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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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几个小时,这两口子联系不上,能去的队都去了趟,认识的人电话都打了一遍,甚至于肖梦琪连余罪常去拜访的马秋林处都去了趟,都没找着人,无奈之下,只能来这儿碰碰运气了。
“这能去哪儿呢?”骆家龙好纳闷了。
问其他人,其他人也发愣,以余罪的性格,应该回头踩人打脸才对,总不至于玩失踪吧。
“会不会……”鼠标开始发挥想像了。
什么呢?众人好奇地看着他,他凛然道着:“被那几个人回头给揪住了,然后严刑拷打,使劲虐待……说不定得被那几个大汉轮一遍。”
蔺晨新和杜雷蓦地喷笑了,骆家龙愕然问着:“是你期待这样吧?”
“可不,不目睹别人的痛苦,怎么可能减轻我的痛苦呢?这王八蛋关键的时候就见不着人了,亏我还第一个给他打电话。”鼠标道。
怨念,很深的怨念啊。肖梦琪喊了声闭嘴,停了车。
怨念归怨念,担心也是真的,问着楼层,按着门应,看看时间,估计在家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了,路上都讨论了,这当警察的,可能最稀罕的去处就是回家了,特别是当刑警的,在车上睡觉都比在家多。
“谁呀?”
一个声音传来,把要走的众人叫住了。
是林宇婧的声音,鼠标愣了,赶紧地问着:“林姐,余罪回家了吗?”
“出什么事了,在家啊。”林宇婧的声音。
哎哟,把哥几个给气得,找了几个小时,敢情在家呢。
“在家不开手机啊,吓死我们了。”骆家龙道着。
嘭声门开,林宇婧叫着:“上来吧,出什么事了?”
肖梦琪赶紧拦着诸人,示意着不用打扰了,骆家龙对着门应道着:“不用了,林姐,没事就好,你们休息吗,我们先回去了。”
“哎……慢走啊。”
声音问着,已经没人回答了。
林宇婧从顶楼的窗户上往下看,看到了数人上车,警车驶离,她掖了掖睡衣,拉好了帘子,回卧室时,对着被窝里的老公做了个鬼脸,指指已经走的人,然后趿拉着鞋子,一下子又钻进被窝里了。
“老实交待,怎么回事?还有位美女警官在遍地找你啊。”林宇婧压着余罪,审讯的口吻。
“你扒我衣服时,顺便把我手机关了,赖我啊?”余罪笑着道。
“少来了,你肯定有事没汇报。”林宇婧咬着他的耳朵。
余罪轻吁了声道:“还没来得及汇报,你就强暴我了。”
林宇婧一呲笑,贴着老公,两人笑着揉成一团了,又是个被翻红浪,床叫作响、一屋。
这个小小的插曲就在两人情浓意稠中被忽略了,余罪没有告诉老婆,就像所有刑警,不管在外面有多危险,和家里人说时都是淡淡一句:
没事!
第478章 计无所出
网页,在肖梦琪手下慢慢的滚动,读内网每日实时更新警务信息是她每天必读的第一件事。
星海投资答谢晚宴之后,那拔出事的安生多了,第二天接到的汪慎修的请假电话,没治,这位小警也是个性得很,准不准反正我都得请假,根本无视肖梦琪的关心。余罪和鼠标没有什么长进,一个咬牙切齿要追女骗子,一个四处联络,把矛头对准了星海投资。
这些在肖梦琪看来,怕是都要成无用功了。
咦,内网又开辟了一个专栏,反欺诈的,他打开了网页,眼睛稍亮。
排在头条的还是开化路刑警队那桩电信诈骗案,不仅仅是案子处理的完美,而且有状告运营商的正导向,省厅的批复给预了很高的评价,差不多要当成基层法制进程的标杆了。
肖梦琪撅撅嘴,做了个鬼脸,这事后来她才知道是卞双林的主意,别说那几位小警,恐怕她这水平,一下子也想不到这个法律的节点可以利用,她在想,要是上面领导知道,刑警们就为要回点钱打发受害人,与法制进程无关,真不知道会做如何感想!?
