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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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话,即便是以于清风之为人谨慎,又哪里还能压得住火气,饮酒便醉了。
“大宋……哈哈!”于清风伏在桌上大笑,也顾不得洒了的酒染了衣袖,“这时代,奸佞可以当道,叛臣可以坐上龙座,却独独容不得忠臣活着!如今想想,本官当年忍辱负重活下来,竟是为了什么?此时看来,都是一场虚妄!”
“大人……”湉娘也难过地扶住于清风的肩头,“古往今来,多少忠臣良将,清命之树立都不是在生的时候;有的甚至要死后百年方得正名。”
湉娘说着,也难过地摇头,“便如袁大人,死后这么多年,依旧还是背着骂名。不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真的不敢相信他们这样做是真的为国为民,而不是为了贪图个人的小利;就因为他们的所为超出了凡人的想象,所以便被认定是不可能的。”
“只有时光能证明一切。大人,您当年选择活下来,相信定然也想到过此例。大人既然当日都有勇气活下来,又如何没有勇气再打熬下来?”
于清风这才转了头,眯着醉眼望向湉娘,“湉娘,听你言语,本官总觉汗颜。身为朝廷命官,本官的见识却比不上你。每每愚钝了的时候,总归要经你一言点醒。湉娘,这几年如果没有你,本官真是早就放弃了。”
“大人,人在困厄里,原本就应该彼此扶持。没有谁人,能独自打熬过来。”湉娘轻轻为于清风揉着额头,“妾身也遗憾身为女子,不能上马保家卫国。可是就算不能冲杀战场,却一定还有机会以其他的方式报国。”
“大人,请您千万要放宽了心,千万不要为眼前的困阻所难。也许就算此生不能正名,相信身后定然会有这一天。这条命原本早就该死的,如今多活一天便能多办一些事,倒也比那般慨然一死,更加值得。”
“湉娘,你说得对。”于清风用力振作精神,眼中重现清明,“我也是难过,每每来院子里,总是能撞见张煜琪那个畜生。”
“虽然霸州此时已是北周天下,张煜琪糟害的是自己的天下,可是霸州的百姓何辜!有这样个太子,霸州百姓哪个还敢寄望明天?”
“张昌兴虽然奸诈,但是他毕竟身为阁老多年,懂得治国之道,这几年北周倒也一步一步走上些正轨;可是张昌兴毕竟年纪大了,他还能活几年?倘若几年后张煜琪继位,霸州怕是又要乱了!”
于清风咬牙转头望外头天阙的方向,藏不住目中恨意,“院子里的楼阁,他也要改名‘天阙’。难道他真想日后登基了,也将这里当做他的行宫!”
“每每见他,我便真想手刃了他,替霸州百姓除了这个噩梦!然后率领整个北周重新回归大宋,让咱们幽云十六州回归正朔!”
“大人说的是。”湉娘的目光也冷硬下来,“张煜琪原本该死。他来我这院子,原本是青楼,可是他竟然也都老的少的都不放过!简直……北周若落入张煜琪手中,只能是百姓涂炭。怕是还未必
比得上契丹人在时。”
“只是大人想要杀张煜琪,又何必自己动手?”湉娘面上轻轻笼上一层微笑。
于清风一怔,“湉娘,你的意思是……?”
294、琵琶催发(更2)
“大人,妾身的意思是,北周从来不是独立的北周,至少目下不是。”
“北周的建立,是契丹六皇子的推动;即便今日北周行政,六皇子并不过多干预,只是这天下谁不知道,张昌兴不过只是契丹的儿皇帝。倘若有人想要攻打北周,总归要看着点契丹的面色。”
“只要北周与契丹之间纽带还在,那么即便大人您想要带着北周回归大宋,大宋真的也未必敢收留。毕竟咱们大宋还忌惮着契丹。”
“所以按着妾身的意思,不如借着张煜琪这颗棋子来拆断了北周与契丹之间的纽带……”湉娘一笑,垂眸望于大人,“正如大人派人在草原防火、下毒,实则也是想让契丹认定是北周想要脱离他们的控制,从而挑起契丹与北周之间的矛盾。”
“只有彻底拆断了北周与契丹的纽带,咱们这些被延宕在北周的人,才有可能重归大宋啊……”湉娘深深叹了口气,“所以大人切莫急着动手,张煜琪早晚该死,不如等着契丹人杀了他!”
