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2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无法从法律上赢回你们,那他们只能从感情争取了,所以他们才会私下里找你们。你们已经出嫁,出嫁从夫,他们无法获得你们嫁妆的支配权,只好寄希望于你们心软,而后捞取一点点汤水——至于他们为什么幼年事情说得活灵活现,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们偷偷调取了你们的卷宗,再打听你们平常的闲谈,从片言只语中猜测出你们的家乡,或许他们真的去过你们家乡,了解失踪女娘的事,所以你们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能把你们的事说得活灵活现;
二是,这些人可能擅长察言观色,擅长说话顺竿爬,能从你们的回答中顺出含糊的下一句话,然后诱导你们自己说出真相……好吧,无论真相如何,把他们都交给我。我来处理。娥娘,告诉出嫁的姐妹,以后他们也会遇到这种事,也都照此处理——让他们来找我“!
黄娥起身答应,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门外想起匆匆的脚步声,随即,门子领着一个人跑了进来,黄娥恼怒对方不识礼节,随便进入内宅后院,刚要训斥几句,凌飞认出此人,惊呼:“这是沭阳县的捕头……贝捕头,你怎么来崔庄?可是崔知县派人送信给……”
“救命啊!”贝捕头推开搀扶的人,声嘶力竭的喊道:“承信郎,救救沭阳。”
其实,自上次黄娥继母王氏来海州后,就再也不想离开,黄爸因为涟水军兵变的事赶回县上,形势稳定后王氏去沭阳呆了几天,马上又领着子女赶回海州。这次回来她与黄娥关系缓和了,于是就与黄娥一起住在城里,过着富足舒适的生活。所以刚才初听到对方来自沭阳县,黄娥还以为是给继母送信的,没想到这人直喊救命。
“沭阳怎么了?”时穿端起茶碗,安慰说:“喝口水,慢慢说。”
贝捕头依旧没有从慌乱中恢复过来,他没接时穿的茶水,以及毫无头绪的嚷嚷:“全乱了,全乱了,那股匪徒攻克了候密镇(沭阳所属),击溃了本地厢军,如今沭阳城已经乱作一团……”
时穿用目光示意对方喝完茶汤再说话,果然,报信人喝完茶汤后,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时穿趁着功夫,询问:“你刚才说到匪徒——什么匪徒,有多少人?”
第356章 来的是梁山好汉
贝捕头放下茶碗,喘了口气,回答:“承信郎,来的是梁山水寇,头领姓宋。听说原本他们头领姓晁,只待在淮阳军地界,潜伏于骆马湖一带打劫过往的客商,可不知道为何突然换了首领。前段时间,听说他们还到运河上探过路截过道,不知怎地,突然全伙进入海州……”
哦,喜欢对平民实施拦路抢劫的梁山好汉群,居然不声不响进入了宋江时代……哦,宣传上说,他们对平民百姓的抢劫,代表了最广大平民百姓的利益——包括那些被抢劫的平民百姓的利益。
据说,他们抢劫百姓,也是被逼的啊杀了过路百姓作投名状,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你路过,那是你的“不幸”,他们的“英明”。
究竟是何时,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原先的首领王伦去世了,这一点连宋人都很少关心。据说王伦“嫉贤妒能”地在晁盖被官兵追捕,走投无路时接引晁盖上山;并在晁盖把持自家小团伙,吃着梁山的饭不听梁山调遣的时候,又“心胸狭窄”给晁盖一笔钱让他自己走路,让他有资本去开创自家局面,故此晁盖很仗义的杀了救命恩人,夺了命恩人的基业、占了恩人的房子、睡了他的婆娘,从而在江湖上赢得很高的声誉……
然而,这样一位强横的首领居然不声不响去世了,换成了在郓城包揽诉讼、组织黑社会,事发后逃亡的公务员宋江,可见黑三郎宋江,乃是比晁盖更猛的汉子。
细说起来,这群好汉虽然发源于梁山,但他们一直流窜作案,待在梁山的时间,远不如在骆马湖的时间长久。不过,古人喜欢以出身地标注自己,比如三国时的张飞,明明后来是蜀将,却喜欢自称“燕人张飞”一样。所以这伙人虽然大多数时候藏身骆马湖,依靠打劫运河边上行走的客商与路人,但人们对他们的称呼却是“梁山水寇”。
