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蒂的英伦之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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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惊讶于这个答案，梦瑶还是顺着说下去：“那么你能同沃尔特先生维持长久的友谊，想必也是有见识的人。所以对于彬格莱先生同简的婚事，不知你是什么看法。”
“自然是祝福。。。。。。彬格莱先生温文尔雅，待人坦诚率真，简小姐性情随和大方，想必两人会合得来，幸福长久。”
彬格莱小姐一听这话，非常不高兴，却又不好反驳他，只得笑笑说：“我们自然是要祝福亲人能够获得婚姻的幸福。哦～对了两位小姐，我得跟你们说声抱歉，来伦敦后我都没有邀请你们前来做客，真是非常不好意思。还是，你们是否碰上了中意的男士，我可在舞会上见到不少年轻的单身汉，兴许还能给你们介绍下。”
“这个，真没有。”梦瑶摇了摇头，侧过身去，牵着玛丽的手，打算走开，不再同彬格莱小姐废话。
随即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
梦瑶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到彬格莱小姐捂着嘴，还有那不敢相信的目光！
“别走！”夏洛克咽了下，“。。。。。。你回去看了那封信？没有烧掉是吧！”
梦瑶用力抽回手臂，却只感到手腕被抓得生疼。她蹙着眉头对上夏洛克哀求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洛克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彬格莱小姐压着嗓门，同时紧张地扫视四周。
梦瑶一犹豫，夏洛克就猜到了答案：“既然看过了，为什么不给我答复！”
这样子的纠缠让梦瑶感到心乱，还是狠下心来：“你要的答案，无非是拒绝罢了。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你。所以，还是放手吧。”
“天啊！我的上帝！”彬格莱小姐眼睛泛红快要流出泪水。
“夏洛克伯爵大人，请放开吉蒂。”玛丽也开口了，虽然她挡在一边，还是担心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那么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结果。
“可你却总是给人几分希望。”见梦瑶要否认，夏洛克意外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一步，“你的每次开口，每次犹豫，每次注视，都像是在暗示，为什么？这可真残忍！”
这种话说出来，大家都惊呆了，瞬间沉默下来。
“沃尔特先生！”玛丽突然欣喜地轻喊，这种情况下小沃尔特就像个救星般走来。
气氛一下子变了。彬格莱小姐啜了几下，情绪平复下来，夏洛克则沉着脸，梦瑶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
“很意外你们之前认识。”小沃尔特似乎见到四人谈了有一段时间，走过来后就介绍起来，“琼恩是个非常有绘画天赋的年轻人，我们在大学的一次集会上认识。两位斑纳特小姐则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冒昧问下，没有打断你们的谈话吧？”
“没有。”见其他人不开口，玛丽努力调节气氛，微笑着说，“刚才我们在讨论谁有见识。大家一致认为，你四处游历，是个见识广博的人。”
“多谢赞美。不过我个人的观点是，没有宽广的胸襟，即使到的地方再多，也得不到思想的升华。”
“但你有着这种经历，总会比我们一直待在一个小地方更有优势。”玛丽笑着说。
“那么如果给你们机会，你们会想去哪里？”小沃尔特看着众人，难得的居然有些笑意。
“现在欧洲不怎么太平。我想去非洲，或者印度看看。另外挪威，爱尔兰也可以考虑下。”彬格莱小姐第一个开口。
“我想旅行的本身更具有意义。。。。。。倘若是出海，我要眺望，海天交接处，是太阳，就是永恒。”玛丽先是思考了下，轻声回答。
小沃尔特听到这话，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我想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据说在这座终年积雪的高山上，有一座上帝的庙殿，那里精神可以超升；我想去看原始辽阔的非洲大草原
