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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家教]在我说喜欢你的时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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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在家里吃完饭吧,然后我们一起过去帮忙。你们才两个人,哥哥看起来又是很不会做家务的类型。”奈奈阿姨说。
“啊哈哈这个真不必了,”井山贤也笑嘻嘻的,刚才那副严肃冷漠甚至于阴沉的脸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完全是个笨蛋兄长的样子,“和唯好久没见面了,想一起出去吃饭来着,抱歉了啊,谢谢您这些日子收留她。”
也是个演戏的好手。
我们一唱一和,迅速解决完这个问题,我冲上楼收拾东西,井山贤也在楼下跟奈奈阿姨再东拉西扯。
收拾完了,我在自己脸上狠狠揉了几把,使面部肌肉不要那么僵硬,然后下楼。
“总觉得过于匆忙了啊,”送我们出门,奈奈阿姨脸上写着真挚的不舍之情,“啊,小唯,你不要至少跟碧洋琪说一声吗?”
我才想起来碧洋琪是我表姐这个设定。
“恩……我给她留了封信,在我房间桌子上,麻烦您跟她说一下。”我艰难地笑了一下。
那封信是写给Reborn的,反正给谁都会到他手里,简略解释了一下状况,说我可能短时间回来不了,也就彻底从沢田宅搬出去吧,算算也确实住了将近两个月了。
在我的再三谢绝下,奈奈阿姨才止住了送别的步伐,叮嘱了好几次要多回来玩。
我点头说好,我一定回来。
然后我就和井山贤也出发了,我在前,他以标准距离在我右后。
我没有说话,他也是那种没必要就不开口的类型,一路沉默。
找到他的车,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我要坐上去的前一刻,他忽然开口:“大小姐,您要是不想去的话,可以告诉在下,在下可以代为转达,您也不必感到为难。”
“真真假假演得太上瘾了吧,”我说,眼皮儿一挑,定定地望着他,“哥哥。”
他岩石般的脸上并没有表情波动,依旧那么冷厉阴沉,“您也是,请不要再折杀在下了。”
“你他妈真憋得住。”我说,强忍住眼眶的湿润,挥拳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他没有回答,脸色都没有变。
怒气压抑了很久,现在我在被气疯的边缘,跳起来照着他的脸就一拳捶过去。
他准确地捏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我的的右手也掐住,反剪在我身后,终于,似是而非地叹息了一声。
“见他妈的鬼啊!七海右京!”我嘶声咆哮着。
他不动,然后猛地低头照着我的脑门来了一记头槌。
“不学好,”他说,“女孩子不要说脏话。”
我怒极反笑,一笑就停不下来了,笑得胸口憋闷,痛得要死。
右京松开手,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小鬼还是这么麻烦。”
“你他——”
他捂住我的嘴,皱着眉,“不许说脏话。”
他把我推进车里,没有多做解释,上驾驶座开车出发。
我以为自己有好多话可以向他咆哮,最终发现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喊叫、咒骂,所以我沉默了,咬着牙,安静地待在后座。
……谁也没有资格怪谁。
这些年,我们都过得不容易。
我通过后视镜看着右京的眼眸,那是他的相貌中唯一没有变的地方,虽然眼睛的形状也整容过了,但那琥珀色的眸子是没办法改变的。
看着看着,就想起曾经的哥哥。
怎么能有办法不想起呢!我鼻子发酸,狠抽了口气,用手捂住了脸。
右京是父亲的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孩子,相貌随那位早早过世的阿姨,清秀以至于有点女孩子似的妩媚,性格却极端相反的是个混世大魔王,幸运的是他喜欢我的妈妈,所以才没想办法整死我,不过仍然跟我相当不对付,每次和妈妈一起回来都要跟我爆发点争斗。我跟他斗的时候才几岁,他可年长我整整八岁——我们家的孩子,大概都很有点幼稚的基因。
剧变开始的那个晚上,右京一个人从东京前来并盛的老宅,拼命拍门。我刚好因为训练没达标被爷爷罚在走廊站一夜,已经滑到地上躺着睡了,闻音一骨碌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开门。
右京站在门口,一脸惊惶,看到我,更是变得眼神空白。
夜雾弥漫中,他突然嘶哑地开口:“Ana妈妈,没了……”
Ana妈妈是我的生母Luciana,右京一直这么称呼她。
老宅里没有装电话,或者出于什么别的原因,右京赶过来,亲口传达这个我起初根本没听懂意思的消息。
其余的记忆都模糊了,只有一幕鲜明地留存在脑海里,时至今日还会折磨我——爷爷在缘侧上坐着,拿着长烟杆抽烟,我和右京呆呆地跪坐在爷爷身后,谁也不敢说话,也不敢哭,像是觉得说了什么或者一旦哭了,那个让我们都崩溃的消息就是真的了。
之后就开始了混乱,最终,我在意大利加入了瓦利亚,希望成为一把足够锋利的刀,有朝一日将血债以血偿;而已经十五岁了的哥哥,在旧部的帮助下,改了身份换了容貌,潜伏进那个庞大的黑帮,步步惊心地走到现在。
我还清楚地记得十五岁时右京的模样,高瘦的清俊少年,五官婉约堪比女孩儿,但目光高傲背脊挺直,自有一股英气在。本来他应该从收到无数女同学情书的美少年长成被各年龄层段的女性迷恋的美青年,但是现在正在开车的右京……井山贤也,看起来足有三十岁,根本就是个长相方正气质阴沉的大叔!走在街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们都不会愿意多看他一眼!去相亲也只能找那种大妈了啊!