往下翻,几天时间,反欺诈行动在警务领域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刑侦三队,捣毁一个冒充12315“电话购物”的诈骗团伙,收缴违法资金十一万余元。
小店分局,捣毁一个冒充物流公司的诈骗团伙,涉案人员三十余人。这个诈骗手法尚属仅见,穿着一身物流公司服装的人上门送货,你一签收,要你到付运费和货款若干,金额也不大,那些经常接收货物的业主付了款,才发现包裹里好大几块板砖块。上当了。
想像不到的是,他们就靠这百把十块钱的诈骗收入,发展到三十余人的小团伙,涉案金额已经二十多万了。
刑侦六队,抓到了一群假城管,作案的手法让人哭笑不得,他们就穿着一身城管衣服在街上晃悠,逮着小商小贩,违法占道的就罚款,真正的城管背了大半年黑锅不敢吭声,直到有人捅网上才发现根本不是……咦?这个收费的,根本不是单位的人啊?
假城管还是轻的,四队还逮到了两个假警察,冒充女警察征婚,然后应者云从,让她轻松骗到了十几万的赃款。还有假工商、税务,他们总会钻进谁也不注意的空子,比如那位假税务,奇葩到穿着身税务局制服,每天出入中小饭店、酒店,以查税务登记证、纳税记录为名,愣是混吃混喝了三年多,要不是后来胆子大到直接开票收钱,光吃拿卡要都犯不了事。
这些案子,看得人牙疼,细砸模,恐怕又要笑得人肚子疼,肖梦琪是笑着看完的,有一组收缴的赃物图片让她忍俊不禁了,那位扮税务干部的嫌疑人家里,烟酒礼盒加上毛毯毛巾被以及各类礼品,半大间屋子,他说了:是别人硬要送给我的,我也没办法。
工作开展快一个月了,接触了这么多肖梦琪对骗子也有一种直观的看法了,那就是异想天开,这个词对于骗子不是贬义词,它的含义是:只要你敢异想,就会天开,比如这些扮物流包裹里塞砖块、扮税干吃拿卡要的,这么有想像力,谁会怀疑?
咦,又有一条新的信息上网,肖梦琪看标题是:经侦支队破获一起合同诈骗案,涉案金额200余万元。
她细细瞄了瞄,标题也很抢眼,不过已经是旧案了,几位涉案的都是银行申办信用卡透支,被定性为合同欺诈了,已缉捕数人,但要收缴回被骗资金,恐怕要遥遥无期了。
肖梦琪兴味索然地放下了,那些中规中矩的案子,实在没什么新意,反倒是在刑警队、派出所这些稀里古怪的犯罪手法,往往能给人以启发,比如那个把鼠标骗得连都不剩的作案手法,以鼓楼分局这几位奇葩,愣是还没找到蛛丝马迹。
进程似乎走到这儿,有点卡住了,汪慎修病假,鼠标和骆家龙两人,再加上那两位时不时来骚扰的非警务人士,真个是独力难支啊,还有余罪,肖梦琪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出事第二天就做了一份震耳发聩的报告,此时就放在肖梦琪的桌上。
《关于防范投资诈骗的建议》。
肖梦琪瞟了眼,看过不止一次了,余罪在文中罗列了全国各地类似的案例数起,指出本市星海投资公司以高额利息吸纳所谓的“投资”,有非法集资之嫌,建议各警务单位密切关注,并在发现苗头的时候,要迅速行动,控制人员和资金,以防外逃。
危言耸听的这么厉害,肖梦琪不得不怀疑余罪有公报私仇的成份,而且这种没证没据,就凭国内同类案件,判定本市一家公司的违法行为的论证,恐怕站不住脚,不过她还是如实上报,然后得到了市局领导口头给了他们一个回复:
狗拿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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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两页多一点,文笔实在不咋地,解冰翻看着,几分钟浏览完毕,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坐沙发上的余罪,想了想,似乎在斟酌言辞。
“就为这事找我,不在我辖区啊,而且没立案,就即便立案,也轮不到我们插手。”解冰道。
“引起关注嘛,你就是个有钱人,你说说,这么高的日息,正常么?”余罪问。
“呵呵,你当警察这么多年,在你眼里,正常的事有多少?”解冰反问着。
也是,余罪笑了,警察眼里正常的事还起真不多,你不自然地会对一切产生怀疑,余罪刚要陈述自己所学不多的金融知识,解冰道着:“我父母做生意的,短期斥借,日息一分左右还真不少,也就是高利贷,通过担保公司贷,月息三到五分不等,不过那就麻烦了,要抵押、有审核,要排队……星海投资公司给的投资意向我看了,勉强吧,最低年收益保障是24%,正好在法律保护范围……你说的日息一分,是他们短线操作的产品收益,选择权在客户手里啊,只要没有违约的情况下,你不能讲人家违法了。现在p2p最高利率,能到70%收益,听说过不?”
