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家主之四姑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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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样,用锄头,捞壕沟,一行行的,就算有水,也只是在沟里,只要是排出去了,就不影响了。”锄把比手粗,艰难的做着示范。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是在田里,一行行的,垒起坎,麦子种在坎上,做好排水缺口?”看妹妹生涩的挥动着大锄头,连忙接过手,边做,边问。
到底是跟师学了一段时间的庄稼把式,一说,就理解透彻了,枉自自己还想着卖个关子。
“哥,你说这样行不行?”方法是自己想出来的,但是,具体能不能行得通,还得问这些有经验的人。
“按说,把坎垒高一些,就算有积水,一时半会儿的,小麦也不会遭灾!”深思熟虑,良久,杨子木肯定的点头赞同。
“呵呵,我们家的几块田,是不是都可以这样种!”杨子千高兴了,就说吧,办法都是人想的。如果田都种了小麦,这一田两用,田里的小麦又不用交租子,一季的麦收,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了。
“岂止是一段时间,真如四丫头说的这样,收的麦子,足足可以撑几个月了!”杨大年在中午饭桌上,听了儿子女儿的详细解说,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几个月?这是他们重来没想到过的事!多年的野菜野草吃下来,人都吃傻了。看看,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聪明。
看着傻笑的杨子千,一家人眼里,全是满满的宠爱。
说干就干!
饭后,杨大年扛了锄头,把几块冬水田缺口挖得老大老宽,不到两个时辰,就把水放了个精光。
父子几人,全都下田抱泥玩来着。因着浸泡的泥太软,用锄头根本没办法垒起一行行的坎,全是手工操作。
“爹,我们先垒起,过两天,泥干些了,再下种!”杨子千建议道。
这是必然的,老庄稼,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杨老二家,吃饱了撑了是吧,没事一家人都在田里玩泥呢?”冯家老太婆观察了一下午,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摇头骂道。
“咦,杨老二,带着他那几个娃娃搞什么名堂?”
“不知道呢,把冬水田的水全放干了,明年做秧田咋整,去河里挑水?”
“就是,这是搞什么名堂,做秧田时,可不能让他偷了咱田里的水去了!”
“嗯,他那几块田都放干了,还垒这么高的坎,一行行的,明年栽秧子可不像现在种小麦,没水咋行呢?”
说归说,但,也没有人来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稀罕,看看别家的戏,也是一种消遣方式不是。人生一辈子,图个什么,不就是吃得饱,穿得暖,再有就是看看四邻家的乐子,笑一笑,十年少,娱乐娱乐。
在各种研究的目光中,父子几人把几块田都整理出来了。
最先整理出来的,泥土已经发硬了,可以下种了。
大清早,一家人就下种,施肥。
等有心人跑去看时,杨老二,居然在冬水田里种小麦,他是穷疯了吧!
也是,几张嘴,年年收成不好,佃的地又只有那么一点点,想多种地多收粮食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惜啊,现实却是残酷的,杨老二啊,有你哭的在后面呢。到时,一场雨,就得把你几天的劳动冲成灰;再有,明年,栽秧子时,看你上哪儿去引水。你周围的几家人,都打好了主意,到时不准你去他家引水的。这好好的田,被你折腾成土,土,你又怎么栽秧子。看着多精明的人,怎么就做下了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呢。
摇头,叹息,唉,人啊,穷慌了,就没个主意和章法了。
可惜,可惜,杨大富也是,就这么一个兄弟,都不知道帮衬帮衬。看看,这一家人,都做出些什么事来了。
“爹,麦子种完了,我们随时注意着田里的排水情况。”杨子千为自己的小聪明狠狠的得意了一把。想不通的是,自己家都这样种了,为什么看的人多,却没有一家人来效仿呢。像那个穷得和自家一样的王三,这次也只是站在田坎上问了几句,然后默默的回家了。想必是自家还没成功,大家都处于观望状态中吧。其实,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改变命运,关键在于你有没有把握住机会。
不懂庄稼的杨子千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改革,无形中,为明年埋下了隐患,别人,都在等着看她家的好戏呢。
杨大年也曾经考虑过引水的问题。现在的他,早已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程度了。能收小麦就先种下吧,至于明年,大不了,自己去河里挑水来种。河里水,不至于就没了吧!
