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据说是宫廷内造的、绝无私仿的、仅仅五条的缎带,竟然成了烂大街的货;还五位呢;那聚在紫禁城下的武林高手五十位也多,且个个武艺绝顶。
没人愿意错过这场旷世决战;却愁煞了侍卫总管魏子云,好在,他很久便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甩给了陆小凤,不管除了什么岔子,都赖不到自己这顶乌纱帽,
“陆小凤,这就是你发的缎带?因着好管理,才只发五条,如今紫禁城多了这么多人,要我怎么管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全是你的责任!”
陆小凤无奈抱肩一笑,半含讽刺,却没有反驳,因为他觉得,在紫禁城这种地方,实在没有什么讲理的必要,也没有反驳的必要。
西门吹雪如期而至,毕竟他是剑客,乌鞘剑有了剑鞘,但不代表就此无锋。
这几天发生太多变故,然最让陆小凤心定的便是西门吹雪的归来。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西门吹雪在,叶孤城岂能失约,两人皆是一袭白衣,墨发迎风,一个冷漠如神,一个绝傲似仙。
只是,陆小凤总觉得今日的叶孤城似乎有点奇怪,外表还是一样的外表,只是给人的那份感觉,说不出的怪,既至拔剑,那缓慢的动作,剑柄的白云图案,终于让陆小凤如梦初醒。
来不及解释,
“魏子云,快回去保护皇上!”
与此同时,不过电光火石间,西门吹雪已然出剑,一痕淡淡血色,如描画在叶孤城喉间的一行朱砂,看起来浅薄的伤口,却精准的割断动脉。
西门吹雪就这样赢了?
似乎,有些容易。
唐门二公子靠近那个倒下紫禁城楼的“叶孤城”,逐渐看出端倪,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下,竟是老实和尚的师叔,胜通和尚。
这时候,魏子云才想到陆小凤那声救驾,惊觉各种阴谋,这样多的高手涌入紫禁城,无非是想引开皇上身边的侍卫,而真的叶孤城不在此地,除了去行刺,还能有何解释?!
不过其实魏子云那一身的冷汗冒得挺多余,其一,假若确有行刺,以他的速度去救驾,连晚了三秋的韭菜都不如,其二,就算他能赶到,可也有力回天?最重要的还有第三点,他那主子皇帝可是个从血淋淋的战场滚过来的,杀伐决断,果敢英明,而非蜜罐里公子哥,又岂会任人宰割?
所以,入金銮而入无人之境的叶孤城只能请,他话少,遇上对手,便是一个字,请。
王总管当然没有奉旨出京,而是带来一个酷似朱棣的南王世子,企图偷梁换柱,天知道他为了算计这一天,等了多久,必胜的信念,让他连眉眼都含笑。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朱棣是皇者,他不急不躁的站起身子,八个字,道尽对叶孤城的惋惜。
叶孤城长身玉立,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成就是王,败就是贼。”
声音依旧冷,却极是坦然。
“败就是贼。”朱棣重复道,微微一笑,的确如此,四年前,他不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皇上的武功心智定力,当今天下少有,若入武林,必当排名武林高手之巅。所以,请。”
白云城主,自然有好眼力,更是个好对手。
可惜,今晚朱棣并不想自己动手,因为他身旁还有一个人。
正是他今晚特意宣旨请来伴驾喝酒的花满楼。
所有人都在紫禁之巅观战,殿中暗卫陈伏,所以花满楼此刻如履薄冰,在没有一个旁观者的情形下,不管怎样应对,大概都是错。
“叶城主,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摇摇扇子,花满楼脸色如旧,而静默的叶孤城也终于察觉到金銮殿的异样,天外飞仙,一剑破七星,可无论怎样厉害,在两个绝顶高手和满室暗卫跟前,胜算无多。
可笑王总管秘密筹谋一场,原是一场公开笑话。
盯着花满楼,叶孤城终究缓缓拔剑。
“你该知道,你赢不了我,可无论我这一剑刺向谁,你都是死,只不过,一个是护驾有功的牺牲,一个是弑君谋反的问斩,你该懂,是龙椅上那一位,逼你。”
花满楼自然懂,若叶孤城这一剑刺向自己,他自问躲不了,更无人会救他,然这一剑若是刺向皇帝,有暗卫帮忙,皇帝未必有事,自己却难逃护驾不力的罪名,更甚者,会借此给他按个通敌弑君的罪名,好连根除去花家。
绝好的机会,仅三方对立,花满楼甚至连个证据证人都难寻,何谈将来辩白,在这样的时候,可撤去所有的伪装,朱棣甚至懒得掩饰他要除去花满楼的决心,毕竟花家天下首富的地位,和武林中一呼百应的威望,他不得不防。
