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颠覆香妃-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拉氏一急,干脆道:“就是令妃!”
老太太这才回过神儿来,“怎么,怎么死的?”
“回老佛爷,死于砒霜!”
第十四章令妃之死(中)
中国人有句俗话,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而绿柔倒霉的原因,只不过是她替别人提了一会儿食盒,前后,不过转头的功夫。
或者,不应该称之为倒霉。因为在这高墙内院里,任何一次倒霉究其根本,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你可以称之为,人为……
养心殿跟永寿宫虽近,但再近便也是两座宫。临近年底政务繁忙,汇报、折子无一不曾多起来,万岁爷鲜少能抽出空去永寿宫抱抱女儿、亲亲爱妃,含香也就不得不打破绝不踏足政殿的规矩,时常自午间就被唤去伴驾,一陪就常常陪到了第二天。
永寿宫里虽没什么明显的钉子,但含香使惯了的,依旧是维娜、吉娜、跟绿柔三人。尤其是绿柔,在宫里时间久些,心思也缜密些,但凡有两宫差遣的活儿,含香向来吩咐她去做,而这件祸事,就发生在昨个傍晚,她自养心殿回永寿宫的路上。
“绿柔姐姐!”娇柔的声音轻声呼唤,一个姑娘提着个提盒,正站在永寿宫宫门不远处。
绿柔自然认的,那是庆妃娘娘身边贴身侍候的春纤。含香搬回紫禁城后,永寿宫不如宝月楼那么离群索居,自然也不好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庆妃所住启祥宫,紧邻永寿宫西墙,在后宫妃嫔中,庆妃也算温顺和气的,两宫渐渐也有些来往。绿柔跟春纤,自然也是熟识的。
“鬼丫头,这会儿不在跟前伺候你们主子,又打算跑去哪疯玩儿?”
绿柔当然是跟她开玩笑,在这后宫里,没有主子命令,宫女是不准随意出宫走动的。果见春纤嘴唇一撅,恹恹道:“还玩儿呢,我是奉主子命令,去延禧宫送东西给魏小主,谁知道走到你们宫门口,发现掉了只耳坠子。”
绿柔扑哧一乐,“什么叫走到我们宫门口,难道,是我们做法给你拽下来的不成?”
“好姐姐,你别跟我逗了,”春纤语带娇气,告饶道:“你快帮我找找吧,找着了我也好快点去办差不是?”
“什么坠子这么上心?金的还是玉的?”绿柔一面低头查看,一面不经意问道。要说这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也没那么容易掉进个东西去。“是不是你落到自己屋里了,或者沿着来路找找?”
“哎呀不可能,”春纤一脸坚定,“那是主子赏我的,我难得才带一次出门,刚才来的路上一直摸着呢,就到了这门口才发现不见的。错不了,一定就在这附近。”
“可是,”绿柔不疑有他,来回搜索着,“没有啊?”
“好姐姐,你可一定要帮我仔细找找,那是主子赏的,我若掉了,回去指定受罚!”
绿柔左右查看,确实没有。
“这样吧,”春纤把食盒递了过来,“姐姐帮我提一会儿,我自己找,我眼神儿比你好!”
绿柔略一犹豫,“这个,你放地下便是了。”
“那可不行,”春纤可劲儿摇头,“这是给主子吃的,怎么能放地下?若叫人看见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绿柔略微沉吟,“那好吧,我就站这儿帮你提一会儿,你抓紧找。实在不行就先去送东西,别耽误了主子交代的差事。”
春纤应声答应了,将提盒递过来,扭头开始沿着来路寻找。也不过片刻,“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春纤回头举着翠绿色的坠子,正跟她左耳朵上带着的是一对。
“那真太好了!”绿柔心里纳闷,这么显眼的东西她刚才竟然没发现。
她走到春纤跟前,将食盒递给她,“行了,坠子也找到了,你快去延禧宫吧。”
这在绿柔看来本是毫不起眼的小插曲,她虽微觉蹊跷,却也没很放在心上。却不想当天晚上,坤宁宫便来了人将她带走。等到了皇后面前她才知晓,延禧宫的魏答应死了,死因,正是吃了春纤手上的那一盘盐水河虾。
“求老佛爷明察,求皇后娘娘明察,主子送去给魏小主的膳食,都是奴婢经手的。这半个月来,日日不落,从来,从来都没出过差错!”
春纤自然也被带到了慈宁宫,但她说的这话却很诛心。
什么叫从没出过差错?