不得不说,杨大年的决心,下得够大够狠!
这,一切,都是饥饿惹的祸!
一旦播种下了希望,就充满了期待。
杨大年每天三次去田边转悠,惊喜的看着小麦芽冒头,一片,两片叶子长了出来,希望也就慢慢滋长。心里的忐忑慢慢的放下了三分之一。
“老二,你这田当真种上小麦了”早就听说了兄弟一家人在折腾,杨大富父子俩要种几份地,一直没空过来劝。等在田边偶遇时, 麦芽都长出来了。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担心。
“嗯,实在没办法,就试一下”杨大年轻声点头。有着长出来的麦芽垫底,被询问时,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
“暂时先不说能不能收,就明年栽秧子时,你这冬水田变成了干田,泥块都硬得不行,到时,你要怎么栽,难不成,像种小麦一样打窝浇水?”就说这人,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找自己商量一下,为了未知的几颗麦子,打算把重中之重的谷子丢了,真正是胡闹。
“嗯,没事,河里有水,到时,就去挑吧”杨大年心下抽了抽,死马当活马医。这几块田的麦子不交租,收成好的话,前景就比较可观了。累一点又怕什么?
“挑?”杨大富被兄弟轻顠顠的一个字给气着了。
“你以为是巴掌大的地儿?十挑八挑就能蓄满的?”好几个月的蓄意排水,太阳晒得早已是裂缝斑驳,上百挑水倒进去,也不够填缝隙,到时,连泥浆都搅不出来,怎么栽,栽下去,还等不到生根发芽,就得干死。糊涂,真是糊涂!甩手,气恼的走了,管不了那么多,就不管了。
相对于大哥担心的明年栽秧子的水源问题,杨大年更想解决眼下追肥的问题。
待小麦出窝了,就得追一次肥。
肥料,从何而来。
家里那个烂棚子搭起来的茅房,自家人产的肥,连地里的都紧缺,更不要说多出来的这几块田所需的了。
唉,事情,果然不是想得那么简单啊!
“爹,这几天你怎么不开心?”小麦都绿油油的了,希望就在田野上了,怎么爹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杨子木一连几天跟着他身后转悠,就只听得唉声叹气,纳闷不已。饭桌上,当着家人的面,就问出了声。
没有菜,杨子千习惯性的咬着筷头,听着哥哥的发问,也疑惑盯着老爹。
“唉,我在担心,田地里没有肥料,小麦不好过冬啊”杨大年喝下最后一点羹,放下碗,叹气。
“什么叫不好过冬?”请原谅小姑娘的白痴,只知道,到了冬天,年老体弱的人容易倒下,一倒下就起不来了。那就叫不好过冬。可小麦,又怎么会怕冻怕冷,不是说,厚厚的雪压了一层,待雪融化后,小麦的长势更喜人,古人不是说“瑞雪兆丰年”吗,怎么与爹说的不一样。
“小麦出窝了,就要追一次肥,有肥,才能长得好。待冬天,霜打雪压的,虫害就少了,一开春,长势就起来了,后劲也跟得上。要不然,长得差,后劲跟不上,开春,死的也就多了。”既然是孩子都爱问爱学,也就讲讲这里面的道理,只是,语言逻辑上,表达能力不太好。
大致懂了,营养问题。有营养,冬天长得好,开春就窜个儿;没营养,底子薄,就经不住霜打雪压!
肥料,要怎么才会有?
放眼望去,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没见哪家哪屋的孩子随处拉屎撒尿来着。不是素质多高,是从小就教育得好,留着回自家解决,至少,能浇一窝菜,一窝粮食。
难怪爹一筹莫展!
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麦泛黄,这一家子的全部希望被掐死在摇篮中啊!
小小杨子千,瞬间比大人还愁。
这年月,可没有什么复合肥、过磷酸钙等乱七八糟的化肥。
除了农家自产的肥料,就是烧的草木灰;再就是,野草沤的肥料。
沤肥,要怎么沤?
