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黑篮]任性-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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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付出并不是注定输得清光的失利投资,他所作的一切,会有且必有回报。风间不知道他是先看见了希望才决定踏出第一步,还是说坚持到这一刻终于有了返还,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得不让她另眼相看。
学生会长大人对于岩月朔奈抱有怎么样的情感,大概是稍稍亲近一些的人都能看出眉目来,对于两人的事情不过是懒得多事才没有说出口过。反正在外人眼中,赤司征十郎对上岩月朔奈,孰胜孰负不言自明。
也就只有和女孩相处得足够久的风间才看得出来,赤司的厉害是展现在表面上,让人觉得“这个人好可靠”、“这个人比自己优秀太多”、“这个人的所言所行都全无错误”──这样说的话,岩月朔奈就是毫无威胁性的厉害了吧。
既不会对谁产生威胁,和她唱反调的话也不会讨厌你,对于别人的恶意能够不放在心上,这本身便是一种优点了。
“……风间学姊?”
黑发的女孩闻言转过了头,下一刻便高高地挑起了眉,眸中却无讶色。该说是零九年最后一天的运气吗?方才正在想及的人,此刻竟然就出现在眼前。
她朝赤司征十郎,以及他身后的篮球队队员一点头,目光似有还无地停驻在红发的队长身上,开口时带着一点调侃的笑腔,“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啊。”
“我正在等人呢,她也快到了。不介意的话,要一起吗?”
岩月朔奈仰首看看自家前辈所在的位置。
人流的确很多,彼此之间也的确隔着几十阶楼梯,她的视力也没有好到能去做空中服务员,但她总不会凭空构造出幻视影像来吧?
看来出门前的那两下把她的脑子撞坏了──
赤司征十郎和风间结衣并排站在鸟居底下,正抱着双臂与对方说话;实浏玲央把神社发给参拜者的一小杯甜酒递给了黑发的少女,后者接过并向他点头答谢;叶山小太郎和根武谷永吉在不远处排着队领年糕汤,看起来情绪异常地高涨。四同还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篮球队的一军成员,岩月朔??奈抿抿嘴唇,左脚不自觉地一退,在看见了红发少年的一瞬间,竟然想要拔足而逃。
──唯独不想要赤司征十郎看见自己的这身打扮。
──绝对不想!
可惜某人要比她更快了一步。赤司征十郎眼睛一眯,瞥见伫立在楼梯底的啡发女孩,低头朝风间说了几个字,不出几秒钟放在女孩小提包里的手机便已震动起来。岩月朔奈无奈接起,自家前辈的话音在鼎沸人声之中仍然清晰得不能更清晰,七分颐指气使,三分笑看好戏。
“还不快点给我过来?”
红发少年侧首看了风间一眼,额边的浏海贴近眼角,弯起来的弧度有点莫名其妙的可爱感。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纹付羽织,前襟的左右两边、后背的肩胛中央处都缀上了白色的笹龙胆纹路,上半部份是三朵五芒星形状的花朵,形状略似牵牛、下半部份是呈扇形散开的尖尾芭蕉叶,叶子俱由一道直纹贯穿,下身则是银灰色的长袴。
“前辈!”岩月朔奈急得祭出哭腔,上次穿裙子的时候已经傻傻地被风间煽动过一遍了,在篮球馆里面她自认为丢了一学期份的脸,现在又要面对同一群人她还怎么能够走上前去祝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嘛,碰巧遇上了,真是有缘呢。”黑发的女孩说得满不在乎,赤司刚想要别过脸去,下一句便蓦地放柔了语气。 “给我听好了你这家伙:现在在你脑中的那个念头,胆敢实施出来的话,我在毕业之前都不会理你的哦。”
“前辈,我讨厌你。”
“嗯,我也讨厌你。”风间结衣笑了笑,然后率先挂线。她移眸到赤司征十郎的侧颜之上,眉眼间有恰到好处的焦急,“那个啊,赤司会长,人好像愈来愈多了,绘马那边大概只会更挤拥,作为备考生的我──可不能把整个晚上都耗费在从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路这种事情上面啊。”
红发少年意味深长地回望,一个字都未曾出口,协议便在沉默之中达成。
“确实。”
“于是我还是先去挂上绘马了咯。”风间结衣打量一眼由始至终靠在石墙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甜酒的实浏玲央,他快要憋不住笑了。 “顺便先借一下你队里的人可以吗?我自己一个去的话大概一辈子都挤不进人群里啊。”
