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黑篮]任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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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出口的是什么,就像他同样也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个好时机。
愈是在乎就愈是不敢怠慢。他必须要百份之百确定岩月朔奈是真心实意,不是因为气氛足够感动,不是因为时机选得够明智,是因为她想,所以她说是。
此时此刻条件太好,好到反倒成了他路上的障碍。
可以实现他愿望的人就在眼前,所以他不打算向神明祈求。
这是条单向道,没有可以转圜的机会,一旦答应了他就不打算放开手,因此每一个决定都不应该被其他因素左右。 “……你呢?”
轻轻巧巧地反问。
岩月朔奈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语权交回来给自己,咬着纸杯边的女孩微微睁大了眼睛,答出口的同样不是第一个浮上心头的答案。 “嗯……所有人身体健康不要生病?”
【想要和家人回到从前】──这种话若是对一个不知内情的人说出口的话,无非是为对方增添不好的情绪而已,难得的除夕夜,没有必要搞坏好气氛,也没有必要说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情。
大概也是知道这个回答太过敷衍,她随手拿起一撮颊边的浏海转了一转,“啊还有,未来一年希望运气能好一点呢。是不是应该要去换个发型什么的? ”
看出了女孩话里话外多有隐暪,赤司征十郎眯了眯眼睛,却没有说什么。
“那就去换一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绝妙和绝差的时机都不会开口的。
想要排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问出最本质的答案……大概是这样想法。
还有赤司君对你隐暪的事情伐开心了你打算怎么哄(死鱼脸)
☆、始业
热摩卡的香气传进鼻尖,好像要把浑身都薰得暖融融一样温热,牛奶、可可和浓缩咖啡调和的味道甜蜜得让人无法拒绝,这样的温度,以“雪天里的温泉”来形容也算是恰到好处了吧。
隔了一重皮手套和纸杯上的杯套,从掌心之内传来的温度已经减弱了些许,但她仍然握紧了它,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手变得温暖起来。女孩一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一边走在回校的路上,时间是早上七点钟,路上除她以外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而行。
雪还没有歇止,她头上戴住黑色的毛线帽,围在颈间的却是烟灰色的长围巾,洛山的校规规定学生不能穿戴灰、黑、深蓝三色之外的保暖物,虽然看起来不是这么乖的学生,但岩月朔奈在这方面出奇地守规矩。
塞上耳机的啡发女孩不过听完了前奏便换了一首歌,停驻在她脸上的目光愈来愈让人在意。她在眼角余光里面看见了有人在喁喁私语,至于话题是什么,岩月朔奈也能猜得出来了。
她又拉了拉帽子的边缘,甫走进洛山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后背。
“哟!新年以来的第一次见……”风间结衣刚想举起手掌跟她打招呼,却被某件事情于一瞬之间夺去了注意力──
“你谁?”
虽说这并不是她意料之外的反应,但真的听到风间结衣说出来的时候,岩月朔奈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才好。
纵使女孩也很清楚,她不过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害怕自己不会备受别人的肯定,害怕别人看自己的眼光会因此而改变,愈是恐惧便愈是放不开来。
她干脆转移了话题,“……前辈我先走了你请自便。”
黑发的少女好笑地扳着自家后辈的肩头,挽留她已经往前迈出去的脚步,首次在岩月朔奈面前迅速服了软,“给我等一下,先不要走,是我说错话了。”
