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极品宝镜-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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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信任宝镜师傅,只是祁震山孤身一人返回南县,又提出如此诡异的要求,徐家夫妻俩不得不担心女儿宝镜的安危。
“祁教授,您老就如实告诉我们,宝镜到底怎么了?我把徐朗哄睡着了,您说吧,我和海东能受得住。”
李淑琴一脸悲壮,仿佛女儿已经遭遇某种不幸。
祁震山苦笑不得,用徒弟的话来说,李淑琴就是脑补过度,是病,得治。
“小镜若有危险,老头子能将她独自留在港城吗?我也不瞒你,三年前有人想要夺取你家的传家宝,被宝镜用赝品糊弄过去。三年之后,夺镜之人又卷土重来,宝镜担忧他们这次手段会很激励,所以才让你们两口子暂时避到山上。”
冯堂看在宝镜的面子上,对李淑琴两口子定然不会冷眼旁观,只要有冯堂在,夫妻俩和小徐朗的安全便能得到保障。
徐海东惊愕,归根结底,弄得徐家四口鸡犬不宁的源头,仍然是自己的身世?
徐海东沉默难言,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身世,有了迫切想知道真相的需求。
“祁教授,去青城山之前,我想先回一次徐家村。”
祁震山心中微动,已是猜到了徐海东返回徐家村的目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解开徐海东身世的真相,一切谜团自然迎刃而解。
“好,我让阿华送你回去。”
徐海霞出轨那次,徐老太已经当众说破了徐海东是养子身份,两年多来,李淑琴一直很好奇,可她体谅丈夫的不易,并未提过此话题。
生恩不及养恩大,徐海东虽偶有瞎想,估计着徐家老两口的感受,也没有刻意询问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现在,当身世谜团成为了威胁一家四口的安全隐患,徐海东却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祁教授,劳您看着徐朗些,我陪海东一块儿去!”
李淑琴站起来,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带给丈夫鼓励和支持。
徐家村。
两年多来,这还是李淑琴首次再度踏上婆家的大门。
徐家老宅外的土墙又塌了些,看得出没人修缮维护。徐海霞两姐弟仍在坐牢,徐老太将孙子徐城放到了心尖子上,除了孙子她谁也不管,自从徐城断了奶,她连郑润芬都不再理会,对丈夫徐老根也极为冷淡。
日子过得没啥盼头,徐家老宅可不就是没人收拾?
徐海东两口子走进屋子,徐老根正在厨房里笨拙生火。不管徐老太有再多缺点,大半辈子,她将徐老根还是照顾的很稳妥,从前宝镜爷爷的衣食都有徐老太操心,他只管埋头干活即可。
现在徐老太不管了,徐老根临老了,还得学着自己洗衣做饭。
徐海东看见这一幕,眼睛就特别酸涩,原本满肚子的话,也问不出口了。
“爸,让我来!”
抢过老父手中的柴火,徐海东手脚麻利点燃了麦杆。
李淑琴也跟着叫了一声爸,徐老根有些高兴,自从大儿子身世说穿后,这还是大儿媳首次回家。老人家不知李淑琴是因为小姑子绑架宝镜的事在介怀,现在见她肯回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来得太突然了,淑琴你帮海东做饭,我去小卖部割点肉。”
李淑琴赶紧拉住公公,“不用了爸,随便吃点就成。”
大儿媳言辞恳切,徐老根也争不过。有好吃懒做的小儿媳郑润芬做对比,他现在越发看重李淑琴,书香门第的城里姑娘,和郑润芬就是不同。徐老根很看不惯郑润芬好吃懒做,可小儿子海南现在仍在坐牢,郑润芬毕竟给海南生了个儿子。
一想到坐牢的徐海南,徐老根就有些不是滋味。
女儿和儿子都是六亲不认的混账,也怨不得大儿媳不愿意回婆家。
想到徐海霞姐弟曾经想卖掉徐朗,徐老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淑琴。
烟熏火燎中,丈夫徐海东迟迟不愿开口,李淑琴不由急了。
不问清楚身世真相,难道要把所有的压力都留给女儿宝镜?李淑琴心疼女儿小小年纪殚精极虑,不免越发埋怨徐海东的沉默。
