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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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日子啊。
“老板,给我烤十串。”
余罪兴之所至,嚷了声,戴着小瓜皮帽、留着小胡子、分不清真假维人的应了声,数着羊肉串,放在到了火上,一扇一扇,那烟气呼呼冒起来了。
他在饶有兴致的看着烤串。
他却没有注意到,一辆大排量的普拉多,在慢慢地靠近着。
车行驶得很慢,副驾上的人正看着手提仪器,念咒似地说着:“近了近了,就在近处,不到三十米………小心点,别惊走了,这人都一天没开机了。这破玩意追踪不到没开机的信号,干扰太大。”
司机是个大胡子,控制着车速,神情没来由地很紧张,后座两人摩拳擦掌,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像是时候准备着干活。
事实上追踪这个手机号已经有些天,不过这手机号时开时关的,市区干扰又大,还真不好找,他们被老板骂都不上一回了,刚刚收到信号,就循迹追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找到人。
“就在这儿。”车停了。靠在路牙边。
四个人相视,丁字街口,人如穿梭,还真不好找。
“听我的,一个守车,其他三个人守路口。”
大胡子看样子训练有素,布置着方位,旋即这几人纷纷下车,在丁字路口的三个方向守着,互动着手机,车边靠着的大胡子作着信号,拿着手机,拔通了。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响着,正啃着羊肉串的余罪随手就掏了出来了,邪了,居然是卞双林留下的那部手机在响,他迟疑了下,摁了接听:“喂……我是卞双林,你找谁………喂!喂!喂!”
哟,通着,不说话,光有喘气声,余罪愣了,狐疑地转身时,吓了他一跳,不远,一辆大白越野旁边站了个大胡子,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浓重的危险感觉袭来,余罪左右一看,果有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向他靠上来了,再回头,路口深处,也有人守着,两手叉在胸前,短袖的衬衫掩饰不住成型的肌肉,一看就是打手级别的。
“这是把谁惹了啊?这么大阵势?”
余罪有点紧张地想着,一对一还凑和,一对四那是绝无胜算,当刑警日久,很多低调而保密的措施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寻仇……可是抓了那么多人,你可知道是那个报复心强的人来寻仇?
“嗨……你干啥。”卖羊肉串的发现不对了,这位吃串的像神经病了,把羊肉串全放在炭火上烤,冒起了滋滋青烟,而且那人还冲着他傻笑。
走得最近的一位,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他笑道:“找你很久了,兄弟,跟我们走一趟,说清楚事,不难为你。”
“我要是不跟你走呢?”余罪回头,坏坏一笑。
“那好像由不得你了。”那人笑道,露着两颗歪歪的板牙。
余罪也笑了笑道:“大哥,能问一下,为什么找我吗?”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了。”那大汉道。
他没有把面前这个矮个子放在眼里,而且看那人有点害怕了,不自然地抿抿嘴,显得很紧张。
当然应该紧张了,四个人个个不善,如果不是闹市的缘故,恐怕早冲上来了。
“好吧,我什么也没干,跟你们走可以,你们得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嘛。”余罪的口气软了。
“到了就知道了,别逼我们动粗啊。”当头的那位放松了警惕,上前来了。
蓦地,余罪动了,一把羊肉串在调味盒里一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甩,嗖地一声红雾夹着烟,那人“啊”地一声惨叫,捂着眼睛蹬蹬蹬后退数步。