女孩收回了腿站直身子,风间的手臂也随之举高,身高差太大,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缠着成人要对方背一样。黑发的前辈看她不动,连忙攀着女孩的双肩移动到对方的侧前边,细细打量着她的脸。
被她看得不寒而栗的岩月朔奈:“……”
“啊,咖啡喝到嘴角去啦。笨蛋。”
啡发的女孩下意识舔了舔她所指的地方,的确是残存着咖啡的味道。风间结衣从手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来,岩月朔奈刚想接过来为自己抹,少女却捏住了纸巾的一个角落,为她印去了唇畔处的咖啡渍,眼睛却放在经过的某人身上。岩月朔奈受她影响也向着那边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红发的少年。
赤司征十郎手里拿着书包的肩带,在下雪天里他终于添了衣服,深蓝色的绒面短身外套,上面缀了四排牛角钮扣,他只扣上了最底的三枚,领口处隐约露出了里面的深灰色衬衫和黑色领带,整个人看起来身形修长,且有几分难得的学生气。她还留意到少年后颈上的发梢扫及外套的边缘,正好搭在内衬的羔羊毛上。
岩月朔奈的手指略略蜷缩起来。
看着毛茸茸的,好痒的样子。她想要伸手去摸摸,又或者是为他整理好……做什么都没所谓,总之不要维持在现状就好。
同时被两个人凝视的红发少年放慢了脚步。
既然对上了目光,啡发的女孩便想要扭过头正眼看他,却“啪”一声被风间单手夹住了双颊,被迫与之对视。比她矮上太多的少女往赤司投去闲闲一瞥,也不顾岩月朔奈只能发出“嗷呜呜呜呜”的模糊音节,为她擦去了污渍,还抽得出空去看赤司有何表情。
明显是在调侃他。少年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岩月朔奈,粗神经的人还是一点没反应过来,只是扭曲着一张脸向前辈发出抗议,但在场几个人都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风间要用这种方法引去他的注意力,但在看见女孩的一瞬间,赤司便明白了黑发少女的动机。
岩月朔奈在除夕夜里作为缓和气氛开的一个小小玩笑,竟然在今天成真。
原本金啡色的长发被修剪到刚过胸的长短,额前的浏海改成了往下打斜的角度,底部抵到了眉上。她大概是去把头发烫直过,此刻被颈间的围巾包住不至于被风雪吹乱,发质好得有一圈细细的光环,整个人比往常的形象要乖巧太多。
他又眯起了眼睛,像是狮子找到了可以捕猎的牝鹿。
以岩月朔奈对赤司的了解,就算仅仅是出乎礼貌,赤司征十郎都会对她说一句“发型看起来很不错”,但事实并不按她所想的走向进发。
风间终于弄好了她的嘴角,女孩再次伸出舌尖扫了一下,咖啡特有的香气犹在,然而味道已经没有了。风间把纸巾折好然后递到女孩手心里让她自己去扔,话却是对着红发少年说的,“早安,赤司君。”
“早安,风间学姊。”他淡淡回了这一句,然后朝岩月朔奈一点头,下一秒钟竟然就迈步离去,期间连脚步都没有凝滞过。风间结衣挑起眉来看向自家后辈,按理说赤司不会对方才的场景毫无反应,她擦到最后都要贴上去了,但少年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态度如此反常,明显事出有因。
她本意是想要岩月朔奈解释,但接受到她目光的啡发女孩也怔忡片刻才缓得过来,风间见状便猜是不是对方得罪了赤司什么,出言试探道,“什么啊,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不像是赤司的作风啊。”
首次被某人冷待的岩月朔奈也是一脸茫然,她甚至把帽子往两耳拉了拉来遮掩自己的失态,“我看起来有那么不同吗?到了认不出是我的地步了?”
“并没有吧……笨蛋朔奈。”风间说,“怎么可能认不出是你啊。”
“但是我没有对赤司说过失礼的话啊?”女孩像是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孩子,眉眼间三分不满七分委屈,“上一次见面也不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岩月朔奈虽然有点不拘小节,却也没有不通世情的地步。要是她敢确定自己没有冒犯过赤司,风间结衣也相信她的说法。
那么少年的反应也未免太奇怪了。女孩当时被她控制住看不太清楚,风间可是把赤司的反应一点不落地看在眼里,以连微表情都未曾错过的程度。红发少年第一眼看见岩月朔奈的时候明显是轻松甚至愉悦的,然而看清了她的变化之后神色便很快冷下来──这样一想的话,或许是和发型有关系也未可知?
