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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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撇开那些看得见或看不见的敌人可能带来的烦恼,这样平静的生活其实是很让人向往的。
而在这样的平静里,终于有一石,激起千层浪。
二月初一,众人相约一同去会宾楼,小燕子和紫薇为了热闹,便将凝欢和东儿也带上。原本已很热闹的「家庭聚会」因为有了两个婴孩的加入而更加欢乐,东儿已近满岁,只不过由于当初早产而略显瘦弱;凝欢也已七个月大,比刚出生之时活泼好动不少,数次伸手去抢永琪手中的茶杯,最后竟对东儿脖子上挂的金锁片起了兴趣。
小燕子无法,只得求救地看着永琪。永琪知道那金锁片是福家世代相传之物,也不便表态。还是尔康豁达,伸手解下东儿脖子上的锁片递给凝欢,大方地道:“小孩子通常都是三分钟热度,没过几天就玩腻了,到时你们再还回来,就没事了。”
凝欢握着锁片,虽然完全不懂欣赏,依然是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东儿也不哭不闹,不停地拍着小手,仿佛金锁片到了凝欢手中,也是让他高兴的一件事。众人见到这副场景,连夸两个孩子有缘。
柳青更异想天开道:“小燕子和紫薇是结拜姐妹,永琪和尔康又情同兄弟,说不定你们俩的孩子将来也有特殊的缘分呢。”
众人围着孩子说话打趣,回忆过去,聊聊将来,直至日落时分方各自散去。
小燕子抱着凝欢朝王府走去,凝欢闹了一日早已累得呼呼大睡,永琪看着凝欢脖子上一晃一晃的金锁片,甚是好奇:“小燕子,你说欢儿怎么突然会对东儿的锁片感兴趣呢?”
小燕子在大杂院时照顾惯了小孩,倒也见怪不怪:“我觉得欢儿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在家的时候就总是抢你手里的毛笔。上次你朝服上的袖扣掉了,我要缝补的时候,她还抢着要呢。我觉得这是遗传,永琪,你小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的。”
“说实话,一两岁左右的事我几乎不记得。”永琪的思绪飞回至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所有的阿哥都养在阿哥所,我是不是也喜欢抢东西玩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逢年过节可以和额娘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很开心。额娘比我更开心,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锦姨在旁边不断地提醒,额娘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奶娘送我回阿哥所。”
“其实,我也记不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我的记忆,就是从白云观开始的。后来箫剑告诉我以前的事,我猜想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以至于我把两岁之前的事统统忘记了。”小燕子回忆起从前,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沉默片刻又恢复往日的笑容,“我们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咱们的童年,可都不怎么美好,不过都过去了。其实要知道欢儿是不是受你的遗传,倒是很容易。”小燕子神秘地笑道,“永琪,哪天你去问问皇阿玛,他老人家一定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永琪哑然失笑:“皇阿玛的儿子可不止我一个,况且他日理万机政事繁忙,哪里会记得这些小事?”永琪无法勾勒出他向乾隆询问这些事的场景,“而且我要是问皇阿玛这些事,皇阿玛不觉得我有病才怪,没准当场就召胡太医来给我把脉。”他指指自己的脑袋,“而且是看这里的毛病。”
小燕子设想了一下这样的情景,也觉得好笑不已,忙摆手道:“当我没说啦!”
两人并肩走着,永琪衣服的下摆突然被人扯住,他回头一看,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仰头盯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请问是艾公子吗?”见永琪点头,他才双手奉上信帖,“骆公子托我把这个给你。”
“骆公子?”小燕子眼睛一亮,“是哪个骆公子?他全名叫什么?”