徐海东不是没看见妻子的催促,可一回老家,发现徐老根日子过得不痛快,头发也白得更厉害,徐海东那些话就说不出口。
倒是徐老根,看出了大儿子欲言又止。
“海东,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是经济上有困难……”
徐老根从贴身的腰带里翻出一些毛票,递给徐海东。在徐老太掌握了家庭经济的环境下,这十几块钱已经是徐老根所有的私房钱。再多的忙,他也帮不上海东。
徐海东没去接,他避开了徐老根疑惑的视线。
“爸,我想问您一件事……我当年,为什么会被您和我妈收养?我的亲生父母呢,他们是啥样的人。”
徐老根一怔,默默将手里的毛票又塞回兜里。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问的。”
徐老根点起了旱烟,有一口没一口抽着,大儿子太优秀,本就不属于徐家,现在这一幕终于到来了。徐老根有些失落,也有些轻松。
“那时候兵荒蛮乱的,全国到处都在打仗。我和你妈从外地逃回老家,她当时挺着大肚子快临盆了,那是你妈第一次怀孩子,也没啥经验,逃难吃得也不好,没走到老家她就把孩子生在了半路上。那孩子剩下来瘦的像猫儿,没两天就咽了气,你妈坐着月子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了。”
徐老根心里有些柔然,那时候老婆子还不像如今这样不讲理,第一个孩子没养住,两个年轻的父母抱头痛哭。
“你妈当时做月子,我们不能立刻赶路,只得半道儿住下了。手里没钱,我就到码头上去找活,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憔悴的妇人……海东,你猜的没错,那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徐老根抽着旱烟,厨房里的柴火烟雾让他苍老的脸若隐若现。
徐海东两口子都屏住了呼吸,凝神挺着徐老根讲述。
“你亲生母亲,同样挺着大肚子,失魂落魄在码头转悠,我看她状态不对,就把她带回了租住的小院……”
徐老根刚讲到此处,陡然被尖利的女声打断了谈话。
“徐老根,你看人家长得漂亮,想当个现成的爹,可惜没能心想事成对不?几十年过去了,你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徐海东,你不亏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也是一头白眼狼。”
厨房门口,徐老太怀里抱着个两岁多的男孩儿,冷冷看着三人。
徐老根被老妻用话堵得面红耳赤,老爷子简直是有口难辩。
徐老太冷笑道,“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生孩子死了!”
纵然落魄的临盆孕妇,依旧美丽动人,身上的气度远非普通村妇可比,徐老根当年蠢蠢欲动的心思,叫徐老太别扭了一辈子,也因此厌恶徐海东。
徐海东手里的火钳摔倒了地上。
生孩子死了?!
他情愿听见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或者在战乱上迫于不得已的原因失散,也不愿意听闻噩耗。
徐老根呐呐无言,一生中,唯有涉及此事,他对徐老太是心存愧疚,反驳不得的。
李淑琴却不信,她眸光一暗,“生要见人,死要见坟!宝镜奶奶,海东的亲生母亲葬在哪里?”
徐海东心中也燃起希望,就算生母已逝,也该找到坟茔祭拜一番才不枉为人子。
徐老太咯咯笑起来,她紧紧搂住怀里的徐城,“想知道他生母的坟头?行啊,今天老婆子把话说明白,只要你和海东肯答应过继徐城,想知道什么,老婆子通通告诉你们!”
郑润芬是越来越不着调,仅靠着养子给的生活费,养活徐城可以,可要给徐城更好的生活,徐老太却心有力而力不足。
明明是和徐朗同时生的小孩子,徐城是她的亲孙子,凭啥不能过徐朗那样的生活?
徐老太固执地认为,徐城就该叫徐海东养,谁叫他把海南和海霞弄到了牢里,叫徐城没有了亲爸爸。
李淑琴惊呆了,徐老太的神逻辑叫她无法理解。
丈夫询问自己的身世,本是人子该尽的孝道,婆婆却要叫两口子过继侄子……李淑琴看了一眼徐城,两岁多的孩子,被徐老太紧紧抱在怀中,脸长得圆滚滚的,身子也敦实,只是习惯很不好,大概不喜欢被徐老太抱着,徐城不住拍打着徐老太的脸。
三岁看到老,这样的孩子,就算是徐海东血亲兄弟的,李淑琴也不敢养。
“胡说八道,海南坐几年牢就要出来,老婆子你把徐城过继给海东,要怎么向海南交待?”
