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未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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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弗莱彻和多伊尔的谈话,所以颇为纳闷,也没注意到从松开一角的衣领中暴露出的粉红色吻痕,也就是这一闪而过的色彩令年轻管家的眼里的阴霾顿时浓厚了几分。
我是分隔线…
多伊尔醒来已经两天,但精神上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这把寸步不离的薇薇安吓得手足无措,无奈之下只能向她最讨厌的人求助:“弗莱彻,你去看看二哥嘛……我没办法了!我跟他说话,他会听也会回答,但那个样子……实在太恐怖了!你去劝劝他好不好?好不好嘛!”
在弗莱彻答应下这桩差事后,薇薇安欢呼了一声,立刻冲向路加的房间,直接导致刚从勒维耶的黑色恐怖中挣脱出的路加又立刻被名为薇薇安的大水给淹没了。
43
弗莱彻如约来前去看望多伊尔。多伊尔的房间位于二楼西侧,和路加东侧的房间正好对称,自从几年前多伊尔搬离后便一直空关着,只有仆人每星期进去清扫一次。
弗莱彻本以为多伊尔还会处于游魂状态,但看来情况比他想像中的好些。“您准备现在就离开?”
正在衣柜中翻找衣物的多伊尔停顿了一下后含糊地应了一声。本以为他离开这么多年,当时留下的东西就算没有被处理掉也会堆积上不少灰尘,不料醒来后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和他走的那一夜一样放置着。为什么……那个人夺走了他的继承权,甚至是逼他离家,又为什么还要留下他的东西?他想不透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太多令人费解的事让他听不进薇薇安的话。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不在蔫会让薇薇安误认为那是想不开要做傻事的征兆。
“您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里能提供最周到的照顾。”
多伊尔找出一件白色的衬衣,这种衣服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所以他打算就选手上的这件。“我不习惯。”何况身上的淤青已经褪去颜色,几乎看不出痕迹。
面对多伊尔坚决的去意,弗莱彻突然想违背路加的意愿,于是他说道:“路加少爷病倒了。”
拿着白衬衫的手抖了一下,干涩的声音几不可闻。“是吗?”
“您不打算去探望一下?”明知道对方不愿再听,弗莱彻依旧追问道。
“你让我……”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抖得更加厉害,蔌地捏紧,掐得指节发青,“让我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多伊尔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东西,像要盯出个洞似的。
“路加少爷并没有真的想杀怀亚特先生。”
“可他确实用枪打伤了他!”多伊尔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敢再回想当时的情形。
“那并不是什么致命的重伤。”弗莱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身上一般都会携带两把枪以备不时之需,路加少爷当时拔出的是M15型手枪,而并不是另一把吉乌尔扎式手枪。对于您这样的外行或许无法了解这有什么差别,但只要我稍微解释一下相信您一定能明白这当中的差异。”
多伊尔疑惑地回头看着弗莱彻,不明白他到底要说明什么。
“M15型手枪是将官手枪,换句话说就是威力小得多的袖珍手枪。而吉乌尔扎式手枪在50米以内能击穿由30层凯夫拉材料构成的防弹衣,如果被这种枪击中,即使不是要害部位,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说……他手下留情了?”
弗莱彻点了点头。
“呵……”多伊尔悲惨地捂住脸,问道:“难道我该向他道谢吗?”
“那倒没有必要,只是请您继续留在塞奇威克一段时间,我们不会限制您想做的事,更不会强迫您做不愿做的事。我能保证您看到的是一个再正常再普通不过的家。”见多伊尔张口还想推托,他又连忙补充道:“至少请让薇薇安小姐放心,这两天她被您吓到了。”
面对对方的再三保证和请求,多伊尔最终没能拒绝,他只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他也希望能借这个机会了解他想知道的事。
我是分隔线…
薇薇安在抑郁数天后忍不住偷偷溜出去疯玩了两个通宵,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才舍得回家。一进大门就立刻钻进卧室补眠,甚至错过了晚餐,否则让她的大哥在餐桌上瞧见她这副邋遢的夜猫像,她是免不了挨上一顿训的。
原本薇薇安这一觉就算睡到第二天也未必能醒,但睡梦中从肚子里隐约传出的“咕噜”声搅得她无法安宁,最后只得不情愿的醒来。忽然想起三天来光有一堆酒精饮料下肚,她的胃已经不耐烦地提出抗议。无奈之下,薇薇安爬下床,连鞋也懒得穿,赤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感觉很是惬意。
打开门向走廊张望一下,发现路加刚回到卧室门口,在进门前忽然停下向这边转过脸来,吓得薇薇安立刻缩回脑袋学壁虎般趴在门板上,大气也不敢喘。
呜……她才不要又挨训呢!大哥,你身体刚好,可要好好保重千万别生气啊……薇薇安作势在胸口划上几个十字
直到确定路加确实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并关上门,她才蹑手蹑脚地溜出来,猫着腰摸黑前行,目的地是楼梯边的茶点室,为了方便平时那里总是储存着不少小点心,足够解决她现在的问题。
走到转角处,薇薇安发现另一端透着光亮,靠近才发现光线是从茶点室的门缝中透出的。
这种时间还会有谁在里面呢?
