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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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违法的事,那个梦都不会因此而改变,你们心里最重的,就是他心里最重的。”邵万戈有点折服了,当一辈子警察,那种感悟可不是谁也有的,他意外地看到,这群平时说什么也梗着脖子跟队长唱反调的,都像明悟了一般,两眼炯炯有神地凝望着这位警中的前辈,那些话,都一字不漏地钻进心里最深处了。什么苦啊、什么累啊、什么危险啊,都没有放弃,都还穿着这身警服,或许就因为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梦,那怕曾经都行为不端、品行有瑕。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骆家龙掏着手机,信步直进了病房,他嘘声着让别人不要进来,一排脑袋贴在玻璃上,看着骆家龙拔弄着手机,把音量调到了最大,然后,一曲铿锵的旋律响起来了……
………在繁华镇,在寂静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陪着月落,陪着曰出,神圣的国徽放射出正义的光芒,金色的盾牌,守卫着的千家万户………嘹亮激昂的曲头,像枪林弹雨、像金戈铁马、像无数的兄弟呐喊着慷慨出行,奔赴一个个暗夜中的犯罪现场;像无数的兄弟舍生忘死,一次次迎向浴血搏杀。骆家龙笑了,他看到了,余罪的眼睫动了动,他想起了曾经流落在羊城,那次校歌召唤,就像在警校听过无数次一样,在下意识地,奔向集合地。
………在欢腾的海岸,在边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崇高的理想,培育着高尚情艹……热血激情的旋律,像沙场点兵、像出征壮行,像一次又一次血与火洗礼,倒下了兄弟,仍有后来者继续前行;像一次又一次在对于错、善与恶边缘的徘徊,那怕身毁名裂、那怕忍辱负罪,也要搏一个问心无愧。
所有的人都笑了,他们看到了,余罪慢慢睁开了眼,可他在看到如此多的眼睛时,听到熟悉的旋律时,他却哭了,又闭上了眼,静静地,任凭着两行泪水,涌出如泉,打湿了一片枕巾。
邵万戈长舒了一口气,侧头却看到了,邵帅悄悄地退走了,边走边用衣襟在擦着眼睛。他和余罪是一样的,不管表现得多不在乎,可心里最在乎。邵万戈眼亮了亮,他想到一种可能,这一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警察,因为他一直很在乎,根本就放不下。
在手术九个小时后,余罪醒了,围着很多熟人、兄弟,他只说了一句话:
“别通知我家里,别告诉我爸。”
提供。
——我喂自己袋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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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40章 两面三刀
事件在持续的发酵着,每个案子都会有意料之中的收获和意想不到的发现。
其中一个关键的证人谁也没料到是马铄。更没料到的是。这位貌似悍匪的嫌疑人交待的很利索。没费什么劲就让专案组得到大量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以制药厂为掩护的制毒。这个创意来自于潘孟。他就是金龙。在做外贸进出口生意屡屡受挫之后。转而开始做毒品的贩运。进口新型毒品又一次遭到打击之后。他突发奇想。搞了个内销转出口。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居然奇迹般地做成了。
据马铄的交待。他所用的手法真没有什么稀奇。无非是钱贿加色诱。以很低的价格便拿到了第二制药厂的经营权。甚至于他神通广大的。还拿回了很多处方药物生产批文。某种意义上讲。他几乎是在合法地“贩毒”。
