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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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宏这里的舞台是足够大的,未来将会涉及到的领域更是宽广无比,唐伯虎这样一个名传后世的大才子会没得发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前世的唐伯虎纵情山水花鸟,不过是出于无奈罢了,他自己一定也是想着要做一番事业的。柳永也好,李白也好,都和唐伯虎差不多,其实这些大才子多半都是想要做事的,只不过造化弄人,未得其门而入罢了。
可既然唐伯虎来到了自己这里,谢宏当然是不会放过的,他激动之下,一番热情洋溢的说辞让本来狂生气发作,想要责难谢宏一番的唐伯虎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谢大人既然不在意功名,为何报名的时候又要以此为标准呢?”心头的那根刺却让唐伯虎无法忽略,虽然语气放缓了不少,可他还是问了出口。
“那个啊……”谢宏本就心思细腻,听了这话,再看看唐伯虎的脸色,结合他之前的行为,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想什么?
他晒然一笑,道:“其实呢,功名就如同籍贯什么的一样,就是起个简历的作用,主要是方便做背景调查什么的,并不是什么硬性条件,以伯虎兄的大才,自然是不需要的,之前不过是办事人员太过死板罢了,小弟替他们给伯虎兄道个歉好了。”
“既如此……”唐伯虎有些狂生气质,却不是真的不识好歹,去了心中这根刺之后,也是非常感动的,当下他一拱手,决然道:“愿为大人效力,听凭驱使,决无二言。”
正文 第289章 这记耳光有点狠
第289章 这记耳光有点狠
唐寅受聘于常春藤书院,担任了所谓的客座教授
在得到唐伯虎首肯之后,谢宏很快就通过候德坊放出了风声去,而这个消息也马上就传遍了京城。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消息算不得什么,人都是善忘的,即便有个才子的名头,可来京城赶考的才子多着呢,连名传天下的状元都满地走,谁又能记得六年前的一个解元呢?
可这个消息在士林中却引起了极大的反应,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浪卷起千堆雪,无数人都是侧目以对。
在谢宏要成立常春藤书院的消息刚传开的时候,士林中就已经有很多大儒名士纷纷谴责了。育人讲学,那是多神圣的事啊怎么能被一个以奇yin技巧邀宠的弄臣玷污呢?
何况,对方所要讲的学,还是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由得士人们不惊怒。
但是,翰林院的那场惨败实在是影响深远,在候德坊时评的大力推广下,很多观念都已经家喻户晓了,相形之下,士人们谴责的文章却还是原来那些老套的东西,别说对谢宏构成影响,就算连普通百姓都说服不了。
小道不足为论?听者会反问,你到底是不屑还是不懂?还是因为不懂所以才不屑?这可是皇上问过的问题,当时被问到的翰林学士张元祯就没答出来,而后,老头更是在羞恼之下,一命呜呼,试问谁还能应对的出来?
至于说什么谢宏不学无术,没有资格开书院的,听者更是不屑一顾了。不学无术都能问得翰林哑口无言,那要怎么才算学而有术?至于说谢大人没资格,那你大可以让有资格的人来挑战啊要知道,当日皇上可是把话放下了,欢迎挑战,随时奉陪
问题是谁敢啊?就算谢宏当日问的那些问题已经普及了,也有士人对谢宏展示出来的各种理论进行了研究。其中大多数是因为想在学术上扳回一城;极少数的则是出于追寻大道的目的,其中不少人也研究出了答案,甚至总结出了初步的理论和规律。
可任他是谁,研究出了什么,也不能保证谢宏没有新的花样。
就算是已经知道的那些理论,其实也不甚牢靠,其中到底能有些什么变化还无法穷究,要知道,那些理论都属于越是研究,就越觉得博大精深的东西。
就拿那个海盗分宝石来说吧,单就其中的一个前提,也就是每个海盗都完全理智那条,单是这一条就已经让很多学者迷茫了。
放在从前的话,若有人问完全理智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多数人肯定会回答是圣人,圣人当然完美无缺,也就是完全理智了。
可实际上,经过讨论之后,完全理智竟然是不带情绪,只考虑利益的行事准则,这就让很多士人无法接受了;而接受不了却又无法反驳这个现状,更是让士人们有些抓狂了。
因为,候德坊给出的答案很有说服力,就算不读书的人,只要智商正常,受到启发之后去想,都能得出来差不多的逻辑,何况天下间聪明人多着呢,甚至都有很多人举一反三,用这个理论出题目了。
而对于这个理论的名称,也就是博弈论,就算在士林中,也有不少人对此深以为然,下棋的时候怎么下?还不就是衡量得失,进行取舍吗?这理论初看的时候虽然浅显,可实际上研究之后,却是大有奥妙的。
最终,虽然反对的声浪高涨,可却没人敢当面跟谢宏对质或者挑战,前驱太多,每个下场都很惨,如今更是有张元祯这个直接羞愤致死的,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谁还敢去触霉头?