含香心底冷哼,这是刻意在提醒,因为这次碰到绿柔才会出的问题吗?
她看着地下跪着的两个宫女,绿柔虽吃了凝香丸暂无性命之忧,但身上依旧伤痕累累、衣服上血迹斑斑;这个春纤,看着如小猫般畏畏缩缩、形容憔悴,浑身却连半点伤都没有,连衣服都是干净的。
哼,含香心里明白,这是因为庆妃一向不得宠,虽养了个便宜儿子,但在后宫的存在感依旧几近于零。皇后也不是傻子,犯不着拉她下水。那拉氏现在,是可劲儿的打压自己呢。
“庆妃,你没事儿往延禧宫送的什么膳食?”老太太对于一大早宫里就呜呜泱泱也颇有些不耐。那个令妃,她本就不喜,后来福尔康那档子事老太太心里也有数,答应就答应到底呗,谁知道偏偏又死了。死就死吧,可折腾着她慈宁宫鸡飞狗跳算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语气不善,庆妃听着就是一哆嗦。
“回老佛爷,令呃,魏氏好歹是十五阿哥的生母。听说她近来身子弱,日日缠绵病榻。臣妾怜惜十五阿哥,对于他的生母,自然也该照拂一二。魏氏只是答应,按宫中规矩,份例有限。臣妾就命小厨房,给她做些膳食补一补,着春纤日日送过去。臣妾,臣妾也是一番好意!”
庆妃肚子里没说的是十五再不得宠也好歹是位阿哥,将来纵不能继承大统,也能封个亲王、郡王。虽然令妃得势那会儿,自己没少吃过她的暗亏。可将来十五阿哥开府,能跟着他出去享福的依旧是魏氏那个生母,而不是她这个养母。如今许她点好处,日后说不定也能好帮衬帮衬自己。
“皇后,可查了延禧宫?”
“回老佛爷,臣妾昨晚就叫人封了延禧宫,据伺候魏氏的宫女回报,昨日午后,除了春纤送去的河虾,魏氏并未吃其他东西。”
“哦?太医怎么说?”
“今早徐太医来看过了,说是面色青黑,四肢僵冷,而且根据其他宫人回报,魏氏死前有心腹搅痛、吐泻不止等症状。徐太医判断,是死于砒霜。”
太后神色一冷。
其实魏氏死不死,她都没放在心上。凭她浸淫后宫争斗几十年的经验,却早就从这里面,闻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老太太的眼神依次自皇后、容妃、庆妃脸上扫过,心底便暗暗做了判断。
这件事如果往下查,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她又何必劳师动众?
永寿宫的风头确实太过,只是现在,对于她老人家来说,还不是动的时候。
“既然问题出在这两个奴才身上,那就不必多说,拖出去杖毙吧!”
含香心底一惊,春纤已率先喊了出来:“老佛爷饶命,求老佛爷饶命,奴婢冤枉啊!奴婢日日给魏小主送膳食,奴婢伺候庆妃主子三年,奴婢从来没出过什么差池啊!”
春纤磕头如捣蒜,眼见有人上前拉扯,急忙嘶声喊道:“老佛爷,奴婢只是启祥宫的宫女,魏答应是延禧宫的小主,奴婢何必去谋害她?奴婢没有动机,奴婢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呀!”
含香站到绿柔身旁正待求情,那拉氏却已接上了话茬:“启禀老佛爷,臣妾觉得这奴才说的也有道理。启祥宫跟延禧宫,井水不犯河水,她一个奴才,何必去谋害其他宫里的小主?”
那拉氏说完,眼神却往含香这边瞟了过来。
含香冷笑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永寿宫的奴才,就有谋害小主的动机?”
那拉氏吃吃一笑,“哎呀容妃妹妹,谁不知道你宫里的奴才最是忠心。当日龙种滑胎之事,想必她们也替妹妹抱屈。这福家跟魏氏的关系,在这紫禁城里谁人不晓?若说这个奴才,要为那没生在世上的小阿哥报仇,也是可能的……”
那拉氏口中说着奴才报仇,可谁听在耳中,都明白她已有所指。
所谓报仇,莫不是容妃自己。
含香神色一凛,“皇后娘娘…”
“够了!”太后突然打断,“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何必为了个奴才争来辩去。哀家的旨意,你们都不打算听了是不是?”
众人立刻沉默。
“还不来人,把这两个奴才拖下去,打到死为止!”