，那里有浩荡壮观的百万羚羊、角马群生死大迁徒，处处有着大自然的规则和力量；我想去神秘古老的中国，那里有着世界上仅存的古老文明的延续，源远流长，生生不息。”听到玛丽诗意的答复，梦瑶也说出了她的梦想，反正，这是个梦想。
夏洛克的眼神复杂了起来，看着那个一脸向往的女孩，在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自己并不是真正了解她。她的心没有因为乡下而变得狭隘，她的视野开阔，她的才华横溢，也许她不会喜欢被某个男人束缚一生。那么，他这样子还能够得到她的爱？
三位小姐答案不一，很显然后边两个更精彩。
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是，集体舞的准备调子响起来，小沃尔特邀请玛丽再跳一首。
玛丽有些担心，看到梦瑶投来放心的眼神，还是跟着小沃尔特走了上去。
因为是集体舞，舞池上要散开一片空间，于是很多人都走上走下的，夏洛克和彬格莱小姐也走开了。
梦瑶舒了口气，却又想到刚才夏洛克的话，“总是给人几分希望，每次开口，每次犹豫，每次注视，都像是在暗示”，难道她真的错了，真的真的水性杨花了？
看到走下来的弗斯脱上校，梦瑶不禁担心起来。


☆、主动

在所有的社交舞里头，梦瑶最不喜欢的便是集体舞。与电影里呈现出华丽的音乐、优美的舞姿、男女主角高贵的气质不同；这种舞跳得人多；时间又长，并且缺乏自由度；想想一排又一排人做相同的动作，整齐划一，节奏一致，跟广播体操有的一拼。除非不得已；她决计不会上去受累。
所以在拒绝了一位男士的邀请后；梦瑶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站在在下边观赏众人的舞态，倒还真给她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弗斯脱上校走下来后；又跟另外一群人聊着。这样梦瑶便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又不认识舞会上其他客人，或者说懒得去认识，于是看了一阵子，她心安理得地跑到餐桌边，拿了杯香槟，轻轻啜了几口。同时还不忘瞧瞧玛丽和小沃尔特的情况。。。。。。显然没情况。
“斑纳特小姐。”某人悦耳又性感的嗓音响起。
梦瑶侧过身去，看到了美丽的御姐——玛格丽特。贝金赛尔女士。只见她一身淡蓝色天鹅绒晚礼服，衬托出修长妙曼的娇躯，金色的秀发绾成一个高雅的发髻，整个人显得华贵、优雅。
“真高兴能在这里遇到你。”这位御姐翩翩走来。
“我也是，贝金赛尔女士。”
“唔，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不喜欢集体舞，现在我可没这个念头了。”贝金赛尔微笑着拿起桌上的一杯香槟，“自从那次沙龙后，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绮莉那个小丫头可是天天念叨，说那个会讲故事又漂亮的吉蒂姐姐怎么还不来。”
“我病了一段时间。”梦瑶听到这样的称赞，挺高兴。
“那真是个坏消息，不知你现在康复了没有？”
“差不多。”梦瑶想了下，“要不明天我去拜访你，如果欢迎的话。”
“当然欢迎。只要你不怕被绮莉烦到，我真想不通她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多精力去调皮捣蛋。”话是这么说，言语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梦瑶非常欣赏贝金赛尔的御姐气质，跟她有说有笑，两人很快亲密起来。
“你还是叫我玛格丽特吧。”在一次梦瑶喊“贝金赛尔”后，玛格丽特放下酒杯，说，“我也好叫你吉蒂，怎么样”
“当然可以。那么刚才你说的贝多芬先生又创作出新作品，赶快告诉我吧，我真猜不出来。”
“是第六交响曲。明天你到我那里，我把整个乐章给你观阅。”
“我真想现在就去看看。”曾经的梦瑶在音乐方面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现在有了一定的功力，自然不想错过这位伟人的辉煌时期，她甚至幻想过等拿破仑被流放了，去维也纳拜访这位乐圣。
“怎么？感觉这种场合没有意思？”玛格丽特猜测起来，很显然梦瑶一直给她这
种感觉，“就我们两位小姐在下头看着，难不成，你跟我一样不喜欢这种舞会？”
“是不太喜欢。”梦瑶老实说，“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呢。”
梦瑶和玛格丽特看着对方，都轻笑起来。
“我更喜欢在安静的地方阅读，绘画，还有，发呆。”过了会，玛格丽特还是笑着说。
发呆。。。。。。还真是个好的爱好。梦瑶一想到一副御姐姿态的玛格丽特像只小猫样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发呆，呜呜，赶紧忍住笑出来的冲动，道：“呵呵，我也喜欢阅读，不过我在安静的地方更容易睡着。”
