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在我说喜欢你的时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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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上顶着一袋冰,我坐在地上,虽然仍然疼,不过可以保持清醒进行谈话。
云雀君的脸色是我见过的最不好的一次,而且他的眉尖处有淤青,脸颊上有擦伤,右手小臂上绑着绷带——目前可见的伤。
在一番夹枪带棒极度不友善的对话之后,我理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昨天晚上我是在云雀家附近遭伏,他捡到我的时候,我正跟个疯子一样在捶墙(……),然后我们在街上打了天昏地暗的一架。
据他的说法,我像是吸毒过量那种类型的兴奋,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只是狂暴地发泄着力量,出手全是杀招。
但是最后他竟然把疯人版的我制服了……好吧云雀君我承认你是并中战斗力第一名。
把被打晕了的我扛回来之后云雀君不清楚应该通知谁,就把我丢到了沙发上,他困了上楼去睡觉。我……也许是自己爬起来,也许是梦游……去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摔了一大跤……把膝盖骨磕裂了……
我无限伤感地捂住眼睛,哑声问:“最后一个问题,谁给我穿的衣服?”
脸色极差的云雀君闻言竟然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
“草壁,”他说,“我打电话叫他来的,你太麻烦了。”
巨大的心灵冲击波!
你知道叫人你不知道叫一位女性过来!
七海唯其实很传统的你在逼我思考嫁给草壁君的可行性!
不,不对,云雀恭弥你在逼我思考暗杀你和草壁哲史的方案!
“你不是威胁他,洗干净等着吗?”云雀翘着嘴角,“哼,洗干净等着,你。”
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真的觉得十分悲伤。
“嗯哼,”我阴惨惨地笑,“我十分诚挚地给你的草壁君道歉。”
“说出去的话不是那么容易收回的。”他倨傲地回答。
再看着你我就真的忍不住要弄死你了云雀君,舍上这条命我也要弄死你的。
我拽起冰袋丢开,手撑着地板勉强站起来,单脚使力,麻木地往门外跳。
“你要干什么?”
“多谢收留,我走了。”我踉踉跄跄地到达了门边,扶着门框观察两秒,规划了路线一蹦一蹦地继续跳。
一只手拉住我的臂弯,向后扯去,我猝不及防后仰,撞到人身上。
“啧,”相当不耐烦的语气,“果然病上加病就更奇怪了。”
我用嘴型说了句脏话,对着云雀看不到的前方。
“很难堪吗?”他继续说。
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我僵硬地转过头去,果然,云雀眉眼轻松地说了一句:“平了。”
为什么这里不是窗口或者楼梯口呢?是的话我就可以一下子把他推下去了啊!
一定有一口黑血堵在我的喉咙里,我真的好想一边嘴里不断涌出黑血一边摸着云雀恭弥的头顶跟他说“小调皮”,但现实情况只是,我虚弱地说了一句:“好……再求求你……送我到医院去。”
他皱了皱眉,勉勉强强点头,刚放开我,我反手抓住他,“不行!先给我买一套内衣来!”
云雀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可以,现在放开我,回去躺着。”
我死死地抓着他,“我不信你会去买!不要耽误我就医的时间!我膝盖要是废了就让你陪我一起废!”
云雀的表情变成超极不耐烦了,在我觉得他要抽拐子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他拿出了手机。
拨通号码后,他一边冷冷地看着我,一边吩咐那端的人:“草壁,需要你买点东西过来,立刻。”
我们两个人隔得很近,我耳力也还不错,听见草壁恭谨的声音:“好的,委员长,请问具体要求是什么?”
草壁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的样子。云雀不说话,把手机递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用今生所能发出的最甜腻的声音说来草壁学长买一套女士内衣过来,然后报了习惯的牌子和尺码。
那边的草壁应该抖大发了,连声音都不稳了,“你你你你是……”
“你猜?”我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难难难道是七海——”
“Bingo!”我压低了嗓子,恶狠狠地说,听着草壁下意识发出的人生幻灭的惨呼,大力摁断了电话。
纵然报复了刚被证明除了给上级告了个状之外并无罪孽的草壁君,我内心悲伤的狂潮还是无法缓解,因为就抓着罪魁祸首可是我目前没有能力结果他。
“放开,回去躺着。”云雀冷淡地命令。
身上那些应该是被拐子抽的伤开始火烧火燎地疼,我松开手,悲戚地开口:“想想其实不是平了,是云雀君你赚了。”
他一愣,而后有点恼火地一字一顿生硬道:“我没兴趣!”
