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黑篮]任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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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对河合体质的估算还算准确,现在他大概还未醒来,不过就算是已经醒了,要在不惊动保安的情况之下打开上锁的部室门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请先开车吧,我还没有想好。”
司机依言而行,车子缓缓驶出了街区,女孩像是被什么提醒了一般,掏出手机来输了家里的电话──河合要找的话,第二个反应想必就是她的家了!学生档案上面有她的家庭住址,然而就算他没有这个机会翻找,也能从别人口中得到大概的方位,她家说不上有多偏僻难找,有心的话半个小时足矣。
“您所拨打的号码目前未能接通,请在'嘟'一声之后留下您的口讯……”
无人接听。
周日的下午,家里电话无人接听,对于此刻的岩月朔奈来说绝对是个喜讯。父亲的话大概是往国外出差去了,连母亲都不在家的话,那么可以断定两人目前不在京都,然而保险起见她还是打通了母亲的手机,“……喂?妈妈?”
“怎么了?”那端的声音似是隔了一重薄纱似的朦胧不清,一句话被卡成了断断续续的短句,明显是讯号接收不良,“我……现在……在东京开……会……你有……事吗?”
“不,没事了。”女孩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河合会在那时出现,神经绷紧之际尚且不觉,现在放松下来了,浑身都在发疼,尤其是被他伤到的地方,对方是真正没有留手。 “我就是打来问问而已,不必介意。你去忙吧,我挂线了。”
目前存在的两处目标都已经被堵上,就算河合找上门也不会找得到谁,在知道这一点之后,女孩自觉可以放下心来:接着她可以开始考虑自己的落脚点,去思量该如何处理这刚拿下来的烫手山芋才是周全之法。
她打了今天第三通电话。虽说两人之间尚未破冰,但大事当前,想必赤司也不会推辞她的求助。就算不论赤司学生会长的身份,多一个人为她佐证,对于岩月朔奈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喂?是赤司君吗?”
“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有很急很急的事情想要找你,不知道可以上你家吗?”女孩也知道这个要求过于突然而且无礼,“我知道这很没礼貌,但事出突然,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可以帮上忙了。你不在家的话,我把东西放下再留张便条也可以的。”
“不必这么麻烦。”从对方的背景音听来的确是在街上,岩月朔奈还依稀听见了人声吵杂,“我现在也没事,可以赶回去。地址知道吗?”
“请告诉我吧。”
赤司对她说了地址,下一秒钟女孩便如鹦鹉学舌,向司机覆述一遍,还不忘加上一句“麻烦你了我有点赶时间”。 “我马上就赶去,麻烦赤司君了。”
啡发的女孩推开车门,方才从窗外已经看见了有雨雪簌簌而落,她不过是从车上走到门前的檐下,双肩上的衣料竟已经被雪浸湿。
这还是她第一次上高中同学的家,就算是亲近如风间一般的人物,她也从未逾越过类似的界限。与许是出于对自身家庭的不安感,女孩一直以来都近乎忌讳地回避了有关的话题,每一次说起都显然极不舒服,久而久之风间便不去触碰。
从外面看来不过是间比寻常民居略大些的住宅,但岩月朔奈之前亲眼目睹过赤司家的豪奢,此刻也不敢轻慢,深呼吸一口气便抬腕欲叩──
“岩月。”
耳边传来了细细喘着气的少年话音,带着一如既往的透明感,音节与音节之间还挟着冰寒风雪。赤司征十郎身上仍然穿着那件深蓝色的绒面外套,颈间围上了驼色的围巾,外套下面则是黑色的牛仔裤和深啡色的板鞋。他似乎是跑着过来的,衣衫明明要比她厚重得多,额间竟也有几分汗意,“找我什么事?”
岩月朔奈侧过脚步面朝赤司,一个字都未曾吐出,对方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颊旁,门檐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然而尚有一只眼眸露在阳光之下,看起来明亮得像是红宝石一般,女孩甚至能够清楚地看见瞳孔紧缩的过程。
“……谁弄伤了你?”
