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7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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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发现自己的男朋友还是很会讲话的，他不是一上来就挑人家的错或者急于打击别人的自信心，那样的人从前在糖耗子见着不少，认为自己技高一等，和不如自己的人说话，人家都要感激涕零并且当做圣经一样虔诚默诵。
威克多单单捡罗恩的长处说，又简单传授了几招长年练习魁地奇的经验，由浅及深的让罗恩自己想明白当中的道理。罗恩？韦斯莱不是白痴，虽然性格直率，不是一点就通的敏慧之人，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结合前因后果融会贯通。他明白威克多？克鲁姆的意思，他不适合找球手位置，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罗恩原本是藏着小心思的，说他一点都不嫉妒哈利一年级就被选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正式队员，而且还是找球手这么至关重要的位置，确实假了点。有些人天生如此，然而造物主是公平的，他不该被负面情绪影响无视自身的优越性。
“或许守门员这个位置更适合你。”威克多建议。“你的飞行方式和对鬼飞球的敏感程度让我想到了入队前的邓肯。”
多说无益，蜻蜓点水反而更能取信于人。
简单的几句话，让罗恩决定往守门员方向去努力了。争取早日通过入队考试，正式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罗恩给自己打气。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八月来临，眼看就要到仨师兄回校集训的日子。贝尔尼克现在是队长，要以身作则，回去的日期只会早不会晚。几个人商量决定最后几天就老实待在翻倒巷57号，顺便买点东西回去，也不算白来了回英国。
与依依不舍的韦斯莱家诸位告别，再三向他们保证以后一定还会来叨扰。
金妮难得大胆一回当面要求和邓肯保持联络，邓肯很爽快地答应与她通信，临走前两个人还嘀嘀咕咕说了不少话。可能是接触时间长了，金妮对这位法国帅哥的免疫力越来越强，说话做事本色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脸红。
韦斯莱夫妇发现他俩神色如常，也就放任自流随她去了。
莫丽本来还想叨念几句，小姑娘什么不好学非要和男孩子一样玩粗野的魁地奇，心里有点不太乐意，被温厚的亚瑟劝了几句也就没再阻拦。
贝尔尼克也多了俩通信对象，就是永远都闲不住的韦斯莱双胞胎。他甚至主动提及，如果乔治和弗雷德真有开店的打算，他一定会把零花钱拿出来注资。双胞胎全当他是客气，勾肩搭背地感谢一通。
一行人回到翻倒巷，第二天就有新客人上门，是海姆达尔那位只收稿子不发稿费的雇主卢娜？洛夫古德小姐。
对于她的到来海姆达尔百分之一百的欢迎，在韦斯莱家做客的时候曾想顺路到她家去拜访，后听金妮说他们不在家，大概又跑到哪里去找什么大嘴球形鱼的栖息地了，只好打消了拜访的念头，不曾想她主动找上门来了。
卢娜还是老样子，不知不觉就会开小差，不过她对海姆达尔的思念溢于言表，一年多的频繁通信让他俩建立起了一段友谊，显然她已经把海姆达尔抬至同金妮一样的好友层面了。别看小姑娘经常魂不守舍，大家都拿何种态度对她，她心照不宣。异于常人的喜好让她徘徊在众人之外，再加上性格古怪，要不是金妮的真心以待以及韦斯莱一家的关怀，卢娜的人生肯定比现在寂寞得多。
卢娜这次登门不仅带来了最新的《唱唱反调》，还把积压在她那里的读者信件一并送来。
洛夫古德小姐不同于腼腆的金妮，她的脑回路也跟普通小姑娘不一样。为三位师兄做过介绍以后，她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把仨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直勾勾的眼神就连在女人堆里向来吃得开的邓肯都觉得恕�
“我觉得他们三个看上去都很好。”卢娜突然轻飘飘地对海姆达尔来了那么一句：“哪个是你男人？”
海姆达尔瞠目结舌，在仨师兄惊诧的目光下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
“你给我写信的时候不是透露有心上人了么，德姆斯特朗没有女孩子吧。”卢娜微微一笑，眼睛却不肯放过三位男士，一副费思量的神情。“照你的性格，如果不是两情相悦，肯定闷死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
你真的是“学龄前儿童”吗？海姆达尔想问。脑子打结，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好像是做过这方面的暗示，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打心里认定卢娜不是拘泥世俗的人。