按真实的历史,这股匪寇只有三十六到三十七位头领人物,或许每位头领身边还有若干家仆家丁,使得总人数在三五百人上下。其中头领人物多是犯了渎职罪的逃亡军官与恶霸、前公务员、黑社会头目一类。打虎将武松并不在其中,这时他已经安葬在杭州。浪子燕青也不是梁山人物,现代人猜想浪子燕青其实是宋江孙子辈的人,原型可能是太行山忠义军将领梁青。而《水浒传》里的好汉,其实是把宋代民间人物集结在一起,混搭出来的小说人物。
这群“好汉”虽然只有三十六人,但是在宋代,一个县的武装力量只有十五名警察,这群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们,遇到人数比他们多,且多由逃亡军官组成军官团的匪帮,自然是百战百败。
贝捕头喘着气叙说:当日,宋江等人突然进入沭阳,衙役们措手不及,而梁山好汉们几乎都骑着马,依仗自己的快速,接连攻破了沭阳多个村镇,并从当地挟裹了百十号人,进逼沭阳县城。如今沭阳慌作一团,命令出不了县城,而知县黄翔——也就是黄娥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多有才能的人,面对这一突发状况,他能做的只是关起城门,一边向准女婿求救,一边行文州衙,要求获得救援。
“县尊老爷让我带来一份公文……噢,在这儿,县尊嘱咐我先来崔庄姑爷这里说一声……县尊大人说:他不敢指望朝廷马上调动禁军厢军,所以最好由姑爷领着,亲自把这份书信呈递给大尹,催促大尹向枢密院申报,速发救兵救援!”贝捕头喘匀了气,匆忙地说:“若有可能,若能调动刘太公的团练……”
黄娥听了这话儿坐不住了,情绪激动的站起身说:“哥哥,梁山水寇……他们纵横山东,各州县均不能制,如今突然来到沭阳……哥哥,父亲坐困城中,万一有何什么好歹……”
时穿将目光转向贝捕头,贝捕头咽了口吐沫,继续补充:“梁山水寇曾分出一小股人马,攻击顺路的刘家庄园,刘太公急调团练过去助阵,据说团练们释放无数掌心雷,虽然不曾伤着多少梁山水寇,但那伙水寇从此再不曾朝;刘家进逼过。”
“掌心雷……”时穿沉吟着说:“我记得沭阳团练配置的是雷火炮(燧发火枪)……”
凌飞急忙回答:“挣钱呀——师傅,刘太公富裕,咱们雷火兵训练起来麻烦,没有半年时间根本成不了队伍。年前刘太公说世道越来越乱,我乘机向他推销了一些哥哥制作的掌心雷……三贯,每个掌心雷我只买了三贯,亲戚价,师傅,绝没有多赚他钱。”
“刘太公卖了多少个?”
凌飞谄笑着回答:“不多,一千三百个!”
“嗞……你居然,一笔生意挣了一万贯。花一万贯买手雷……这刘太公,很富裕嘛。”
“不多……”凌飞紧着表白:“师傅,刘太公要的是三代手雷,这种手雷用玻璃粉与铜丝作为拉弦装置,不怕风雨,丢出去就能炸……师傅,玻璃粉与铜丝,都是你才不久告诉我的秘方,原料都好贵好贵的,卖三千文,真是便宜啊。刘太公有十余座庄园,每座庄园百十个手雷守卫,真不算多啊!”
“那么,听情况,刘太公并未动用雷火兵?”
凌飞马上回答:“当然了。师傅,咱们的雷火兵驻扎在云台山东麓,恰好不在挡道的地方,梁山水寇若不穿越整个沭阳,怎会与我们雷火兵遭遇。再说,徒弟也不是白吃饭的人,虽然离开了训练营,可刘家也不能随意调动咱们的雷火兵……”
时穿想了想,又问:“你觉得,咱们的雷火兵能派上用场吗?”
凌飞想了想,他是经历过之前剿匪战斗的,自然很清楚雷火兵的长短。思索片刻后,凌飞摇摇头:“师傅,不中用的。梁山水寇以凶悍著名,纵横山东,诸县不可制。咱们的团练不过是才放下锄头的农夫,即使手上有火枪,但着急起来,恐怕只会拿火枪当作爆竹用——师傅,刘太公一个庄园有百十个掌心雷,不曾伤着多少匪类,说明那些庄户那掌心雷当做爆竹了。想必他们拿手上的火枪也一样,火枪还不如掌心雷声势唬人呢。
我猜想,大月梁山水寇也拿掌心雷当作大号爆竹了,那群水寇说是水寇,其实是一股山东马匪,各个拥有战马,只是因为行动迅速,官府才无法捉拿。他们攻击刘太公庄园时,那些庄户定是惊慌失措,见了匪徒移动快速,抢先释放爆竹给自己壮胆,结果梁山水寇被吓着了,这才……”
“不对,我听说江湖上有种枪,叫做‘暴雨梨花枪’,它是从陕西流传开的,乃是铁枪杆里面装上火药和沙子,遇敌时点燃火药,从枪头喷出铁砂,整杆枪火树梨花,很是耀眼。灼热的铁砂烫到人,让人很受伤。
梁山水寇纵横江湖,我听说他们当中,也有人擅长使用暴雨梨花枪……既然如此,他们对火药应该有一定认识——这可是大宋,身为宋代著名盗匪,怎可能不知道火药怎么回事?”