啡发的女孩指尖一动又想要抚上去,然而下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个动作她已做了数次,要是手指上有细菌的话恐怕早就感染了,“……那个、说来话长……”
赤司沉下脸来看她的伤口,看起来没割到能留疤的深度,但上面还有干掉的血迹,看起来让人无法安心。他的目光炽热得似有实形,落在她的颊边,似乎连伤口里的鲜血都要被烧起来一样灼人。这种感觉有点像是被炉火的焰舌舔了一下指尖,不痛,然而会在意很久。 “……那就先进来再说吧。”
赤司征十郎打开家门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异常地简单:“去唤垣内过来。”
在旁等候的中年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连里面的马甲都穿得一丝不苟,鞠躬的角度和说话的语气都控制得无比精准,赤司家的家风可见一斑。啡发的女孩跟着少年走进前院,到底正值隆冬,里面还在开的花草不多,唯一还带着绿意的,也就只有矮小的常青灌木罢了。然而就算是被修剪得呈圆球状的映山红,此刻乍眼看去也已经没有一朵花卉了,被落雪包裹着的杜鹃球……
……看起来有点像浇上炼乳的花见团子。
那人低下头回了句“好的”,全程分明目不斜视,可是岩月朔奈仍然有种被人由头扫视到脚的毛骨悚然感,她还没来得及拂拂自己手臂上竖起来的汗毛,便听见那人再度开腔。 “这位小姐……需要为她再找一套衣服吗?”
经过一轮相当激烈的打斗之后,她身上的衣服不是被血迹弄污就是被汗打湿,这也是为什么岩月朔奈连充电器都可以不带,却没忘了带上一套更换衣物──在这样好像是人人衣着光鲜的场合里,唯独她穿得衣衫不整一样,让她格外自惭。
赤司征十郎也随之瞟了她一眼,女孩正想要发言解释“我有带来衣服”,他便抢先一步下了决定,“那就去预备吧。”
和大部份时间都呆在室内的管家、穿得极暖和的红发少年不同,岩月朔奈今天只穿了一件单衣和长裤,脸上又有伤痕,站在风雪里简直像个跑出去疯玩完的野孩子一样,回到家忐忐忑忑地等候长辈发落。
“啊,”女孩清清喉咙想为自己解释,“我……”
眼里仍有怒色的少年打断她的话音,明知道怒火不是冲她而来,岩月朔奈还是有几分胆颤──赤司征十郎生起气来就连她也不敢造次,“闲话少说,还是先进去吧。里面有暖气。”
赤司宅女佣.垣内觉得今天的别宅气氛有几分诡异。
先是自家少爷带了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孩子回家,这本身就已经让人非常在意了,垣内拿着急救箱过来的时候便听见了下人在轻声交流那个女孩的信息。对方是张生面孔,看起来大概和少爷同岁,倒是长得很标致,举止也很有礼,但目光放空时明显有着刚经历完一场风浪的惶惶然。
第二是那个女孩子身上的伤痕。平常客人的话无一例外都是带到会客室里面去的,可是少爷今天一反常态竟然把人带到了起居室里面去,让她和那个女孩占据了一张长沙发,自己则是坐在单人沙发上面托着腮交代。
“垣内是认定看护师,这一点可以放心。”
“不,我也没有──”岩月朔奈眨了眨眼睛。
垣内对着她温柔一笑,把急救箱放下,“请问弄伤了哪??里呢?”
“那个……”女孩开始数起自己受伤的位置,“颊边的好像是被钟表刮的,然后两边乳突骨附近都被捏过、右臂被弄得脱臼一次不过我自己接好了、肚子上也挨了一拳……哦对了,还有这个。”
她把袖子拉起,右手的小臂上一道通红的痕迹,被锐物刮过之后微微肿起来,中央一道白线则是受伤的确切位置。那道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但因为面积大、几乎要贯穿整条前臂,看起来吓人至极。垣内暗自比对了一下,有体格差的话施凶者大概是个男生──这样的话,不可谓不严重。
那边厢赤司的脸色也渐渐变了。
听岩月朔奈的说法,她是直接从洛山过去的,也就是说事发的地点不是在睦寮就是在学校,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终究是他们日常出入之处,赤司实在是想不出有谁会对女孩下此毒手。
垣内转头去请示赤司。 “这样的伤,还是送去医院比较好……”
“啊不能去医院!”少年还没说话,岩月朔奈倒是先推却了这个提案,“那个……我……有不能住医院的理由。”
一旦入院的话,以赤司的作风一定会守到她身边有下一个人才走的,在父母都不在的情况之下,她能找的也就只有“那个人”而已。岩月朔奈也说不上具体是因为什么,但她并不想让赤司征十郎和对方碰上面。
“那就别去了。”女孩留意到赤司的尾音变得异常短促,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一般刻意截断它,然而声音还是和之前无异的清澈,“所以说,是谁干的?”
