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迷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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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什么,但看着我没有其他行动,就很激动的说道:“把衣服给老子!”
我叹口气,这人为什么要浪费我的劳动成果呢?不听话的孩子啊。我还是把衣服给他了,我认为对于一些处于理智与爆发边缘的人,最好还是顺着一点。他一直盯着我,想必是在找可以逃跑的漏洞,但你是我的服务对象;怎么能让你逃跑呢?
他很迅速的穿好衣服,一边穿一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衣服是运动装,与身体摩挲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凭借声音的大小与规律,我闭着眼睛都可以猜到他在弄裤管——当然,我不可能闭眼的,那么可爱的身体不看才是亵渎。
“你叫什么名字?”我对着他明亮的眼睛问道。
“你知道还问屁问,我只想知道你好久放我走?”即使穿上了衣服,有了所谓的遮羞的东西,他的口气依旧不好。
“我的确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对他温柔的笑笑:“而且听你口气,你知道你要面临的东西了?”
他的眉头这时才皱的紧紧的,眼睛很是锐利,没有说话。过了一分二十九秒,他才呸了一声说道:“总之放老子走!老子不信事情就这样算了!”
真是不乖的人,我有些无奈的抬了抬眉毛:“你还是安静一点吧,有体力才有可能逃跑啊。”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是被卖了?”他听到我的话,突然松了口气一样,但还没有等我回答,他又绷紧了肌肉,很警惕的看着我的,眼睛里希望的火光炙热的让人熔化。
我笑笑,故意不回答。
“喂!你到是说句话呀!哑巴了啊!”
男人总是自大的,骄傲的,充满欲望的肉体却脆弱不堪。
“喝奶茶吧,现在你还不用怀疑我。”
他看了看杯子,但还是没有拿过来。
“你的名字?”他又开始拽拽的翘起他的腿放到我的茶几上,运动服沙沙的响了响,他还嫌弃的皱了皱眉。脚边是我的钥匙,刚才放在那里的。
“陈树。”我略微有些不快,那茶几我前天才擦了的,他鞋子边缘的泥巴沾到了涂了清漆的实木,美丽的木纹掩盖在泥土的下面如同树木倒立的生长。
我认为我是寻求自然的人。e
“那你的名字?”我还是友好的问问。
“关你屁事情!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就凭你随便的一句话?哪个知道是真是假?你有病!”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有个屁用!相信你我们就可以跑出去!?你以为你好了不起?”他的话一句比一句重,而我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也许我会喜欢他的肉体。
“呵呵,本来可以这么说的,但不是‘我们可以跑出去’是‘我可以放了你’——当然就这一点来看,我是有一点‘随便’的资本。”说着话,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略微的呆滞了一下,利马把脚放下茶几,脚“砰”的一声撞到了几角,又摔了下去,神色不善又慌张。
我调侃一样的耸肩,又坐了下来。刚才趁他不注意拿到的钥匙安静的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莫名的温暖。
“走吧,你自己不要奶茶就算了,现在没有机会后悔了,我们的调教就要开始。”
第 6 章
直接敲昏他,带到我的卧室。在窗台下面的地板上,有一个灰暗的门,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摸索出具体的位置。
窗外的阳光肆意的照耀着,手里的钥匙还是很冰冷。钥匙插入小门的一个小孔向左旋转三圈,拖他爬下有些许灰尘的楼梯,在从小门里透出的微弱的阳光的照耀下盘旋而下——这里不过是楼下罢了,但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人过。有人知道也一字不提,人们口中相传的充满悲哀的屋子,不过是我贮存记忆的另外一个地方。楼下的房间和我楼上的那间格局一模一样,客厅,两间卧室,厕所靠着主卧,还有没有怎么使用的厨房。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墨红的,只能看清楚窗帘上依稀有黑色的不规则花纹。主卧里只有一个半高的木柜,一张一米八的床。打开灯,昏暗的室内还是比较干净的,但空气的停滞感很强烈。我把他拖到床边,从床垫的四个角下面抽出栓在床柱上的链子。链子微微抖动,在我的引导下习惯的缠绕他的四肢,然后又扣回到自己身上。弄好这些,我迟疑了一下:真的要这么做么?