“师傅——”凌飞一声哀鸣:“《武经总要》上记载的火药配方,是军官都知道,可咱们如今使得还是‘火药’吗?明明是‘炸药’啊,那些药子已经不发火了,点燃就炸。梁山水寇知道火药这没错,可他们胯下的战马知道吗?炸药声响如雷,战马受惊后,还怎么受驱使?”
“幸好幸好大约梁山水寇……的战马,也是第一次见识炸药,否则,掌心雷释放完毕,他们纵马一冲,庄园里的人能否活下来还是两可!”时穿感慨着站起身来:“真是头痛啊,天呐,该怎样锻造一支强军?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女真人,他们各个都是骑兵,辽国百万大军都被这些人一万骑兵击溃,我们该训练多少团练,才能挡住这股汹涌的狂澜?”
时穿后面说的几句话,大家都听到了,但时穿没有给人回味的机会,他跳过这个话题,招手唤过报信的贝捕头:“正巧,大尹宋昭就在我玫瑰办接官宴,你随我来。”
停顿了一会儿,时穿又吩咐凌飞:“你立刻去东海县,对施衙内说‘春雷’两个字,他会把一队人手交给你——这几年流民泛滥,我招募了四百名童子放在东海县训练。你对他说‘春雷’,他会把训练好的人手交给你。”
稍停,时穿转向黄娥:“你马上让环娘给十一娘、十七娘教导使用手铳的方法,跟崔小清说一声,让她集结三百团练,包括六十名雷火兵在其中,我要亲自去沭阳送嫁。”
黄娥想了想,马上补充:“前年苏南高老爷叛乱,流民淹没了海州,如今匪乱就在海州……哥哥,要不要通知四乡团练警戒。”
“这是当然的——但这个命令应该由海州知州下达,我现在去见他,你让几位姐姐赶紧收拾嫁妆,贝捕头,走,我领你去见知州大人。”
桂花苑的主建筑是一座两层楼阁式建筑——但按照宋人的观点来说,它应该是三层建筑。在他们看来,楼顶平台上的“观景阁”也应该算作一层。
三月初一,宋朝官员又放假了——宋代,官员一年有一半左右时间是假期,真是资本主义啊。
在场的大多是海州州衙的一帮官员,他们正悠闲的在桂花苑“观景阁”上喝着小酒,感受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不在乎公事。新任知州宋昭已经喝得熏熏然,监州(通判)也晕陶陶、转运使、刑狱、盐监,以及禁军统制、厢军都指挥使,团练使……好吧,团练使是一个闲官,平常不管事,宋代这样的闲官比较多,一个州有六七个团练使,今日他们都在场。
除了这些闲官之外,新知州还邀请了白虎山时家宗子时灿,以及两三位时家长老级人物,使得这座透明观景台上零零总总有二三十名官员,而伺候这些官员的则是同等数目的官ji。这些勾栏瓦舍的行首妖娆多姿,伴随着观景台上丝竹声,起舞蹁跹。在她们妙曼的歌声中,夹杂着官员醉醺醺的劝酒声,粗声粗气的斗酒声,酸溜溜的吟诗声……让整个观景台显得非常热闹。
这座观景台其实是一座大阳光房,四周都是玻璃镶嵌的。海州濒临海边,为了防止台风危害,玻璃外面安装了木制的百叶窗,因此,平常从外面看,观景台是一个木头笼子,只有正式宴会的时候,仆人们会爬上玻璃窗外面的台架,将活动的百叶窗拆下露出整块玻璃,不能活动的百叶窗则通过调整窗叶,让阳光透过。
当活动的百叶窗全部拆下的时候,整个观景台玲珑透剔,晶莹的像一颗宝石。其中彩色的玻璃拼出无数朵桂花造型,自然的光线透过彩窗折射,将桂花花瓣映照在瓷砖地板上,简直是满室飞花。此情此景,在加上观景台本身的穹顶造型,使得来到的客人都齐声惊叹它的巧夺天工。
如今观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