那少年一问三不知,摇头道:“骆公子说了,艾公子看了信就会明白。”
“这么奇怪?”小燕子小声嘀咕着,“可刚才柳青不还说最近没见到骆大哥?”见永琪默不作声,已经将信帖打开,小燕子便也凑上前去看,只见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日未时,城外碧云寺,有要事相商。署名骆嘉尘。
永琪和小燕子互看一眼,均不明白骆嘉尘何以如此神秘,却也担心他是否惹了麻烦需要朋友相助。
与此同时,骆嘉尘也正对着手中的便条不明所以——明日未时,城外碧云寺,有要事相商。他思忖片刻,将纸条在烛火上化去。
碧云寺修建在城外,彼时正在修葺,周围树木葱茏,幽静宜人。午后的阳光从白棉窗纸里透进来,照在案上的一尊观音像上,望之慈祥敦厚。
永琪刚踏入碧云寺不久,骆嘉尘也跟着到来。两人寒暄几句过后,永琪便直奔主题:“说起来上回骆兄帮忙寻找小燕子,我还未曾当面致谢,不知这次约我前来有何要事?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和小燕子一定竭尽全力。”
“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过……”骆嘉尘脸上淡淡的笑容渐渐隐去,转为惊异,“约你前来是从何说起?不是你有事找我商量才让人传话给我么?”
“我传话给你?”永琪顿觉不对,拿出昨日的便条给骆嘉尘,“我收到这张字条,今天才会来这儿。怎么?不是你写的?”
骆嘉尘将信将疑:“我没写过,我收到同样的字条,内容一模一样,只是署名不同。”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当机立断,“恐怕有诈,此地不宜久留。”
永琪的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却想不明白究竟是有人恶作剧亦或是冲他而来。他和骆嘉尘走至门口,却见一位身着宝蓝色长衫的年轻公子信步走来,永琪一看已觉不好,忙推推骆嘉尘:“骆兄,你先走一步!”
骆嘉尘的目光挑向年轻公子身后的一队人马:“恐怕走不掉!”
永琪一步上前:“八弟,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奉旨拿人!”永璇一脸讥诮,“他说得对,今天谁也走不掉,当然也包括你,五阿哥!”
“五阿哥?!”骆嘉尘一脸的诧异不能相信,退后一步,“你是皇室中人?”
不等永琪解释,永璇已经抢白,他打量着骆嘉尘,“你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你敢不敢告诉他,你就是前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
“红花会?!”永琪也是一脸震惊,“就是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第一组织?”
“要不是我,你们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交的是什么朋友。”永璇脸部的线条越发冰冷,“皇室子弟和反清复明的头目相交,按照大清律例会有什么后果呢?今日我是奉了皇阿玛的口谕抓你们回去复命,五阿哥可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
骆嘉尘嗤之以鼻:“这出兄弟情深的戏码,你演得真不怎么样。”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陈舵主以为今天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永琪已经无力也没有时间去消化骆嘉尘的真实身份,然而他也已经清楚明白,是有人设好圈套让他钻,而这次摆明是要他再无翻身之日。
可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还有小燕子,还有凝欢,她们都在王府等他回来。
永璇大手一挥:“将他们拿下!”
永琪横剑在手,与永璇对峙:“谁敢动手?!”
永璇既惊且怒:“你敢抗旨?!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你不怕连累小燕子?”
“死罪?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永琪冷笑一声,“不要拿小燕子来威胁我!如果今天的事牵连到小燕子,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他回头冲骆嘉尘使个眼色,随即转过头来正对着永璇,“你做这么多事,无非为了对付我,何必牵连不相干的人。”
说话间,骆嘉尘已经发难,破门而出。永璇忙下令抓捕,永琪在旁冷眼瞧着,并不担心骆嘉尘的安全——那些官兵的武功,根本不堪一击。
没有外人在场,永璇更无须掩饰自己的想法:“前红花会总舵主岂会是不相干的人?抓到他就是大功一件,只可惜,你没这样的机会。”
“要立功,也得留着命才行。”眼看着骆嘉尘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永琪冷声道,“八弟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不管手下的死活,当然这也意味着你们抓不到他;要么亲自出马,不过我绝对会袖手旁观。”
永璇犹豫不决的时候,永琪已经走出碧云寺的大门,往皇宫方向去。永璇突然拦住他:“你去哪儿?”
“你不是奉了皇阿玛的口谕抓我们回去复命吗?现在「人犯」已经跑了一个,如果我这个也跑了,你拿什么跟皇阿玛交代呢?跟皇阿玛说没抓到人?”他凑近永璇,目光中有嘲讽的笑意,“那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又是怎么知道骆嘉尘的真正身份的?这些问题你又怎么跟皇阿玛交代呢?”
