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同人)[埃及同人]媚祸传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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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让人清场,她的大女婿霍姆海布将军手下的精英卫兵团会保证同为女婿的图坦卡蒙出不了皇宫,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对失神的阿肯娜媚道:“阿肯娜媚,我给了你一个很高的起点,不要自甘堕落,一个男孩的诞生比什么都可靠,法老的心里话你刚才一定听到了。”
阿肯娜媚咬住了下唇,虽然法老一时冲动下的话太过伤人,但是抵不过二人多年的情分:“塞克那蒙太年轻……”
皇太后自嘲地笑了声:“你现在也不算老……”
不等阿肯娜媚回话,她随即扬长而去。
大厅内因为法老的怒火一片狼藉,而至为亲密的两人心头更是凌乱不堪。法老想要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
夜夜去和见鬼的利比亚人混在一起,他哪里不明白那是骗人的把戏。趁着无人管束,他在麻痹自己,再一天,就再一天也好,也许异国的哪位神祗就会对这位可怜的帝王大发慈悲呢?
皇太后的出手,让他终于面对了现实,然而拿命相搏,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勇气,图坦卡蒙站在了悬崖边上。
日头在沙漠尽头湮灭了最后一丝光线,阿肯娜媚看着法老可怖的脸色,退后了两步:“塞克那蒙,你……”
“我夜夜不归,并不是去找女人,阿肯娜媚。”法老自嘲:“先知说,如果喜欢葡萄酒,也不要酩酊大醉;如果喜欢食物,也不要贪食无度;如果喜欢美色,也不要夜夜春~宵。我不要夜夜春~宵,只要一夜,我不想窝囊地被人赶下台,这一生哪怕一次,让我像个男人一样。”
阿肯娜媚被抓住了手腕往内室拖,她拼命地拍打法老,可是那双纤细的手像铁钳一样,阿肯娜媚被甩在床上,法老按住她,一只手在床头的匣子里摸索。
“神~妓说三滴就够了,”法老眼睛里都是血丝,单手挑开了琥珀瓶子的盖子往自己嘴里倒,然后把空了的瓶子随手扔在了地上:“我觉得三滴不够,你说呢,阿肯娜媚?”
阿肯娜媚觉得浑身冰寒,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图坦卡蒙却还把她往深渊里按,他要把她一起拖下去。阿肯娜媚手脚发麻,她爱着这个亲人,年幼的、荏弱的、坚强的又悲伤的弟弟,她任由法老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恍惚又回到当日的卢克索神庙,被禁锢着、被绑缚着,无法解脱,太阳像火一样灼烫着她浑身的皮肤。图坦卡蒙的身体像烧着的太阳一样,阿肯娜媚觉得自己又要重复被烤死的噩梦,她尖叫了一声。
法老似乎从药物的迷幻中清醒过来,那双碧波一般的绿眸里映着他狰狞的脸,充斥着一个帝王十八年来隐秘而自卑的欲~望。他痛苦地吼叫一声,为了那陌生而疼痛的无处宣泄的激动,他下意识要去扯自己的裹腰布解放。阿肯娜媚看到法老的指甲上都是诡异的蓝色,她突然从遍身的滚烫中醒过神来,不顾自身的狼狈大声叫着“安普苏!”