半晌回神,我默默的拉了拉链子,金属沉稳的低鸣一下,不再出声。
锁的很牢固,我又渐渐的放下心来,转身上楼,今夜不会安稳。
楼上阳光依然,一切如旧,我去上了厕所,无聊的打开电视。
电视里外表美丽的人们以美丽为躯壳,寄生在虚无的世界里。
我叹了口气,没有心情自己做饭了,我决定到外面随便的解决算。
出门,上锁,下楼。路过楼下的时候里面依旧一片死寂。
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但我没有一点自觉。单元楼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楠木,估计起码有五十多岁。
一根粗壮怪异的侧枝恰好挡住了我楼下屋子向阳面的窗子,主枝挡住了楼上客厅,总有感觉自己是野人一样,与世隔绝。
走出去二十三分钟,来到一家有很多客人的店子,要了一碗三两的牛肉面,等了十一分钟,面上来了,油腻的汤汁里没有几块可以叫做“牛肉”的东西,漂浮着的香菜的红油上面热呼呼的蒸汽不断飘荡。
吃完面,扳断不顺手的筷子,叫老板来收了钱,离开。
时间还很早,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到家里去,于是就准备去“流浪狗之家”看看。
在二环路外有一个收养小狗的收容所,里面的主人是一个在医院当护士的丫头。丫头名字叫“苗正”,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虽然收容所起了一个很温暖人心的名字,但平日里几乎是惨淡一片的。
不到一百平米的院子里住了十五只狗,有大有小,基本上还有着疾病或残疾。而丫头的家就在院子旁边,为了照顾这些狗,她没少被附近的邻居说过。半夜的犬吠不断,夹杂着小狗的尖叫,狗的味道在这个特殊的空间膨胀,飞舞的狗毛落的到处都是。我是在医院认识丫头的,那时我正在与我第三个心理医生聊天,她慌慌张张的冲进来,然后发现走错了,又急急忙忙的离开。和医生道别之后,我推门出去,走到大厅,看到她满脸泪水的离开。我那时很闲,就去问她怎么了,她对着我很固执的说没有什么,然后就飞快的跑开了。之后,在我和第五个医生交流期间,我们又见面了,然后就认识了。我没有嘲笑她收养狗,她也没有太在意我时不时的去医院。
因为她是护士的缘故,我很容易就能找她要一些我需要的安眠药、肌肉松弛剂以及一些常用的器具。无聊的日子,我就去她那里帮她。
渐渐开始起晚风了,我穿过公园,去公交车站。公园里的红叶李开的很是放荡,花瓣飘飘洒洒的落下。
叶子是初春时节特有的颜色,红绿相交。尖端的红渗入白色花瓣, 仿佛花瓣也是红色的。
急着回家的人们提着刚买的东西,放学的孩子吵闹着玩耍。
我站在公园里,看着白亮的天空,有一种看到了弗拉·安其利科的错觉——
跪下吧,跪在土地上,跪在土地上描绘头顶的天空。
第 7 章
“陈先生?”
我回过神来,左右寻找声音的主人。我的医生,季橙歌,站在前面高出小路一点点的山坡上。
“最近几天还好么?”
他的眼神里全是伤痛,悲伤的影子甚至蔓延到瞳孔。
“我还不错,你怎么了?”
“我……我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心情不是很好。你……你……”
“我怎么了?”略微眨了眨眼睛,仿佛有飞蠓之类的小虫子飞钻到了眼角边缘。
“你……恩……你最近好么?”
“一般吧,有新的工作了,可能要忙一阵子了。我们的见面可以定下时间了么?这样我好安排一下,不然到时候事情会起冲突的。”
“恩……你……”e
“我什么?”看来他真的不是很好,说话断断续续的,真不应该。我笑笑,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也许可以有更长久的交集。
“你来定时间吧,我随便的,没有关系的,一切看你的。”他重复的说这一个意思,但语速快了很多,有一点豁出去的架势。
我咬了咬嘴唇:“今天星期几?”
“啊?……哦,三。”
“那,以后就每个星期四下午两点吧,就从明天开始。”
“好、好的,你……”
“到底怎么了?我?”
“我?我,没有什么……你……你真的……恩,真的是陈、陈树——陈先生?”