“老佛爷!”含香噗通就跪了下来,“求老佛爷开恩,此事尚有很多疑点,或许是魏氏吃了别的什么东西宫女没有看见,又或者她是因为别的什么病症状与中毒类似。老佛爷慈悲,求您再派人查一查,那个徐太医他瞧清楚没有?是不是诊的匆忙遗漏了什么?含香求老佛爷慎重,求老佛爷慎重!”
含香紧紧攥着绿柔的手腕,那是她刚刚从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救回来的,那里的脉搏跳动的虽然微弱,可却绵绵不断,她怎么能看着这个姑娘活活被人给打死,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这一切,分明就是冲着她而来!
“容妃,”太后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人人都称她老佛爷,可人们还没忘记,她并不是真正的佛爷。她,也是个从几十年的宫斗硝烟中活下来的女人。
“哀家的懿旨,你打算违抗?”
含香怔怔的望着眼前坐着的老太太,这样表情的太后,她从未见过。但她却已从那表情中读懂,太后的决定已经毫无转圜了,她铁了心要让这两个丫头背黑锅。她是在保护什么人?还是,在维护某种平衡?
“拖出去!”太后第三遍重申,谁还敢犹豫。
绿柔一根根掰开含香掐住她手腕的手指,脸上已是决绝的表情。
“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含香望着门口进来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眼眶里有微微的湿意。
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向《大话西游》致敬!哦也!!!
启祥宫,清晚期改名太极殿。
抱歉我忘记在哪里看过,说清宫女是不许佩戴首饰的,具体不知真伪。但剧情需要,咱们就当是可以佩戴,又或者因为是主子赏赐,可以佩戴的吧!啊,不学无术的小水啊!
第十五章令妃之死(下)
“皇帝今日来得倒早,养心殿的政事都处理完了?”
面对自家老妈的询问,乾隆爷面色讪讪。若不是接到吉娜来报,他哪里知道小东西已身陷命案,亏得吴书来有眼神,偷偷禀告了他。他是撇下一众大臣,匆匆自养心殿赶来的。
“皇额娘,儿子听说魏氏去了,想她好歹为皇家添过两子两女,儿子总该要过问一下。”
“这毕竟是后宫的事,管理六宫有皇后在呢,实在不行,哀家也可帮衬一二。皇帝政务繁忙,何必如此操心。”老太太看样子是铁了心的不想翻案。
“话虽如此,但儿子听说魏氏身亡乃是中毒所致,既牵扯到阴私,儿子怎能不上心?后宫虽是内院,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太后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便也没再生异议。
乾隆爷急忙招手,“冯太医,说说你的诊断。”
冯太医叩首施礼,回话道:“启禀皇上,臣刚才已检查过魏小主的尸身,并询问过小主身边宫女。小主的死因,确实很像砒霜中毒所致,但观小主生前状况,却还有其他诱因。”
冯太医自袖中掏出一物,呈上,“这是臣自魏小主寝殿内所得,据宫女叙述,小主生前,已服用此物长达半年以上。”
乾隆挑眉,“此乃何物?”
“回皇上,这是酸枣仁,而且,是已经炒熟的酸枣仁。”
冯太医当然知道主子问话的用意,继续答道:“酸枣仁炒熟后,着开水冲服,有安眠镇痛、开胃养肝之功效。臣询问过延禧宫宫女,魏小主生前虚烦少眠、惊悸怔忡,常需借助此酸枣仁的功用,方能入睡。但这酸枣仁长期服用,却有药效减退的缺点。普通人服用七天,便会觉得原来用量难起作用,不得不继续加量。魏小主起初只是开水冲服,到近来,已达到大量咀嚼吞服的地步。”
乾隆爷眼睛一眯,“这东西吃多了,可有害处?”
冯太医借着话茬继续:“回皇上,长期大量服用酸枣仁,会引起腹痛、腹泻,甚至泄物带血等症状。但这都不是导致魏小主中毒的根本,直接原因,依旧是小主昨日所食河虾。”
太后冷哼一声,“说来绕去,还不就是这两个贱婢,若非她二人害主,河虾何至于有毒?”
“皇额娘少待,”乾隆劝道:“先听冯太医把话说完。”
“启禀皇上,河虾虽已被魏小主食尽,但昨日症状突发,延禧宫的宫女还未来得及清理餐具。臣来时已做过检查,盛河虾所用瓷盘,并未发现毒物。”冯太医稍稍一顿,复又道:“臣所说中毒之根本,指的,仅仅就是这盘河虾。”
“这话怎么说?”太后问道:“一盘河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