这时候集体舞终于结束，舞会上热闹起来，众人来来往往的。乐队歇了会，随即又有一首欢快的小步舞曲在小提琴声中被演奏起来。
“要不要上去试试，来支华尔兹？”玛格丽特望着舞池方向，“吓吓他们！”
这个建议让梦瑶颇为惊讶，不过看到玛格丽特明亮的眼睛，观念超前的梦瑶觉得这也没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正当舞会众人准备迈起优雅的步子，两位漂亮的小姐走了上去，一下子吸引了多位男士的目光，显然他们非常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娇小而相对青涩的那位伸出手、高挑而成熟的一位牵起来那纤细柔荑、两人旋即翩翩起舞的时候，他们的视线挪不开了。
梦瑶跳得很起劲。她原本是比较保守的性子，跳舞的时候不喜欢跟陌生男人搂搂抱抱，更何况华尔兹这时候并不被英国上流社会所待见，她还是偷偷拉着伊丽莎白去练习，从来没跳得尽兴过。今天则不同，玛格丽特舞技娴熟，又不会给她不自然的感觉，于是在摆荡和旋转中，梦瑶越跳跃开心，仿佛要扫去最近积攒的抑郁。到后来，在她的眼里只有轻快的节奏和肢体欢愉的动作。
两人越跳越热烈，最后在颤巍巍的弦声中，梦瑶靠在玛格丽特怀里轻喘着气。
定了下神，随即感到多道蕴含各种意外的目光，梦瑶心里生出不自然的感觉。
“快下去！”玛格丽特牵着梦瑶的手，迈开步子，最后几乎是要跑着到了偏僻的一角。
抚着胸口喘了口气，两人发现双方动作一致，似乎是刚才的默契还延续了下来，不禁展颜笑起来。
“真是太刺激了！”梦瑶毫无淑女风范地跺脚挥拳，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毫无羞愧感。
“是呢！瞧瞧他们震惊的样子。我不经意就看到三位男士踩到舞伴的脚，四位男士撞到其他人。”玛格丽特的笑容显得恶劣起来，两人没心没肺的为刚才的大胆行径高兴，关系更加亲密起来。
梦瑶觉得这才是玛格丽特的真性情，沙龙上那个大气从容的女主人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爱笑爱闹的大姑娘。她更喜欢这样的玛格丽特，
而不是那个贝金赛尔女士。
“我想再过去的话会很麻烦，虽然不会赶我们走，但舞会主人肯定高兴不起来。”两人平复呼吸后，玛格丽特建议到外头走走。
她们边走边聊，在外面转了一圈。
梦瑶觉得自己终于是见识到了大贵族的奢华，虽然这栋豪宅没有皇宫那么大气，但也是富丽堂皇，再加上庄园外头巨大的花园，前方宽阔的广场上数个巨大的雕像喷泉，远远超出那些普通贵族。
“这篇小说，我是说你之前讲的那个故事，真是你自己编的？”走了一阵子，玛格丽特提起这件事。
“嗯，是的。”梦瑶坦诚说。
“真是非常有想象力。绮莉喜欢的不得了，说除了《潘神的迷宫》，她最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故事。”
梦瑶有些敏感地看了眼玛格丽特，又暗骂自己实在疑神疑鬼过头，都快要成神经质了，于是微笑说：“这真是非常高的赞美。不过她还是个小姑娘，我想那篇小说对她而言，有些太过，太过那个了。”
“唉！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在她这个年纪来说，甚至太过成熟了。”玛格丽特露出苦恼的表情，“别看她小，很多名著诗歌她都读过，这也是最让我担心的。你肯定猜不出她看完《罗密欧与朱丽叶》后的想法：这两个人都是笨蛋，连个像样点的计划都没有，这么笨，活该有这种结局。还有四大悲剧，她都一个个嘲讽着看完，那些诗歌就更别提了。直到读完《潘神的迷宫》，她才像个正常的小姑娘。”
“那她是什么反应？”梦瑶好奇起来，绮莉这孩子还真是有些人小鬼大。
“呵呵！她眼泪汪汪，说奥菲利娅实在太可怜了，比《哈姆雷特》里的奥菲利娅可怜的多。不过你的故事也挺好，当天晚上她就去查了书房里所有的神话史诗，想要找出那个黑猫小姐的原型。”
梦瑶听完，实在忍不住笑起来，“那可以说是瞎编的。”而在心里，她对绮莉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很大的好感和好奇心。
两人聊着又到了舞会的侧门口，弗斯脱上校正巧从那里出来。
“吉蒂。”也许是看到梦瑶身边的玛格丽特，弗斯脱上校紧接着说下去，“外面天气冷，注意别冻着。”
“嗯。”
“我去喝水。”玛格丽特突然对梦瑶说，随即就把两人丢在门口，独自回到舞会上。
“。。。。。。我要走了。”弗斯脱上校站了会，开口说，“具体情况不能透露，不过你肯定猜得出，是去西班牙。”
“保重。”有那么一瞬间，千百种念头纷至沓来，看着身穿军装、高大英俊的弗斯脱上校，最后梦瑶却只吐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