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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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还真是,蔺专家被四五个男的围着,不知道在争执着什么,正看着,当头的一位,甩手就是一个耳光,那专家吓得捂着脸,不敢吭声。
跟着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子,有的扇耳光,有人踢他,看来专家处在弱势,还手也不敢。
“嗨,打什么架?”骆家龙喊了一声,他穿着警服,颇有威风。
几个混小子回头看了一眼,有位不屑地道:“管得着吗?你那只眼瞎了,瞧见我们打架了?”
领头的那位揪着蔺专家的耳朵戏谑地道着:“小新,告诉警察叔叔,打架了吗?”
“没有没有。”蔺晨新被揪得耳朵疼,呲牙咧嘴苦着脸道。
“太不像话了。”骆家龙握着拳头,可碍于穿着警服,汪慎修此时挺身而出,两人一使眼色,看看便衣的鼠标狗熊,大吼一声:“堵路,放狗熊。”
他一喊,自己不看,背过身往门外走,熊剑飞一捋袖子,蹭蹭大步冲上去了,那四五个人回身包围,还有拿着网球拍、冰鞋当武器的,呼拉声围上来了,对恃着,似乎忌惮有警察在场。
熊剑飞看看楼外的监控的角度,别人随着他的眼光一动,冷不丁的揪了一个,直接挟在腰下就跑,跑刭监控死角,放下人,啪就是一耳光,打得那小子原地转了三圈才一屁股坐地上。后面的一看,不管不顾,一哄而起,抄球拍,轮冰鞋的,七手八脚朝熊剑飞招呼。
啪,一个耳光,扇趴下一个;咚,一脚踢飞一个;叭,网球拍直敲在熊剑飞的脑袋上,脑袋没事,球拍折了,熊剑飞瞪着眼,呸一口,那孩子吓得见鬼似的。连滚带爬,瞬间跑了老远,最后一个愣是没敢上手,被鼠标轻轻一脚踹在屁股上,得嘞,直接爬地上哎哟哎哟装受伤了。
“滚,再看见小心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熊剑飞怒吼一声。
地上的连滚带爬”晾惧地看着这个野人,呼啦声都跑了
这时候,蔺晨新早惊讶地捂着嘴,牙咬着拳头,喊都忘记了,众人朝他围过来时,他钦佩地看着熊剑飞,就差纳头拜倒了。
“专家,我们兄弟够意思吧?”骆家龙笑问。
“够,那个,他们以后再找我麻烦怎么办?”专家惊惧地问,看来刚才被吓得不轻。
“就告诉他们,你哥我是重案队的,人都毙了几个了,吓死他们。”熊剑飞拔拉拔拉头发,此时没人比他更帅了,最起码看得蔺晨新老佩服了,问着其他人:“真的假的?”
众人都点点头,蔺晨新看熊哥这么凶悍,确定也不是假的,他拉着熊剑飞的手不迭地道着:“那我以后叫你哥了啊,谁找我麻烦我就报你大名。”
“呵呵,这些小屁孩,收拾他们我都掉价。”熊剑飞没当回事,他可是军警训练都参与过,此时才想起事由,他瞅着蔺晨新随意问了句:“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嗯,这个……”蔺专家笑了笑,有点难于启齿了。
“专家,你是不是平时老受人欺负啊?”骆家龙笑着问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蔺晨新否认着。
“那是为什么,人家打你你都不敢还手。”汪慎修好奇地问。
“那个……我把那领头的女友撬了,他追了三月没追上,我追了三个小时,就带去开房,他知道了,回头找我麻烦,真没办法,这些人太没素质,技不如人,就耍流氓。”蔺晨新气忿地道。
“啊?你……”熊剑飞气得无语了,众人给逗得哭笑不得了。
算了,这一摊烂事算是扯不清了,骆家龙拉着蔺晨新要走,干啥呢,要叙叙,还有问题请教,这回可不行了,蔺晨新说答应了今晚要搞个小聚,市里好几位网上经常联系的狼友一起聚聚,准备下期的泡妞专题讲座,众人好说歹说,他就是死活耍赖,不想去分局了。
或许真有事,或许上次警察的不信任给人家留了点小阴影,眼见拉人不行,熊剑飞要动手了,吓得这娃抱头蹲地,被非礼似地大喊大叫,硬的肯定不行,骆家龙和汪慎修比较了解这货色,一拦熊剑飞和鼠标,骆家龙说了:“真不去就勉强你了,今晓想请你吃顿饭,你看这事……”