于清风一震,面上却也缓缓露出笑意来,“好湉娘,你的意思,我懂了!张煜琪是该杀,可是若是我们动手,那么他的死便便宜了他。要让张煜琪死,却也更要他的死用处更大——最好就是让那契丹六皇子亲手杀了张煜琪!北周是六皇子推动建立起来的,如果他再亲手杀了张阁老唯一的儿子,那么北周与契丹就会彻底翻脸了!”
湉娘心中纵然不忍,却也只能点头,“妾身也这般想。”
于清风眼中酒意尽去,只凝着湉娘。两人都没再言语,可是却也有相通的念头于两人心底缓缓升起。
契丹六皇子与张煜琪之间自然没什么不共戴天的仇。若细究起来,不过当年街市上那一桩事,霸州城破之后,许多当年掩盖的细节便也都被揭开,于清风和湉娘便也从中看出了端倪;可是当年街市上的事,并不足以让六皇子杀了张煜琪。
一来,当时张煜琪并不知六皇子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
再者,六皇子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当年能忍辱负重以夺取霸州的人,如何至于因为当年一桩小仇恨就杀了盟友的唯一子嗣?
所以如今细细想来,唯一能够成为六皇子和张煜琪之间势不两立的仇恨的,便只剩下了一个人……
眼见于清风的眼睛越来越亮,湉娘难过起身,背过身去。这几年于大人的性情变了许多,显然当年的忍辱投降给了于大人极大的刺激。如今的于大人依旧清正廉明,可是却变得暴躁。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有些不择手段。湉娘从旁看着,却无法改变于大人。
这一回出于情势的考虑,只有说出这个计策;可是这计策里却要牵连的人,却让湉娘都担心不已。心中惟愿,袁大人在天之灵能多多保佑,让于大人既能做成大事,又不至伤害到那个孩子吧……
“本官当年设定媚心之计,为的岂不就是今日!妙哉,妙哉!”于清风却没留意湉娘的神色,兀自抚掌而笑,“来人啊,再拿酒来!湉娘,你也多日不曾为本官弹过琵琶。来来,今晚便为本管再弄丝弦。”
湉娘叹了口气,只能福身,“大人有兴致,妾身焉能不从命?”
夜色深浓,琵琶声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纵然此时还是良辰美酒,沙场上催发的琵琶声已经起了,哪里还容得人有半步的退避?只能依着琵琶催发之声,只向前去。
纵再不愿意,也得向前去。
软烟红萝,轻纱帐暖。窗缝里偶有钻进的微风,轻轻撩动了帐子外头的珠帘,传进来一串串清凌凌的珠子磕撞的清音来。
窗外又无声飘落了雪花。那一片一片轻柔的落下,印在窗纸上,朦朦胧胧看过去,倒是不知是在落雪,还是片片飞花。
此时究竟是冬夜,还是春夜?
这一刻究竟是经历了种种生死的今时,还是一切都如梦境一般的当年?
清笛窝在衾被里,隔着纱帐望帘外那怔怔站立的身影。忍不住咯咯轻笑,从帐子缝儿里伸出玉足去,脚趾轻弯,“你且过来。今晚地下冷,且容你上榻来暖和暖和。”
霸州地处中原最北,冬日寒凉。怜香院的冬日自然少不得炭火。只是自然不会粗俗到在房子里头燃烧明火的炭盆。一来火气重,再者恐怕处理不慎,将房子里头的帐子帘子的点燃了,走了水。
因此上怜香院一众姑娘的房子里,都是循着富贵人家的例,地下和炕下都串着地龙的。从房子外头的伙房点燃了炭火,将暖气从地下的空洞催进去,让热气沿着地面和炕下循环而过,屋子里便自然跟着热了,也不会有烟火气和走水的危险。
床笫内的热气被床帐给拢住,清笛此时身上面上已是细细密密地起了一层薄汗,就仿佛身子里也有一层一层的热浪翻涌而来,催得她不能安生。
红纱低垂,玉足一弯。她整个身子都隐在帐子内,独独给他看那玲珑的莲足。便如当年,她不给他看见她的身子,叫他或者骂他,都只伸出脚来。若是叫他,便是用足尖儿轻轻捅他;若是恼了,一脚便踹在他身
上,将他往外撵。