“这些事无须你操心。五阿哥有时间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永璇看着孤身一人的永琪,仍然不放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阿玛既然派我前来,必然是掌握充分证据的,你应该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全身而退,更何况……”
“更何况还有小燕子和凝欢在王府,这些也无须八弟来提醒!”永琪的声音抬高了八度,“我还是那句话,小燕子如果受了连累,不管是你也好,是皇阿玛降罪也好,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你最好记得我今天说过的话。”
兄弟之间剑拔弩张,彼此的眼中再无情感的羁绊,皇族之间尴尬变异的亲情关系昭然若揭。
永琪策马向前,暮色四合的天空布满幻紫流金的晚霞,如同一条长长的彩缎。荣王府浸沐在一片幻彩迷蒙中,美目不可方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章
斜阳如金,照在乾清宫重重叠叠的琉璃瓦上,流光如火,刺眼夺目,更使整个紫禁城添了几分摄人的压迫感,沉甸甸地不堪重负。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龙涎香在鎏金炉中燃起的轻烟袅袅升起,永琪平静的面容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其实儿臣也是今天才知道骆嘉尘的真实身份。”
“其实,你应该明白这不是重点。你们何时认识如何认识为何见面都不重要。”乾隆的语气有棱角分明的弧度,“重要的是,朕曾经说过,不准你再私下见他,可你还是去了。”
庭外一株株杏花开得繁密艳丽,团团簇拥,烈烈如焚。永琪凝神望着自己的父亲:“儿臣没什么可辩解的,只想问皇阿玛,是否相信儿臣?”
有那么片刻的沉默,几乎能听见更漏的嘀嗒声,激起破碎的残响。乾隆的声音终于渺渺响起:“其实整件事并不在于朕相信与否,朕当然不会相信你会与乱党勾结。”
永琪的心稍稍落定:“那么,皇阿玛的意思……”
“但是,你违抗朕的旨意却是事实。”乾隆的脸上浮起稀薄的笑意,“所以,朕要你将功补过。”
永琪的背上掠过一层寒意:“皇阿玛的意思,是要……杀了他?”
“他曾经是红花会的总舵主,朕要杀他不需要其他理由。当初朕一念之仁,放虎归山,没要他的性命。他也答应过朕,有生之年不会再踏足京城一步。这次他自毁诺言,还改名换姓,蓄意接近你和小燕子,很明显是有所图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东山再起,朕不能不买个万一。”乾隆的眸子里有秋水寒星般的冷冽之光,“朕是一定要除掉他的,但是朕想让你亲自去做个了断。”
永琪跪得膝盖酸痛,此时却也感觉不到了,一颗心仿佛被摁入沸水反复地揉搓,他反对不行,同意更不行。他勉强想出一个拒绝的理由:“皇阿玛,红花会总舵主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他必然武功高强,经验丰富,儿臣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乾隆的语气轻描淡写:“要让一个人死,不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决斗。有时候可以失足跌死,有时候也可以吃错东西暴毙,只看你是否愿意。”他的口气软下来,“朕知道你不习惯做这些事,但是坐到这个位子,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他从台阶上走下来,将一个纸包递到永琪手中,“它会帮你的。”
永琪的心中一片混乱,手中的白色纸包不断地放大成一张精心织就的网,死死地兜住了他。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当年,就是这样一包平平无奇的粉末,轻易地要了他额娘的性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只是这样想着,一个人名清晰地从脑海中蹦了出来。心中的酸涩立刻化成嘴角坚硬的弧度:“十日之内,儿臣定会给皇阿玛一个交待。”
永琪离开乾清宫的时候,天色早已全暗。黑夜笼罩着整个紫禁城,如一张巨大的乌翼自天际垂落,两边的朱红宫墙如两条巨龙夹道蔓延,只见院落深深,不见高处天色。永琪一个人走在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宫中甬道上,总觉得这一路永远也走不完。
他望着掩在夜色中的乾清宫,深深叹了口气,却在回头的同时停住了脚步,眼前的一切骤然变得模糊起来。
甬道的尽头处,小燕子正在那里等他。
夜幕下的荣王府格外静谧,寒星带着冰璨似的光芒,仿佛伸手可摘。
“什么?红花会!是不是搞错了?”小燕子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又平静下来,“但是,这不都过去了吗?永琪,你不是说,红花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