“我真有事,改天……”蔺晨新苦着脸道。
“那就太可惜了,肖处长还叮嘱一定要请到你呢。”汪慎修道。
蔺晨新眼睛一亮,等着下文。
不料有些话就是蜻蜒点水效果最好,就一句,汪慎修一挥手:“走吧兄弟们,咱们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喂喂,标哥,那个肖处长,是不是……”蔺晨新一把揪着鼠标,热切地问。
“对呀,还有几个,现在她是分局政委,知道你那个判断吗?帮我们破了一件连环诈骗案,肖处长对你是赞口不绝啊。”鼠标道,翻着豆豆眼,压低了声音教唆着:“兄弟,女处和处女,都是可遇不可求呐……这种挑战机会,恐怕你再没机会了。’
说完,撂下他,跟着众人大摇大摆走咧,各人使着眼色,谁也不往后看,没出巷子后面那位就忍不住了,追着众人喊着:
回头时,这家伙火急火燎往回跑,众人依着墙,个个笑得直抚肚子。看来这也是个贱种,光挨打不长记性,肿还没消,又想犯贱了………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18章 一语惊省
五月二日,余罪在升化路刑警大队已经足足呆了三十六个小时………
这时候,坐过监狱的人那种耐心就对比出来了,一脸严肃、一身正装卞双林,在三十多个小时里除了看看余罪给的案卷,更多的时候是在思考,吃饭上厕所都像训练过的,用时很短,而且提前打报告,更多的时间就那么坐着,盯着二十多例旧车出售诈骗案件各要素组织成的白板发呆。
余罪还勉强能憋住,关注这个案子的肖梦琪当日来队里,坐了三个小时,居然没见两人说一句话,而且那位假释的嫌疑人比个真正的专家还拽,连招呼都懒得跟她打,快到中午的时候,这压抑的火气快到临界点了。
现在已经上升到二十三例了,多数都是以出售手续不全的黑车为由头,设计一个见货付款的局,这边诳看货的,那边骗拿钱的,猫腻都在网络端口上,能显示成他们想要的任何号码,甚至还有高手,直接录制音频,模仿看货人的声音骗付款的那方。
案发差不多都是升化路刑警队的辖区,这个刑警队下辖郊区两县与市区的交界地带,辖区有个全市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正适合做这种骗局,被骗的都是那些贪小便宜,想着几千或者万把块就能买辆好车的主。
怎么破?
肖梦琪又一次看过自己钉的那个案件板,这功夫她可不止下了一天,百思不得其门而入,这是异地做案、单纯通过通讯技术手段实现诈骗,取钱的另一方在粤闽一带,那是全国高智商诈骗的集中地,那些诈骗者嚣张到取款根本不做任何防护,因为他们知道,警察也不可能因为几千的赃款追上几个省,还不够差旅费呢。
这就是难点,有限的警力,那一地警方也不会放在这种无底线的毛骗上,就即便捕捉到取款的画面,放在当地那个治安环境里,恐怕也引不起地方的注意。
似乎无解。肖梦琪再一次确定,她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余罪,正在地图上标示着案发点,余罪很投入,这点让她很放心。再看看对面坐着,坐在队长位置上,还在若有所思的卞双林,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一个嫌疑人,还真把自己当专家了?
¨卞双林,要真不行的话,也别勉强自己了,关了十年了,假释就几天。”肖梦琪升口了,这话里有刺激,就整理案卷的熊剑飞也听懂了,他耷拉着嘴唇看着,知道领导不高兴了。
余罪使了个眼色,肖梦琪故作未见,卞双林笑了笑道:¨我没勉强自己,可也不至于不行。”
¨是吗?”肖梦琪笑道,挖苦了一句问着:¨骗子办事,难道就都像你这么坐着?不过也是,坐着就能骗倒人,可坐着不一定能抓到骗子吧?”
¨有时候需要审视和思考的,一个出色的骗局应该是这样,你离它越近,看到的越少。现在你们就属于离骗局最近的。”卞双林道,不愠不怒。
所以就有灯下黑的问题了,余罪若有所思地想着。不过肖梦琪不这么想,直接问着:¨哟,听口气还真有收获?”