我又想哭又想笑,只能不断发出抽气的声音。
右京忽然开口:“别这样,唯。”
声音低沉如同磐石,语气又柔软得像是春水。
我仰头,带着鼻音说:“你别逗我了,我忍不住要哭瞎的。”
他果然不说话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那就哭吧,克制点,别真瞎了。”
“你他妈先哭给我看!”我压低声音怒吼。
后视镜里映出他皱起了眉,“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妈了个蛋的不能!”
“拿胶条给你封上!”
“你他妈还能指望我什么啊!一个大家闺秀的妹妹吗!”我失控地喊叫,话出口了,才反应过来那极大的不妥。
我总归是这么愚蠢幼稚又任性。
“对不起,”我说,捂住眼睛,“冲击太大了,口不择言。”
半晌,右京轻声说:“没关系。你是个女孩子,当时又那么小,不该放任你去拼去闯的。”
“我总不能傻了吧唧地待在你身边啊。”
“嗯……本来我没有打算现在让你回日本,想最后一刀的时候再叫你回来补上——”
“别瞎安排好么,”我说,“虽然这些年都靠你一个人瞎安排。”
“因为你笨啊,笨蛋妹妹。”他说。
“……你是不是特别不怕被淹死在车里啊?”
“还是比较怕你哭瞎了。”
“去去去。”我随口发点音节以止住哽咽。
“转移下注意力吧,”右京咳了两声,“讲讲计划。”
“专心开车啊魂淡转移什么注意力!”
“放心,我车技高超。”他说,然后真的一边开车,一边冷静地讲我接下来需要进行的刺杀计划。
我漠然地听,不表示任何异议。
“找不到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他低声说,“两方面的信任。”
“这一句解释就再也不用重复了,”我低头,“不需要有任何的解释,哥哥。”
“……嘛,未必我就不会骗你啊。”
“那就说明我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唯!”
“不要紧张,好好看路。”
右京哼了两声,我抖了抖,说:“哥,你真的变得好老,不太适合像以前那样表示傲娇了。”
“只把年龄改大了五岁而已,没有那么老。”
“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啊!”
“来接你又做了点伪装,其实你哥哥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数不清的小姑娘都在努力想做你嫂子。”
“口说无凭。”
“我没心思罢了,”右京没接我的茬,“负担不起。”
我摇了摇头,说:“好不容易话题轻松了,别扯回沉重的方向啊。”
“我只是想铺垫一下好说明,”他猛打方向盘转了一个巨弯,“如果唯敢先给我找一个妹夫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再把你关起来。”
“也不要往变态的方向转变啊!”
“哈哈哈哈哈……”右京开怀大笑。
我却异样地沉默了,等他收住了,才幽幽地说:“哥哥,这几年,你精分了吧?”