图坦卡蒙觉得阿肯娜媚的声音很远,他低头看自己,薄薄的胸膛和手指都浮现出了蓝色,他什么都来不及做,他的病又发作了。
阿肯娜媚耳边响着法老艰难的呼吸,身后是凌乱的惊叫和奔走,御医长哈图谢久经历练,拿着小小的一架天平熟练而快速地调制着缓解喘症的药水——西腓,这是一种对付喘症的良药。
指甲盖那么多的肉桂粉末,一勺油莎豆和菖蒲的根系粉末,一撮香柏的灰烬,杜松子水和一封半日花膏剂,用葡萄酒送服。
安普苏在旁揪着衣襟,她分明看到哈图谢的香柏灰烬反复称了两次,德高望重的御医长也在紧张。她不敢说,心都抖成了碎片,更不敢想象阿肯娜媚此时的心情。
哈图谢端着药钵,为难道:“法老的状况,根本没有办法喂药。”
阿肯娜媚轻拍图坦卡蒙的脸,见他仍然气若游丝,却朝自己点点头,当下拿过那个药钵一饮而尽,将药汁全部辅渡到了对方嘴里,直到法老全部吞咽下去,她才强忍着那股浓重的香料味,就着安普苏的手漱了口。
法老的脸色很快从恐怖的青紫色恢复了过来,虽然还很苍白,但是呼吸已经平稳缓和。
哈图谢唯恐医治不彻底,凑到他耳边问道:“陛下,您喝了什么……”
其实在阿肯娜媚递给他那个琥珀瓶子的时候,哈图谢一闻就心里有了底,某些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也就有了解释,但是眼前事关法老生病,他不敢多置一词。
法老双眼无神,这可笑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是小神庙里的神~妓调制的药水,天仙子、没药、海马干……”
“您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样刺激身体的药水是绝对不能碰的。”哈图谢看着这个从出生就病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不禁痛心疾首:“您为什么不说?说了的话……”
哈图谢突然住了嘴,法老怎么可能告诉他。就算他是御医长,法老也没有信任他的必要,恐怕私下里早已经寻遍了所有的名医,一直到背皇太后和朝野内外逼到了极处,他竟然选择了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法。
他同情地看着阿肯娜媚,这个他同样从小看大的孩子,又承受了多少痛苦呢?然而法老此刻还病重躺在床上,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却不会放过他。
哈图谢的职责和权位都有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出药方,缓解法老的痛苦,尽快解除他的病痛。他是个医生没错,法老的病却只能向神灵祷告。
他很快在一卷纸莎草纸上写下三天内的药方交给阿肯娜媚,阿肯娜媚指尖一颤,纸卷从她手中滑了下去。
她惊慌地看着哈图谢,又去看躺在床上的法老,法老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阿肯娜媚看着脚边的纸卷,却没有办法捡起来:“哈图谢,为什么我的手没有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本来就是最让男性敏感自卑的根源,又被这么逼,图图这是要崩溃了,而且他看不到希望……
图图不是病死的,毒药被下在了治疗哮喘的药水里,只要他发病,就会被毒死,阴谋者不在乎他是哪天被毒死的,阿肯娜媚也中招了。
西腓和乳香、龙诞香之类一样,是一种古老的香料,且可以用来治疗哮喘,至今阿玛尼之类的香水还在用西腓的配方,图片是厄伯斯医学纸莎草纸里关于哮喘的一章,看不懂_(:з」∠)_
☆、32
黑影潜入卢克索神庙医师区域的库房里;他的目标是半日花膏剂,膏剂中需要添加大量的没药。这种昂贵的香料需要远洋的船队穿过红海,登上大陆,找到阿尔伯特湖密林里的彭特之地;才能将这种昂贵而稀少的香料带回给底比斯最尊贵的人使用。
膏剂因此芳香浓烈;带着树脂特有的那种深棕近黑色;黑影想往其中加入永恒之粉,无论从色泽和气味上都不会被发现。
这种膏剂专供法老;寻常人无法使用。
黑影很有耐心;法老患有天生的喘症,他只要耐心地等他发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也好,永恒之粉就会非常仁慈地送法老进入永生之国。
黑影成功了,他可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阿肯娜媚已经软倒在安普苏怀里,哈图谢上去查看了她的瞳孔和脉搏,发现了皇妃的下唇咬破,导致药水里的毒素进入了血液。他碰都不敢碰法老,皇妃不过是辅渡药汁,并且还漱了口,已经全身麻痹。法老将整钵药汁喝了下去,死去只是时间问题。
“把我扶起来,哈图谢!”法老突然出声,他的身体竟然还在动:“我每天都会摄入少量的毒药,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图坦卡蒙斜歪在床榻上,然后吩咐:“哈图谢,安普苏,你们两个出去。接下去,我有话要对皇妃说,如果你们听到一字半句,我都会杀了你们。”
法老的声音很清晰,他全身都已经麻痹,但是因为坚持服用毒药的关系,他的神智在痛苦中还很清晰。
看着哈图谢和安普苏犹豫着离开,他提起嗓音命令道:“阿努比斯,落下门栓,守住大门,我时间不多了。”
外面已经隐隐有喧哗声,法老发病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夜入皇宫,至少皇太后肯定会折返回来。
“阿肯娜媚,你听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法老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洪亮过:“不要愧疚,我信任你,是因为我爱你。但是我要把信任一起带走,因为那会要了你的命。”
阿肯娜媚想要爬到法老身边去,可她浑身麻木,感觉血液在倒流。
“每个法老在登基之时都会得到一卷神之书,我死是咎由自取,因为我没有做到。”图坦卡蒙的眼珠还能动,他看向阿肯娜媚平日梳妆的那张纯金的壁橱:“传说中梅利卡雷法老的教诲:不要相信任何人,你绝不会有任何真正亲密的人。通常,背叛你的就是你为他付出最多的人,偷袭你的就是因你致富的穷人,而制造混乱的则是受你拉拔过的人。千万提防你的亲信与手下。你只能靠自己。灾难临头之日,谁也不会伸出援手。从此以后,神之书在你的壁橱里。”
阿肯娜媚呼吸越发困难,眼泪满颊,但她毫无感觉。
“第二件事,”法老盯着她那些华丽的首饰盒:“我藏了一件皇太后的纪念品给你,赌她的心底,有最后那么一点的软弱。那么,作为母亲,她会保护你一次。”
皇太后已经在外大喊:“图坦卡蒙,快把门打开!”
