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薄樱微死神]晓听风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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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睁大了眼,任由他从自己身边走过,赶去招呼新进店的客人。
只有他方才的话在脑中久久回荡:
“这次若不再按照我说的好好调养弄垮了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撑不了多久……
——呵,果然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隐,你还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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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浅野隐其实并没有多少不同。
屯所迁入西本愿寺那日,除了藤堂吵了几句“隐酱还不知道”,新八和佐之捂住他的嘴闭着眼摇了摇头,也就再没有人提起过了。
若说还有别人,就是那时候伊东甲子太郎朝他们投来了不明意味的一瞥。
搬入屯所后紧接着便是身体检查。
不知为何,他本能地有些抗拒心里。
因此后来,当松本良顺与他单独说出病情时,他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悲伤么?其实早有预感了不是么?
痛苦么?人总会死,若是他若无其事,还是能帮助到近藤先生的。
唯一能确定的,是那时,他的的确确有那么点释然。
——浅野隐离开,或许是好的。
过后,他再也没动过去找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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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到风间千景是在几天后。
那日他们正在院子旁的小屋子里开会,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的院落内雪村千鹤和谁的对话声。
他们匆匆从不同的路赶去,对来人起包夹之势。
风间千景还是与那日在池田屋时一样。他半咪着血红的眸,高扬着下巴站在中间的大石之上,只是斜眼扫了扫他们各自拿出的刀,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
“只是来办个事而已,没想到人都到齐了。”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不,隐不在。”
藤堂平助嘴快,直接接了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身上,风间千景如是。
朝藤堂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咧嘴冷笑了一声。
冲田总司看见风间千景又慢慢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他启了启唇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沉声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要再把人改造成鬼。”
对于敌人的言辞,同伴们自然是冷嘲热讽。
他却突然想到了浅野隐离开那天说过的话。
还不及多想,风间千景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只感到余光一闪,下一秒,他已站在了他身旁。
“总司!”
抬手制止了似乎想要冲上前来的同伴们,他斜眼瞥了瞥扬着嘴角的风间。
“明明有如此明事理的同伴,却没有人相信她,还真是可悲啊,新选组。”
低沉的声线从耳边传来。
他的声音很轻,应该只是说给他听的。
冲田总司愣了愣。
他明白风间千景说的是谁。
“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回来么?”
当然,身边的人并没有关注他的表情,只自顾自操着沉稳地声线说了下去,
“她说,她做的一切不过是辅助同伴。而对于你们人类这些无用的战争和敌对……‘从踏上战场的一刻起,任何人都是罪恶的’——这是她的原话。”
言毕,蓦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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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踏上战场的一刻起,任何人都是罪恶的。”
冲田总司从未想到,素来尽一切力量辅助他们的浅野隐内心深处的价值评判竟是这样——若是如此,无论长洲、萨摩、土佐,甚至他们新选组本身的所作所为,于她而言都是罪恶。
——这么长以来她的所为唯一的理由只是“同伴”么?
