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冷水阳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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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全部清洗干净,皮肤摩擦得有些发红,她才缓过劲儿来。
做完这一切,露露并没有起身。她眯着眼睛望着一荡一荡的河水,心里很快做出一个判断——库洛洛是故意放她走的。
漆黑的河面,没有渔火。露露怔怔地在河边蹲了很久,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恼火地压低声音骂道:“库洛洛,你个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
她还是猜不出库洛洛的具体目的。伊路米?揍敌客,是著名杀手世家的大少爷,库洛洛?鲁西鲁,你的背后,又究竟隐藏了多少力量?
这一个、两个都是不拿他人性命当回事的主。不想和他们这些一遇风云便化龙的人物走得太近,她只是一个有些念能力天赋的普通人,只是一个来自地球的少女……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颗星球上。
库洛洛那么认真地教她念,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令人不悦的味道。
现在,他玩这一出欲擒故纵的游戏,那么‘收自己当他手下’这个猜测,可以完全删除了。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自己的教自己念来的?不,去‘天空区第一附属医院’之前,他对自己只有好奇心。
库洛洛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念?
如果没有了念做支撑,大概不出五天时间,零那只吃货就会把她的生命力吸得一干二净。所以,库洛洛要念的话——说什么也不能给!
露露从河滩上站了起来。动作稍微显得有些不协调。她低头看了一眼右腿处解到只缠着小腿的念线,平静地扯下挂在身上的格子衬衫,往前一扔。破烂衬衫在她的眼前飞舞,缓缓落到黑暗深渊一般的河水之中。
拿过大石头上的银色西装外套穿上,系好外套上的三颗扣子。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她的眉头微微一皱。
一声轻响。一个全金属的手机也被她扔进了河水中。然后,她翻看着右掌心里小小的塑料卡片。是张‘巴托奇亚共和国联合银行’发行‘信用卡’。签名栏空白。露露迟疑了一下,把它放回了口袋里。
关于细节这种事,她这种擅长逃亡的人从来不会大意。这张信用卡,理应扔掉,只是,不去坑蒙拐骗的话,解决钱的问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确认西装口袋里,除了信用卡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之后,她不再停留于原地,用意念做出可以立足的东西,一阵风一般掠过河面,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而就在她走后没一会儿时间,一道眼熟的人影再次姗姗来迟。他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河滩,又低头看了看印在青苔软泥上的两个脚印,接着目光凝固在河水中——那还未完全沉下去,勉强能看出格子的布料上面。
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他阴沉着脸,喘了两口粗气,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低吼了一嗓子。“我靠!”
所以说运气这东西,很奇妙!谁让他每每就差了这么一步,而就是这一步,却让他和露露再次擦肩而过,俗话说得没错——咫尺啊,有时候果真就是他妈的等于天涯!
而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侥幸逃过两次的露露,在到达城市郊外之后,直接一个远距离瞬间移动,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求糟蹋,求合体……求作者收藏……
☆、那个昏迷的少年
下一刻,露露的身影像穿越空间隧道一样,穿过高楼栉比鳞次的繁华大街,穿过公园和住宅地段,穿过‘天空区第一高中’的校门,出现在属于她一个人的别墅一楼客厅中。
刚一落地,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睡姿完全没变的‘菲’,接着她整个人就以决绝的姿势,硬生生倒在沙发前的赖兔绒地毯上。
人事不醒。至于是晕厥过去,还是秒睡,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在某一天夕阳逐渐往海平面落下去的时候,她醒来了。
她睁开眼睛,大幅度地转动脖颈。看到窗□进的夕阳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身体。南方吹来的风静静地摇晃着窗外桂花树的枝条。
看到一个短碎黑发,五官漂亮近妖的年轻男人,在窗前的贵妃椅上支颐坐着。
他微微歪头,目视窗外,正在沉思什么,但不像在思考复杂问题。相对来说,倒像沉浸在不是很遥远的往事回忆中。由于夕阳阴影关系,露露无法从她这边读取他脸上微妙的表情。
露露没想到自己从昏迷中醒来,会看到零。
玻璃窗朝外开着,从那里传来院里桂花的香味。零似乎感觉到她已经醒来,不再盯视窗外,改变身体朝向,把视线对准过来。
他在看她!