薇薇安如同夜行的猫儿般无声地靠近,贴在门缝上向里窥视,谁让她真的很好奇嘛!
可慢慢地,她的好奇心开始消退,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惊愕取而代之,像条恶毒的蛇纠缠住她的心。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宁愿自己是在梦游。
直到房内的声响拉回了她的理智,她才飞快地返回到自己的房间,捂着乱了节奏的心脏,脸色失去了平时的红润,苍白如纸。用被子使劲蒙住脑袋也无法阻止刚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结果是一夜无眠,直到曙光女神展露第一缕阳光,才昏昏睡去。
我是分隔线…
路加站在浴室的梳洗台前,对着镜子发出第十一次叹气声,原因是遍布于脖子上的青紫色吻痕。他并没有料到当时留下的痕迹会那么重,在睡了一晚后更加地明显,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他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连那里的皮肤都觉得一丝热辣辣的疼痛。
黑着脸瞪着镜子里的落魄像,鸵鸟般地庆幸反正现在被禁足,哪儿也不用去。
脖子上不舒服的感觉让路加决定找些清凉止痛类的药膏,这倒让他犯难了,因为他既不能找弗莱彻,更不能找勒维耶,而他自己对各个房间放置些什么样的物品更是没多少概念,要他从数目众多的柜子抽屉中找一管小小的药膏就好比天方夜谭。
路加走到床边摇了摇铃,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女佣敲门进来,那是个皮肤白皙的小个子女人。
“芙若拉,帮我找些清凉的外敷药膏。”名为芙若拉的女人主要负责路加的房间的清理工作并听从路加的差遣,在城堡里每个主人的房间都会有一个固定的佣人负责,这位芙若拉也是除了弗莱彻以外唯一一个能够自由出入路加房间的人。
芙若拉诧异地问道:“您不舒服?需要请勒维耶大夫和弗莱彻先生过来看一下吗?”
“不。”路加坚决反对,他说道:“不用通知他们,没什么大问题,我只是有些皮肤搔痒罢了。”
“好的。请您稍等。”芙若拉识趣地没再继续提问,作为一个合格的仆人,就不能对主人的隐私太过好奇。但她也没说明弗莱彻早有过吩咐,但凡拿给路加的药品无论多少都必须经过他的过目。对于弗莱彻立下的规定,如果有人敢不遵守,那卷铺盖走人算是最轻的处罚,在城堡内的日常事物中,身为管家的他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由于芙若拉的动作迅速,两分钟后,路加便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路加拧开盖子闻了一下,随口问道:“小姐回来没有?”
