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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在我说喜欢你的时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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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非常能适应环境的人,从前一直在给自己搞心理建设,却还是忍不住把沢田宅称呼为“家”。住在这儿也是,哪怕跟个女佣一样,屋主在的时候活动范围还极度受限,仍然在潜意识里那么认为着,所以脱口而出了“我想家”……嗤,真奇怪,所以也不能怪云雀说话伤人,这是事实。
我只做了两年多的杀手,但瓦利亚的佣金是多么高啊,家族任务之外我们还接一下油水丰厚的外单,所以其实我相当有钱,在并盛买个小点的房子完全不会肉疼。之所以没买,只是觉得……不敢,人生大业不知道要走向何处,不敢谋求安定。
人有了那么一个永远等着你的港湾之后,就会害怕漂泊啊。而我……多年以前就被斩掉了根茎,命如浮萍,不能害怕,因为漂泊不会停止。
租房子总该可以吧,瓦利亚这事儿如果能顺利过去的话,我就搬出去——如果能顺利过去,我还要继续留在并盛吗?擅作主张直接去东京的话,会不会打乱哥哥的计划?
我在思索着严肃的问题,忘了关火,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拯救差点儿毁于一旦的煮锅,又被烫到了手指,在心里泪流满面地骂着自己蠢,火速冲到水龙头边冲洗被烫的地方。
水流的声响掩盖了一些打哈欠的声音,但于我仍如惊雷。
之前走神走得太专注,根本没听到脚步声。
我惊恐地望向出现在厨房门口的云雀。
他穿着宽松的睡衣,衬得削瘦的身形有两分单薄,虽然真相是这人的暴力指数破表,不过外表看来只是一个清瘦文秀的国中生。
大概小睡才醒,又打了个哈欠,稍微被蓬松的黑色碎发搭住的凤眼泪意未收,粼光微漾,气质和表情都挺柔和的,简直……有点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晴战想细写又没细得成,不伦不类的……恭请暂时忍耐。下章俗套梗注意,其实在作者特别提出小唯不擅长喝酒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会有这种桥段,笑,不要取消收藏哦,感激不尽。话说……因为JJ抽了,一直没登得上来
、第二十六章
我不知道是被云雀突然的出现还是他杀伤力max的形象震住了,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晚上好。”
云雀点了点头,靠着门框,用带着倦意的声音说:“我饿了。”
“……云雀君,你是在撒娇吗?”
他瞥了我一眼,蹙起眉,“不是。”
因为整个人都不带杀气的关系,这种皱着眉清清淡淡地否定的样子简直——妈蛋我的儿子怎么能这么可爱!
我的心率有点不正常了,极力转过视线,盯着我那小小的一锅关东煮,“我也饿了……这不是给你的。”
“再做一份。”
“……要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我等你。”
口虽然此刻的云雀君看起来非常的无害,但我终究不能认为他说的是“我等你给我再做一份”。他跟迪诺天天训练应该挺累的,现在肯定是睡迷糊了的状态。
我拿个托盘放在厨房的小餐桌上,把小砂锅放上去,又摆好了碗碟,挤上芥末,总之做到云雀君只需要动筷子张嘴巴就好的状态。
“就在这儿吃吧,懒得跑外边去,还得收拾桌子。”我说。
云雀“嗯”了一声,走过来。我转身另找了个小锅,把刚才没用完的昆布高汤倒进去,还有点食材就随便下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还能找到深夜加餐的寂寞感从而专注地做卖相漂亮的食物啊。
我一直盯着锅不曾转身,心跳却还是不正常,菜刀在伸手所及的范围内,我都有冲动去拿过它捅进自己胸腔里,或者去把云雀弄死。
真的……挺害怕的。
七海唯跟别的小姑娘不一样,喜欢上什么人最大的问题不是他会不会喜欢我,而是我他妈根本就不该现在谈什么风花雪月。
我是认真的要脱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是瓦利亚还是黑手党,虽然听起来挺天真的,在黑暗中被养育的人想完全脱离黑暗什么的,但并不是不可行啊。指环战以阿纲的胜利结束的话,瓦利亚估计得被压住,我剩下的只是等着东京的血腥完结,然后真的就抽身离开,去意大利和日本之外的地方,找个普通人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就算还要等上很久也不怕,反正我还年轻,以及其他可能的任何困难都交给时间来解决。
说过了吧,我是适应力超强的人类,就算我抹不平,强大的时间也能抹平。
……要是提前喜欢上一个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你终将忘却,然而那忘却之前的过程,想想都觉得,不如从头就没有。
坚定地认为着没有可能,而且我还觉得这种年纪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根本就是小朋友在玩,然而……控制不了胸腔里的那颗搏动的器官。
扯淡呢,卧槽。
我忍着突来的怒气关了火,洗了洗手,取出容积可观的大碗,把混乱地下在一起的食物倒进去,端着转过身去,然后愣在原地。
云雀撑着下巴坐在小桌旁,凤眸半眯,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
我走过去坐下,那些复杂的愤怒一瞬间烟消云散——无法解释的。
“云、云雀……”
他睁开眼,直起身子,看了我一眼,“真慢。”
……您是转性了吗?真的是说的“我等你再做一份给我”啊?卧槽到底为什么啊!先前那么完美的关东煮都有点冷了吧!