露露有些发懵。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像十八岁的少年,双眼竟能如此平静,平静得有如已经历经过无数沧桑岁月的老人,即使依旧保持着年轻人特有的清澈,可当露露看着他的双眼时,下意识里认为,对方的眼波永远都不会颤动一丝。
这是身份地位见识与心态所带来的上位者的目光,只有真正的大人物才能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在这种平静从容中挟着冷冽凌人的目光。露露很愕然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突然加速。
“怦!怦!怦!”——快到心脏好像要从胸腔跳出来一样。
大概零也没有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颇感意外地微微一笑。而微笑间,那股气势就消失了。
“你好一点没有?”零问。
露露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漂亮男人的声音极其悦耳,像她滑动手机盖时响起的和弦音。但他说的话,她却不爱听。
对于他把自己当成食物,露露并不愤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她这一生本来就是在不公平里长大,早已习惯。但她厌烦这种——吃着你的肉却主张吃素的善人。真要关心人,就停下吸取念力的行为,否则,别问这种‘你好一点没有’令人不爽的话!
面对压迫自己的人,露露也有她的骄傲。虽然她现在没有击碎这种不公的能力,要拼气势,也只好装出来给人看一看了。
正是因为这些想法,露露盯着面前望着自己的年轻人,一字一句说道:“我只是……睡着了。有什么不好的。”
说完这句话,露露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虚弱的身体,走到‘菲’身边坐下,低头察看对方的状况。
“睡着了?”零的唇角微微翘了一下,没有反驳。
露露紧贴着菲,用指头按在他的手腕。脉搏基本正常。发出的睡息,比通常慢一点点,但稳定程度令人吃惊。
她抬起头来,看着墙上的挂钟,计算时间。现在是下午4点28分。日期显示2012年9月18日。她晕迷了两个晚上。算起来,到这个星球已经十九天了。
也就是说,‘菲’的身体功能在昏睡十九天的情况下,运行得极其顺畅。
露露收回手指,眯着眼睛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她艰难地绕过沙发,扶着墙走进厨房,停在对开门电冰箱前面。手指无力地搭上门把,把门拉开一条缝。
腐烂的臭味传出。面包长毛了,黄瓜如橡皮条,山寨牛奶过期。取出盒装牛奶。身体靠着冰箱门滑下,跌坐在冰冷的花瓷地板上。颤抖着手指撕开塑料包装。插好吸管。
露露怔怔地啜吸着那盒过期牛奶。吸管里发出咕噜咕噜声音。她再如何乐观开朗,此刻心情也有些低落。
想法或许离奇,‘菲’看上去就像把作为容器的肉体留在这里,而灵魂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十二岁那年父母不声不响地离开,连个背影都不给她留。现在,菲也要离开了吗?连个告别也没有吗?
她的手指慢慢颤抖起来,视线也开始模糊。
她不是傻子。看着菲的模样,很快就清楚了——零为什么会知道菲的全名。也明白自己这十天的时间,十天的焦虑,十天的努力,十天的不顾生死,原来都是,……假的。
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源头,是假的。
这具肉体——不是菲!
突如其来的悲伤涌上她的心头。
手指无力地松开牛奶盒,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酸楚,让她难受得抱住自己膝盖,身体弓了起来。
许久许久后,她仰起面孔,微湿的眼眸里一股子坚毅味道渗了出来。
她的朋友只有一个,所以不能少!而‘零’这个天生不将别人生命和尊严放在眼里的坏蛋,该死!
纵使疲惫到随时可能倒下,饥饿到眼神有些涣散,悲伤到眼圈已经通红,可是她的手不抖了。她拆着右腿上极细的浅蓝色念线。一圈一圈。动作格外缓慢。
这种惨淡的结局,她绝对不接受。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零,揣着双手,姿势从站立到靠着墙壁。这个女孩儿所表现出来的各方面天赋,在他眼里,都算不上什么。但她所呈现出来的与年龄绝对不符的冷静沉稳,他很欣赏。
没有退路,面临危局,却依然思考着、沉稳得不像年轻人的女孩……
接下来你该怎么办,你会怎么办呢?
