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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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放你没问题,把事给跋哥说清楚,你他妈和条子在一块说什么了?小马和罗威怎么进去的?”铁蛋虎着脸问道。这是一个简单的命题,要不是内部有人反水,谁可能知道保安和扒手是一路。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那jing察坑我……”乔小瑞道,话到中途,啪啪啪又是一几个耳光扇来,又晕菜了,就听铁蛋骂着:“我他妈就不信条子是神仙,那么多保安不问,就传罗威。妈的,不给你上了厉害,你是不吭声是不是?”
一拳当脸捶来,乔小瑞只觉得天晕地眩,满眼星光灿烂,跟前众贼扑上来了,拳打脚踢,没头没脑地捶着踢着乔小瑞,乔小瑞蜷得像只大虾米,木然地挨着狂风暴雨介似的教训。
“都住手。”有救兵从天而降了。
众贼一看,不认识,有人呸了口:“卷两根毛,充奥特曼呀,滚蛋。”
是洋姜兄弟出来了,他也对呸了一口,傲气凛然地一吼:“兄弟们,上。”
身后、胡同前,胡同墙上,呼里隆咚跑来的、跳下来的,七八个人,见面二话不说,对着施暴的众贼劈里叭拉一顿痛扁,打得众贼哭爹喊娘:“哎哟哟,别打别打,大哥,那个窝子的,自己人……”
洋姜上前,冲着带头的铁蛋,嘭唧一拳,直中鼻梁,亮着自己的证件道:“看清爷是谁,和你们自己人,你配么。”
“不配……”铁蛋捂着鼻子,惊恐一退,靠上墙时,明白过来,气急败坏地嚷着:“jing察,你更不能打人呀?”
“上。反正没人看见。”洋姜一甩头,那几位反扒队的队员扑上来,摁着铁蛋,啪啪咚咚又是一顿拳脚,把这哥们揍得沿着墙壁慢慢地坐下来了,嘴里兀自嚷着:“老子要告你们。”
“耍横是不是?看清楚点,老子是协jing,传说中的临时工,你告也白告。”洋姜亮着证件,翻开一页,让铁蛋看了看,小本子扇了这货两下,一让开吼着:“滚蛋,谁他妈再敢打小乔的主意,小心把你弄进去住几年啊……”
完了,乔小瑞抱上粗大腿了,众贼怒火中烧,瞪了乔小瑞一眼,不过明显惹不过这拔jing察的走狗,如逢大赦般地掉头就跑。
几个队员笑着,围上乔小瑞了,洋姜掏张绢纸,帮这贼哥们擦擦脸上的血,乔小瑞却像见鬼一般,哆嗦着,躲着,惊恐地看着一干jing察。
“别害怕,我们虽然是临时工,可也算jing察。”洋姜道。
“是jing察,就是为人民服务滴。”老鼠道。
“重不重小瑞,要不要去医院?”又一位队员道,是大毛,老反扒队员了,比这帮年轻人稳重点,生怕嫌疑人出了事。
“放…放…放过我吧。”乔小瑞嘴唇哆嗦着道着:“我……我再也不当贼了……我……我。”
“什么放过,我根本没准备抓你呀,你现在重点保护对象,瞧瞧刚才,要是我们不出现,你不惨了。”洋姜道。
“对,万一折胳膊断腿,可就不是治安事件了,成刑事案件啦。”另一队员吓唬着,乔小瑞又是一阵哆嗦,擦了擦血,头脑清醒了几分,却是忧虑更深了,如果说先前是怀疑的话,那这帮协jing这么一折腾,把铁蛋也给打了,自己的反水算是坐实了。
他苦了,满肚子苦水化成一句话,惨兮兮地求着:“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你这人,我们对你知道的没兴趣,就负责保护你。”洋姜道。
“我……我不需要保护,我没事。”乔小瑞强忍着道。
“哇,这脸都快打成猴屁股了,还说没事。你不要这么坚强好不好?让人家好生敬佩。”老鼠逗着道。
“看来传言不虚啊,在抗打耐折腾方面,你们贼和小姐都很勇敢。”洋姜笑着道。
哎哟,乔小瑞突然发现,这世界最厚颜无耻的要数谁了,他不吭声了,抱着头,擦着脸,就那么走了,还回头看了看,意思是,要么抓我,要么让我走……这下管用,来的协jing都没动作,一副任君自便的态度。
“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都这样了,还妄想回归组织?”老鼠道,他看到这家伙一瘸一拐就那么走出小胡同,没来由地有点佩服这个毛贼了。
“棺材早做好了,就等着他掉泪呢。”洋姜道。他往后看了眼。
隔着老远,鼠标吊儿郎当靠着墙观战,倒一筐烂西红柿就是标哥的主意,此时他手里持着一个怪模怪样像平板的电子仪器,那是目标的追踪;鼠标不远,还有更多的反扒队员来助阵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一个目标上费这么大劲,不过他知道,一旦被余罪盯上,那可比被抓了难受多了………
第3卷第21章先兵后礼
“谁让你打他滴?”