“啊,薇薇安小姐昨天傍晚回来过,今天一早又出了门,见到她的人都说她脸色很糟糕,像是没睡好。”芙若拉认真地回忆着。
“她简直把塞奇威克看得连旅馆都不如!”路加显得有些不满,或许是自己的宠溺放纵让这唯一的妹妹变得野性难驯,该是好好管教一下了。“等她回来,叫她来见我。”
“好的,我会告诉阿格尼丝太太的。”
“不,你亲自去说。她将薇薇安惯坏了,到时候一定会跟着来求情。”
阿格尼丝是个长相普通有点黑胖的中年妇女,当时路加就是看中她的老实稳重才让她负责照顾薇薇安。尽管性格有些顽劣的薇薇安总爱恶作剧,甚至有次装死将她吓得够呛,但这为好心肠的女人每次都能原谅小姐不安分的小孩心性。
“小姐只是太寂寞,想多引起些少爷的注意而已。”略带皱纹的女人如此说道。于是她便成了除路加以外薇薇安最愿意亲近的人,而薇薇安也为她的任性又找到个帮凶。
我是分隔线…
当薇薇安笑得一脸谄媚,抱着只拼命摇动着尾巴试图讨好别人的小约克夏出现在路加眼前时,他觉得还是让阿格尼丝把她和它领回去比较好。
“大哥,它很可爱吧!”把手里的小狗平举在胸前,薇薇安盯着路加的眼神充满着期待,连那只等待被评价的小狗也兴奋地“汪”了一声,吐着舌头一脸憨相。
“嗯……很可爱……”头部小而平坦,身体匀称,四肢笔直,全身长直毛色暗且呈丝状,倒不失为一只美观的纯种犬。只是薇薇安绝对不会有耐心给它梳理毛发,到时候纠缠成一团可就白白糟蹋了那身光亮的皮毛了。
“它跟我很有缘哎!我挑的时候它突然跑上来舔了一下我的脚,所以我连价都没还就买下来了!”薇薇安说得一脸陶醉。
“……”还白糟蹋了你那么有利的家庭环境!“怎么会突然想起养宠物了?”路加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决定改天再教育薇薇安。
“不能养吗?”薇薇安哀怨地瞅着路加,好像只要他说不同意就立刻哭给他看似的。
“你想养它就要负责,别到时候失去兴趣就把它扔给阿格尼丝,否则我会冻结你所有的信用卡账户哦。”路加看着傻傻呆呆的小狗,觉得如果他不给薇薇安一些压力,只怕没多久这只小东西就要被抛弃了。
薇薇安不乐意地臭着张脸咕哝道:“知道了啦!”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弗莱彻端着牛奶走了进来,当他看到薇薇安抱着只狗时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但神色间依旧没有特别的变化。
“咦,是给大哥的牛奶吗?”薇薇安眼尖地看到冒着一丝热气的白色液体。
而早她一步受到香浓诱惑的小狗更是不安分地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发出“呜呜”的渴望声。
“怎么办啊?我的小菲比好像真的很饿哎……”薇薇安为难地来回看着小狗和牛奶,完全是个心疼宠物的好主人的模样。
不等路加阻止,薇薇安抱着小狗窜到弗莱彻面前直接去抢托盘中的杯子。“就给我的小菲比嘛!”
“等等,小姐……”弗莱彻来不及挡开薇薇安的手,结果……
“咚”的一声,被子落在厚重的地毯上骨碌碌地滚开,里面的牛奶也被浓密的织物尽数吸干。
一时间,房内悄无半点声响,弗莱彻站直了身体,薇薇安也收回手,只是两个人用同样复杂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对方。不同的是,弗莱彻的眼神中的情绪被很好地隐藏起来,而薇薇安的则多了份挑衅和质问。
“呜……”小约克夏挣脱了薇薇安的手,落了下来,伏在被牛奶浸润的地毯上用力地嗅着,但还没等伸出舌头舔上一舔,就被人揪住脖子提了起来,当下愈发不满地挣扎起来。
“时间不早了,小姐和小菲比也早点去休息吧,我会重新准备一份夜宵送到您的房间。”
低沉的声音透着鲜少流露的不可抗拒的威严,让薇薇安从强烈的敌意中收回理智,对心生疑惑的路加匆匆道了声“晚安”便跟着提着小狗的弗莱彻离开房间。
在薇薇安的房门口,弗莱彻放下了手里的菲比。得到自由的小家伙欢叫了一声朝薇薇安跑去,但它的主人根本不理会它的撒娇,而是专注地看着弗莱彻,眼神中的愤怒像锋利的箭一般根根扎在男人的身上。
原本相处得并不太平却意外融洽的两个人,此刻却像战场上相逢的敌人般对峙着,蓄锐待发。明明浑身紧张,偏偏又将最致命的武器隐忍在美丽的皮相之下。
敌不动,我不动。
每个人都在寻找那个空隙,伺机发难。
活泼好动的小约克夏不满主人的忽视,张口咬住薇薇安的裤子拼命拖拽。
于是弗莱彻率先开了口:“小姐不打算抱抱您的小菲比吗?”
“不必了。”薇薇安已经完全没有了在路加面前讨喜的娇态,与路加发怒时没有温度的眼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