
”有，如果努力就有。”鸣人觉得他离开这三个月宁次的变化天翻地覆，堪比纲手死时的变化，他只觉得满心疼痛。原来捧在手里的宝物，眼睁睁的看着他碎了满地，无论如何也拣不起来，只能看着那些流光散落，终是找不回当年的光彩。他的右手始终掺杂着些微的痛楚，”无论如何都不要妨碍希望。”鸣人直视前方，”就像你之前说的，相信我。”
宁次突然刹车。
”宁次？”鸣人诧异，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在隐忍着什么。
”鸣人，你知道吗，我很怕你死掉。”
”我知道，但我没有办法。”鸣人看着他，然后把左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说着。
宁次很慢的转过头问他，”鸣人的右手和眼睛。。。”
”再也不能同往日一样了。”他说得很平静，毫无遗憾。
宁次的眼里泛着波光，”我不会原谅伤害鸣人的人的。”
”有得必有失。”鸣人说，”现在总算有借口请辞了，就算我想留在皆人身边，也是累赘了。”他淡淡的说，”等到这事一完，我就去请辞。”
”好，我们一起。”
”我答应你，等为纲手姐报完仇，我们一起走。”
”对了，宁次，手圌机借我一下。”
”好。”宁次把手圌机递给他。
”去海岸仓库。”鸣人自若的说。
”去那里？”宁次问。
”去见一个人，”鸣人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今天我们在那边有生意，是鬼鲛主持的，你去见他？”宁次重新启动了车。
”不是。”鸣人拿起手圌机拨了号码，没回答完宁次的话那边的电圌话就接通了。”我是鸣人。”他看着窗外笑起来，”嗯，多亏了香磷小圌姐和宁次，你那边怎样？”
鸣人听对面说话，表情慢慢隐忍，”抱歉，我不情愿，我不能放过他。”他说完又叹了口气，”这个我也明白，你不是第一次告诉我，但我放不下。”鸣人看了看窗外，隐隐约约的，”我马上到，到时候要是为难你可以离开，我来做就好，等我做完这一次，我要请辞。”
宁次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大概知道了鸣人的通话对象。他皱了皱眉，但因为鸣人还在打电圌话，不好问，只好耐心等他讲完电圌话。
”我这样子什么也做不成了。”鸣人说，”而且我累了，很累。”鸣人说完就挂了电圌话，把手圌机递给宁次，靠在座垫上。
”皆人？”宁次有些迟疑的问，怕鸣人为难。
鸣人点头。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宁次很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好不知情的感觉。
鸣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本来不想瞒你，但伊川突然动手，只好把计划提前。”
”计划？”
”你很快就知道了。”鸣人闭着眼，”我们被圌逼上了绝路。”他说，”纲手姐的死，把我和皆人逼上了绝路。”
鸣人想说，他并没预料到纲手姐的死会给自己和皆人如此大的冲击和伤害，他们虽都在不停的失去，失去朋友失却单纯岁月失去温柔温暖的心情，失去很多东西。但他们都一一硬圌挺过来，但这次伤的太重，乃至他们两个人竟然计划出如此疯狂计划。只可惜到头来，最终遍体鳞伤的还都是自己而已。他们都将失去从没预料过的失去。
是谁说，我们始终身不由己。
鸣人笑了笑，”快去仓库吧，去看事情的最终结局。”

”卡卡西，你在哪？”
卡卡西拿着手圌机，直起身来，表情变的严肃，但语气仍是慵懒的，”噢，我在外面啊，你要过来？”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狙圌击圌枪。
”不过去，我这边有事情。”
”所以找我有事？”
”没有。”皆人顿了顿，”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了。”
皆人的语气很沧桑，让卡卡西不禁想起了多年圌前和许久不见的皆人再次相遇的场景。卡卡西那个时候就清楚，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背叛他，背叛这个小时候的好友，背叛这个温和大度的人。
”怎么了？心情不好？要我回去吗？”
”不，我现在在外面。”
”噢。”卡卡西答应了一声，想我也在外面，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心情万分复杂。
”你来一趟海岸仓库，我这里有事。”
皆人这样说的时候，卡卡西微愣，他听到自己的声调很怪，”现在？”
”嗯。”皆人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的说。
”不太方便啊。”
”不方便也要过来。”皆人说完就挂上电圌话。
卡卡西苦笑着听电圌话的忙音，想着这个人怎么突然这样了。他架起枪，瞄准镜里的皆人也刚刚放下电圌话，和鬼鲛说了几句，对方便跑开了。于是皆人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遥远的地方。卡卡西看着心里默然，若是他扣动扳机的话，一切是否可以结束。他的手放在了扳机上，瞄准器上十字中心落在了皆人的头部。
”卡卡西也接到命令了？”有人在他身后说话时，卡卡西一愣，但他立即分辨出那是小南的声音。
”小南怎么来了，皆人不是说不让你出任务了吗。”卡卡西转身，一如既往的懒散姿态。
小南的表情很自然，微笑着说，”他改主意了，让我过来，不过卡卡西你还真是外行。”小南走近他说，看了看窗外，看到了皆人他们。”单纯的狙击对方，这个位置太远了。”她顿了顿，”狙击自己人倒是不错。”
卡卡西眯眼，”小南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
”噢，你这个枪很不错。”小南微微后退，她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卡卡西的风衣扣子松了几个。于是小南想他的腰间放着什么口径有几发子弹的枪。做他们这一行的总喜欢在不注意的小地方放些武圌器，以备不时之需。”只不过不知道这东西是对着对方还是自己人呢。”