他突然便明白了浅野隐此次锋芒毕露的缘由。
其实自那时起,冲田总司便已知晓浅野隐和风间有所交集。
从风间千景对她的了解看,他们的交情还不浅,甚至……超过了他。
深深的悲哀感从心底慢慢升起,还有些许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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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第二天就能见到她。
她孑然一身地悄悄回来,没有和任何人说任何话,只是中途被伊东拦住聊了两句。
冲田总司很感激雪村千鹤,因为若不是她出声提醒,或许直到她走,他还不知她来过。
他本想在后面静静地看看便好,但不知为何,身体本能地想要挽留。
浅野隐的态度很冷淡,冷淡得让人战栗。
他本想借去岛原喝酒的机会和她好好聊聊,但酒席开始没多久,她便独自一人离席了,似乎半刻也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
这次他去找了她。
只是没想到,刚见到她的人影,等着他的却是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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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野隐终究是回来了,却不再是监察,用她的话说只是“吃白饭的”。
这个结果可以说所有人都很满意。
三个监察——包括月岛大西都被纳入了土方岁三麾下,监察一事由副长独立调配。
但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冲田总司觉得监察工作似乎没有从前那般井井有条了,经常会出现一些他们不知如何解释的情报。那时土方岁三都会皱着眉思索一会儿,然后放到一边,先不理会。
每到那时月岛大西都会去找浅野隐。
经常是满脸疑惑地进去,一脸沉重地出来。问他,他只是不说。
——当然这些只有他冲田总司注意到。
他不知道没有浅野隐的辅助会对他们造成多少影响,但至少能确定的是,他们缺少了一个分析问题的头脑。
——自她回来,她就再也没有对新选组的境遇和所为做过任何评论,只是冷眼看着所有的一切。
她有时会以“人类”称呼他们,就好像回到一个高度看待世间,和风间千景毫无差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风间千景自身置身其中,而她什么都不管。
或许这就是她和风间如此迅速便可相熟的原因,又或者还有另一条——她和风间千景一样,不是人类。
她不是鬼,也绝对不是人类。
说来也可笑,当他得出这个结论时,竟意外地坦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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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子一日日流逝,冲田总司越发感到起身挥刀都是力不从心。每牵动一次身体,都让他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沉重,就好像要抬起千斤之物一般。
这让他开始迷茫了起来。
他这样无法挥刀。
若是无法挥刀,他便无法在战场上杀敌。
无法杀敌,他就再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那和废人有何区别?
然而,任凭他有多强大的意志力,冲田总司还是战胜不了身体一日日的疲软,无法动弹的无奈和愤怒逼得他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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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肃清伊东,屯所的干部们几乎都发动了。
商讨相关事宜的会议自然没有再叫上浅野隐。似乎是觉得此事不甚重要,月岛大西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向她提起。
他早已对她的洞察力深信不疑,因此仍一个人担心着“是否该将她支出去”,“万一被她发现该如何”……所幸后来因他病重,同伴们就让他在屯所休息。
这对那时的他而言是最好不过的安排,可是那日浅野隐一早出门拿药后就一直没有回去。
——那原本只是最多半天的事。
他本想大约是她又遇到了什么事有所耽搁,加之身体着实疲软,就一直躺在榻上等着。
直到暮□□临,月亮高升,他仍没等到她回来。
那时候隔着纸门,透过月色,他可以清晰地看见有一人在门外走动。他知道那不是浅野隐,因为那人的身形与她没有半点相似——最重要的是没有那根总是像玩具一样随风摇摆的呆毛。
他没说话,只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屏息看着门外,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把戏。
黑影却爽快地拉开了他的房门。
一张女人的脸,和千鹤一模一样的脸,就好像穿上了女装的千鹤。但是有些不同——这种淡淡的疏离的笑容,稚气未脱的千鹤绝对摆不出来。
所以她并不是千鹤。
他还是记得那个人的。前几个月他在医馆边出手救下的正在被混混轻薄的女子,因为和千鹤有着九分的相似,便记下了。
“是你?”
