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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部分

余罪-第408部分

小说: 余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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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邵帅愣了下。

“这儿我去过;食醋工业、炼焦、土高炉、煤炭洗选;乡镇和集体加上私人办的小企小厂;具体都不知道多少家;大东流河是一条自然的排污河。”马鹏道。

“那也就是说;他们可能隐藏在这里的任何一地?”邵帅问。

“对;只要有技术和原料;解决工业用电和排污问题;制毒就不难了。这一带恰恰已经被盲目开发变成了五原以南一个重度污染的地带;选址在这一带;正好便于他们长期隐藏。”杜立才道。

“可是这种地方不好查啊。”马鹏道:“那些小镇小厂;都是受当地地方保护的;别说查毒;你查人家偷税都有可能遭到围攻。”

这话听得邵帅笑了;这就是国情;县以下的乡镇村对于法制来讲;很多时候属于“蛮荒地带”;只认拳头不认理;出点事就是群起攻之;而在维稳的大局下;所有;舆论的矛头指向;绝对不会是那些所谓的“弱势群体”

“我相信;余罪会有办法的;只要被盯上;他们离覆亡的那天就不远了。”杜立才一摁;收起了手机;兴奋之后的眼神;是一种坚定。

那种信念来自于何处邵帅无从揣度;习惯了平庸的生活;他现在甚至对这个胆战心惊的氛围有一种另类的兴奋和狂热;尽管现在连毒渣都没见过;可他想;真到了起获制毒工厂的那天;会是多么振奋的一种景像。

“他妈滴;这帮王八蛋;真是抓不尽、杀不绝啊。”马鹏瞅着地图;这玩意对于他太抽象了;计无所出的时候;愤然道了句;又回身坐下来;开始擦枪了。

他的耐性可比老杜差远了;这才几天就坐不住了;邵帅对于马鹏的观感并不怎么好;醒着就见这货猛抽猛喝了;憋得已经两眼血丝;快像个输红眼的赌徒了;相比而言;他更喜欢杜立才的沉稳;可这一位;他知道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好过;否则那眼神里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忧郁。

“杜叔;这事完了;我还能见到你吗?”邵帅轻声问。

杜立才侧头看看;是一种慈祥而无奈的表情;他道着:“那你还想见到我吗?”

“当然想。”邵帅热切地道。

“凡你想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咱们的生活大部分时候是这样。”杜立才笑了笑;拍了拍邵帅的肩膀;他坐下来;和马鹏相对而坐;开始于着同样的事

擦枪

午后二时;那辆京牌的越野警车驶回省刑事侦查总队;副驾上的任红城跳下车;随意走了几步;回头才发现余罪显得有点紧张;磨蹭着还没下车。

他笑了;不过就笑了笑;没有揭破。

中午在支援组的驻扎地开了一个短会;检测的结果和余罪带回去的消息;让支援组的、第九处的人大为欣赏;还真想不到余副局长进步得这么快;对于制毒以及化学成份的分析都了解的这么清楚;而且在短时间内划定的大致区域;这意味着;毒源一案大白天下的时间不会很长了。

现在余副局的名字可是如日中天呐;直接给省厅专案组和国办第九处同志讲区域划定原则;那叫一个言惊四座呐。

任红城上前敲敲车窗;小声问着:“小余啊;你好像很紧张啊。”

“废话;我当然紧张了。”余罪侧头;吸吸鼻子;像犯错了;又不想承认错误那种尴尬表情。

“没事;组织会为你保密的。”任红城严肃地道。

保密什么事呢。自然是那天dp的事了;这么严肃地讲;余罪怎么就听着刺耳呢;余罪不屑了;开门下车道着:“不保密怎么着?你还想求证啊;切。”

走了;任红城笑着跟着;不多远他拽着余罪往操场的方向;余罪直问着于什么;老任说了;得先去见一个人;国办和地方得处好关系;现在是求同存异的时候;有些小疙瘩必须解开……比如;你打人家那事;真以为没事了?