老跋火了,瘸着腿,一拐戳在铁蛋肚子上,铁蛋不迭地后退,委曲地道着:“我没打他。是他打我。”
“胡说,他能打过你?”老跋不信了。
“他找了拔烂条子收拾我们……跋哥,不信你问问兄弟们。”铁蛋更委曲地道,一起去抓乔小瑞的纷纷附合,还有鼻青脸肿的,直接把证据摆出来了 。
条子就是jing察,烂条子就是协jing,是比jing察还烂的意思。老跋闻得此言,却是不忍喝斥这个跟他多年的兄弟了,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干脆,把手下几个聚拢过来,要详细问下经过。
一听是电话短信求援,不对,绝对不可能,老跋对众贼是扁平化管理,分成若干扒窃小分队,分队之间,有时候自己人分赃都不均呢,意见老大了,怎么可能求助。他比谁都了解贼的得xing,见财起意有可能,对人仗义那不是贼,是见鬼了。
一说不对,铁蛋愣了下道:“是小六的电话号码呀。”一说这话,马上自拍脑门,有问题不是jing察捣鬼了,就是同行那位高手做怪了。乔小瑞毕竟被抓走了,后来才被放的,这下把铁蛋搞懵了,小心翼翼地征询着老跋问:“跋哥,总不成手机落在jing察手里,他们还打电话告诉我们乔小瑞的下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能办到的事,条子都能办到,可条子能办到的事,你大多数都办不到。继续往下说,见他人是个什么样子。”老跋生气地道,领导一群智商没有技术高的贼,实在头疼。
“就那鸟样,一见我们就跑,我们追进小胡同,刚教训他几下……结果就冲出来一帮烂条子,没头没脑就揍我们,我们不敢恋战,好容易才跑出来的。”铁蛋慌报着军情道,不好意思说人家把他们放了。却不料瞒不过老跋,老跋盯着他,两眼如隼、眼光犀利,看得铁蛋浑身不自在,喃喃地说着:“……那个,我们打不过他们,他们也没为难我们……让我们滚蛋,还说乔小瑞是被他们保护的,谁要跟乔小瑞过不去,小心把谁弄进去。”
这可是实打实的,老跋揣度着,看看吃瘪的一帮部下,犹豫不定地巡梭着,一时无计可施了,他怀疑这是jing察的故意设局,意图在于把乔小瑞逼得走投无路,然后打开突破口,如果那样的话,整个团伙就要有倾覆之殃了,这是标准击破一点,控制全局的jing察打击方式,只是此时苦于此时无法证实,究竟是乔小瑞反水,咬出了保安罗威,还是jing察在故意捣乱,再要不,是乔小瑞已经反水,但交待的不多,jing察还在摸底?
难呐,江湖险恶,队伍实在不好带,老跋为难的看着一干跟随他,养活着他的部下,能被贼众颐养着,靠得就是长年和jing察打交道的jingyàn,这些弥足珍贵的jingyàn屡屡使这个小组织化险为夷,可这次,他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慢慢地收拢着,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通知老j他们,别追老六了,赶紧回来。”老跋半晌想到了还有一拔人在追,这样道了句,现在宁信其有,不敢轻易冒险了,人真被逼得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现在他倒期待乔小瑞跑得远远的。
晚了,铁蛋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老j来的,直接摁了免提,刚说快回来,里面就传来的老j杀猪介地大叫:
“啊!你们特么的谁……啊,嗷,我靠……”
完了,又打起来了,铁蛋知道,老j也步入他的后尘了,肯定被那帮烂条子胖揍了………
……………………………
……………………………
“停!”