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在操纵的。此时才发现。终级目标不是金龙。而是顾晓彤。原市委领悳导之女。她入股参与经营的药厂。恐怕就非法经营也会是一路绿灯吧?更何况。她身边还围着一群强有士的工商企业人士。
马铄开口之后。本以为杜立才是他的下线。可没有料到。真相恰恰相反。马铄是听命于杜立才行事的。这其中的意外在于。谁也没料到杜立才居然和顾晓彤的关系菲浅。他在这个团伙里的身份。甚至比九处的内奸郭鹏广还要高出不少。
沿着这些渐渐明析的线索。抓捕进入的加速度……
案发后两日。在申城抓到了一直负责贩运中介的申均衡。
案发后第五天。禁毒日前一天。又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回来了。潘孟在香港落网。被九处派驻海外的外勤秘密解押归案。
在案发后的两周里。五原不断有各类的官员被纪检。被禁毒局。被公悳安部门请去“喝茶”。据说都是和姚曼兰有点牵扯关系的人。这位神通广大的女人成功的在五原给潘孟张罗起了人脉大网。据说他们差一点点就洗白了。潘老板正准备拿下煤厂、桃园公馆、高铁信号等业务。如果不出事。很可能不久之后就会塑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的冒险都能得到同等的回报。
两周后。通向五原市第一看守所的路上。许副厅长的专车在行驶着。是看守所的方向。车里肖梦琪在简要地汇报着支援组和九处的协查案情。进展比想像中要快。
许平秋显得漠然。在说到马铄时。肖梦琪有点奇怪这个人比想像中好审讯得多。许平秋不屑笑道。这种人是生不惜命。死不悔改那类。知道活不了于脆图个痛快。又说到申均衡。还提到那些尚未归案。或者不可能归案的嫌疑人。许平秋撇嘴道。老话讲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是资本主义喜欢这些人渣。我倒不介意他们都过去。
这像一个玩笑。每年外逃的贪官已数以万计了。现在省府下令。处级以上登记、厅级以上上缴护照。下文后才发现不少人民公仆全家都是外籍。甚至有的自己都是外国人了。又为官场凭添了一场笑话。
车泊在看守所停下了。下车时。肖梦琪追着许平秋的步伐。笑着问道:“许副厅长。我有两个疑问。能请教您吗
许平秋侧头瞧了瞧。在警营女人有天生的优势。而漂亮一点的。可能优势会更大。比如肖梦琪就是。要算上性别的成份。省厅里已经数得着了。
“说吧。”许平秋不动声色道。递着证件。进看守所。
“为什么我觉得您在听案情的时候从来都很简要。但恰恰关键的部分。别人看不到想不到的地方。您却做得到呢?”肖梦琪问。闪烁着忽灵灵的大眼。毫无疑问。这种眼神是所有男人都不会拒以千里之外的。
“我不看案子。我只看人。找最合适的人去做它就行了。”许平秋道。瞥了肖梦琪一眼。背着手头也不回地道:“比如我就看得出。你刚才这话有拍马屁之嫌。”
肖梦琪哧声。羞赧一笑。许是真有。她讪然又道着:“那我就继续拍许副厅的马屁。第二个问题是。我们来这儿见杜立才。还有什么意义?”
许平秋停下了。踌蹰片刻。审视着肖梦琪。突然问着:“你怎么看杜立才?”
“死有余辜。”肖梦琪道。
“那马鹏呢?”许平秋又问。
“死得其所。”肖梦琪想想。大胆地道。
“不全对。杜立才的资历比马鹏还老。他明知是死路还走到现在。也许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就是死得其所。”许平秋道:“反观马鹏。如果从法律的角度讲。他又何尝不是死有余辜呢?我们当警悳察不排斥有人情的成份。可不要让人情主导你的思维。”
“哦。我好像明白了。”肖梦琪肃然道。明白领悳导的良苦用心了。
“那你告诉我。意义何在?”许平秋问。
“让更多的人。不要重复他们的路。人治终究还是要用法治替代。”肖梦琪道。
“对。防微杜渐。从坏人身上能学到的东西更多。你快学会当领悳导了。”许平秋转身走着。边走边道着。
“那什么时候。才算真正学会了呢?”肖梦琪大胆地追着问。
“什么时候不近人情了。就学会了。”许平秋回头看了眼。轻描淡写地是如是说:“尽管我很痛心。但我不得不承认。从法治的角度看。马鹏和杜立才都该死。只是我们人为形容死有余辜和死得其所。”
一言而走。好像这是事实。肖梦琪踌蹰了下。意外地想起了余罪。他的处理意见迟迟未出。似乎在下面看来确实不近人情。可如果站到领悳导的角度来看。对这么一位出名的“黑警悳察”进行嘉奖。又将把法与理。置于何地呢?