“抱歉没能领会真意,”我说,“我再去加热一下。”
“啧,”他好像有点本性苏醒了,瞳孔清亮透彻得多,“不用了。”
他在大厨级别和一锅烩级别的两份食物之间扫了一眼,选择了卖相漂亮但已经有点凉的那一份。
……口重视外表的男人。
不过第一锅食材也充足一些……算了吧反正我的食量也比较小。
于是满怀寂寞的夜间加餐变成了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好,烦躁并不比孤独好受。
高汤有点咸,鱼丸、甜不辣什么的本来就自带味道,我还额外加了盐……于是不一会儿地主大爷就简短地吩咐道:“水。”
我认命地起身去倒水,发现已经没有凉白开了,打开冰箱也只剩一瓶纯净水。 准备找两个碗平分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把纯净水抛给云雀,问他:“你家有酒吗?并盛的商家进贡的……之类的。”
云雀眯了眯眼睛,停顿了片刻回答:“有清酒。”
“烈一点儿的?威士忌伏特加老白干。”
“哇哦,”他勾起嘴角,“你想干什么?”
……哇哦,云雀君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白地解释我只是犯抽心里不爽,云雀应该会抽我一拐子吧,那么说我看到美食节目里别人是配加冰威士忌吃的关东煮呢?也是一拐子的下场吧。
“冷,”我最后面无表情地说,“我感冒了,没找到感冒药,烈酒治疗效果不错。”
云雀沉默了一下,说:“我从来不感冒。”
“哦,真羡慕您身强体健。”
他看了我一眼,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起身离开了厨房,片刻后带着修长的酒瓶回来,放在我面前。我不是很懂这玩意儿,看标签大概是日产的威士忌吧。我把它倒进准备好的装着冰块的玻璃杯里,不免想着要是云雀君没有出现,我面前还是那锅漂亮的关东煮就好了,简直可以拍照留念。
酒喝得并不多,我就是犯抽而已,还是控制着怕醉了发疯,但很快就全身暖融融的,不知道是烈酒真起作用了还是我的心理作用,反正莫名其妙的还有点高兴。
但是更快的,温暖就消退了,加倍的凉意席卷而来,裹挟着悲伤。我觉得我的神智还清醒,以前可是一沾就醉,难道体质改变了?于是,抱着一种模模糊糊的大概我不会喝醉的念头,我一杯一杯地倒酒,把那些色泽温润入喉却辛辣的液体灌进嘴里,一路烧到底。
后来云雀抓住我的手腕,我瞪着他,说我不高兴。
云雀一点都不善良地回答你是欠咬杀吗。
我挣脱,摇晃着杯中剩下的残冰,神智忽然之间恍惚了一下,抿唇想了想,道:“云雀,喜欢你要怎么办才好?”
在我的观察里,云雀的神情大概是面对着什么难办的东西扛不住又必须得死扛下去的样子……他皱着眉,“你想要什么?”
