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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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生机勃勃,或者说为了让人们感觉生机勃勃。
他们行走在宽敞的走道内,两旁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竖着一扇门。它们或空荡荡的敞开,或严密的闭合。安娜告诉他,房门关着代表有病人被送了进去。一般说来,被送到魔法伤病救治中心,表示地方巫师医院已无法治愈。
走道顶棚的天花板上描绘着淡雅的彩画,那是希腊神话中卡德摩斯屠龙的故事,魔法伤病救治中心的徽章就是被一股水流缠绕的卡德摩斯之剑。古代社会无论巫师还是麻瓜,都坚信龙代表了邪恶,麻瓜们把龙看做毁灭和灾难,早期的巫师占卜学把龙视为病魔的象征。那个时候如果杯子里的茶渣构成一个龙的形状,即便只是个抽象的轮廓,也比抽到下下签还要糟糕。
卡德摩斯之剑砍下了恶龙的头,龙血如爆发的岩浆喷洒大地,剑身沾满了龙的鲜血,在世世代代的传说中被奉为不朽。龙血能够治愈百病,巫师们早已明确此乃子虚乌有、以讹传讹,但还是有很多巫师至今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就在海姆达尔打量头顶那幅栩栩如生的彩画时,耳边响起安娜的声音。
“到了,就是这间,脊背龙房间。”
房间里当然没有抱窝的挪威脊背龙,闭合的门板上有一幅脊背龙浮雕,这条龙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的蜷缩成一团。见到三人,也没有起来打招呼的意思。
头顶上悬着令人热血沸腾的屠龙传说,把守各病房大门的却是形态各异的喷火龙,国际魔法伤病治疗中心的创始人相当风趣幽默。
安娜与思嘉塔对视一眼,交换着只有她俩才明白的眼色。
“开门。”安娜对脊背龙说。
门板悄无声息的掀开一条缝,安娜的指尖摸到门板,并使力一推,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雪崩般倾泻而出。
海姆达尔慌忙看向安娜,到底是拿执照的护理师,安娜朝他淡然一笑,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思嘉塔紧随其后。
“我不吃!拿走拿走!”即便躺在病床上,索尔杰尔的情绪并没有因此安稳,反而更加暴躁。
海姆达尔以为会看到一个即便不是奄奄一息,也该是半死不活模样的人,根据思嘉塔的描述他就是这般脑补的,没想到这么“精神奕奕”。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走进病房。他轻轻关上房门,来到床尾,然后把目光投注到索尔杰尔的身上。然后很快的,他因吃惊而发怔。
索尔杰尔的左半边脸上布满了疙疙瘩瘩的瘤,这些大小不一的紫红色的瘤一直延伸到下巴,直至被领口遮挡,就像贴了一层厚厚的橡胶布,又像涂抹了未稀释的巴波块茎的脓水,结出一层厚厚的疮疤。对比另半边的俊美,巨大的反差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海姆达尔知道,这绝非巴波块茎的脓水造成的,如果是,索尔杰尔就不会躺在重症病房的床上大喊大叫。
“我说了我不吃!你们想干什么!治不好我,害怕名声受损,决定毒死我吗?”索尔杰尔一脸厌恶的瞪着那盘为他专门烹制的午餐。
“斯图鲁松先生,您应该吃点东西,这样才……”思嘉塔试图解释,被索尔杰尔的怒视吓的闭上了嘴。
“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我已经离开你们的烂医院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别以为守在这里讨好我,我就会提高对那家烂医院的评价?我告诉你,决不!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会登报告诉所有巫师,大家都被骗了,圣梅曼的治疗师是天下最无能的巫师!”
思嘉塔红了眼眶,拼命咬住下嘴唇。
“哭什么!”索尔杰尔撇嘴。“整天在我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以为我这么好摆布么,真是得寸进尺!”
床头旁,始终努力想劝他进食的护理工又一次把勺子递到他嘴边,被他一巴掌挥开。
“滚开!我说了我不吃!”
“他不想吃就别给他吃,他愿意饿肚子。”海姆达尔忍不住开口。“我看这样,你们干脆拟个书面协议,假设他因为拒绝食用救治中心的饭菜而有个三长两短,一切责任全由他自己承担,拟完了别忘了让他签名,这点很重要。”说到这里,他才把目光转向索尔杰尔,并在对方由错愕变为愤怒的瞪视中微微一笑。“很高兴见到你,索尔杰尔,哦,可能对你来说并非如此。”
“……你怎么会来?”