“是说你实现了咬杀我的夙愿,”我说,“思想干净点儿。”
悲伤,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快了。
回应我的是银光浮动的一记抽击。
有句话叫恼羞成怒我怎么忘记了呢?话说为什么我没有因为恼羞成怒爆个seed在左腿残废的情况下也干掉云雀恭弥呢?
这些都是留给将要躺在病床上无聊至极的七海唯思考的问题了。
我以为住院还不能自由行动就是最悲惨的事情了,然而我终究太年轻太单纯。
Reborn在我住院后不久就出现了……算了既然他老人家肯来,我也不能再多想什么了,何况他还帮我处理掉了那个小巷子里的残局。
但是他带来了一个恐怖的消息。
“取样检查过了,一种未知的新型毒品,”Reborn口吻凝重,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没有流通,还不清楚是否会出现严重的状况,但和其他毒品一样,会上瘾是肯定的。”
我的错愕写在了脸上。
“会带来狂躁,使丧失神智,富于攻击性,这是目前知道的特点,”Reborn说,“夏马尔没有办法,毕竟是毒品不是病症。但你只沾了一次,戒断应该很容易,除非……它毒性很强,而这是相当可能的状况。”
“那就不能在医院里待着了,”我低垂眼帘,对未知的忐忑是一种极度糟糕的情绪,我在想办法把它压下去,“找个空房子落锁把我关一阵。”
“谁来照顾你?”
“……巨大的问题。”
“要通知你哥哥吗?”
“别,”我迅速否决提议,“告诉他也没用,自己都一堆破事儿呢。话说回来,我的行李包括银行卡都在他那儿,讲好回来找到新住处了告诉他给我快递过来的,目前我还身无长物一穷二白啊……”
“连衣服都是云雀的。”Reborn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
我捂住脸,“求求你别提这茬了。”
“那就再说说另外一个悲惨的事实吧,”Reborn简直残忍,“你是并盛中学二年级的学生,还记得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无限绝望地明白了,点了点头。
“考试只能错过,马上春假了。留级吧,可以想办法把你安排和阿纲一个班。”
“反正我还年轻,”我叹息,“那之前为期末考试做的准备都白做了……”
“不能保证通过的准备也叫准备吗?”Reborn冷冰冰地笑了。
我认输,称赞道您说得真好是一条真理。
“就这样吧,阿纲他们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把你隔绝起来也方便。”
“哦,那您慢走。”听见“隔绝起来”我还是有点小失落。
Reborn沉默了片刻,“瓦利亚那边……要变天了。”
不要把最可怕的消息放到最后来说啊!
黑曜以后祸事一件接一件地来!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极力平静,“到日本以后,除了最开始你知道的那个打给斯库瓦罗的电话,我一直没有跟瓦利亚联系过。你知道,其实我也就跟斯库瓦罗一个人熟。”
“你还跟后勤部的一大堆人关系好,不然你早死了。”
“……咱们谈正事呢。”
“不算正事,随口一说。”
“……不要吓我啊!”