我支着下巴思考,然后冲他嫣然一笑,说:“你嘴巴怎么那么毒,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为毛要说这不是我家,引起老子无数伤怀,直接开始感叹命运,越想越生气——”
“七海唯,”他打断我的话音,视线正迎着我懒洋洋的目光,眼眸平静,像冰一样透彻凛冽,“你想要的太多了。”
“不多,”我思考了很久,慢慢地说,垂下眼帘,“我很缺,所以得到一丁点就可以高兴地过完一生,你只要给我一点点,我就可以活。”
一瞬间世界都静默了。
我撑着脑袋浑浑噩噩地想着今夕是何夕。
于是时光跃迁,流年已过,自己第一次表白的对象早就远去。我现在二十来岁,身家清白,想正正经经地嫁个人,面前这个看不清楚长相的男人听完我的诉求,却不愿意娶我,竟然不愿意。
他应该不是意大利人,嗯,意大利和日本的我都不考虑……啊其实我喜欢德国男人多一点,不不不都挨着呢我还是跑远到美洲去吧。那么这是个美国人好了,我刚刚陈述了自己的一堆优点,然后凄楚地求他说只要给我一点点就好。
……总觉得我年纪大了之后好贱啊。
不行不行。
“喂!”我磨着牙,在对方被我的委曲求全感动到痛哭流涕之前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改建一个强势的形象,“不要仗着我爱你,就想吃一辈子的免费饭!”
已经可以说“爱”了吗……长大了呢……我捂住脸,觉得自己真是可爱。
对啊我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死缠着这个男人呢!一定会找到别人娶我的!
我站起来,也不管面前那个已经被我pass掉的混蛋到底要如何流着泪挽留我,径直离开了餐厅,摇摇晃晃地上楼……诶嘿,连着酒店么……不对,这是个民宅,我还跟那个男人同居了么……他叫什么名字老子都记不起来啊……我他妈只记得自己小姑娘的时候喜欢一个叫云雀恭弥的人他也拒绝了我,说我想要的太多。
都忘了吧,人生这么长。
我哼唱着一首歌词粗俗的意大利小调,踹开房门滚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光把我晃醒了,超刺眼,昨天翻窗回来忘了拉窗帘,不开心。
我瞪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滚着一个念头说今天是雷之战啊……也要翻窗子跑出去吗?试试正经地请个假?云雀君本意是好的这么偷偷摸摸地出门有点辜负他的感觉……
手正搭在上腹的伤处,我转念又有点担心留疤可怎么办,前边儿后边儿都有疤以后可还怎么嫁人——
嫁人……
卧槽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一瞬间冒出的冷汗让我整个人都慌了起来,我敲了两下额头,脑子里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其中间杂着梦见自己长大以后的画面,但都不完整……简直没法儿回忆啊这个!断点在我翻窗进了房间,好像后来去了厨房——到底去没去都记不清楚,莫说之后的事情了。
我在床上躺了好久,也没头绪,不过如果是发生在这个房子里面的,又让我潜意识里觉得冷汗直流的事情……大概可以问云雀?只要我敢。
有什么不敢的!
我气势汹汹地冲出去,然后就是这么巧的,云雀打开房门走出来。
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我脑补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形象……转身想冲回去。云雀大爷有一定程度的洁癖,我现在这样子绝对会让他老人家想抽死我。
“七海唯。”但是他在身后开口叫住了我。
我停住脚步,也不敢回头,叹口气说:“早安,要出门了吗?再见。”
片刻的安静过后,我听见云雀淡然的声音:“我知道了。”
口您知道了什么啊感觉好可怕的样子!
“过会儿有人给你带感冒药来,”他继续说,“禁止再碰酒。”
……
有一种世界在一寸一寸崩塌的感觉。
我颤抖着举起手,“那个……我干了什么?”
云雀似乎是哼了一声,又或者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回身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妈了个蛋的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吗……意思是我喝了酒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然后你就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啊!
快想快想……难不成还得去做催眠?
我扶住额头,最后无力地捂住了脸,啊啊啊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子不想管了!
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整天不去上课也没有想象中的舒坦。我吃过某个飞机头送来的感冒药又睡了一觉,觉得说不定这一伤我还能因为吃了睡睡了吃而长两斤。
傍晚的时候天气阴沉起来,我站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感觉到空气里浮动着沉闷欲雨的气息。
给云雀发短信,等不到回复,我又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大概说我已经请过假了我走啦。某一瞬间有种角色颠倒的意思,好像他是我监护人。
大概跟迪诺君正打得火热吧,没回就当默许了。
我换下睡衣,镜子里的女孩儿穿着帅气的军制风衣和衬衣长裤,身形挺拔,眼神肃杀,脸色微微苍白反而更有味道。我想说啊这姑娘一副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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