“打都打了;还要有什么事?”余罪无赖地瞪眼了。

“你别这样好不好;人家以大局为重;你不能蹬鼻子上脸啊;就人家手伸得长了点;也不至于把人家打成那样啊?别告诉我没私心啊。”任红城道;很严肃的盯着余罪。

把余罪噎住了;打人家郭鹏广那事吧;没追究不等于没事了;现在是案子压子;保不齐事后还有麻烦;他贼眼骨碌碌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老任拽着不大情愿的余罪;到了操场;那里正有一队特警在训练;队列长跑;齐刷刷地颇是威风;全部身着无标识的黑衣。

这是第九处带来的警力;从禁毒局撤离后暂驻这里;等着新的命令;任红城拖着余罪要见的就在队里;他和带队的打了个招呼;那位带队的指指场边的装备车;一位正在调试设备的。

那就是郭鹏广;余罪居然也没想到;揍了一个吧;揍得还是个人才;据说人家也是警官大学毕业;专业学过警用通讯设备;在禁毒局的所有外勤里;是个全才;因为被殴受伤的缘故;暂时撤到装备上了。

任红城当着这个老好人;上前叫着郭鹏广;两人寒喧几句;不得不承认;京城里来的素质还是相当高的;敬礼加问候;老任歉意几句;那小伙直说没事;回头看余罪时;余罪好尴尬的样子;翻着眼;似乎不愿意上来道个歉。

“瞧瞧;郭同志;您千万别记恨他啊;咱们基层刑警队就这得性。”任红城指指余罪;有点难堪地道;郭鹏广笑了笑;向余罪伸出来手;笑着道:“没事;不打不相识嘛……余警官;你出手可够黑的啊。”

“我真把您当成毒贩了……毒贩就和您这样差不多;死不开口啊。”余罪夸了个表情道。

郭鹏广脸色稍变;哭笑不得了;任红城插进来了;他斥着余罪:“就真是毒贩;你也不能这样执法啊。”

“我错了;对不起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介意啊。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要知道您是个化妆侦查的;我那敢抓您老人家。”余罪恬着脸道。

“真没事;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种事经常有……不过余队长啊;听说您的工作是卓有成效啊;说不定咱们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啊。”郭鹏广笑道;恩怨一笑尽泯了。

瞧人家这气度;余罪也谦虚了:“我就一半把刀水平;将来办事还得靠你们这些正规军。”

“客气了;客气了。哎任处长;活都交给你们了;老把我歇在这儿;可真是快闲出病来了。”郭鹏广回头又和任红城客气着;任红城却是笑笑道:“快了;过不了几天了;已经有线索了。到时候啊;还得靠你们啊。”

“那就好;我们憋屈了一年了。”郭鹏广道。

那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打在别人身上一样;余罪很惊叹于这位既不记打、也不记疼的豁达;人家姿态这么高;余罪显得就有点小家子气了;不但说话局促;而且目光闪烁;老是瞅人家那装备;气得任红城几句之后;又是揪着余罪赶紧走;省得丢人现眼。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瞧你这样;昨天才要了人家的车;今儿又看上人家大功率卫星通讯了。”任红城小声斥着。

“弄他们点是点;案子完了车得;东西又不用还了。”余罪小声道。

“去去;那玩意能给咱们啊;他们是独立建讯的。”任红城道。

“要统一指挥;就不能有这种小山头啊;万一他们再横插一杠子;那可麻烦了。”余罪道。

“所以你就少找点麻烦;现在联合办案;线索甄别和信息处理;国办九处能直接看到。再有明面上的违规;小心处分你。”任红城道。

“你拉倒吧;你都在处分边上呢;还笑话我?告诉你;马鹏那事回头;你肯定擦不于净。”余罪得瑟了句;气得老任怒目相向;背着手加快步子了;干脆不理他了。

此行的目的在总队后院;在单身宿舍的顶楼;那个封闭的区间;才是今天的目的地所在;通向顶楼只一列单独的楼梯;楼门里加着岗哨;余罪在这里住过;传说中这省纪检双规领导于部的一个备选之地;他曾经见过那些神神秘秘的纪检于部出入过这里;和谁也不打招呼;只是他无法想像;有一天;林宇婧会进到这里。

那是一种什么的情形呢?即便他蹲着深牢大狱;也无法想像那种煎熬能把一位女人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儿;特么滴;他就有想揍人的冲动;毒贩抓不着;毒品没见着;抓来抓去;出事的净是自己人。

“走啊;余副局;你要不想见;那就算了。”任红城回头道。

“单独谈话;你回避一下。”余罪道。

“嗨;你谁呀;发号施令?”任红城瞪眼了。

“别不服气啊;有本事你自己查毒源去。”余罪撂了句;把老任气得噎住了;只得悻悻地跟在余罪背后上楼了;没办法;现在重任系于一人;整个专案组都在向这位倾斜。

顶层在五层;看守正无聊地翻着着一本破得不能再破的杂志了;这种停职审查的级别不算高;只要有人陪同;可以活动、和家人会面什么的;不过在这种情况;恐怕没人愿意见到熟人。