从以井山贤也的身份出现到现在,你都转了好几个人格了。
“不要知道太多哦,唯。”他也用幽幽的声音说话。
幼稚鬼。我在心里说,觉得胸口没那么闷得难受了。
安静了很长时间,右京才再次说话,还是煽情,“唯,你也变得很多,超出我想象,差点没认出来。”
“哦。”我干巴巴地应一声。
“但是很像Ana妈妈,”他轻笑了一声,“就是眼睛大了些显得有点呆。”
“……别人都夸是猫眼一样充满着狡黠啊。”
“嗯,这次努力发挥点聪明才智吧,”他说,“来并盛接你对我来说其实有点冒险,只是总要派一个人来,就想着为什么不自己来,还可以看看你到底长大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刺杀结束之后,你要自己想办法离开。”
“好,对我来说其实难度不大。”
“我的安排里面是不会出现你这个神秘杀手的,但不排除有意外,如果有人盯上了你,要解决干净。”
“我知道,”我看向窗外,“这些法则也不用你教我啦,哥哥。”
右京又笑了一声,却浸透着些微的悲伤,“话题总是不自觉往沉重的地方拐啊。”
“那就别说话了吧,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以及打个铺垫,因为尼酱差不多是最后结局才会出现的人物。
下章神展开,雷点注意。
、第十三章
我在夜色里独行。
裹着长风衣,还是感觉得到冷。
金色的高跟鞋在舞会的灯光下会漂亮无比,但并不适用于逃亡。
滴着血的武器还贴身藏着,我随时准备将它□□,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
我转进小巷子里,贴着墙壁,轻浅呼吸。
跟随者在巷子口停住,不敢进来。
月光惨淡,永远也无法照亮这个阴暗的巷子。
最终他们进来了。
鬼的狩猎启动。
我猛然睁开双眼,坐起来,挣脱那个血色淋漓的晚上,后背似乎冷汗涔涔。
然后我愣住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头痛欲裂地想不起任何东西。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一套宽松的男式睡衣,我惊恐地感受了一下,发现了睡衣之下没穿任何内衣的事实。
……到底什么神展开啊!从血腥惊悚剧变成了工口惊悚剧啊!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我自东京刺杀成功后独自返回并盛,被尾随者围堵,大开杀戒的画面,等等——好像最后有个人用什么扎进了我手腕上的动脉里。
……见鬼真的是工口剧的展开吗?
我扶着额头,努力回想,想得脑门儿都冒汗,还是一无所获。
算了,线索不足,不想了,我抖抖索索地站起来,然后又一下子跪了下去——膝盖钻心地疼。
我抽着气缓了好一阵子,才小心地卷起左边的裤腿,看见手法漂亮的包扎,清苦的药味儿钻出来。
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近乎僵硬地解开衣服,摸到每一处有隐隐疼痛的地方,加深了那疼痛,部分严重点的有肿起,摸上去发烫。
扣好衣服又隔着裤子在腿上摸了一番,也有几处皮外伤,只有膝盖那儿触及骨头。
头脑一片混乱,只是反复想着栽了阴沟里翻船了,这是被变态害了吗!
我挪动到墙边,扶着墙单脚站起来,在极度的不适中一跳一跳地往窗口挪动,打开窗户,望出去——
静寂无人,一片小树林。
运气不好,不是在靠马路那边的房间里。不过另一种程度上来看也是好运气,树林适合隐匿,找得到趁手的家伙的话还方便击杀变态。
我暂时把所有可怕的猜想和负面的情绪打包塞到一边,环顾房间想找到点能帮助下去的东西,果然,只有床单了吧。
心里隐隐有点着急,我就没扶墙返回,直接跳着回去,然后——扑倒在了地上,动静……有点大。
这种情况下武器当然没在身边,我都来不及骂自己蠢,直接侧身翻到墙边抓住架子上的花瓶,半站起来迅速接近门口,移动到合适的地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平复呼吸,试图用幻术隐匿自己。
果然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我咬着牙,小腿肌肉轻微抽动,呼吸既短又促,可是控制不住了。
门开了,人走进来,我瞄准那人的后脑勺砸下去。
他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抬手抽击。
花瓶碎裂的声音清脆无比,令人绝望。
但是下一秒看清楚那个人时我才真正绝望了。
都什么幺蛾子啊!
我左小腿有点抽筋了,又放下了戒备,直接往前一扑,临死前抓住云雀恭弥一起摔了下去。
痛得满脑门的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在云雀恭弥发飙之前,我嘴角抽着,嘶嘶地开口:“求点止痛药。”
膝盖上顶着一袋冰,我坐在地上,虽然仍然疼,不过可以保持清醒进行谈话。
云雀君的脸色是我见过的最不好的一次,而且他的眉尖处有淤青,脸颊上有擦伤,右手小臂上绑着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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