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7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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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事实上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夏比笑眯眯的说。“来,孩子,告诉我,你哪一门科目最拿手?药草学?还是魔法史?或者天文学?”
海姆达尔想问,为什么会是这三个?您的猜测依据是什么?这跟施加魔法有关系吗?
“我觉得是保护神奇生物课。”亚当抚着下巴说。
海姆达尔清了清嗓子:“这一个学期为了参加糖耗子大赛,我的学习进度几乎止步不前,但是在来此之前,依照各科老师的随堂测验、课堂提问以及课后作业的成绩来看,我最拿手的科目是黑魔法,第二拿手的是变形术,排第三的是魔咒学。”
两位男士看了他很久,像瞪着某个外星物种。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亚当?克劳斯咧嘴笑了笑,他把扫帚柄和捆扎好的帚尾一齐递给海姆达尔。“去裁判桌那里申请附着魔法,他们会把你的魔杖交给你,上次结束时通知过要带魔杖,今天带来了吧?”看见海姆达尔点头,他续道,“具体的施法方式裁判会对你说明,你只要照做就行了。”
“真的决定交给我来?”海姆达尔不确定的说。“学校的成绩不能说明什么。”
“至少比我们靠谱。”亚当不给他退缩的机会。“其实附着魔法对飞天扫帚本身的影响并不大,因为扫帚制造是一门手艺活,魔法不过是附带的,不占主导作用,所以即使你没做好,完全可以用后续工艺弥补。今天不是团体赛的最后一场。”
“好吧。”海姆达尔点头。“那我就试试。”走之前他忍不住再一次问道:“真的没有影响?”
亚当四平八稳的做出撵人的手势。
望着海姆达尔离去的背影,夏比不赞同的说:“你应该告诉他实情,万一他真的没做好,到时候他就会知道,施加魔法对飞天扫帚制造有多重要,你打算怎么和他解释?即使是世界上最专业的扫帚公司,都会花大价钱养一批附加魔法的高手,不会头脑发热的自己去干。”
“那就别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说!”亚当果断的说。
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柄和帚尾排在队伍的中间,前后都是看上去年龄比较大的孩子,只有他小豆丁似的夹在里面。
施加魔法的过程似乎不是太长,队伍并非久久停滞不前。裁判桌附近被提前施过屏蔽魔法,排在后面的人并不知道前面的选手到底成绩如何,听不见也看不清,只能从选手离开时的表情判断一二。
其实海姆达尔并不知道,魔法被施加以后,并不会马上见效,而是要等防震系统被加到扫帚里以后才会显露端倪,有些问题甚至会拖到扫帚上天时才爆发出来。总之,附着魔法的过程是一个绝对不能疏忽大意的重要一刻,它将关系到飞天扫帚今后所面对的一系列问题。
终于轮到他了。
海姆达尔稍显笨拙的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片,递给裁判。
那名接卡片的裁判十分慎重的翻看,之后便同旁边记录的人员说:“蓝杯九。”然后把卡片还了回来。
附加魔法的申请长桌上一共坐了五位裁判,其中一名专门负责记录,另四人负责观察评定。他们当然不会当场告诉你结果如何,他们只负责打分和……看尽洋相,而且还是选手们自己一无所知的洋相。
“请把你的扫帚放到桌子上。”
海姆达尔依言放下扫帚,裁判们纷纷飞快瞄了眼扫帚,然后不露声色的撇开眼,心里都有了底。海姆达尔很仔细很细心的想从他们的神色中瞧出点什么,可惜啥都没看出来。毕竟是拿了执照的专业人士,参与过诸多大赛,临场经验丰富,能被轻易看穿也就不叫专业了。
“你的魔杖。”裁判把一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海姆达尔打开盒子,拿出自己的魔杖,然后紧紧盯着眼前的裁判。
该名裁判笑道,“不要紧张。”
海姆达尔抽了抽嘴角。他想,你让我不紧张我就能不紧张了吗?还是赶紧吧,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
这是一个操作起来很华丽的魔法。裁判示范的架势很到位,咒语念得十分清晰,而且还很平易近人的给了五分钟的练习发音的时间。据裁判说,他之前没想到居然会有选手不知道这个魔法就敢上来申请施法,所以他决定亲自示范并且多给五分钟的鼓励时间。听到这话,海姆达尔心里突突了一下,莫非亚当?克劳斯那熊孩子在忽悠他?