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好像外面的人已经调集了卫兵,要把坚固的法老殿大门撞开。
“最后一件,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用到。”法老温柔地看着阿肯娜媚:“那是一件魔物,会蛊惑人心,我希望我们在奥西里斯神面前接受审判的时候,你的心依然纯洁无暇,如正义之神玛特的羽毛一样轻盈。”
图坦卡蒙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和纳菲尔提提一样美丽的少女,和纳菲尔提提截然不同的少女,幼年时牵起他的手,和他在帝王的宝座上共度相依为命的十年。然而可惜的是,他只能得到阿肯娜媚身为姐姐的感情,而没法教会她身为女人的幸福。
阿肯娜媚渐渐看不清面前的图坦卡蒙,她连动一动自己的小指都做不到。
“不要哭,虽然你哭泣的样子也很美丽。”法老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知道我在米坦尼派了间谍,不止制造了埃及增派援兵的假消息,另一个目的,是黑太子宝库中的一样东西。在我宝座下的暗格中,阿肯娜媚,它叫龙之眼,是传说中龙的眼睛做成的魔物,拥有它,你这辈子有一次机会,可以任意操控人心。”
如果有龙之眼那么奇妙的东西,拿来救你自己啊。阿肯娜媚失去意识之前,只看到法老凝视着她的微笑,就像他们年幼时第一次见面那样。
“阿肯娜媚,只要能够活下去,哪怕你的心不再纯白。”图坦卡蒙喃喃自语:“这样满身污秽阴暗的我,才有机会可能见到同样无法进入永生之国的你,这样卑鄙的愿望,神也许不会成全我。”
阿努比斯一直背着身,直到身后再也没有声息,他才转过头去。
那二人似乎独成一个世界,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丝毫关系,皇妃侧倚在法老脚边,低垂着头,似乎如往常一样羞涩的模样。法老朝她靠去,仿佛在轻声耳语着什么,两人的手就差一根羽毛的距离。
但是两人的眼睛都闭上了。
阿努比斯无视被撞击的轰隆作响的大门,走上前,将法老安放在他的床榻上,又将阿肯娜媚抱到他的身边,将两人的手合握在一起。
法老的手渐渐失去了温度,阿肯娜媚的手还残留着温热,阿努比斯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他将自己的身影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大门的轰然开启,是这个噩梦之夜的终结。
皇太后看着并肩躺在床上的两人,想到了年仅五岁的阿肯娜媚遭到自己冷待之后,跑出宫去不知所踪。等到大发雷霆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找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却和几乎被放逐的皇子图坦卡蒙玩累了,头抵着头睡在荒僻的宫殿里。
后来十几年,他们一直都没有分开。
直到死亡来临。
纳菲尔提提皇太后再次确定,阿肯娜媚作为女人的一辈子已经足够幸福了。
她轻轻地走上前去,想拢一拢阿肯娜媚颊边汗湿凌乱的头发,却摸到了温热的人体,她立即大喊:“来人!来人!哈图谢,皇妃还活着!”
这不是阿肯娜媚第一次和图坦卡蒙生离死别,上一回长达三年,这一次只有三天。
她从生死边缘挣扎了回来,失去了丈夫,她依然是埃及皇妃,先法老和当今皇太后殿下的亲生女儿,血缘使她的地位依然稳固。
因此在她清醒过来之后,众人需要在她的首肯之下安排隆重的葬礼。纳菲尔提提瞥了一眼麻木表情的阿肯娜媚,心中悠然长叹,曾几何时,失去丈夫的自己也是这般表情。
因为完全不伤心,而阿肯娜媚,大概是把眼泪流干了。
阿伊还在下首不知廉耻地夸夸其谈:“法老实在过世得太早了,”他一脸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