拆下念线,将念针插在冰箱脚的缝隙里。露露站起来,拿出一袋真空包装的动物饼干。‘啪’的一声打开。草草吃完。她沉默地越过站在门口的漂亮男人。上到二楼卧室,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按照自己的生物钟准时醒来,刷牙,洗脸。吃过期的食物当早餐,然后走出了晨光中清静的别墅。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笑,突然发现,这个地方很好结尾——
几天过去后,当蜘蛛察觉时,露露的身影已经从人群中消失。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和做什么,甚至连零都不找不出其具体去向,她就像云一样消失在了天空里……
☆、番外:侠客
新年前夜,所有出名的餐馆都被预定一空,而彩灯与游乐场的霓虹,在白昼里开始闪耀,营造出了一种和平富庶快乐的景象。拥有假期的家人亲人恋人们,占据了那些大大的摩天轮与冰雪世界里的特色餐厅。
与那些快乐相比。游乐场隔壁那个高耸入云的观景铁塔,却失去了旅游胜地的风采,变得无比安静,因为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这样冷的冬天跑到四处透风的铁塔顶上。
铁塔的观光层上寒风呼啸,橘黄色的彩灯被拉成孤零零的线条。冰冷的金属构件身躯上,只有一个茶色头发的年轻人。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衣服的单薄,穿着件卡其色风衣,背靠着观景平台,右腿屈起蹬在铁栏杆上,出神地看着新年中的城市风景。
居高临下,侠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科技都市的建筑顶部,有这个冬天留下来的冰雪痕迹。整个城市都在一片热闹洋溢的新年气氛之中,可是他觉得有些落寞。
想起血色海洋,想起剪着西瓜头的小女孩,想起那场玉石俱焚的惨烈战斗,他不禁心生惘然。
一觉醒来时,故事主角已经不见了,而他的心中,多了一种叫‘失落’的情绪。
失落是因为什么?
发呆片刻,侠客从怀里取出那三颗金属子弹,看了一眼后,用手心轻轻包拢。硬硬的金属触感提醒他,那不是一场梦,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个聪明可爱的小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在她后来的生命中,又发生过什么,又是如何长大成人的呢?
那天结束得太突兀,像是故事发展到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他还没有看到结局,就失去了她的踪迹,只能一遍一遍走过和她共有的记忆,辗转寻觅答案……
侠客把这种失落空虚的感觉归结为自己好奇心作祟。
所以,从人潮拥挤的路口过时,他会想起她的愿望。穿过废弃街区时,又会想起那天,她乖乖地躲在他的怀里,小脑袋依偎在他的脖子上说,希望有一天能当旅行家,远走天涯……
他还记得,那时她呵出的热气几乎要把他熔化……
小女孩,西瓜妹,你现在,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你曾经的愿望,早已实现。和那个叫‘菲’的男孩一起……一起实现了。
最近他经常会做梦,梦见剪着西瓜头的女孩儿牵着那个男孩的手走在开满樱花的路上,然后回过头对他笑。那样的梦,从来不明白它真正的含义。
直到有一天——
在街角,隔着人潮,他看到了一个背影。
先是呆呆地望着,远远地看紧。人影一阵阵,背影若隐若现,他急迫,起身追,认错人,然后幡然醒悟。
失落,是源于,……混乱了的感情。
侠客只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柔顺的茶发在寒风中飘飞欲狂,本人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只是静静地看着栏杆外。
他的唇角没有一丝笑意,有的是某种思考与衡量。他想上天既然安排这种老套的剧情落在他头上,是不是也会安排一场老套的偶遇……
此地是世界上最高的观光铁塔。此时是旧的一年结束,新的一年开始。
每年今天都要跑到‘巴黎铁塔’上看烟花的她,今夜会不会来?
就在寒风凛冽的铁塔上。此时,一朵新年的礼花在天边绽开,映着这个年轻人的身影,显得无比寂寞。
发呆的时候,时间总是溜走得很快,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铁塔下方的游乐场安静空无一人,天色是浸入蓝黑墨水般的颜色。远处的城市中央广场方向,忽然传来无数声巨响,美丽的烟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