索尔杰尔脸色大变,因为一半脸跟贴着面具似的,几乎看不出变化,正常那半边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紧接着他猛地意识到什么,抬手遮脸,惊慌之余几次三番想拎起毯子捂脸都没有成功,于是极为狼狈的朝后缩,似乎这么做就能离开对方的视线,显得格外小家子气。
“散步途中路过的。”海姆达尔理直气壮的说。
“开什么玩笑!”索尔杰尔终于抓起毯子盖住了脸,或许这样的“安全感”给了他“勇气”,他又能直视海姆达尔了。“谁告诉你的?!谁?”眼睛一转,视线落在了思嘉塔身上,姑娘被他一瞪,吓得躲到了安娜身后。
索尔杰尔如今的模样就跟恐怖片里的BOSS似的,再加上这副遮遮掩掩却又嚣张跋扈的作态,特有杀伤力。
“我看他很有精神嘛。”海姆达尔和安娜嘀咕。“尤其这腔调,让人一见就很想绕道走的气质,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晚上会哭,没人的时候精神很差。”思嘉塔探出脑袋,揉了揉眼睛。
“孤独,害怕缺乏关注。”海姆达尔点点头。“你去找帕尔梅先生。”
“我走了,谁来陪他?”思嘉塔还挺敬业。
安娜笑了起来。
海姆达尔说:“这里这么多人,而且离下班还有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到你把下一个刺激性元素带来。只要我在这里,他一定生龙活虎。”
思嘉塔感激的一笑,转身离去。
另一边,安娜来到床头,给了那名泫然欲泣的喂饭小护理工一个解脱,并接手了她的工作。
“滚!”索尔杰尔在面对安娜时一样毫不客气。
“如果我也走了,就真的没人伺候您了。”安娜拿过盘子,用勺子舀起一点。
索尔杰尔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您已经骂跑了四位护理师,刚才那是最后一个护理工,而我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意接手您的护理师了。”安娜顿了一顿。“照理说伺候人的工作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可以拒绝您的一切不合理要求,其中就包括给您喂饭。还是您更愿意自己动手?”
索尔杰尔瞪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屈服于“没人伺候”这个可怕的结果,不甘不愿的张开嘴巴。
咆哮令索尔杰尔元气大伤,激动多了也会肚子饿,在安娜的照顾下,他吃完了所有的饭菜,包括中心特地为他熬制的饮料。
填饱肚子的索尔杰尔不再动辄怒发冲冠,大约也想明白了之前行为的不可理喻,没再给人脸色看,而是把脸转向没人的那一边,闭上了眼睛。
安娜和海姆达尔悄悄离开病房,海姆达尔举高手里的便当盒。
安娜把他带到重症区的护理工休息室内,准备在这里解决迟到的午饭。
她给海姆达尔倒了一杯茶。
“索尔杰尔得的是什么病?看上去像接触性中毒,巴波块茎脓水那样的。”海姆达尔问。
“治疗师们普遍认为是中毒,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待研究。”安娜说。“不过大家觉得八成还是由于乱吃魔药引起的。”
“难道他上次治愈回去以后,没有停药?”