“我是来报恩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一个女人,可以形单影只地走到新选组屯所,且对他这把剑没有任何战战兢兢的情绪。虽说报恩也算是个名正言顺的说辞,但他已不可能相信。
果然,对方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精致的透明小瓶,鲜红欲滴的液体。
变若水,他一眼便可辨别出。
“这种东西我……”
他还没有到山南那样绝望的地步,他冲田总司不需要变若水。
但她并没有让他将话说完:
“有了变若水别说肺痨,就连小小的蛀洞都能修补完整。”
他只觉得心里猛地一滞。
——这个药可以治好他的肺痨。虽然存在着风险,但若成功,他就能重新变回新选组的剑。
他一瞬间竟被说动了。
但他还有理智。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可以治疗肺痨?这种东西……变若水,从一开始就是不该研究的禁忌。况且……
隐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它。
然而,看着地上的鲜红液体,内心深处却又升腾起一阵侥幸。
那,万一呢?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那是他那一日最盼望浅野隐回来的时候。
他希望浅野隐突然出现在南云熏身后,用她那些歪得无可救药的台词狠狠损南云一番,然后夺过变若水将其毁灭。
那时,他不会阻止。
但,事实是,直到南云熏离开,她都没有出现。
他终究没战胜自己的侥幸心理,将变若水收藏了起来。
他想,迫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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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同伴们便回来了,还带着奄奄一息的藤堂平助。他走出门看时,只见自己的同伴们疲惫地坐在藤堂门前的石梯上,不时伸出一只手摸一摸泪流满面的雪村千鹤的头。
屯所里的医生对藤堂下死令时,山南来了,声称现在唯有一种办法,让土方先生他们回房休息。
同伴们依他所言回房了,山南也从小路朝他的小房走去,大约是做准备。
他大概能猜出山南敬助的方法是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懂得医疗。
这个时候,浅野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
几句关心的话,不明意味的台词。还有,未曾掩盖的酒腥味。
——她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在他等她的时候,她竟在外面喝酒么?
还没有说多少话,山南敬助便回来了,并进入了藤堂的房内。
他看见浅野隐面无表情地盯着山南的身影看了一会儿,便打着呵欠喊起了要回房睡觉,似乎也懒得理他了。
他想她是都猜到了。
他也随她入了她的房。
原本的失望在知道她喝了酒后化为了点点的愤怒,她那种无所谓的语气又让他莫名得患得患失,他是想去质问她的,他想让她哑口无言。
当然,他也那么做了。
谁知她翻了个身,半睁开眼,理所当然便开口道:
“今晚,你们不是有什么不想让隐我知道的重大行动么?”
“……”
他无言以对。
是啊,那是他们原本的希望,而她照着做了。
他有什么立场质问她,责怪她?
所以他最后走了。
那一天,冲田总司走到屯所的空地上眯着眼抬头眺望悬在半空的明月。
他曾经被她的聪明和与众不同所吸引,现在却衷心地希望她能笨一点、普通一点。
或许太过矛盾吧,可是,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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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还是喝下了变若水。
原因很简单——他不能对在近藤勇卧病在床时公然在屯所外开枪挑衅的长萨人坐视不理,因为他是他从小立誓保护的存在。
但浅野隐痛恨变若水,他也清楚。所以提刀出屯所的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瞒过她,却不料被她撞了个正着。
不,其实这并不奇怪。
纵然浅野隐已离开监察之位,也的确再不关心新选组的动向,然月岛大西仍在其位,也仍旧将她当成上司,加之在监察消息方面他的才能无人能及,确是一等一的。
那一瞬间,他只是不知该做何反应而已。
好在浅野隐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可在松一口气同时,他知道她已是失望无比,却无法辩驳什么。
“人类啊,在看见自己所信仰的东西被伤害时永远无法保持理智。”
近藤勇是他的信仰,这形容十分恰当;
他在近藤勇的事情面前无法保持理智,这并没有错。
她看清了这点,所以和他划出了界限。
——因为他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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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野隐“恢复力量”就在那之后几个月。
几分钟前她闭着眼倒在他面前时,他觉得心似乎被硬生生剖开了一块。若近藤勇的死亡会令他心中的擎天柱轰然倒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仿佛丧失了一切可以活动的能力。
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看着她勉强半睁着眼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着什么,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个语气,似乎只是困了,但睡下后就再也没有声息。
他抱着她,勉强组合起方才听到的内容,想着她临死前居然还和平常那样喜欢说些意义不明的废话,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南云熏还在提刀接近他们。
他能听到身后千鹤慢慢后退的声音,却根本没有力气移动。
好在风间赶到了。
好在,隐又“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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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冲田总司听做了武警的斋藤说过一些明治政府的思想观念。放下自身新选组的身份,他客观地认为“想法很好,但真正达成那些理想却还有很长距离”。
事实证明他说的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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