风间结衣若有所思地捞起了一撮女孩的啡发,很快就想通了事情之间的联系。赤司的心思要比常人细致得多,行径也是让人久久之后才明白背后真意,而想得太多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一点敏感。
如果赤司的动机真的如她所想一般,那么风间也不是不能理解他。
“大概没事的吧。”得到答案的黑发女孩放开了后辈的头发,半靠半拉着对方的臂弯走进洛山,两人已经在外面耽搁得太久了,连岩月朔奈手里的咖啡都已凉透,“不必太过担心,赤司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
“嘛我也相信这一点……”岩月朔奈还是有几分在意,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了赤司征十郎沉下脸色来,旁观者和真正面对着的人总是有些不同的,“就是觉得始业式还没开始呢就是那么不好的第三学期啊──这样的感觉。”
“别担心太多了。”风间眨眨眼睛,虽然女孩是个笨蛋大概不会马上听懂,但还是先给她一点提示吧,“只要做好你自己别惹谁的话,大概不会有事的。 ”
啡发的女孩闷闷不乐地看着邮件。
“……岩月さん。”
她从屏幕上移开眼睛,转而看向来人。河合敬太双手放在裤袋里面,就站在她身后几步的位置,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睛清亮有神,唇畔的笑意比平常还要浓一些。她终于想起来,这是河合敬太和她在寒假的公事以来第一次见面。
左右的人潮俱往着洛山校门的方向而去,风间结衣留守在学校图书馆里面复习,岩月朔奈见只有自己一个人,便打算先回宿舍找点事做打发这个下午,此刻两个人面朝彼此伫立,好像是浅溪里的两颗岩石一般惹眼。黑发少年找自己大概是又有什么事情,女孩不想挡在道中央,于是示意他跟上来,“有什么事了吗?”
“第三学期的后续经费批下来了。”河合敬太耸了耸肩。男女田径部是在第二学期开始了之后才合部的,当时各自带着所余的经费,但经历了搬迁和添置新的设备用具之后,学期底已经所余无几。河合借此向学生会提出了再追加一批后续经费,本来是不可能再批许的,但河合强调了这是一次性的经费申请,不会再有下一次,数额又只有他上次要的一半不到,这才批得下来──饶是如此,岩月朔奈也知道他在学生会那边很是受了一些非难。 “因为数目不算大的关系,所以就想问一下,岩月你是想再以男女分了它,还是说想要并入同一本的账簿里面再按百份比分?”
就算是以男女细分,也不是按照1:1的比例,所以两者并没有分别,无非是把入账的担子平分还是全放到他身上罢了。
岩月朔奈也惯了河合有事找她、没事找事找她的做法,此刻也不过把手机一合,揣回外套的口袋之中,“那就按百份比分吧。”
她把情绪按捺得很好,但河合敬太还能从她眉眼之间看出一点不耐的痕迹,女孩的心思全然不在他所带来的话题里,明显是另有烦恼。黑发的少年也很识趣地不再打扰她,刚过了路口便驻步告别。
“我明白了,那就照你说的话做吧。就是想问一下而已。明天见。”
☆、推拒
村木转了转眼珠,分明是想要说话,到最后却一个音节都不曾吐出口。
今天他所在的餐桌之上,气氛差得不能更差。
这并不是说有谁说错了话,又或者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要究其起因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和坐在她对面的少年吧。
赤司征十郎也就算了,就连是一向笑脸迎人的岩月朔奈也是完全没有表情的模样,一边吃饭一边回覆邮件,然而按键的“咔咔”声比平常还要响得多,乍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像是变异的舞步,节拍分明而有规律。
红发少年安静地吃着自己的午饭,一眼都没有向着对面投去,完全以“那里根本没有人在啊你看错了吧”作前提来自处,但大家都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村木起先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如斯境地,起码在亲临其境之前,他都没想到事态竟已这样严重。他在午休之前的那节课先是去问了岩月朔奈要不要一起吃饭,而他之所以先问她,仅仅是因为村木和她坐得比较近。
所以造就这个处境的,其实并不是岩月朔奈,而是知道她也在场也答应下来的赤司征十郎──某个意义上狠狠坑了一把村木的,也就只是红发少年罢了。
岩月朔奈还没有小家子气到一听到赤司会来自己就借故退出,再者对方在明知道她会去的情况下仍然首肯,足以证明一点:对方并没到连看见她的脸都会不愉快的地步。
很好,她想。
那么就来看看谁比较能忍吧。
一个是很少说重话、但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亲近的女孩;一个是燃点不低而且每次都能轻易解决问题、然而就算不发火别人也会多加敬畏的少年。
双方都不是不讲理智的人,也没有愚钝到不能将分歧解开的程度──平常办事的效率明明那么高,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半点进展都没有,实在很值得深思。不过就算是对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