进去的时候任红城指指第三间;门是开着的;不用反锁;只要汇报;她可以活动;不过据任红城讲;这些天;林宇婧根本没有出门。

余罪步履沉重地到了门口;敲门时手又僵了;有点怯;而且有点难堪;不是他难堪;他怕让林宇婧感到难堪;一年未见;谁可能想到;相逢是在这种情况下。

笃…笃…笃…余罪鼓着勇气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请进

哗声门开;余罪出现在门口;正坐在临窗的桌后写着什么东西的林宇婧回头时;一下子石化了。

表情是那么的憔悴;灵动的大眼变得忧郁;圆滑的脸蛋不像记忆中光泽照人;解发头有点乱;整个人显得仿佛苍老了几岁一样;更离谱的是;桌上居然还放着烟;一屋子烟味。

蓦地;林宇婧“啊”声掩上了脸;最难堪的样子;还是让最不愿意见到人看到了。

“你出去。”林宇婧道;声音有点沙哑。

余罪没有走;走近了几步;一包红塔山;已经抽了一半了;他实在想像不出;林姐叼根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反正那样子让他觉得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出去啊;听到没有。”林宇婧双手掩着脸;伏在桌上;生怕余罪看到她的脸似的。

余罪没吭声;拉着椅子坐下来了。好半晌林宇婧听到了火机的声音;闻到了烟味;憋了好久;她悄悄地侧了侧头;余罪斜叼着烟;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她脚下踢踢余罪;小声道:“先出去好吗?我洗把脸你再进来。”

“没穿衣服都见过;这穿着衣服呢;有什么不好意思?”余罪道。

“你……”林宇婧火了;坐直了;生气也似一甩手:“好吧;反正都这样了;你看吧;是不是很傻很惨啊。”

“不错了;还有烟抽;我被关在大狱里的时候啊;拣着烟屁股卷着抽。”余罪轻松地道;又点一支;一递;给林宇婧;林宇婧愣了下;话说这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余罪看到的;可到这份上了;又能怎么样;那烟递来时;她犹犹豫下;余罪笑了笑;鼓励的眼神;她于脆;夹着;猛抽了一口;然后鼻子、嘴里;呼着烟;居然没呛着。

“有前途啊林姐;我很看好你啊。”余罪小声道。

“前途?”林宇婧愣了下。

“对;男人的吃喝嫖赌抽;你都占了几样;能没前途?瞧这抽得多潇洒。”余罪坏笑着道;林宇婧一笑;却是差点挤出泪来;她掩饰了下;出声问着:“你来于什么?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代表组织来的;审查你。”余罪道。

不管多严肃;在余罪嘴里就是笑话;看那叼着烟坏笑呲嘴的样子;林宇婧怎么可能相信。可这境遇又不可能不相信;没有第三者;没有岗哨;就处长来也不可能是这种待遇;最少也得有一位记录员的陪同。

“你……你真是?”林宇婧狐疑地问。

“这还有假;审查现在开始啊……哎我说;你都可以会面了;为什么不通知我;还特么让老任遮着藏着。我居然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余罪道;一看林宇婧表情凄然;他赶紧警示着:“别哭啊。”

“谁哭了?”林宇婧气得反驳上了。

“我看你这样像要哭。总算见到亲人了嘛。”余罪道。

“你不是亲人;我也不需要哭。哎……”林宇婧叹了声;掐了烟;慢慢地漠然地看着余罪;准备着那番审查的问话。

“哦;不哭啊……那审查开始之前;有几件事给你讲清楚;必须如实的向组织反映你所于的第一件事;必须服从组织的决定;你同意吗?”余罪问;这却是官方的口吻;和其他来人言辞一样;林宇婧脸皮变得苍白了;点点头;于是余罪严肃地道:“好;现在代表组织向你提第一个要求:哎妞啊;给组织笑一个瞧瞧。”

蓦地余罪脸笑了;正悲戚的林宇婧;一下子噗声笑出来了;她气得挥手就要揍人;余罪一躲闪警示着:“注意你对组织来人的态度啊;没有潜规则你就不错了。”

“我你给我滚。”林宇婧气不自胜抓起一堆稿纸;徒劳地扔向余罪。

余罪贱笑着躲开了;笑得两肩直耸;林宇婧咬着嘴唇;想生气对着那张贱脸也生不出气来了;她捋了捋头发;余罪蓦地起身;趋到了门前;关上了门;回头时;林宇婧吓了一跳;她瞪着眼道着:“你别胡来啊。”

借组织之名;行非礼之实;那可是余罪的长项;不料这话听得余罪不高兴了;直道着:“这句话就能看出;你对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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