等肥沤出来,都是十天半个月了,花儿没谢,小麦却也泛黄了。
杨子千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问题考住了。
☆、第二十六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因为有雨水阳光的滋润;蕨菜为什么这样肥,不就是有枯枝烂叶的营养。
对啊,后山的大树下,一层层的,叶烂成灰成泥了。那东西,不就是最好的肥,现成的,一棵树下,至少能取一筐的灰泥,一窝小麦里丢上一大把。遍山的树,遍地的肥,真正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想着想着,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这个小没良心的,老子都愁成苦瓜脸了,她还能笑出来。月娘看了一眼女儿,再看一眼丈夫,收拾碗筷,无言伤感。
“妹妹,坏了,那棵芋子的叶子泛黄了!”杨子木照常出门,先观察宝贝。结果,今天发现了问题,惊慌失措的回来报告。
杨子千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看。
可不,一根独叶子,已经泛黄了。
明明种下去后的这一段时间都是绿油油的,每天早上,她还数着芋子叶上的水珠来着。那是成活了的啊。怎么无缘无故的泛黄呢。
蹲下身子,找了根树枝,小心的把芋子根部拔开,白嫩的芋头赫然立在那儿,并没有发烂发腐的迹象啊?
“会不会是怕冷,冻坏了的?”杨子木跟在身后,小声的将猜想说出来。
一拍脑门,所谓关心则乱,这快到冬天了,芋子,也该冬眠了,叶子不就是慢慢泛黄枯萎烂掉吗,待到明年春上,新鲜的叶芽也就长出来了。
“嗯,没事,它应该和这些树子一样,冬天来了就掉叶子,春天来了重新发芽出来。”丢掉树枝,潇洒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大哥,挑上竹筐,我们去后山挑肥,准备给小麦追肥了”
什么时候,妹妹悄悄的沤了肥?这一段时间,一家人干活都在一起,她也没机会避开他们做下这项浩大工程啊。后山什么地方堆有让爹心焦的肥。
手上拿了一把镰刀,招呼大哥挑上竹筐,信心满满的朝后山走去。 “跟我走吧”要不是时辰不对,她甚至想再跟着说一句“天亮就出发!”想到那首歌,突然自个儿笑出了声。
这妹妹,心情一直很好的。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肥,不挑粪桶却挑竹筐。
镰刀开路,走到一颗大树下,把刀递给大哥,示意他把树下的野草小树枝全部砍掉。
将竹筐放在地上,一双小手,就开始扒拉着那些黑漆漆的灰尘泥土。
“妹妹,这个用来做什么?”杨子木将镰刀放在一边,却不知道小姑娘不怕脏不怕臭,掏这些泥土来干什么。
“哥,你看,这些是不是很臭很脏?”一双黑手展示在杨子木的眼前,不用看,光闻味道就知道这姑娘说废话呢。
不解,不懂,甚至于,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老是想不通妹妹的所作所为。
“这是树叶年复一年掉落在这儿,腐烂成泥,一层层的,成灰成泥,你看,这些泥土都变黑了,这就是最好的肥料。我们把它挑回去,每一窝小麦,都丢上一大把这样的灰,再浇点水,小麦肯定就能长好了。”耐心的解释,一个问题迎刃而解了。所以说,开动脑筋,多观察,真会有收获的。
杨子木眼睛发亮。
“我来,你最怕脏了,你在一边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们挑回去就去麦田里追肥。还让爹也来挑!”边说,边扒拉着这些宝贵的肥料。
能干的指挥者是擅长动口不用手。既然大哥要大包大揽,她也乐得清闲。
一棵树下,一竹筐肥料,轻轻松松就装满了;旁边一棵大树下,依旧砍掉杂草小树枝,三下五除二,又是一竹筐。
兄妹二人,高兴的挑回家。
“我刚才还找你!”杨大年想带着儿子先去把土里的麦子追一次肥。毕竟,土里的,才是正道。“咦,你们挑的这是什么,草木灰?”草木灰也是不错的肥料,可是,一家人做三顿饭,烧的草木灰撒一块土都不够。
“爹,这是我和妹妹上后山掏的肥料!”咧嘴傻笑,有样学样,卖起了关子。
“后山能有什么肥料?”杨大年走过来,抓起一把,在手上一捏,和草木灰差不多,但更粗一些。老庄稼人眼中,只有肥不肥,没有脏不脏的概念。这一捏一看之间,已然知道,这确实是肥料。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