¨有点,看一个骗局就像看人一样,首先你得看穿他们表面的伪装,看穿伪装,才能看清表像下的东西…这种方式,类似于心理学的猜心,有点玄,不过也有一部分科学依据,比如,我刚才就在看你们两个人……”卞双林微笑着道。
这家伙,整个一骗死人不偿命的江湖口气,肖梦琪不屑了,余罪也也撇嘴了,都是吃这碗饭的,连唬带诈谁不会呀,余罪笑着道:¨你一定看到我的内心世界了吧?担待点啊,咱们俩可能都是阴暗色调的。”
¨不不不,那个不用看也知道,我看的是履历和资料反映不出来的东西……比如,这位女警官,你是¨单身?”卞双林犹豫的口吻道,在肖梦琪蹙眉的一刹那,他笑着补充着:¨曾经有一段不愿提及的个人感情?”
咝……肖梦琪一噎,余罪正要插话,卞双林的眼光又看向他,直道着:¨你已婚,不过你对婚姻的幸福感并不强?”
咦?把余罪居然说中了,他瞪着眼,愣了,卞双林又看着肖梦琪,还没有恢复常态,他又道:¨你渴望一段浪漫而温情的二人世界,但一直走不出曾经的心理阴影?”
肖梦琪眼睛一滞,正要发作,卞双林又指向余罪问着:¨你……曾经被女人抛弃过……我从眼光能感觉到你的防备意识很强,老婆?还是老婆之外的女人?……噢,我明白了,单亲,你被你老妈抛弃了?”
呃……余罪毫无征兆抽了一下,连熊剑飞也听傻了,这个的事,也就兄弟们知道余罪是个没娘娃,怎么可能这骗子居然看出来了。
肖梦琪愣生生把话咽回去了,却不料卞双林又看向她,审视着笑道:¨你渴望的似乎是一位有妇之夫,好像这个人,忽视你了?
卞双林的眼光示意着余罪,哎哟妈呀,肖梦琪的脸刷地红透了,两人曾经的那么点暧昧一下子涌上心头,余罪也脸发烧了,仿佛奸情被人当面揭破的感觉,而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怔怔看着这位老骗子,实在想不通自己那里露了马脚。
¨这就是骗子的眼光,你可以无视,但你的表情却无法否认。”卞双林一靠椅背,笑了。
¨无聊。”肖梦琪一摔案卷,起身就走。
熊剑飞愣着,然后噗哧声笑了,指指卞双林,却是无语了,追着肖主任去了。
又剩下两人了,前一夜就聊了不少,多数是那些匪夷所思的骗的奇闻,余罪可没想到老卞还藏着这一手,半晌他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愕然问着:¨怎么做到的?”
¨猜测……就像你们的推理一样,根据碎片化的线索,去还原一个真相。”卞双林笑道。
余罪眼睛滞着,审视着,面前这个相貌清矍的男人,也许除了身份,在任何一方面都要强过他这个小警察,不管是经历还是阅历,不管是看事还是观人,比如就这一招,他自问还达不到这种水平。
¨我好像明白了,你是根据表情的细微变化猜测,随时准备改口,比如单身?你是疑问口气……如果是,她一怔,你就知道对了;如果不是,她不屑,你可以马上改口说,那是不可能的…反正非此即彼。”余罪省悟道。
¨不全对……她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我想如果是人妻人母,恐怕不会有这种闲情雅致。所以我猜她单身。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她的警服腰身是改过的,衬衫领子是缀饰的,这是渴望得到关注的信号,自恋加上渴望关注到这种程度,不单身都难呐。”卞双林解释道。
哇,似乎很简单,余罪惊讶地想想,然后给老骗子竖了个大拇指。好奇问:¨她对我¨我是说,我都没发现啊?”
卞双林可不被这点褒奖而动,慢条斯理地审视着余罪,续着道:¨这就叫当局者迷啊。我见过她两次,每次她都对身边的男性颐指气使,看样子在体制里品佚不低,不过她在看到你的时候显得有点不自然,你们之间,似乎不是同事那么简单……男女之间,也是非此即彼,不简单,那就复杂喽。”
余罪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道着:¨换个话题,老卞,她是我上级,以后别提这茬了……那个,咱们说说案情,你觉得……”
¨应该是我问你,觉得……我这是废话?”卞双林打断了余罪的话。
余罪一愣,和别人谈话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卞双林又提示着:¨你离骗局越近,看到的就越少,就像你们天天抱着案卷揣摩目标在哪儿一样,只会越想越远¨就像你们俩之间一样,彼此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可在我这个局外人看来很简单,就是渴望对方,又不敢越界小暧昧罢了。”
余罪傻眼了,案情和男女私情居然能混作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