金色的烟雾从魔杖顶端冒出来,然后慢慢的,烟雾变成一股粗大的线绳,绳子不断向外延伸、延伸……一直到线头触碰到帚柄,躺在桌子上的手柄剧烈抖动了一下,像是与线绳产生了共鸣。这时魔法仍在继续,金色的粗绳渐渐分离成一股股细线,这些细线迅速朝帚柄席卷过去,像蚕丝裹覆蚕蛹般把整支帚柄裹得密密麻麻,细线越裹越多越裹越紧,直到挤成薄薄的一层金色膜,透明的膜逐渐朝手柄内部渗透、渗透……直到再不复见。
海姆达尔死死盯着帚柄,瞪到一丁点金光都看不见为止还舍不得挪开视线,如此通俗易懂、便于操作反而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这、这就好了?!
“好了,蓝杯九。”裁判提醒他该醒醒神了。“最基础的飞天扫帚防护魔法你已经附加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海姆达尔机械性的摇头。
“那就带着你的扫帚赶紧下场。”裁判无可奈何的说。“不要耽误排在后面的选手。”
海姆达尔一下醒过神来,抱起扫帚退离了那里。
离开团体赛的赛场之后,海姆达尔沿着熟的不能再熟的道路原路返回,一路上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告诉自己千万别大惊小怪,不过是广告效应而已。人们很快会忘记他,世界上永远都不会缺少更有趣、更吸引人的新事物。
他不习惯被很多人同时关注,至少不要当着他的面关注他,那会令他产生出一种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光衣服,一览无遗的站在阳光下的羞耻感,他讨厌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你好,斯图鲁松。”
直到这声友好的问候响在耳畔时,海姆达尔才发现有人靠近了他。不等他有何反应,甚至不等他抬起眼看看说话人的脸,这人已经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头、抬头、左摇、右晃,两手又下滑摸到他的肩胛骨,用力一按,海姆达尔疼得唉唉叫,下“毒手”的人却视若无睹,继续他的摧残手段——手肘、手腕、脊柱、大腿、膝盖一直到脚踝……
“很好,一切正常。”全身被摸了个遍,这人重新站直身子,朝身后点点头。
海姆达尔瞪眼,“你……”只够他蹦一个字,第二位上场了。
这一位更直接,右手一伸扣住他的下颚,迫使他仰头张嘴,左手拇指顶开握在手中的玻璃小试管上的软木塞子,暗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管里晃动了一下,熟练的把液体朝海姆达尔的嘴里一倒,然后右手猛一用力,咕噜一声,“红药水”被吞下去了。
海姆达尔的表情精彩绝伦,他弯下腰捂住嘴,想抠嗓子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他的脸皱成了一只包子,冷汗稀里哗啦直往下流。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白着脸问。
莱昂?布鲁莱格面无表情的观察他半晌,“味道怎么样?”
“超级难吃……”
莱昂不置可否,“身体里面呢?有没有什么反应?比如冷热之类的。”
“刚咽下去的时候有种灼烧感,像喝了高浓度酒精,并且伴有刺痛,没有一会儿就开始降温,疼痛渐渐消失,胃部暖烘烘的……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海姆达尔觉得莱昂把他当成了实验用老鼠。
“不用担心。”莱昂说。“一切都在控制之中。说明你没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了毒药,刚刚那是检测毒药反应的药水,这东西在我们家那里一直销量不错。”他晃了晃手里的试管。“你要不要也买点,看在同学和室友的份上,给你打个折。”
“谢谢,我想我暂时不需要。”海姆达尔没好气的说。“您能这么关心我实在令我受宠若惊,这里是糖耗子大赛,不会有人企图毒杀我。”
“等到不幸遇害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想了。”莱昂说。“再说这是同学们再三要求我这么做的,不然我不会平白无故的浪费药水。”
“布鲁莱格,你好了没有?”又一位男孩走上来。
海姆达尔知道他,这人也是德姆斯特朗一年级学生。当海姆达尔看见他掏出魔杖并对准自己时,明白这位同学不是来和他SAY HELLO的,他也是来折腾他的。
“我的身体很正常,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我也没有中毒或者中恶咒,更没有神智不清,不然你们以为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吗?!”海姆达尔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仨。
三个人面面相觑,那个摸他骨头的同学皱起了眉头。
“怎么和琼斯信里说的不一样,仔细看看他好像很正常。”
“不用仔细看我也很正常!”海姆达尔忍无可忍的大叫。
该死的卡罗?琼斯!