“为什么肯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卢娜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问：“难道不是？”
海姆达尔甘拜下风，指了最右边。
卢娜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很好。”
也不知道她所谓的“好”是什么意思，“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确实不假。
威克多面不改色，海姆达尔光瞧那双炯然雪亮的目光就知道这闷骚家伙心里一定乐翻了。
贝尔尼克对《唱唱反调》充满了兴趣，翻看了一期后毅然决定订阅该刊物，仔细问了卢娜刊物发行的具体时间和价钱，发现问了等于白问，《唱唱反调》压根就没有确定的发行日期。
看他对卢娜一副相逢恨晚的热络表现，海姆达尔禁不住好奇道：“贝尔尼克他……”
威克多点头：“他从小就相信有……嗯，‘未知生物’的存在。”
也就是终于找到组织了，难怪兴奋得喋喋不休。
“想不到啊，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海姆达尔啧啧称奇。
“他比较会装。”
海姆达尔张大眼看着男朋友，男朋友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斯图鲁松室长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后来威克多对自己的堂弟有过一次调侃：“洛夫古德小姐今年刚就读一年级。”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贝尔尼克倒不急着撇清关系，挑眉反击：“你有资格说我吗？”
正式离开英国的前一天，贝尔尼克和邓肯终于坐不住决定出门买纪念品，一大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俩人很自觉，没去叫威克多。贝尔尼克很有兄弟互助精神，临去前告诉堂兄会帮他带一份。
吃过早餐以后，威克多抱着海姆达尔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同九连环较劲，某男孩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暑假作业，想着上楼去拿。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希娜去做，就是没好意思把人家从厨房的锅碗瓢盆堆里叫出来，尽管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几年，他还是不太习惯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就算对方是任劳任怨的家养小精灵。
海姆达尔决定自己上楼去拿，不过几步路而已。
他离开男朋友的腿……不是他爱坐那上面，实在是男朋友霸占住他最喜欢的单人沙发就不肯还了，非得拉他一起坐，还用他说过的话反过来堵他的嘴——拉近距离，增进了解，促进合作。
上楼进到房内，拿出羊皮纸和参考书，正准备离开发现鸟架上的奥拉尔不见了，一串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从窗户外面传来，海姆达尔爬到飘窗台上探身看出去，发现抓着邮件的奥拉尔一个劲的扒拉悬挂在隔壁阳台上的铁笼子，盯着南瓜夫人的宝贝疙瘩两眼冒绿光。
海姆达尔忙把它叫回来责备了几句，奥拉尔垂头丧气地立在鸟架上。海姆达尔好笑之余多喂了它几只袋蜘蛛算作补偿。狠狠吃了一顿，奥拉尔终于恢复精神——继续打瞌睡。
海姆达尔用胳膊夹着学习用具，一边下楼一边拆信，回到小客厅以后眼睛不离信纸直奔男朋友的大腿而去，驾轻就熟的爬上去坐好，然后对男朋友低声笑道：“德拉科在信里说马尔福先生打算让他练习黑魔法……”
说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纳闷地抬起头，发现男朋友的表情很古怪。
刻意的咳嗽声传来，海姆达尔脸色微变。
威克多拍拍他的肩膀，神情却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海姆达尔从男朋友的腿上下来，站直身子，转过身，隆梅尔和斯诺坐在三人座的沙发上各据一方。斯诺两臂抱胸，脸色不善，盯着眼前的茶几闷声不吭。隆梅尔懒洋洋的靠在沙发背上，表情很是意味深长，没有不高兴，但也不是高兴，眼神也瞧不出什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海姆达尔想了想，走过去和父亲打招呼：“见到您很高兴。”
隆梅尔没有拒绝海姆达尔的亲吻，一如既往的漾开笑脸回应儿子的亲密举动，二十四孝老爸的表现也和以往分毫不差。
海姆达尔摸不准他的意思，想着乖顺点总没错。
斯诺就比他大哥容易明白多了，生气……至少是不高兴。海姆达尔同他招呼以后他就硬按住男孩在自己身旁坐下，脸阴得都能滴出水来，嘴里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海姆达尔的手腕被斯诺掐得生疼，但他一声未吭。