终于说出来了,我感觉我替他舒了口气:“是的,我的一切必要资料你没有那到么?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说是很恶心的,我歪了一下脖子,露出一个假装迷惑而可爱的表情。他的脸这下连颜色都变了,汗津津的额头泛着水光。
“你……”
我微笑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我们明天、明天再说吧,我、我有事先走了。”他想逃开,急急忙忙开口。
“好啊,那还是上次的地方吗?”
“是的,就是那里,我租的地方,平时我就住那里,所以你可以随时来的,之前说一句就好,我基本上都在的。”
“恩,好的,你电话就是卡片上那个?”
“对、对,手机的也在的。”
“哦,那明天见吧。恩,我的电话在资料里,还有我不用手机。”
“对、对……呀,恩……那么,再见了?”
“再见吧。”
第 8 章
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手里提着的白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可能是去年存到现在的苹果。他转弯进了杂草丛生的小径,那条路是行人踩踏出来的。
我继续沿着石板路向前,风更加的凉了,真后悔没有给那个男人加一件衣服,就他那件毛衣在那间冰冷的屋子里一定会感冒的。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丫头那里了,买一点东西就回去吧。路过便利店,走了进去。拿了两包薯片,一袋面包,一件套洗漱用具——牙刷、牙膏、杯子、毛巾,一条白色的浴巾,一把梳子,一只蓝色的洗脸盆。本来还想要买XXL的尿不湿,但我忘记仔细观察他的屁股,不知道婴儿XXL的会不会小了,于是没有买。
我把所有的东西放到洗脸盆里,把它夹在腰上,走到生食区,捡了一些番茄,称了重。去交钱,因为是晚饭的时间,没有很多人排队。收银员头也没有抬,噼里啪啦的就把总价格弄了出来。一共178块4。给她200,她问我有没有4角,我看了看钱包,没有,就很抱歉的笑笑。她也没有说什么,找了零钱,给我两个很大的口袋帮我装好东西。我提着口袋,慢慢恍恍的往回走,路灯已经亮了,是那个可爱的医生的名字——橙黄|色,温暖亲和还有木讷。
走到大路的分叉的地方,转弯,橙黄|色的灯光在并不高大的树木的阴影里,层层叠叠的透过来。路边有一家卖牛奶的小奶屋,我走上它的台阶,往里面看了看:“有人吗?老板在不在?”
没有人回答。
我提高音量又问了一句:“老板,有人买牛奶。”
还是没有人回答,看了看奶屋里面,节能灯还亮着。
这时老板终于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急躁却又挤出笑容:“要买啥?”
“给我一箱伊利的纯牛奶,要小盒子的那种。”
“好的!”
“能帮我送到家去么?我家就在这附近。”
“这个……明天可以不?我现在有事要关门了,明天我去送。”
“好的,明天早上嘛,九、十点种送来可以吧?不用太早的。”
“可以、可以,我明天一早就送去,你家地址?”
“就在那边的那个单元进门的第一幢楼的六楼,2号。我现在就把钱给你?还是明天给?”
“明天、明天来,万一我搞错了呢?送错地方咋办?不着急的。”
他还是很着急,但还是又问了一遍地址:“进单元门对到的那栋的六楼吧,2号哇?我写一个免得忘了。”
“恩,那九、十点钟送来,谢谢了。”
“没有的事,那走好哈,我关门了。”
走下台阶,刚才的对话又让我感觉到如同睡梦一般的空明,走了两步到路边的树下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把那些东西继续夹在腰上,回家。
到家后,放好东西,去洗了个澡,然后时间就变成十点二十分了,我想了想,还是去决定不去看他——现在的他还有攻击的意识和力量,而这些东西我完全没有办法去消灭。
惟有时间和闭和空间的压迫才能点点滴滴的磨灭它们的存在,但当它们真正的不复存在的时候,我就可以回到过去了。
准备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关灯,睡眠,沉沉甸甸的黑暗弥漫。
没有时间的流逝,星辰不在流离失所,浩瀚的世界在安稳的夜里躺着。一直没有睡着的迹象,因为我听不到梦的呼喊;没有甜蜜的糜烂气息;四周澄澈的如同鲸鱼的海歌。
睡不着。b
悠悠的爬起来,抱着床上的被子,摸索到那个灰暗的门,旋转之前一直插在锁里的钥匙三圈,下楼。被子有点重而且比较大,磕磕碰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