“好像是这样。”安娜说。“他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他的治疗师,还是护理工跟他搭讪时他无意中说漏嘴才知道的。”
海姆达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威克多怎么样?”安娜说。
“我来之前就和他一起,在火神队的训练基地,他今天会和普洛夫见面。”
安娜“哦”了一声,对这个话题兴致不大。
海姆达尔有些纳闷,前一阵安娜和普洛夫的关系貌似有了点起色,上周末俩人结伴看了一出舞台剧,不时相约吃晚饭,怎么今天……
海姆达尔就想到兰格的那些话了,原本以为只是不切实际的传言,看来无风不起浪。
平心而论,一个人对物质看得再淡,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东西被转送给了别人,此前却毫无预兆,即使心理素质再强大,心里难免膈应。这是人之常情。普洛夫八成被他老娘连累,使得安娜对他的成见更大了。
海姆达尔把话题带回到某人身上。
“纽曼小姐是不是没把维力。丹勒的事告诉索尔杰尔?”海姆达尔问。
“考虑到他情绪不稳,我让她暂时别讲。”安娜说。
海姆达尔点点头。
安娜吃完饭,二人离开护理工休息室,走道另一头,帕尔梅匆匆赶来,思嘉塔在他身后狼狈的连跑带颠。
海姆达尔迎了上去,正好挡住帕尔梅的去路。
安娜有些诧异,但选择不动声色。
“帕尔梅。”海姆达尔笑了笑。
“哦,斯图鲁松。”帕尔梅满头大汗,满脸的焦虑不加掩饰。“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谈论天气,请你让一让。”
“当然,”海姆达尔让开的同时,在他耳边飞快说。“救治中心已经通知了维力。丹勒。”
帕尔梅脚步一顿,下一秒又大步向前。
“他不肯来。”海姆达尔又飞快道。
帕尔梅终于还是停下脚步。
“纽曼小姐去找了好几次,丹勒闭门不见。索尔杰尔不知道这件事。”海姆达尔对他的后背如此说。
思嘉塔张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安娜示意她稍安勿躁。
片刻后,帕尔梅抬头挺胸的走进了病房。
索尔杰尔的咆哮再度响起,面对帕尔梅时,他的小家子气完全不见了踪影,“大方”得堪比河东狮。海姆达尔不知道该为帕尔梅高兴,还是难过。
他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帕尔梅终究没把丹勒的事情说出来,索尔杰尔哭天喊地的问他丹勒为什么不来,帕尔梅支支吾吾的帮情敌掩饰。
海姆达尔决定告辞,安娜把他送到重症区入口处。
“你那么说是为了帮助帕尔梅先生吗?”安娜问。
“两情相悦的事情别人没法帮。”海姆达尔短促一笑。“我不是在帮帕尔梅,你不是说索尔杰尔情绪不稳,所以我这是在落井下石。我和他的关系比你们看见的还要恶劣。可惜,”海姆达尔一脸遗憾。“我高估了帕尔梅对丹勒的怨恨,低估了帕尔梅对索尔杰尔的感情。”
“你这孩子!”安娜哭笑不得。“干嘛把自己说的那么遭人恨。”
海姆达尔指出,“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天威克多没有回学校,他让人捎了口信,周末要住在火神队的基地里,海姆达尔有些失落,但没往心里去,老爷不是第一次住在训练基地里。
他如以往那样,夜晚飞出去给大眼睛找同类。
周一早上,埋头魁地奇报刊中不能自拔的耶尔突然怪叫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
“钢铁鹦鹉退出比赛了!”他把那页报纸翻出来给大家看。
大家伙虽然也很吃惊,可远没有他那么大惊小怪。
“什么原因?”托多尔问。
“钢铁鹦鹉的发言人说由于某个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们暂时从本赛季退出,具体到底什么原因没讲。”耶尔耸耸肩。“这些球队都是这样,发言人永远都在绕圈子,就是不把真正原因告诉大家。”
“真可惜,”德拉科说。“本赛季接近尾声,现在退出前面的积分就报废了。”
海姆达尔心想应该不是帕尔梅的关系吧,这家伙常年冷板凳,不至于一人退全队退。
钢铁鹦鹉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天,海姆达尔没见到威克多,第二天也没有,直到周三下午的药草学,他终于在课堂上看见了代课的男朋友。
于是下课后留下没急着走,朋友们心知肚明,结伴离开。
“我晚上去你那里。”海姆达尔蹦跶到男朋友身旁。
威克多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头。
七点以后,海姆达尔兴高采烈的人约黄昏后,可男朋友坐在书桌后奋笔疾书,仿佛有数以千计的家庭作业等待批改,对海姆达尔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显得心不在焉。海姆达尔望着男朋友的后背,心头涌上了一股不安。当他终于等到威克多上床,对方却又一次找理由拒绝和他亲热。海姆达尔躺在床上,忐忑的看着他的后背,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看不见的这一侧,威克多注视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整晚没有合眼。
从那天后,他的男朋友又一次“失踪”了,并且再没有在学校出现过。
新的一周到来。
“国际魁地奇联盟宣布暂停欧洲所有的魁地奇赛事,正在举行的比赛依当下分数停止算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耶尔捧着报纸怪叫。
“我这里也有,”托多尔说。“欧洲魁地奇界多位球员身染怪病,初期症状似疙瘩瘤和疮疤,扩散很快,会造成皮肤溃烂,危险性还在观望中,病因和治疗手段仍在研究中……国际魁地奇联盟叫停所有赛事,勒令所有球员去医院做检查。瓢甲真菌炎事件还未平息,怪病风波席卷欧洲,欧洲巫师世界危在旦夕?!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海姆达尔震惊得张大眼,这样的症状描述他并不陌生。
整个大礼堂充斥着学生们的议论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