辣椒,辣不死你,再尼马装黑涩会。
说时迟,那时快,放翻一个,余罪手一叉,羊肉串的铁纤扎了一根火炭,嗖声甩手飞向冲得最快的一位,那人来不及刹车,堪堪抱怀里了,然后手忙脚乱地拍打着,乱蹦乱跳。
余罪一把推过卖羊肉串的,火钳夹一颗红通通的木炭,嗖一扔,第三位扭着腰就躲,你躲,我扔,你躲,我再扔……连着两个假动作都没扔,气得那人揪了个小摊的凳子就冲上来了,却不料余罪来了个更狠的,那刷羊油烧铐的缸子被他一把抓起,哗声一泼。
油雾飞散,这可躲不开了,那人啊哟嚷着,跳脚几下,麻利利赶紧解裤子,那温度快赶上开水了,烫得他叫疼不已………刚一脱,一件黑色的物事飞来了,他吓得支持魂飞胆裂,一屁股坐地上躲都来不及了。
嗷地一声嚎叫,那火炭把裤裆烫了一个大窟窿。他赶紧脱裤子,光着腿在嚎叫,周边纷纷举起手机,拍下这个奇景了。
这时候,余罪早挂着火钳夹着个火炭跑了,不是逃跑,而是冲向车前站着那位大胡子,大胡子没想到四个打一个,倒被反冲锋了,拉开了架扫,双手握拳,一前一后,准备搏击了,却不料冲上来的根本不跟他打,火钳夹着火炭,上一下,下一下、左一下、右一下,插得奇准,一触即离,眨眼那人浑身冒烟了。
“啊………我操……”
大胡子气急了,搂一脱衣服,裹在手上,拼着命冲上来了。
却不料余罪比他想像的难缠,不退不躲,火钳夹着火炭,专往他裤裆的方向插,那插着燎了老二还了得,这大胡子瞬间又被打得没有斗志了,刚一松懈,余罪更损的招来了,嗖地手一抬,不插裤裆了,直插脸上。那人一躲,余罪欺身直上。
滋……青烟加臭味,胡子燎了一大片。
啊哟,大胡子一退一退,再退,不迭地护着脸,蹬蹬蹬几步,吧唧坐地上了。
“吁唷”余罪贱贱地一声口哨,作势要扔,那人吓得连滚带爬,四肢着地瞬间移出去好多米,再回头时:
呀,这孙子,溜了。
四个趾高气扬的转眼狼狈不堪,还有个脱了裤子在嗷嗷叫着,惹得围观一阵好笑,当头的大胡子受伤最轻,胡子也被烧了一大片,他眼看形势不利,赶紧扯乎,四人你拉我,我搀你,直钻进车里,败兴而去。
这时候,警报的声音远远地来了。
也在这个时候,余罪已经钻进了小胡同,他并没有跑,手机拍了几张车辆和袭击人员的照片,等着警车来他才开始走,他不准备回去做笔录,细细解释一经过,恐怕几小时抽不开身,更何况,他自己未来必解释得清楚是怎么回事。
“妈的,这个老骗子搞的什么鬼?”
余罪暗骂着,收起了这部手机,关机拔卡,他知道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老骗子的道了。
线索不是存在手机里那些什么投资杂志和期刊,根本就是这部手机本身。只要开机,就有人循着信号追来…………
……………………………
……………………………
此时此刻,迎泽路锦泽苑大厦,头上缠着绷带,挂着彩的汪慎修站在地下停车场的出口,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静静地等着。
他谁也没有告诉,自己一个人悄悄来了,作为警察,在寻人上有这种便利,他很快就查到了星海投资的办公地点就在锦泽苑大厦,很快查到了登记的车牌和从业的人员,也很快找到了韩俏的照片,对了,她不叫韩俏,现在叫韩如珉,在星海投资公司的经理助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现在还满脑子浆糊,那些保镖把他当成骚扰女助理的小痞子,揍了一顿,拖出去扔到路边威胁了一番,他懒得和这些拿薪水的狗腿计较,只是让他心碎的是,韩俏就那么眼看着他被打,一言不发的离开。
不是她?不可能,太熟悉了,印像也太深刻了,那一颦一笑,一语一言是如此地熟悉,所差只不过是环境从夜总会,变成了投资答谢会而已,她仍然在用着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和男人周旋。
是她,肯定是她,可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陌生呢?
“王……你别走好吗?我们……在一起……”
“王,你愿意娶我吗?我给你当老婆怎么样?”