何况,他实在不喜欢那个女子看向花满楼的眼神,温柔绵长的让人心恨。
这样好手段,好心计,敢用自己为饵,将计就计,不愧是帝王,让花满楼都自叹弗如。
“叶城主也该知道,这是一盘输定的棋,若能当花满楼是朋友,请成全在下护驾之心,于尊驾也有好处。”
在这样的时候,花满楼只能苦笑,选择保全花家和小葵,惟愿叶孤城能理解万分之一,也该成全自己的心,毕竟如此,叶孤城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不至于全折损在这紫禁城中。
叶孤城没有回答,剑出鞘,谁也不知道他那一剑的方向和选择,且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谁也没料到,陆小凤突然闯入,除了他的灵犀一指,随之而来的,还有西门吹雪的剑。
至此,叶孤城知道再无纠缠必要。
陆小凤望望这宏伟闪着烁烁宝华的銮顶,显然发现继续隐匿的暗卫身影,自嘲道一句,
“你不该来,我不必来,但我们都来了。或者说……我不该来,我不必来。”
☆、紫禁战天下
“可惜。”叶孤城轻描淡写的吐出这样两个字;却紧紧握住七星剑,手指骨节清晰隐隐泛白;可见其内心远没有表面那般云淡风轻。
陆小凤抱肩一笑;却死死盯住这位白云城主的脸;他在疑惑,像叶孤城这样的人,即便死亡就在眼前,也未必会紧张;到底是什么让眼前的剑客这般失控;连握剑的手,都沁出汗津。
“可惜什么?我们该是朋友。”
叶孤城对陆小凤话不置可否;一时间,两个绝世剑客,两个顶尖高手,一位至尊帝王,竟皆沉默在这冷峻的金銮殿上。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曾算计的胸有成竹,却没料到事情会横生枝节,发展到这个地步。到如今,这一局已经无可推敲谁胜谁负。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沉默中最先开口的却是西门吹雪,
“我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
怎么去形容呢?未遇敌手对任何一个江湖人来说,都可算是骄傲与荣耀,然自西门吹雪口中,竟是带着浓稠化不开的落寞,
“何必跟他们说这些,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人在高处的寂寞,他们这些人如何能懂?”这是叶孤城第一次见西门吹雪,一向惜字如金的他,却对西门吹雪如此慷慨,足见两人果然是惺惺相惜。
“我的手中有剑,你的手中也有剑。”西门吹雪缓缓道,
“是。”感概完毕的叶孤城,又恢复单个蹦字的本性,
“那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好在西门吹雪不计较,
“算。”反正算不算的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在外人眼里,叶孤城大有豁出去的感觉,实际上在叶孤城的内心,却比过去这二十七年以来的任何时候都平静。
魏子云终于来了,左手拿刀右手提盾,大声吼着护驾,带着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在刺杀、救驾、约架等一系列事情结束以后,冲进了金銮殿。
然而,看看朱棣那张黑的一塌糊涂的脸和金銮殿内的情势,魏子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的有点晚。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你娘的叶孤城,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行刺皇上?!你已犯下死罪,兄弟们,把他拿下。”魏子云总管御林军,深知救驾来迟之罪责,他对龙椅上那一位的脾气可是再了解不过,且莫提当年夺位时的严酷,只说如今,有多少前朝臣子因对朱棣不忠而命丧黄泉?
魏子云只恐怕,若是再不赶紧请罪拿下主犯,头上这顶乌纱不保事小,连累全家老小脑袋搬家事大。
这可招翻了西门吹雪,
“难道要我跟白云城主双剑合璧,再易地而战么?我说的话,你懂不懂?”
西门吹雪的话既文艺又清晰,魏子云挠挠络腮胡子胡子,自动脑补翻译成:小叶这条命老子保了,谁敢阻挡老子闯宫,老子宰了谁!
这着实令魏子云头痛,因为西门吹雪有句话说的很对,要是他跟叶孤城双剑联手,普天下,无人能挡。
一个刺客,能孤身闯进行宫行刺就够令皇室蒙羞了,还在被这么多御林军团团围住的情况下逃脱,这事要是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在?自己这御林军总管,还不被朱棣拧下脑袋来当球踢?