赤司征十郎尚未抬眸看他,实浏玲央便已经笑着垂了手,纸杯里的甜酒已经没有了,而此刻岩月朔奈不过走到楼梯的一半。 “我的荣幸。”
黑发的少女拉住了与她发色相同的少年离去。赤司仍然抱在双臂等待,女孩一步一步地往他走来,因为着装的关系,她的步伐受到制限,走起路来也要加倍地小心。她低着头不让自己踩到了地面以外的任何东西,自然而然地错失了那场冠以祈愿之名的剧目。
她终于走到了他身前,察觉到眼前只有一双鞋子,岩月朔奈愣愣地抬头,碧色的双瞳映出了路旁灯火,亮得好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般,又似孩童懵懂的眼。
赤司征十郎一勾唇。
“晚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哔]耻PLAY玩得停不下来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说
【墨宛宛的日本文化课_(:3 V)_】
1)鸟居:神社前的红色建筑。
2)纹付羽织:男式和服,会缀上家纹,极为正式。
3)笹龙胆:世族家纹,原为源氏所用,此处被挪用作赤.就是那么霸气.司的家纹。
藤卷玩那么大我就不客气了嘛不许吐槽汤姆苏(喂)
至于为什么是笹龙胆,脑洞逻辑是源氏>源氏物语>明石之君。明石和赤司都是叫あかし(Akashi)。
本周三更。
20140719
☆、祝贺(下)
岩月朔奈左右张望一下,这个规模的人群之中、目所及处,竟然找不到一个赤司征十郎以外的熟人──就算是全去洗手间了,也不至于那么一致,他们又不是会相约上厕所的女中学生。
“……风间前辈和其他人呢?”她先是问了这一句,然后又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应少年的招呼,于是又补充道:“赤司君,晚上好。”
红发的队长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岩月朔奈用来绾头发用的花形发夹下面缀有流苏状的垂饰,因着她四顾的动作而缠在发式上面,凌乱得有几分可爱。赤司指了指自己的脑侧示意她头发不整,女孩“啊”了一声,刚想打开自己的提包,这才想起自己匆匆出门,根本就没有带上小镜子。
唯有将就一下用手机的屏幕面了。岩月朔奈举着自己的电话照照,前面的部份倒是能够处理好,但后面正好被发饰本身的角度所挡,她根本就看不见,想要整理都无从谈起。他微微移过半步更接近她一些,然后伸臂抚上她的发髻,就像之前为她解开头发一样,语气放柔了一些,“还是我来吧。”
“……麻烦了。”她转首更方便他的动作,颈侧的美人筋极为明显。赤司征十郎甫一低头便看得见她后颈处和衣服之间的空隙,还有嵌在耳垂上的闪亮晶石。她不是常戴首饰的人,但除夕夜显然不符合“日常”的定义。
理好指间金啡色的发丝,红发少年移眸向她,而女孩垂睫看着地面,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上面的橙红色唇彩被灯光一照,亮得似有水光潋灧。赤司自然留意到她眨眼睛的频率要比平常高得太多──
岩月朔奈有多不自在,由此可见一斑。
……想要时光停止前进的脚步,想要这刻长久地驻留,像是树脂吸住了伏身其上的昆虫一样,捕捉它正欲振翅的瞬间,然后封存成永恒。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样做了。赤司征十郎脸不改容地放慢了指尖的动作,女孩看不见他到底在弄什么,就连解释都全无难度可言,更何况他不觉得她会开口问。恶劣,然而恶劣得令他无法厌弃自己。
岩月朔奈有点不安地摩挲一下提包的手带,彼此的距离太近,正视赤司的话即使低着头也会看见他的嘴唇,只好偏首不看,才能稍稍缓解她这来得毫无来由的紧张感。她穿着墨绿色的中振袖,有浅黛与月白色的花卉斜着往下蔓延,几乎要占据了大半匹衣料,像是春末夏初时一场盛大的花雨。
衣服和袖子的下摆都被染成了低调的烟灰,正好与她耳垂上面的同色耳钉遥相呼应,腰间的束带呈橙金色,以鲜红的绳带束结,但全身上下唯一的亮光也就只有这个而已。赤司征十郎一边把流苏和她的头发分开,一边解答她先前的疑问,“风间学姊说是要趁时间还早赶去挂绘马,正好玲央也想要去,便一起走了。”
“是吗……”她听完之后倒有几分腹诽之意,“就这样急么?我上来也不是花了很多时间啊,而且我也想去……”
“等一下一起去吧。”终究到了不能再拖下去的地步,赤司征十郎也不恋战,爽快地放开了手,还她方寸自由,“好了。现在先去领甜酒?”