”怎么是对自己人，小南，你会不是因为长门死了，才这么会开玩笑的吧。”
”不好说，我只是不想放过和长门之死有关的人。”小南的脸色有些冷。
”小南难道觉得我是有关的人？”
”我记得这次行动卡卡西你没必要参加吧，所以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请解释一下。”笑容消失，脸色如罩寒霜。
”还有，那天只有你知道宁次和纲手姐去那里，为什么他们遇到的是伏击而不是跟圌踪呢。”天天的声音在门口想起。
卡卡西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暗，”逼问？”
”回答我的问题，卡卡西，现在是二对一，我们比较有利。”
”与我无关啊。”
”那这样呢？”小南抽枪对着卡卡西。
但对方的速度同样不慢于她，于是二人形成互相瞄准对方的对抗态势。
”卡卡西忘记了我吗？”
天天微笑着走近，手里握着一把伯莱塔92F。”我想知道，你是宇智波那边的人？”
卡卡西不动声色，他已经被圌逼到绝境，无路可退。他非常清楚，天天的能力不凡。
”放下枪，回答我的问题。”
卡卡西看着她慢慢走近，”你想知道？”他眯着眼，计算着天天的步伐，而小南的目光一直跟着他。
”放下枪比较好。”
”这是对自己人的态度？”卡卡西说着。但小南却不想再等，枪口冒出一串火花，”所以是不是！”
”我怎么可能认识宇智波，那种无聊的人我才不认识。”他似乎在笑，也许是已经决定了如何脱身的方法。”而且小南，你要知道，杀死长门的其实是。。。”他故意买了个关子，说得很慢，吸引小南不经意地想要靠近听清楚他下面的话。
”小南姐！”天天察觉到小南和卡卡西的距离太近了，他非常清楚，卡卡西在某些时候的临场反应与鸣人不相上下。
说时迟那时快，卡卡西一下子抓圌住小南的手，打掉了她手里的枪，一个漂亮的背摔将小南按倒在地。天天一迟疑担心开圌枪上了小南，故此反应慢了几排拍。等他准备开圌枪时，卡卡西已经制圌服了小南，飞快地朝她开圌枪，逼退她。
子弹擦过天天的肩膀，她不得不找掩护躲起来，而卡卡西一边开圌枪，一边倒退着离开房间。
”卡卡西，你是不是背叛皆人了！”天天在掩护后大声问他。
卡卡西背靠着墙壁，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你那支枪是不是为了皆人准备的？”小南趴在地上，眼神凄寒凌厉，地上的碎玻璃划伤了她的脸，”你是不是要杀皆人！你杀了长门还不够，你还要杀皆人！你认识皆人有多少年！”小南有了流泪的冲动。
那些字好像针一般刺入了卡卡西的灵魂深处。他想起了那些为了某个目标而奔走忙碌的日子，想起了那幢灰色的楼，想起了和皆人一起拼搏的日子，想起了那个漠然寒冷的少年问他。
卡卡西，你将来会后悔这样的选择吗。
但卡卡西却想不起自己当初的回答。
小南在地上声嘶力竭的问他，可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他却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你杀了纲手长门还不够，还要杀皆人吗？
十年，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
他问自己，却得不到任何答圌案，于是只能落荒而逃。
地上积了雪，卡卡西站在那里喘着气，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满眼洁白，满眼茫然。
有人的影子在他面前展开。
卡卡西抬头去看，皆人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然后当着他的面，将耳朵里的一个耳圌机缓慢的优雅的拿出来，丢到了地上。卡卡西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窃圌听器，他用手拿出来，丢在了前面的地上，在皆人所扔的耳圌机旁边。
皆人看着他，慢慢笑出来，而卡卡西也弯起了眼角。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寂静的镇魂歌「上」

四十五、寂静的镇魂歌「上」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处境。
卡卡西和皆人谁都没有立刻说话。皆人微笑着看着他，一动也不动，没有做出任何准备出击的动作，只是一味的站在那里。
不远处的海岸仓库隐隐有着嘈杂的声音，卡卡西分了一下神。
”交易开始了，你不去？”皆人突然温和的问他，一如既往。
”该去的应该是皆人啊。”卡卡西说。
”然后你就用你背后的那东西招呼我。”
卡卡西看了看他，”我怎么舍得用这种东西招呼自己人。”
皆人突然冷笑了几声，目光落在卡卡西身上，但很快又落在了其他地方。”竟然是你。”皆人最后说，语句中隐含圌着什么东西。”竟然是你。”他重复了一遍，摇摇头，雪花落在他的发上，寒气扑面，他的脸色苍白。
卡卡西站在对面不远不近的看着，不言不语。
”真可笑啊，我波风皆人差在哪里，你竟然为了他在我这里十年。”
卡卡西听他这句话，眼神略一闪烁，低头笑了笑，他知道他现在并不算是失败。”你哪里都不差，但我和他有过誓言，我不能违背。”
皆人笑的更冷了。
”皆人难倒觉得一个可以轻易违背誓言的人值得信任？”
”十年。”皆人不回答他的话，恢复了以往温和的表情，”十年。”
卡卡西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他也不是那种无情的可以把十年当做什么也没有一样一笑而过，他也是记得他和皆人共同努力过流圌血流汗的岁月。在那些日子里，皆人有多少次把后方交给他，那些时候他有多少次机会能置皆人于死地。但他没有，并不是因为没有命令那样简单，卡卡西非常清楚，非常明白。不论是站在年少时的朋友角度，还是站在现在的敌对角度。
”真无情啊。”皆人把手插到口袋里，微笑。卡卡西看着他的动作没动。
”为什么要杀纲手？”他的眼中隐忍了很多痛楚，”她只是医生，而且她是朋友。”
我并不想杀她。卡卡西没有说这句话。情报确实是从他这里透露圌出去的，而纲手的死也是明摆着的事情，任何借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