“我在想,会不会有高息利诱,非法集资之嫌?”余罪道,心里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
“有,肯定有。”解冰道,商人之家,对于钱的概念他了解的很深,余罪一惊,解冰笑着道:“但真正合理合法、规范操作的集资,恐怕没有。”
噗,两人相视而笑。
“投资上这种事不少见,比如有需要大量资金操作的事,就比如是炒股坐庄,我可能需要40个亿的资金,自有三十亿缺口有十亿,这个缺口必须补上才能成事……在这种选择下,作为商人,不介意付出比市价高出几倍十几倍的利率以凑足资金,只要能操作成功,即便这十个亿付出的利率比收益高,可剩下的三十亿收益更高,两厢一冲减,我还是赚了。”解冰道,深入浅出地给余罪讲这种操作。
可余罪不懂啊,他愣着看解冰半天问:“要赔了呢?”
“即便赔了,他剩余的本金,也足以支付筹措的资金了。”解冰道。
“可要是赔了,操盘的耍无赖,不给钱怎么办?或者,他们根本不是投资,而是拆东墙补西墙,往大处滚这个集资雪球,到一定程度,嘭……资金链一断,跑逑了。”余罪道。
解冰笑了笑道着:“你说得很对,不过上那儿找你这么无赖的人……你真以为那些投资者都是傻瓜?”
“什么意思?”余罪不解了。
“平台支付都是现付,实时支付,手机银行一操作就实时到账……而且星海的投资不止一项,在长安、深港、羊城、株洲都有实体公司,五原的业务仅仅是他们生意的九牛一毛,在咱们省还入股了三个煤矿,在省城划到的缉虎营那块地,出售价格四点七亿……和他们合作的公司,有晋大煤业、晋焦股份、三晋化工等等,都是大型国企……这些你都能查到,这样的公司还需要诈骗?银行抢着给钱呢。”解冰笑着道,搬着电脑,给余罪看。那上面是星海的介绍,简约制作的网页,数项公司新闻,那一个项目的合作者,说出来都是震耳发聩。
“看来我特么白来了啊,还说服不了你是不是?”余罪有点火大地道。
一直以来,两人即便已经有了点相互欣赏的意思,可没有到沆瀣一气的程度,对于余罪的野路子从警,虽然偶有惊艳,但更多的时候是被置疑,完全不像解冰的风格中规中矩,否则就不会有重案大队,这个全省刑警的旗帜交到解冰手里了。
“我不准备打击你,不过在没有上一级的命令,我也不准备做任何事,邵支还在任时,就给我们队里下过死命令,谁敢私自出警,公报私仇,小心他把谁往死里抽。”解冰玩笑的表情告诉余罪,那拔跟着余罪没少干出格事的刑警们,可也没少被队长整,现在余贱的号召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喝酒吃饭还成,其他的,甭想。
“所以……你无法说服我。”解冰道,对于余罪想调查星海的请求,一概回绝了,他递着两页报告,实在写得不怎么样。
“你虽然不准备打击我。可我不介意打击你。”
余罪起身了,没有接那两页纸,他站到解冰的办公桌前,一瞪眼,吓得解冰赶紧躲,生怕这烂人唾他一口。
还好,没唾,余罪拍着桌子叫嚷着:“你坐在办公桌后头,懂个逑,一线才干了几天,拽得像二五八万一样,我告诉你,这绝对有事,莫名其妙就来四个人半路堵我,亏我是警察,要是普通人,还不得被他们整个半死……财团雇打手,典型的黑涩会倾向。”
解冰一抿嘴,不准备和他争了。
“得性,再告诉你件事,会上马钢炉是贵宾,马钢炉什么人你知道不?除了你,二队的几任队长都逮过他。这家伙就一犯罪专业户。”余罪道。
“人家以前犯罪,不代表现在违法。”解冰道。
“呸,那些人就狗改不吃屎,窝一块就没好事,还有,戈战旗这个人不地道,我发现他嗑药。”余罪道。
“吸毒也就是强制戒毒,就凭嗑药抓人家?”解冰问,嗑药,轻微的吸食,那满大街都是,警察管得过来吗。
余罪瞪着眼,这家伙油盐不进的,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