对面的威克多？克鲁姆在海姆达尔离开他以后就开始正襟危坐，默默承受两位斯图鲁松先生刁钻却不露声色，恼怒且不赞同的打量。
“我想吃冰淇淋了。”隆梅尔突然对海姆达尔笑道。“给爸爸买一份回来吧，就买弗洛林冷饮店里的那个什么招牌冰淇淋。”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气，他知道爸爸想支开他。对威克多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斯诺松开他的手腕，他站起来朝外走去。
大门在身后合上，阻断了三个男人目送他离去的视线。
海姆达尔还是走了趟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买了一个单球冰淇淋，再慢慢往回走，走到翻倒巷57号时正好吃完。他推门走了进去。
当然没有惊涛骇浪、飞沙走石，小客厅里的气氛甚至比他离开前更平和，那时候很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海姆达尔看看父亲和叔叔，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看到他进来双双露出笑颜。威克多完好无损的坐在原位继续琢磨他的九连环，一根头发都没少。
海姆达尔挠挠头，有点莫名，闹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看大家好像都中了遗忘咒一般相安无事，也就乐得一起装傻。
他爸爸也没想起来问他一声：冰淇淋买到哪里去了……
“叫威克多的小子，你养得起里格吗？”
“我们家……”
“我说的是你，不是克鲁姆家。”隆梅尔神情冷峻，口吻淡漠。“房产、农田、仆人、流动资金……甚至于祖宅，都是克鲁姆家的先祖为子孙后代创造的财富。告诉我，里面哪一样和你沾边？哪些是你威克多大少爷的丰功伟业？”
威克多沉默了，面对这样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隆梅尔的神色出现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漫不经心，双瞳渐渐染上寒意，隐约泛出阴鸷的幽光：“败家的例子我看得多了，抱着祖产理所当然的挥霍，还沾沾自喜的以为高人一等。应该如何定义这些人？纨绔？愚蠢？”
或许震慑于隆梅尔阴沉面容下的威仪，也或许被一连串的责问逼得哑口无言，威克多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隆梅尔抚顺长袍上的细微皱褶，目光犀利地留意对面人的反应。
“大概是年纪大了，容易把问题复杂化。”他话锋一转，突然轻松起来，好像转眼问题都得到了解决。“我也不是老顽固，年轻人嘛，性子不定，玩玩游戏无伤大雅，反正我就里格这么一个儿子，养他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他现在想玩就让他玩去好了，相信他是知道分寸的。”
威克多就眉头一紧，心里划过一丝不安。“我们不是在玩游戏。”终于还是反击了，带着一丝恼怒。
隆梅尔冷笑两声，口气出乎意料地软滑，“年轻人总爱来这套，游戏结束前反复强调不是游戏。”明明如慈蔼长者一般宽宏大量，语调却教人毛骨悚然。
威克多握紧拳头，竭力不让隆梅尔搓掉他的锐气。
“我……很喜欢他，绝不是那种轻浮的感情。”轻微地像在自言自语，却让两位斯图鲁松先生听得分明。
威克多忽然抬眼看向隆梅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您就这么看待您的儿子？还是说您根本就不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事实上他已经完全迷住我了。”
隆梅尔眯了下眼睛，半晌后拿起茶杯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放弃。”
为了彻底表明自己的立场，威克多咄咄逼人的反问，“您真的要我放弃？”
隆梅尔也不生气，放下茶杯，向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嘲弄一笑。
“那就等着瞧，时间决定一切。”
威克多放下手里的九连环，薄薄的晨光穿过窗帘缝隙照进室内。
一夜无眠。
和隆梅尔？斯图鲁松针锋相对以后变得清醒不少，一条明确的道路在眼前展开，让他认清了方向。从前以为只要有了里格就万事俱备，是他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谈未来，有什么资格给保证，又有什么资格让里格心甘情愿的跟自己一起生活。
他威克多？克鲁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的一切都是家族带给他的，一旦离开就一无所有。
他给不了任何承诺。
【威克多，你会好起来的，你是克鲁姆家的继承人，总有一天要挑起这副担子。祖母会把一切都留给你。一切。】
他在家人的殷殷期盼中长大，脚下的路是祖母铺好的，奋斗目标是祖母期望的，严谨的教诲是祖母强调的，一切的一切只要照做就好。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