当年那时光,他最爱最恨的都是这一双脚。当年他对这双玉足真是又爱又恨,最终那爱和恨都裹缠在一起,变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痒。那痒痒就那么一直被压在心底,这多年始终未得纾解。
今晚,他再也不会任凭那痒痒继续折磨他的心。
295、雪落之声(更3)
文人形容落雪,总会说雪落无声;实则在宁谧的夜里,雪花即便轻,落下时却也是有声音的。
脚伸在帐子外头,被他蓦然捉紧,清笛仰躺在榻上,隔着红纱床帐,悠长地喘息。
耳边便听得见——扑簌簌、扑簌簌,有雪花落地、再与地面上的积雪融合到了一起的声音。簌簌,簌簌,仿佛盐粒洒落,发出泠泠沙沙的声响。
雪花六出,每一根花柄还有着各种尖凸的形状。一片一片的雪花密密叠压在一起,便会将彼此的凹凸之处完美嵌合在一起,便让这大地上的雪看起来平坦一片,而不是隔着雪花各自的六条花柄。
簌簌,簌簌……那些细细密密的声响越发扰乱了清笛的心神,让她越发喘息急促。帐外他肆意揉弄着她的足,指腹灼热地滑过她足底,引得她酥麻地弓起了身子;
他的指尖带着点好奇,却又十足邪恶地穿插游走于她脚趾之间,让她只能仰着头,喘息颤抖得几乎不能自持。
他用他的大掌紧紧捏着她的小脚,将她的脚完整地攥在他掌心,用了些力气捏起微微的疼痛——大宋的女子已经开始兴起缠足,寻常街市里点茶的茶娘都开始小脚行走;可是清笛却要庆幸,自己的爹爹是位武将,从来最看不惯女子那般自残,便不许娘亲也给她缠脚。不过她的脚却是天生玉足,虽然不曾缠裹,却是自然的弯翘,形如莲瓣。
汉人的规矩,女人的玉足与身子一样隐秘。赤足给人看,便仿佛赤身露体给人看一般;当年受这些教育,清笛还颇有不解,不知这脚究竟有哪里特别了,非要被赋予神秘的色彩?可是此时却懂了,在他的掌心里,她只觉被他放肆捻弄的分明不是一只脚,而是自己的整个身子。
便仿似他对待她身子时的好奇,没有一处肯放弃;他此时对她的脚便也一般,耐心地探索、爱惜地拥有。
他将她脚上每一处的曲线与尺寸全都度清,更是细细地看清她各处的每一种反应,将她所有敏。感之处尽数引逗而出……
只是一只脚,还没有全然被他拥有,清笛便已经颤抖吟哦得不能自持……这个坏人,他竟然、竟然对她,坏到这个地步。
以此想来,当年她年少孟浪,总用脚去蹬他,怕是,他脑中辗转徘徊着要这般对她,也许已经多时了吧?
这一回是他第一次这般逗弄她的脚,他却仿佛并没半分陌生,反倒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一般,信手拈来——想来,曾经的那些时光里,他必是反复想象憧憬过这一切……
这般想着,身子和心便早已一同醉了。
刻意忽略掉自己喘息的声音,只侧耳去倾听窗外落雪。簌簌,簌簌,温柔而又密集,那是温柔不尽的霸道,又是执着不断的缠绵……
便如,她的雪啊。
她只感知得到雪的软,雪的缠绵,再不知雪的冷……
他听见她臣服的喘息,索性越发放肆。越看她的玉足,越是像一弯莲瓣,玉白柔软,肌骨匀致……玄宸喘息,垂下头去轻轻咬住了清笛的足背。唇舌辗转而行,将她的脚趾都含进灼热的唇里去……
清笛喘息得再无半分气力抵抗,隔着帘子又看不见他究竟在做什么,只能循着脚趾上温热濡湿的触觉,去猜测他又在对她使着什么坏……
他倒也似乎明白了这帘子的妙处,车间沿着她脚趾一径向上舔弄而来,却并不直接掀开帘子,而是推着帘子一并向上来。
随着舌尖抵达之处,帘子必然先被推到,却依旧拦着她的视线,让她看不见他在作甚,而只能依靠身子的感觉……
一寸一寸,便都这样染遍春意;一寸一寸,被他征服。
雪落纵轻,却也在在这宁谧的夜里发出簌簌轻响;他用帐子拦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却又如何拦得住她身子的感觉?
就在这有声与无声,看不见却又感受得到的奇妙而又混沌的矛盾里,清笛身子敏感得仿佛立在刀刃上,每一歪斜便会被刀刃切进骨肉,是痛却更是欢。
“混蛋,你都不让我看见!”
即便只是这样儿,清笛便已经几番到了高峰,身子仿佛被压紧的丝绵,不断不断濡进水来,连她自己都不知