“卡罗?琼斯!”一冲进帐篷里,海姆达尔就开始满世界的追踪卡罗。“我知道你在!”他走到餐桌旁,把木椅子猛地拉开,弯腰探看桌子下方。“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事情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不在桌子下,那就是在房间里。海姆达尔蹬蹬蹬奔上楼,一间又一间的检查。
“我都不知道你能写出那么‘生动有趣’的文章,【斯图鲁松情况有些不妙】、【我怀疑他中了某种恶咒而不自知】、【他在逞强,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我很担忧,非常担忧】,听听这些,真是太棒了!”
最终,海姆达尔在角落里的储藏间找到他,要不是他的体形超出预计,海姆达尔很可能发现不了。
“亲爱的卡罗,让你少摄入点糖分和脂肪你不听。”海姆达尔扶着储藏间的小门,露出甜蜜的笑。
卡罗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让人无可奈何的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不忘记吃。海姆达尔瞥了眼他手上拿着的饼干,摇头叹气。
“我已经在改进了,这是粗粮食品。”琼斯晃了晃饼干表示抗议。
海姆达尔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你躲什么?”
卡罗又擦了擦汗,言不由衷的回答,“这里很凉快。”
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卡罗缩了缩脖子。
“你知道,莱昂有随身携带各种魔药的习惯,我猜测,相当一部分是毒药。”海姆达尔慢悠悠的说。“我想他不会介意多一个能供他实验的对象。”
卡罗肉呼呼的馒头脸更白了。
四位师兄和三位同学一齐散步回帐篷时,正好看见海姆达尔艰难的下楼并且伴随卡罗的尖叫声。为何是艰难,因为卡罗?琼斯正死命抱住他的胳膊往后拉扯,让他寸步难行。
当居高临下的卡罗看见莱昂步入帐篷时,居然在第一时间放开了海姆达尔,跟离弦的箭似的冲下楼,逃了出去。
海姆达尔嗤的一笑,坐在楼梯上喘气。
“算他跑得快。”
“也就是说其实你没事?”那个准备用魔杖对付海姆达尔的同学仰脸看来。
海姆达尔坚定的说:“什么事都没有。”
“明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完全可以自主进行?”
“就是这样。”
“你也没有因为压力过大而患上梦游症?也没有神智不清,胡言乱语?”
“当然没有。”海姆达尔咬牙切齿,还是太便宜卡罗了。
“喔。”这位同学适应力很强,很快就接受了,他拉了拉那个摸骨头的同学。“反正来也来了,我们再出去兜一圈,看上去挺好玩的,等明天其他人都来了,我们可以和他们好好说说。”
后者立马点头,他们同时朝莱昂看去,莱昂平静的说:“你们去吧。”
俩人朝他笑了笑,兴冲冲的走了。
莱昂把视线转向四位师兄,雪亮的目光令四人以为自己衣冠不整,都不自觉的伸手摸衣襟。
“需要毒药吗?”莱昂说。
师兄们顿时哭笑不得。
16
「日记 一九八零年二月十六日」
隔壁的那个麻瓜老太婆前天突然和我打招呼,那时候我正打算出门散步。为了防止被发现,我和西里斯一直住在麻瓜的村子里,这里很偏僻,很长时间都难看到一张陌生面孔,虽然对现在的我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老太婆很古怪,从来不和别人打招呼,一直都是一个人默默生活。刚搬来那会儿,好心的村民悄悄提醒我,她是个疯子,最好不要和她多接触。担忧其实是多余的,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女人根本不会主动靠近任何人。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一个能够说话的人……就和我一样。
卢平没有妨碍我和别人交流,或许他认为麻瓜不会带来任何麻烦。
今天那个老女人突然和我谈起她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外孙女,说到她们的时候她显得很高兴,呆滞的神情都变得鲜活起来。她给我看她女儿的照片,她一直随身带在身上,还有为外孙女做的可爱的小衣服,粉红色的,粉蓝色的,鹅黄色的……她坚持要把粉红色的婴儿服送给我,当我向她抗议我也许会生一个男孩,她突然暴跳如雷,莫名其妙的摔杯子砸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