好在朱棣也不傻,深知逼的两人闯宫绝非明智,只会徒惹笑柄,倒不如大度易得民心。况且,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大绝世剑客,既然都不能为朝廷所用,那么紫禁一战不管谁死谁伤,对他的江山都是有益无害的。
“紫禁之巅,旷世决战,朕倒也想看看,魏子云,放行。”
皇帝发话,谁还敢不从,皆簇拥着跟在那帝王身后,前往紫禁之巅,唯独陆小凤依旧倚在一根金漆描龙的立柱旁,望向离去的那抹明黄色的背影摇摇头,继而旋身微笑,走近龙椅下首的一张梅花小几。
蜡烛爆出一截灯花,火苗微微拔高,映在龙椅下首那素衣男子褐色的瞳中,如冰湖置炭,为深眸笼上一层淡淡的烟雾,似是冷静而不在乎,又更像是爆发前的最后隐忍。
“到现在这样的时候,花兄还有心情饮酒?”陆小凤突然一顿,夺过花满楼的酒杯,仰头饮尽那杯澄澈的清酿,好酒是好酒,只是那甘洌中,总有几分苦涩凝在舌根处,
“花兄,我到刚才,才算真正佩服你……因为陆小凤是个混蛋,总归犯不着为了别人不惜自己的性命。”
陆小凤这才明白,那舌根的苦涩不是因为酒,而是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人在过度紧张后产生的错觉,他有很多朋友,花满楼却是独一无二的,他很难想像,假如自己晚来一步,花满楼是被暗卫乱箭射死,还是被叶孤城一剑穿心,无论哪一种场景,委实足以让自己动杀生的念头,管他对方是天子还是真龙。
“小葵不是别人,陆兄,”花满楼温润一笑,起身展开袖旁折扇,仿佛刚从鬼门关晃过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随即又是沉默,抬起一只手搁在陆小凤肩膀上,花满楼不曾说一个谢字,朋友间的默契尽在相对无言中。
凝重的大殿,金碧辉煌,可重重夜影下,即便宫灯遍布点缀如昼,仍然让人觉得无比幽深,如深潭之水,冰的人彻骨寒凉。
“哥哥?”
突然,立柱后传来一个轻柔温婉的女子声音,影影重重的画柱后,露出半个小巧的脑袋,不是龙葵却是谁。
“哥哥可让我好找,原来是在这里偷酒喝,小葵不依。”
说着,竟当真的垂了脑袋,乌云发,素手纤,指尖微微嵌进雕龙立柱上龙鳞间的空隙中,如今小葵的性格在花满楼面前已经越来越接近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姜国公主,那旁若无人的撒娇赌气模样,让陆小凤哑然失笑。
然而想到那帝王看向龙葵的眼神,再观花满楼在见到龙葵那一瞬间的微笑,陆小凤已然预见,无论将来种种是福是祸,皆是一场理顺不清的纠缠。
“小姑娘想喝酒,那我们明日就回江南,百花酿在这时节,正好。”花满楼缓步走近龙葵,轻轻理顺女孩的发丝。淡笑间,隐去眉间所有忧虑,他能做的,唯有竭尽其力,能让龙葵无忧快乐一天,便是一天而已。
“明天?可……哥哥,凤梧姑姑说,明天皇帝哥哥要送请我喝在地窖藏了八十年的御酒,不尝尝,好可惜啊,我们晚几天回江南好不好?哼,哥哥就知道自己偷偷喝酒,一点也不想着小葵。”
小葵不经意叫出一声皇帝哥哥,那只是一种毫无特殊感情的习惯,她犹自沉在那八十年御酒的诱惑中,却不知,她口中所谓的“皇帝哥哥”刚才差点要了花满楼的命,更没发觉花满楼情绪的变化,倒是陆小凤的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陆小凤太了解花满楼的个性,他是人淡如菊,却不是麻木,与人无争只是因为拥有太多而不屑于,无论是从花满楼对洛马的态度,还是从他对上官飞燕之死的评价,陆小凤都深知花满楼的谦然外表下,本性一副傲骨天成,有些亏他是绝不会吃的。
想当年,四条眉毛不过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轻浮话,便被花满楼一味心花怒放丹“耍”的像猴儿,所以现在,陆小凤这一点也不担心花满楼是否被龙葵的话所伤,反而有些担心,甚至同情龙葵。
“既然如此,那等回江南时,我在主府摆上三日酒宴,在天下人面前,让小葵可喝的够可好?只是现在,不许你再恼了。”花满楼这一回的语气并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