徐老根第一个出言反对。海东家已经有了一儿一女,海南又做了对不起海东的事,徐城再怎么轮,也不能过继给海东两口子。
徐老太不管不顾,自从儿女坐牢后,她只视亲孙子徐城是心头宝,从前还惧怕徐老根,现在哪里会理会他。
徐老太只管盯着徐海东,固执要用生母的下落逼他就范。
郑润芬从村里闲逛归来,磕着瓜子儿在门外听了几句,也站出来,与徐老太同一阵线。
“爸,徐城过继,我是同意的,您呀,也别怨妈。看看老徐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可怜我们家徐城,没有亲爸爸在身边没少受人欺负,大哥的为人我信得过,徐城过继给大哥大嫂,我一千个愿意。”
李淑琴气红了脸,不住喘着粗气。
婆婆和弟媳站到了统一阵线,死活要将徐城推给自己家养。
徐城亲爹亲妈都在,李淑琴又不是疯了,怎么肯同意。
“海东,我们走!”
她就看不惯极品们涨势嚣张,李淑琴要去扯徐海东,他却只顾看着徐老根。
大儿子的受伤的目光,看得徐老根心里发堵。
“在济南。”
什么在济南?徐海东发蒙,随着徐老太的尖叫撒泼,他立刻意识到徐老根说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埋葬在济南——或者,徐老根夫妻,就是在济南收养了他,徐海东总有一种侥幸,刚才养母叫嚣着亲生母亲死了,养父没有反驳,可也没有承认。
有没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亲母尚在人世?
徐海东双脚一浅一深走出老家门,养母在身后撒泼打滚。
李淑琴想起公公方才掏出的一叠毛票,心里还是挺酸涩,她掏了掏衣兜,身上揣着两百多块钱,反身都塞给了徐老根。
徐老太犹自倒地撒泼,叫嚣着,“这点钱想打发老娘?没门儿,你告诉徐海东,老娘把他养到大,他一辈子都还不清,他那个死鬼亲妈……”
“啪—”
徐老太捂住脸难以置信,徐老根暴怒,听不下去跳起来打了她一巴掌。
“够了,海东是你养大的?这房子,还是用他亲妈留下的钱修的!”
郑润芬眼珠子乱转,徐家老房子是几间青砖大瓦房,虽然修建了几十年时间仍然牢固坚挺,可见当初修房子投入还挺大。没想到,建老房子的钱却是大哥亲妈给的。
婆婆就是死心眼,大哥要是能找到亲生父母,那边还少得了酬金?
老徐家的闹剧,徐海东两口子已经抛在了脑后。
祁震山的车停在徐家村以外,徐朗根本不知道大人世界的复杂,被阿华抛上抛下的动作哄得很开心。
“祁教授,青城后山我不想去,我想去济南。”
去济南,找找生母的下落。
徐海东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祁震山拿眼睛瞅李淑琴,李淑琴估摸着徐朗年纪太小听不懂,就把在老徐家发生的事情讲了。
祁震山也挺无奈。
母子天伦之情,他能拦着不叫徐海东去济南吗?
“先回南县再说!”
李淑琴抱着儿子,望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发呆。
徐海东坚持要去济南,祁震山担心发生意外他无法向弟子交待,正僵持着,秦县长堵上了大门。
“老祁呀,我找的你可够辛苦!”
秦胜利吩咐堂侄查古铜镜一事,秦善民查来查去,只查到当初带着袍哥人马堵在锦江宾馆的人就是老友祁震山。假如古铜镜真是从南县流出,秦善民只能将目标锁定在徐家人身上——除了徐宝镜这个弟子,南县谁还值得祁震山倾力相助?
想找祁震山确认吧,才想起来祁震山去羊城了。
好不容易,李徐两家人返回南县,秦善民可整天派人上门守着。
终于,在徐家外,堵住了祁震山。
“老祁,你老实告诉我,三年前,你弟子徐宝镜,是不是在蓉城卖过一面古铜镜?”
秦善民的神情有些激动,祁震山拨开他的手,浑浊的双目暗含精光,“你问这个干啥?”
秦善民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