她叹了一口气。彼时垣内正拿酒精棉球为她颊上的伤口消毒,因为要拭去血迹所以用力了些许,女孩便随她的动作而皱了皱眉,可是很快又松开来,“……田径部的河合。河合敬太。”
少年的眉心一拧。并不是垣内或者岩月朔奈的错觉,赤司在那一瞬的确是散发出了暴戾的气息,像是被人从口中夺食一般于眨眼间走向狂气,然后又被他自己很好地收藏起来。 “他为什么要向你动手?”
对了,账簿!啡发的女孩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两份版本的账簿和田径部的总账,以最简略的方式向赤司解释,在说到了口角之后的动武时把细节处全部忽略过去,仅仅给了个结果,“……大抵就是这样子了。河合部长的话,现在应该还处于叫人来帮他出去的阶段。他的钥匙我也一并拿走了,喏,在这里。”
她把自己所得的全部证据、还有相关的物件都交给了赤司,没有丝毫迟疑,也没有丝毫藏私之意。她的伤口实在是太大,急救箱里面没有合适尺寸的创可贴可以用,伤的地方也是经常会用到的肌肉,垣内干脆在她的颊上、臂上喷上喷雾胶布就作罢,倒是脱臼的关节需要尽快处理。
一边听,一边觉得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大胆了一些。垣内趁着为她绑绷带固定右臂的空隙,抽空打量她一眼──之前还觉得她是个文静的女孩子被人抢劫了才会这样,想不到竟然是和男生打起架来,就是再没有意识的少女,在升上高中之后多多少少也会收敛一点的,可是对方……完全缺乏相关意识。
少爷现在还不发作,恐怕还是看在她伤都没处理好的情况之下,想必等自己走了就会开始爆发了吧。作为局外人的垣内看得很清楚,赤司如果一点都不在意的话,无必对这个女孩处处从优以待。
赤司把她带来的东??西快速扫视一遍,的确如她所言,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之处,不过他此刻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是同党?”
毕竟合部一事,他就算投了反对票,也不能否认自己有份促成。岩月朔奈像是听到了他说呓语一般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赤司君的话……”
话说到这里,她才觉出自己根本没有具说服力的理由。要说是为什么的话,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赤司征十郎──从不质疑,自然不需要去找理由。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之前再也没有续上。根本没得到答案的红发少年反倒像是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一般,紧蹙的眉心舒展几分。他把账簿叠好之后放到一旁,也不知道岩月朔奈到底是怎样扛过来的,单是拿在手上也说得上厚重,而她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 “我明白了。”
根本没有说明自己明白了什么的赤司征十郎站起身来,女孩的手臂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的创伤就是腰腹上面挨的那一拳,而要处理的话就需要掀起卫衣下摆──他的在场不是个明智之举。 “那么我就先去处理这件事了。放心,牵涉在内的人、该要负上责任的人,一个也不会逃得掉。”
看来是完全释怀了之前对她的不满了。岩月朔奈还未搞得清楚对方在气什么,但赤司征十郎既然已经恢复正常了,她也没有不识相到在这时候翻旧账。
“嗯。我也是如此相信着的。”
红发少年把她带来的账簿拿起,然后想起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么你今天晚上打算在哪里落脚?回家?”
“我家现在没人,而且河合要找到地址也不是难事。”岩月朔奈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地平静,“目前还不确定,或许去找间旅馆吧。”
赤司不曾错过她的反常,“那么就在这里留一晚吧。”
岩月朔奈一脸呆相看着他,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诶?你说什么来着?”
“家里还有房间。”木无表情发出邀请的少年这样说,“我父亲目前也在国外,除了我、管家、佣人之外就没别人了,也不会有危险。”
确实,以河合眦睚必报的个性,恐怕是不找到她就不会罢休的,跑过睦寮和她家里之后要是去找医院和旅馆也不意外,对方的确有这个毅力。要说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