洋姜看差不多了,扬手道。这回揍得比较麻烦,是从西营街上拖到小胡同里揍得,没想到这拔贼还挺jing明,一直跟着乔小瑞,到西营街来了个前后墙堵截,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被揪了个正着。
“别以为特么滴不认识你啊,你叫老j,童大帅对不对?”洋姜端着毛贼的下巴,嚣张地问。
“是是,大哥……我们没犯事呀。”老j挨得全身都疼,不得已还陪着笑脸道。
“谁说没犯事,当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老鼠扣罪名了。
哎哟,把老j给冤枉得呀,难为情地道着:“大哥,没斗殴呀,净你们打我们了。”
“我们不打你们,你们就要打受害人,这是预防你们犯罪。”老鼠道,洋姜却是当头一巴掌扇下来了,训着:“谁打你们了?谁,把他叫出来,我瞅瞅。”
“没有,没有……没有人打。”老j头摇得像拔郎鼓,知道遇上比他们更烂的主了,他低声下气地说着,还问着那几位鼻青脸肿、擦着鼻血的同伴:“是不是,兄弟们,谁打人啦,都来街上玩了是吧。”
众贼那惹得起jing察,临时jing察也惹不起呀,纷纷点头,矢口否认自己被打了。
这还差不多,洋姜笑了,这干老贼老痞就这得xing,欺负普通人一个比一个横,不过要服起软来,那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这不,老j恬着脸,掏着烟,给协jing们一人发一支,小心翼翼道着:“误会,兄弟们……纯属误会……改天我请哥几个到我们火车站哪片玩去,哎哟喂,您不知道,我们那边潇洒的地方多了,兄弟我买单。”
“去去……请我们的排队呢,那轮得着你……听好了啊,谁再找乔小瑞的麻烦,小心惹上麻烦啊。滚蛋。”洋姜抽着烟,头也不抬地道了句。那群老小痞混,如逢大赦,呼喇喇撒丫子跑,眨眼就没影了。
此时的乔小瑞已经脱出老j的包围圈几分钟了,又是那个卷毛的协jing在帮他,不过越帮他越怕,现在不但怕jing察,更怕同伙,跑不知道多远,他停下来了,喘着气,仰观长天,那叫yu哭无泪;低头望地,那叫入地无门,他使劲地拍打着脑袋,真想不通为什么眨眼自己落到了这种境地。
“妈的,老子今天就走。”半晌他下定主意了,反正有一技在身,到那个城市也衣食无忧,打定主意,歇了口气,到路边的小铺买了瓶饮料,一仰脖子灌了大半瓶,这口气方才喘过来,可不料他准备灌第二口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被包饺子了。
路边,几个秃头、寸发,长得歪瓜裂枣的男子,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他敏感地预见到危险了。
他刚一动,有人一拔腰间的武器,尺长的西瓜刀闪着寒光,一步一步朝他来了。
他惊恐地往后看,我靠,后面也有四五人,同样手持着西瓜刀、菜刀,向他慢慢包围上来了,他惊得一口饮料憋得咳住了,然后下意识地扔了瓶子,翻过护栏,朝右侧人行道飞蹿,前后那些人登时加快了速度,叫嚣着挥着刀奔上来了。
乔小瑞不慢也不傻,去势在右,不过等包围圈向他靠拢时,他蓦地一拐方向,连滚带爬,几乎是四肢并用,矮着身冲出了包围圈,又是拼命地跑啊,跑啊……后面的叫嚣着,挥着刀,追啊,追啊……
他心凉到了极点,他知道,连连两次同伙被打,逼不得已同室cāo戈,要下狠手了。
十年风雨江湖路,横尸街头魂归处,一股悲凉之意涌上他的胸腔,在力量即将耗尽的时候,他要拼命了,手在腰间一翻,喘着气,当啷啷啷划出了美工刀,此时凶xing大发,恶从胆边生了,知道今天无法善终了,不过他拿定主意了,那怕就被砍死,也得特么滴拉上几个垫背的。
蓦地,有一辆车飞驰着,逆行着冲上了人行道,驱赶着后面持追杀的人,那辆车直驶乔小瑞奔跑的方向,在他的前面十几米处嘎然而止,有一只大手,嘭地把jing灯扣到了车顶上,旋即,尖厉的jing报声响起来了。
这玩意管用,路过的群众还没有看清咋回事,街上一下子都成了正常人了,钻进小铺的、藏到摊点后的、蹿进小胡同的,追杀的一下了没影了。乔小瑞两手托膝,又开始狂喘了,喘了半晌,一双大皮鞋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他慢慢地抬起了头。
鼻血未干,两眼青肿,被同伙揍得不轻,孙天鸣本来是忍着笑意来的,不过见此情景,又凭生几分怜悯,他沉声道了句:“对不起,我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孙队长,你够狠……”乔小瑞喘息着,眼光很凶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