她有点纠结。就像看到杜立才堕落一样。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她依然强迫着自己接受。跟着许副厅长的步子。进了监区。
两年前……
载誉归来的羊城6。23跨省贩毒案专案组着实风光了一时。时任专案组组长的杜立才在那时达到了事业的巅峰。不过随即又掉到了低谷。在竞聘副局长人选的时候。他出局了。一位年轻、有为的于部后来居上。坐到了分管副局长的位置。曾经向他敬礼问好的属下。现在颠倒过来。他需要站着向这位汇报工作。
他记得。那一夜他喝了很多。醉醺醺地回去。巡梭在家门口的时候。最终没有进门。
家、单位。生活中最重要的两个地方。都无法容纳下他了。
生活就是熬着。特别是缺乏激情时候。就那么熬着。他很刻板。刻板中带着颓废。
不过在不久之后他遇到了一位让他重燃激情的女人。一位有身份、有地位、有钱而且也有花容月貌的女人。他记得是在一次下班的途中偶遇的。天下着小雨。那位女人的车蹭到了他的车。然后他有点忿意地下车质问。再然后……却发现这是蹭出火花的一次邂逅。那位女人不但赔了他车钱。还几次登门道歉。然后两人认识。相约。在她温婉的、带着醉意的眼神中。讲了很多家庭的不幸。两个人像知己一样。从饭局到约会。从陌生到亲密无间。仅用了很短很短的时间。
他叫顾晓彤。后来他才知道。她是市委一位领悳导的女儿。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仕途上。都让他发现了重燃激情的机会。
她很有钱。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把他打扮得很帅。帅得年轻地好多岁。
她说她喜欢他阳刚的样子。于是心态也跟着年轻了。
她说她要把他打造成一个成功的男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入股第二制药厂投资的事。尽管他隐隐觉得里面有很大问题。
不过在拿到额度很大的分红后。其他都不重要了。他知道主宰这个世界的并不是公道和正义。就像他积功升不上去一样。有很多寸功未建却仕途得意的人。有一千种办法能达到目的。最起码他知道。顾晓彤能轻松拿到很多畅销的处方药批文。
两个月前……
那个突来的电话打破了宁静。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他更没有想到。认识的潘孟老板。就是九处专案正在寻找的“金龙”。当顾晓彤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时候。他苦思冥想了一夜。他知道败露的后果。自己会走上绞刑架。而那些幕后会有很多种办法脱身。
于是。他炮制了那样一个绑架的故事。自己却悍然举枪杀了重要知情人沈嘉文。
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药厂只要搬迁走。他就可以逍遥法外。和那位心仪的女人双宿双飞了。这是她答应过的。她和戚润天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戚润天有多少情妇。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事情比想像中难缠。如果仅仅对付九处并不是那么难。那些人捂着都生怕出丑。正便于行事。可意外的是禁毒局工作被全部停了。接手的刑事侦查总队不按常规出牌了。数次大规模清扫和重点打击。几乎就要险险摸到要害了。
他知道这种手法出自何人。更清楚这个人会借谁的手。于是他又突发奇想。用另类的方式接近着原来的队伍。而且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很接近、很接近成功了。
可在最后一刻却功亏一篑。
钢筋封闭的甬道里。铁镣拖着哗哗的声音。杜立才在一步一趋走着。仿佛一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得他有时间来检点自己所有的疏漏。
两周前……
门响时。他知道谁来了。上前开门。然后一只枪。一只黑洞洞的枪顶上的他的脑袋。是马铄。两人演戏。可没想马鹏的拔枪速度更快。在第一时间已经抽出了枪。马铄枪的威逼下。马鹏慢慢地放下了枪。
他知道马鹏不会妥协。在放下的一刹那。两人同时拔枪射向马鹏。即便是那只右臂中枪。马鹏依然向他开了一枪。然后恶狠狠地对他说:“杜立才。老子一直就觉得你不对劲咱们两个黑警悳察一起死吧。”
他腿部中枪。不过更让他恐惧是马鹏那愤怒的眼光。那一刻。他很后悔。
而现在……
手铐、铁镣。他最熟悉的东西加诸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如此的沉重。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感觉到。自由面前。一切东西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觉得自己错了。也许该早点同意离婚。给那个背叛他的女人自由。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年的怨气。
他觉得自己错了。也许不该同意顾晓彤的邀约。那些在名利场上打滚的女人。床上的话怎么可能相信。她们最在乎的。怎么可能是感情。
他觉得自己错得很离谱。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万万没有料到。几个曾经是他眼中菜鸟的小警。就把他们折腾的灰头土脸。他甚至不敢想像。有人敢飚着一百多麦的速度直接撞向他的车。
然后。一切就结束了。他站在了许平秋的面前。
“坐吧。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