名声越大的人越是爱惜羽毛,不肯随意冒风险;没名声的即便叫的再响亮,又有谁会去理?别说去候德坊,就算是在其他百姓集会之所,敢于在众人听得正兴奋的时候,上前叫嚣试图展示自己的曲高和寡的狂生,下场都是差不多:被一顿围殴之后,丢到大街上。
犯众怒这种事也是很有技术含量的,除了谢宏,一般人还真就玩不起。
其实,儒家子弟并不是这么没用。千年来,他们面临过很多难关,比眼前更严峻的也是有过的,而且还为数不少。
可如今,君子动权不动手,辩不过就用权力压死你,这个百用不爽的招数却是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谢宏有皇帝撑腰,他们哪压制得住啊?
因此,他们陷入了全面的被动,尽管谢宏开办书院,场面搞得很是盛大,士人们却只能谩骂指责,一时间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对策出台。就连这谩骂,也被候德坊讽刺为败犬狂吠,再次面子大损。
唯一让士人们聊以自*的,也只有队伍的人心还没散,天下间的读书人都没有动摇了。
虽然有些个落魄的秀才前去投靠,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在大部分有功名的士人眼中,秀才其实已经算不得士人的一份子了,连乡试都没过,可见其对圣贤大道知之甚少,最多也只能称之为预备士人罢了。
可唐寅受聘这件事,却是连士人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掀开了一角,虽然唐寅的功名是被革除了,可当初那件案子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哪个会不心知肚明?
无非是一场政争罢了,唐寅和徐经不过是两个棋子,刚好处在哪个位置上,因此才倒了霉,受到的处罚和他们自身品性是半点关联都没有的。
要是非要说有,也就是这俩人运气太糟糕了,刚好撞在了某些人的刀口上,那一刀本来是砍向程敏政的,结果连带着把他俩也给劈到了。
鄙视也好,同情也好,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唐、徐二人还是读书人的一份子,而且还是有进士之才的,只不过没人敢替他们翻案或者给他们提供机会罢了,毕竟李阁老正如日中天,谁也不会去触那个霉头。
正因如此,唐寅投靠谢宏的这个事实,对很多士人来说,如同天塌了一角一样,一个有进士之才的读书人投靠谢宏了,这让士人们怎么能够接受?
要知道,除了一些关于工部尚书曾鉴的传闻,到如今,还没有任何一个朝臣投靠谢宏的,而就算是朝臣投靠谢宏,那也比较容易理解,权阉都有人投靠,何况谢宏这样的红人?
得势的时候,这种行为不需要解释;就算日后谢宏垮台,只要投靠他的人手段足够高,能够脱开干系,也大可解释为自己忍辱负重、对佞臣虚与委蛇,最终和君子们里通外合,一举反制云云。
只要有权势在手,这点小事解释起来还不简单?
可唐寅的投靠却是不同,他不是借着谢宏的权势出仕朝廷,而是受聘于那个挑战儒家地位的书院虽然常春藤书院说是不限学科,也可以在其中研究儒家学问,可是儒家是何等神圣的学问,岂能与那些小道并列而言?
别说是什么客座教授,就算只是在那书院里面读书,都是对圣贤们的一种玷污。寻常的村夫俗妇送子弟去读书还可以暂且谅解,一群愚民,懂得什么道理?可唐寅这样一个有才子之称的读书人竟然入了书院,这不是在士人们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吗?