“调剂一下气氛罢了,”Reborn摸了摸列恩,“就算要出事也还早,还有一段时间。先提醒你,不要过于放松。”
“我的人生哪有放松过啊。”我苦笑了一下。
“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接着吓你了,”Reborn翘起嘴角,“谈话要讲究起承转合,我们转回先前的话题合上此次对话。”
我心头“咯噔”一声,都来不及把“不祥的预感”这句话说出来,列恩变为的手枪就对着我的眉心来了一枪。
“休息一下吧,印堂的黑气愈发浓重了啊,”陷入昏睡前听到Reborn这样说,“能收留你的地方和绝对能控制住你的人我已经找好了,不要担心。”
不我真的好担心……
喉咙像被灌进了胶水,我发不了声,而意识逐渐模糊,慢慢地,涣散了。
我恨安眠弹。
作者有话要说:拐上了奇怪的道路,由此。
崩坏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第十四章
在沢田家的那段时间,风调雨顺,奈奈阿姨的厨艺又好得不得了,我的体重一度逼近50kg,对于经常爬树翻墙贴天花板需要身轻如燕的我来说……简直要命,但体重秤上的数字降不下去。
而在对这种果然十分霸道的毒品的戒断过程中,我迅速消瘦下去。
第一次犯瘾——或者说发病的时候膝盖的创伤又一次加重,我再去了一次医院,年长的宽厚的医生不敢和送我来的凶徒说话,只能悄悄跟我说,小姑娘,要分得清楚打情骂俏和家庭暴力的区别,不要沉溺于虚幻的感情免得伤了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一辈子的事。
我心里流着泪,表面还得笑着说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于是跟凶徒商量,下次别对打了草壁君收拾房子也不容易,你找根绳子把我捆住不就得了。
凶徒用他那双漂亮的凤眼斜斜瞟过来,说麻烦,下次直接先把你抽晕好了。
我冷静地抗议说不行,本来就堪忧的智力水平会因为物理创伤而变得更加无可挽回。
云雀在嘴仗上不甚擅长,只有一记绝杀就是“让你无法再开口”,他直接不接我的茬,转头吩咐草壁把我背回去,自个儿去并盛的商业区收保护费了。
草壁君是个大好人。
趴在草壁宽厚的背上,我想着自己要是在三十岁的时候碰上现在的草壁君的话一定会怦然心动的,可惜现在我只有十四岁,对男性的审美水平还停留在不那么成熟的阶段。
草壁君叹了口气,“七海,不要在心里编排我。”
“诶,草壁学长你也有读心术?”
“猜都猜到了,你不下力气又没睡着,不瞎想能干什么,”他说,“还有不用叫我学长了,马上你就三年级了,和我同级了。”
“你……不毕业?”
“委员长也不毕业,我当然要留下来辅佐委员长,一起守护并盛。”
我简直要泪流满面了,不过为了称呼的时候省一个音节我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会留级的事情——这种丢脸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能够坦然干出来!还有云雀到底是对并中有多深沉的爱啊!
到家以后我可以撑着医用拐杖勉强移动,草壁君开始忙里忙外地收拾屋子。我坐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围观。
“七海……不要这么悠闲地看着我忙碌好吗……”
总觉得草壁君现在跟我说话的语气都显得虚弱了许多,才没有当初那么底气十足。
“你一直兼职这里的保姆吗?”
“虽然实质上是这样但是请换一个说法。”
“不要虚荣,其实你一定很高兴,可以如此亲密地渗透进你的委员长大人的生活里,为他洗衣做饭收屋子——”
“七海!”草壁君怒吼着打断我的话。
我左右食指交叉放在嘴上,示意我闭嘴。
草壁君一脸深沉隐忍地使用着吸尘器,仿佛是手里紧握着刀剑,要守护心上人的家园,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血汗淋漓的付出。
“其实,”最麻烦的客厅整理完了之后,草壁君拖着吸尘器走到我面前来,“委员长相当热爱独处,我也只能在接到吩咐的时候过来帮下忙而已。”
我点点头,心里想起阿纲和狱寺,莫名其妙地又想起如果阿纲是大雄的话那么妈妈让他打扫屋子的时候只要召唤狱寺就什么都不怕了吧,然而奈奈阿姨太温柔勤劳了,狱寺都没有出场的机会。
“认真听别人说话啊七海。”草壁君也是察言观色的行家,一眼就逮住了我在走神。
我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道:“请说。”
“所以,虽然不知道委员长为什么会把你放在他身边……”草壁君的神色复杂,“或者说其实我知道但是难以承认——”
“放心吧草壁君,你不知道。”我严肃地打断他。
我都不知道人生偶像R魔王到底跟云雀说了什么就把他说服了。
草壁君并没有因此就得到宽慰,还是表情复杂凝重,“总之,你也不要倚仗着目前的宠爱就肆无忌惮地去试探委员长的底线哦,要……慎重对待委员长……请真心实意的……”
草壁君说不下去了,我也听不下去了。
“都说了草壁君你真的不知道……”我喉头含血,勉强扯出一抹假笑,“我错了我之前不该为了恶心你故意把你往歪路上引,不过你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受到诱导而且一入歧途就撞死南墙不回头啊……”
草壁君没有听我说话,只是一脸沉重且担忧地从我身旁经过,走上二楼去。
我心灰意冷,没精打采地随口问:“那云雀的内裤也是你洗吗?”
草壁猛呛了一声,我扭身抬头,就看见他憋红了一张脸,急急地说:“这种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