她踮起脚眺望那边的人龙,比起之前好像少了一些人,迟早都要去拿的,倒不如率先办妥,也算是少了个牵挂。于是啡发的女孩点首应允,“去吧。”
“啊,狗。”
她拉了拉自己的和服下摆,好让自己能够蹲下身来,但这个动作也仅让动作由不可能变成可能,女孩的身形仍然比平常笨重太多。红发的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来扶一扶她,女孩也不客气地回握,细长手指搭上赤司的手心,体温与体温之间的差异如此明显,但她马上就放开。 “是柴犬吧。”
长着厚厚皮毛的四足动物颈上还绑着鲜红色的狗带,绳子的另一端攥在站在他们前方的主人身上,对方是个二十代的男性,看起来颇为不擅言辞,此刻也不停地道歉,看起来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遍。
“对不起……那个,它对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特别热情……”
看出来了。
赤司征十郎冷眼旁观,柴犬已经把前面的两只爪子搭上女孩的膝盖,伸出舌头喘气,身上穿着黑色的带帽毛衣,帽子上连毛线织的耳朵都有。她以手掌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揉撸,掌心之下的触感滑得不可思议,“那真是多谢赞赏了啦。”
似乎是听懂了这一句,柴犬得寸进尺地甩甩尾巴,想要舔上她的脸颊,却又好像被什么猛兽阻止了一样,在最后一刻止步。它伸出来的舌头就悬于几厘米之外,岩月朔奈甚至能够感觉到从它口中吐出的呼吸气息,在十二月末彻骨的寒气次中化成白雾。
少年缩成细针状的瞳孔缓慢地放大,带着凶悍到极致的戾气低头凝视伏在女孩膝上的狗只。它“嗷呜”一声悻悻放下前爪,然后朝后方退了两步,竟然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岩月朔奈不明真相地抬眸,看见了没有表情的少年,“……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都没有。”他说。
岩月朔奈目送柴犬回到主人那里去,方才扶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来,眼睛顺势由狗转移到少年的脸上,笑意清浅如溪,明显是被那只狗无声的溢美哄得心情愉快,“说起来,赤司君有养宠物的经验吗?”
“嗯,在养。”
女孩的眸光里便带着几分惊讶。并不是刻意想要对他失礼,而是赤司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养宠物的人,难以想像他温柔地抚摸猫狗的场景,他更像是会有兴趣驯服猛禽的那类型──但那并不符合一般人口中所说的“宠物”了。
“现在也在养吗?”
看她谈兴甚高,红发的少年扩充了一下自己的答案。 “嗯。那是匹马。”
“……不好意思,我觉得是我听错了什么,你说的是马吗?”
现在的男高中生已经开始养马了吗!?
“是的。”和她的失措形成鲜明对比,赤司说得颇冷静,甚至还有闲心为她拿了一杯甜酒,再转递给她,自然得好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白色的,叫雪丸。”
“谢谢,”她伸出双手接过,赤司的情况太出乎她意料之外,女孩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怎样可以完美地把话接下去,但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真想去看看它呢哈哈哈。”
岂料赤司的回答却无比笃定,“会有机会的。”
岩月朔奈眨了眨眼睛,赤司总是对很多事情都有准确的预测,绝大部份时间她都没有异议,但今次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于是她俐落地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举起了手上的小纸杯,“相比起这个,还是先干杯吧。”
“祝愿你有美好的一年,赤司君。”她这样开了口,虽然说得随意,可是听的人却丝毫不儿戏,“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这并不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赤司也没有花多少时间来想出答案。
可是“要用多久来想出答案”,从来和“要用多久才可以作答”没有关系。
在外人眼里他足够成功,似乎事事圆满,再无半点可以更进一步的地方,然而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得一就会想二,得二就会想三,这场追逐永远没有尽头。
小时候是父亲的认可,稍大一点便是绝对的胜利,现在列表之上又添了一项待办事项,想要抓得住的实在太多。赤司很清楚自己想要答出口的是什么,就像他同样也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个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