“斯文败类”
“狼子野心”
诸如此类的称呼铺天盖地的由士林中传来出来,尽数指向了唐寅。
不少人援引了当日的泄题案,想以此说明唐寅的不堪。
可他们却没有去想,若不是有这么一件事在先,唐寅会不会有今天的举动呢?当然,他们不会去想的,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哪怕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你也只能忍着。
忍着忍着也就过去了,朝廷又没有命令你终生不能出仕,至于李大学士,他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只要忍他二三十年,怎么也能有出头之日啊,你怎么能误入歧途呢?
当然,事不关己,也没人会替唐寅考虑,这几十年到底等不等得起。他们都认准了死理,就算是被士人阶层抛弃的牺牲品,也应该远远凌驾与其他阶层之上,否则,又怎么体现士人的高贵呢?
也有消息灵通的,列举了唐寅在苏州的各种狼狈,诸如老婆跑路,生活落魄,卖字画为生等等,以此来证明他的道德败坏,非是一日半日了,而是在日常生活中就是如此。
行事最激烈的莫过于礼部右侍郎梁储了。他在翰林院任职的时候,曾经主持学政,出任会试同考官或乡试主考,唐伯虎高中解元的那次乡试,他就是主考。
依照这个时代的惯例,两人就有了师生的名分,若是唐伯虎顺利登上朝堂,梁储少不得也会照拂一二,以作日后的心腹,毕竟师生关系已经足够紧密了。
不过,唐伯虎却没这个好命,还没出仕就卷入了一个大漩涡之中,梁储深悉明哲保身之道,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弟子去惹祸上身,虽未声言,但是实际上却和唐伯虎划清了干系。
当日不过是怕麻烦,而今次唐伯虎惹下的可是天大的乱子,梁储自然马上就做出了反应,严正声明与唐伯虎划清干系,并且警告这个旧日的弟子:若是不及早回头,迷途知返,日后必将视同仇寇,绝不容情。
前次怕惹麻烦,自是悄声无息,可这一次,梁储的大义灭亲却赢得了士林中的一片赞誉之声,为其摇旗助威者甚众,都说梁侍郎申明大义,正气凛然。
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落在明白人的眼中,也不过是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后的恼羞成怒罢了,越是上蹿下跳,就越是说明这记耳光很疼,而且被打到了痛处。
正文 第290章 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第290章 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一记耳光拍在了士大夫们的脸上,打得对方涕泪横流,谢宏却没有相应的欣喜。
外间的口诛笔伐一度让他有些担心,生怕刚网罗到的大才子心理状态出问题,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豁达的心胸,或者是正德那样的没心没肺的,对寻常人来说,千夫所指足以让人精神错乱了。
不过,事实证明,谢宏多虑了,唐伯虎的抗压能力之强,就算不如正德,也相去不远,他每日里依然是行若无事的样子,就好像外面的读书人都在对他歌功颂德一般。
最初的时候,谢宏本还以为他是在强撑,颇花了些心思去开导他,可两人深谈了一番之后,谢宏就明白了,唐伯虎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性子本来就有几分洒脱,再加上过去的经历,让他对世情早就有了以为深刻的认知。
当日那桩冤案,当时唐伯虎身在局中,阅历也不足,懵懵懂懂的就倒了霉,可这些年来每每回想,其中的脉络也是渐渐清晰了起来,他哪还不知道自己是遭了无妄之灾?
而当时京城中也是流言四起,很多卫道士都对他进行了口诛笔伐,考试窃题,这可是读书人的大污点,不管内情如何,该骂的是一定要骂的,不骂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跟败类同流合污啊?
猜想到了其中的内情,唐伯虎自然不会对士林舆论的喧嚣太过在意,除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大多数人也不过是跟风而已。
而经过了当初的热身,如今的风潮虽然很猛,其实比起当日也不见得就高出多少,自然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了。
至于在苏州时的狼狈,他不单不在意,反而对谢宏的礼遇更加感激了。老婆跑了不要紧,是那个薄情的女人见识短;卖字画好歹也是自谋生路,怎么说也好过为官贪腐吧?
梁储的声明就更没有杀伤力了。唐伯虎心里明白,若是梁储真的当自己是他的弟子,就算不想硬抗李东阳,多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