“你还是要走………”
汪慎修闭上的眼睛,那耳际的呢喃、那的眼神,这么多年过去还依然在耳边,在眼中,他自认为当年归队的选择没有错,可错的是,彼此也许本不该有那么一次错位的相逢。
他一直埋藏在心底试图忘记,不过尝试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有些人你越想忘记,只会加深对她的记忆,而且就像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样,有过这样一位懂你的红颜知己,再不会有其他女人走进你的心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痴痴地站着,整个人沉浸在回忆中。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原地未动地站着,整个人像石化一样,固执,却也坚定。
他知道这个不期而遇,将会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可他不在乎,那怕成为被人嗤笑的故事主角他也不在乎,曾经他的志向是拯救这个的世界,而现在却发现,他连自己喜欢的人也无法拯救。
三个小时过去了,一辆深灰色的宝马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汪慎修在看到目标的一刹那,横跨两步,挡在路中央,开车的保镖认识他,很不客气地加速,想吓跑这个人,可不料那人鄙夷的眼光看着,根本不在乎,他急急的刹车,在距离汪慎修身前一米的地方,堪堪停住。
嘭声拍门下车,保镖捋着袖子骂着:“你特么是光吃打不长记性是不是?啊………”
声音嘎然而止,保镖愣在原地了,汪慎修的一只手使着警证,亮了亮,然后慢慢收起来,对着愕然地保镖道着:“我不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也懒得和你们计较,我要见韩助理。”
“可这……”保镖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昨晚打的人居然是警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不要逼我追究你的袭警罪名,这个罪名,你们老板都不敢保。”汪慎修说着,上前一步,和保镖面对面,他沉声道着:“如果没胆子动手,那就请让开。”
保镖有点不愿,可也不敢拦着,回头看看车里的人,嗒声门开,慢慢地,一只绑带式的高跟鞋伸下来,两只伸下来,韩如珉从车里出来了,她很平静,平静而复杂地看着汪慎修。
汪慎修也平静地看着她,出离了初见的惊讶,此时似乎两人都很平静,平静地面对着,韩如珉像对待陌生人一样道着:“这位先生,我们之间可能真的误会了,对于昨晚的事我深表歉意,我方愿意赔偿您的医疗费用,您开个价吧。”
汪慎修没有说话,他往前跨了一步,又一步,那么坚定地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像很多年前,衣食无着,他咬着牙走进夜总会一样,人一辈子总要做几件疯狂的事,而面前这位,无疑是值得他去做的。
于是他就做了,拉起了韩如珉,拉着就走,韩如珉尖叫了一声,挣扎着,踢打着他,他干脆抱着起来,扛在肩上,任凭她拍打着自己,不管不顾地往停车场下走。
保镖懵了,他试图去阻止时,车里的另一位女人头从车窗里伸出来了,笑了笑,示意着他别去,尔后她像羡慕一样,看着被掳掠走的韩如珉,她很愤怒,这样的愤怒可很少出现在这种风尘女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值得期待哦。
嘭,放下了韩如珉,汪慎修喘着气盯着她,她要走,被他胳膊钉在墙上,她要扇他一耳光,手堪堪地停在空中,挥不下去了,目露忿意间,咬牙切齿间,那极度的情绪让她有点花容变色,只给了他冷冰冰的一句话:“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纠缠还有意思么?”
“我没想纠缠,说几句话就走。”汪慎修道,平复着心情,脉脉地看着韩如珉,她眼中如此冷漠,再也不像多年前的俏姐儿,相对时,那盈盈的眼光中,能倒映着他的样子。
“说吧,我赶时间。”韩如珉没看他,头侧过了一边。
汪慎修把攒在手里,已经攒湿汗迹的纸袋子放到她手里,韩如珉狐疑地拉着,凭直觉她知道是什么,拉开一看,整整的几摞人民币,几万块,她讶然失笑了,挖苦着汪慎修道:“你还和以前一样,穷鬼……你觉得我稀罕这么点钱?”
“这是我几年的工资攒的,我给不了你更多,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帮你…………”汪慎修眼波如水,怜爱的看着她,就像初识时,艳羡地看到那位艳名四播的俏姐儿。
她也似乎重新见到了那位身无分文、却胆大包天的大男孩,这么多年了,还是敢做荒唐,却让人感动的事。
“能早抽身就抽身吧,我看过星海的资料,也见过那场面了,那么高的收益,肯定有官商背景,马钢炉是个什么货色你应该清楚,这家公司迟早要卷到是非里。”汪慎修轻轻地道着,一辆车驶了上来,他贴身闪避着,几乎贴上了韩如珉,车驶出甬道,他像害羞一样,又紧张地离开了,看着发愣的韩如珉,轻轻地喟叹了声。
也许,有限的能力什么也改变不了,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我走了,你多保重。”片刻的沉默,汪慎修叹了声,慢慢地后退着,他留恋地望了眼,或许仅仅是为了那么心安才做这些吧,尽管什么也挽回不了。
手里沉甸甸的钱,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